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聖修堂修道院裡,有一個奇怪的修女,在政界,隱隱流傳了這麼一個奇怪的代號。
叫淘金者。
淘金者的代號,是怎麼來的?
沒人敢說!沒人敢議論!
反正,那些政客一聽見淘金者三個字,就頭大的不行。躲都沒地方躲。只能乖乖的,掏出個一兩百萬來,塞給對方,讓她滾遠點,別來煩他們!
那個代號名爲淘金者的修女,被聖修堂裡的孩子們,喊爲媽媽。
而她的年紀,其實很年輕,纔剛過二十五歲的生日。
今天,聖修堂裡來了一個信徒,她說她要捐款給孩子們,捐款的數額很大,有兩百萬左右。
遠修女身爲聖修堂第一修女,親自過來接待那個信徒。
“柳小姐您好!請跟我去會客廳吧。”
柳珂珂站在傳道講臺前,翻看著聖經裡的內容。她對著遠修女,點點頭。
這裡來來去去的人,每天有很多,但是今天,教堂裡竟然就只有柳珂珂一個人。
柳珂珂覺得挺奇怪的,她問遠修女,“今天教堂裡,怎麼就我一個人?往年我過來的時候,這裡都聚集了很多賓客呢?”
怎麼說,這家教堂,算得上全國數一數二的大教堂,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的啊?
遠修女笑著說,“今天我們這裡有個小修女生日,大家都過去幫她慶祝生日去了,就在內堂會友廳內。您想參加嗎?一起過去吧!”
柳珂珂笑著點頭,說,“好的呀,只是我沒帶生日禮物呢!”
遠修女搖搖頭說,“您的愛心,已經是最美好的生日禮物了!”遠修女說得含蓄,其實說是,柳珂珂手裡的兩百萬現金,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不能怪遠修女勢力,實在是現在這個社會,沒有金錢,就什麼也不是了!
遠修女帶著柳珂珂走著,越往內堂走去,人就越多了起來,這裡每一個孩子,頭上都帶著生日禮物的帽子,好像十分開心一樣。
“我記得,上回我過來的時候,這裡一位王修女也過生日,可是她過生日的時候,連一個生日蛋糕都沒有,要不是她偶爾間跟我提起,我都還不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我問她,爲什麼不慶祝一下,她對我說,這裡的孩子們,大多都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一天,所以這裡的修女,都不會過生日,以免引起孩子們心中的傷感。”
說道這裡的時候,柳珂珂覺得這裡的修女,都挺偉大的。
其實,柳珂珂不知道的事實是,他們這裡每個孩子都要過生日的話,那要多大一筆經費啊!爲了不讓孩子們過生日,她們這些修女只能陪著一起不過生日!省錢!
柳珂珂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想問,今天,是哪位修女,破壞了這條規矩的。
遠修女知道柳珂珂的意思,她直接了當的,回答柳珂珂的話說,“今天,是我們聖修堂裡一個女神生日!她是這裡所有孩子們的母親,這裡的孩子們,都喊她叫媽媽!因爲她,我們的孩子們,一個個的重生了,所以孩子們決定,媽媽生日的那一天,就是他們生日的同一天!打從她來我們聖修堂開始,她的生日,就是我們聖修堂閉門關堂,集體慶生的最大節日!”
柳珂珂聽著有點想笑的,因爲她感覺,那個被衆星捧月的小修女,比耶穌還厲害!
柳珂珂好奇了,她說,“我想見見這位聖母。”
遠修女客氣的說,“我們這位媽媽,應該很樂意和您交朋友。”
遠修女帶著柳珂珂去了內堂,看見一個小修女,背對著自己,那修女面前,一堆的孩子在圍著她轉,孩子們手裡拿著很多的紙條,往那修女臉上貼,歡樂的笑聲,不斷傳來,熱鬧得不行。
看見背影的時候,柳珂珂就更加好奇了,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
這時,只聽遠修女對著那背影喊了句,“小婉?”
