“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上官爺爺看著他,沒了往日的疼惜,有了一絲的冷意。嫺嫺嫁進來不到兩個月,就被弄得遍體鱗傷,他怎麼跟安老交代。
這也就算了,他不想當年的悲劇再重演一遍。
其實他也不是不想同意他和蘇蔓蔓,而是那個女子心計太深,他不要那樣的女人嫁給他精心栽培的孩子,可現在想來,他到底是不是錯了。
“爺爺……”
“你走吧,”上官爺爺斜睨了他一眼,“嫺嫺,不會想看見你的!”
“爺爺……”
看著爺爺如此這般待自己,上官爵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滋味,感慨萬千。其實那會兒正在火頭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竟能絕情自此,可他無法忍受安昕嫺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滾出去,難道你嫌自己給嫺嫺的傷害還不夠嗎?”上官爺爺淡漠的說道,便急著往外走,隨後對林媽道,“林媽,我把嫺嫺交給你了,你好生照顧著!”
“是,老爺,我會好好照顧少夫人的!”
“你跟我出來!”
上官爵看了看安昕嫺,隨後便跟隨上官爺爺出了門,在門口處,便與上官爺爺爭吵起來,只聽見說,“我當初能讓嫺嫺嫁給你,那麼我便有這個能力讓你們離婚!”
“爺爺,人家都期望自己的子孫過得好,你爲何總要這樣?!”上官爵死死盯著上官爺爺,好似困獸般,可他卻又無能爲力。
“是,我是希望你過得好,可是再任由你這樣下去,嫺嫺遲早會被給毀了,你是我的孫子,可嫺嫺是我喜歡的晚輩,我豈會再任由你如此去踐踏她,你根本不配擁有她的愛!”
言罷,上官爺爺便杵著柺杖離去了,臨去前還吩咐保鏢,不準上官爵接近安昕嫺,只準醫生和林媽出入。
爵,你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呢?嫺嫺纔是最適合你的人,纔是最愛你的人,是不是真的要等到失去後,你纔會覺悟,纔會後悔?”
安昕嫺的病反反覆覆,高燒都發了莫約一個星期纔好了起來,上官爵有好多次都想去看她,可是爺爺卻擋著不讓他去,讓他想發火卻發不出火,不過慶幸的是林媽照顧她。
而另一邊,上官氏下面的醫藥研究所,在接受到上官爺爺的命令後便開始研製雙生鳶的抗體,其實這項工作早就開始研究了,只是上官爵瞞著大家罷了。
微微帶著晨光的光線從紗窗中照進來,一個絕美安靜的睡臉被照亮,安詳而美好的睡臉被鑲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她如象牙般白皙的肌膚透發微微透發著通透的光澤,長長黑黑的眼睫毛輕輕的顫抖著,眉心緊蹙。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會來。”
昏睡中的她想到這句話,這是很久以前她在一本書裡所看到過的一句話,當時她覺得那作者還真矯情,可如今看來,並不是作者矯情,而是她未曾領略到其中的無奈和悲傷。
她愛上官爵,甚至於超過愛自己。
可是這又怎麼樣呢?命運好像從來都沒有眷顧過她,也沒有向她傾斜過一丁點。他的心中只有那個叫做蘇蔓蔓的女子,從來都只有她。
在這場愛戀中,她只有一個人,只有她一個人的天荒地老。
清晨的空氣是帶著朝露般溼潤和清新的,陽光似乎要從不遠處的地平線奮力地跳躍出來,天邊是一片緋紅。
安昕嫺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似乎蒙著一層模糊不清的霧氣,在阻擋著她的視線:“爺爺……”
“嫺嫺,你醒了?”
“嗯!”安昕嫺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四周,清澈的眼瞳中出現了一抹淡淡的失望,“爺爺怎麼會在這裡?”
上官爺爺伸出手來,摸摸她的額頭,輕輕地撫摸著,動作輕柔得如同是在撫摸著自己最珍貴的寶貝般,“退燒了,太好了,嫺嫺,是爺爺害了你!”
“爺爺不必自責,是嫺嫺自己甘願的!”安昕嫺悠悠說道,眸子中升起一抹哀傷,“感情的事是怎樣都勉強不來的,不是麼?”隨即她低頭看著自己裹著白布的手,輕輕一笑,“爺爺,我的手,是不是以後再也不能彈琴了?”
“嫺嫺不要傷心,爺爺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手,一定會有辦法的,嫺嫺以後可是要去維也納大廳演奏的呢!”上官爺爺看著安昕嫺哀傷的笑容,多多少少是感慨萬千,在她第一次見這個女子時,她就認定了,她是她的孫媳婦兒,誰都無法改變。
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爵,才能帶給爵幸福。
“爺爺,凡事別太強求,我明白自己的手再也好不了。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安昕嫺淡淡的笑道,“痛了,纔會死心!”
上官爺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安昕嫺,那張臉上沒有悲傷,竟反倒是一種解脫式的笑容,彷彿如今的結果她早已料到,還有她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絲決絕的光芒。
“嫺嫺,你別這樣,若難受的話,便哭出來吧,爺爺不會告訴別人的!”
“我沒事兒,爺爺,你別擔心,好麼?”安昕嫺淡淡的說道,眼中已是一片清冷之色,“爺爺,我有些困了,我想再睡會兒,可以麼?”
上官爺爺不再說什麼,杵著柺杖走出了門,嘆息一聲關上了門,才轉身便看見保鏢攙扶著喝醉了酒的上官回來——
“爵,這是怎麼了?“
“回老爺的話,送少爺回來的是傑西,聽傑西說,這幾日,少爺都喝得爛醉如泥,傑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送少爺回來!”保鏢扶著上官爵,“老爺,送少爺回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