柳珂珂微笑的臉,頓時一落,訥訥的,而又清幽的,問了句,“啊?”
季小婉聽見遠修女叫喚,她回過頭來,滿臉的彩色紙條,蓋住了她大半張容顏,只剩下眼睛露在外面。
季小婉朝遠修女看過去的同時,也看見了柳珂珂。
季小婉已經不認識柳珂珂了,但是柳珂珂怎麼可能不認識季小婉?
就算季小婉現在,整張臉都被彩色的紙條給黏住了,她也照樣能一眼認出她來。
季小婉走到遠修女面前,對著遠修女問,“這位是?”
季小婉的一句話,讓柳珂珂臉色一僵,柳珂珂憋著一口怒氣,開口罵了季小婉一句,“小祖宗記性真好,學姐這幾年,一直都記著你的名字活過來的,你倒好,竟然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不過也對,我算什麼東西,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你記不住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柳珂珂這種尖酸刻薄的口氣,可把遠修女嚇了一大跳,遠修女忙問,“柳小姐認識小婉?”
季小婉一邊忙著摘下臉蛋上的紙條,一邊細細搜索著自己的記憶,聽見那個女人自稱是自己的學姐,想必應該是她大學時期的某個學姐。
這一想,季小婉突然想起來了,“你是柳珂珂?”
柳珂珂哼笑了一下,說,“我是不是應該榮幸,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季小婉淡然的笑了笑,就保持沉默了。
柳珂珂看她不說話,繼續說她,“怎麼五六年沒見,你竟然當上了修女?你被他們倆個拋棄了嗎?所以灰心之至的跑過來,出家當尼姑?”
季小婉依舊淡然微笑著,不給她回答。
柳珂珂就接著往下說下去,“我呀,這幾年一直在想著,像你這種勾三搭,喜歡仗著自己勢力處打壓別人的壞女人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我一直猜,一直想,沒想到,最後的結局,竟然和我想得差不多,你果然被他們拋棄了啊!”
柳珂珂放聲大笑起來。
遠修女在一旁,說了句,“柳小姐,別這樣。”
柳珂珂沒注意到,季小婉身後一羣孩子,統統放下手裡的玩具,站在季小婉身後,狠狠的瞪著柳珂珂。好像柳珂珂是個惡魔一樣,不受這些孩子們喜愛。
因爲她!竟然跑過來欺負他們的媽媽!
柳珂珂不理他們,她自顧自說,“我這幾年一直恨著你!季小婉!我每次想起你的名字,我心裡就痛苦的不行!都是因爲你,害得我這些年日子過得如此悽慘,所以你不能怪我今天站在這裡嘲笑你!”
季小婉終於開口了,她淡淡的,說,“嗯,我不怪你。”
如此簡單的一句原諒,讓柳珂珂楞了一會兒,隨後,她暗下眼神,又說,“小婉,我們出去談談吧!好嗎?”
“好的。”
季小婉剛答應,身後一堆孩子們說。
“不行!媽媽你不能跟這個壞阿姨走!不要跟她說話!”
“對!那個壞阿姨笑媽媽,媽媽你不要跟她出去,她肯定會繼續罵你的!”
柳珂珂看見那麼多孩子維護著季小婉的時候,她突然笑起來了。
季小婉依然保有風度的,回頭對著那羣孩子們說,“放心吧,她是不會傷害我的,我去去就來,你們先玩。”
小孩子們依然不肯讓季小婉走,最後是遠修女幫忙攔住他們,季小婉才得以脫身。
季小婉帶著柳珂珂走了,走到他們聖修堂最美麗的風景線上,在一顆很大很大的祈願樹下,席草而坐。
這裡的風景非常迷人,地段空曠,視野寬闊,坐在草坪上擡頭看著天空,會讓心情平靜很多。
季小婉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坐在這裡發呆看書。
柳珂珂看見季小婉那張平靜的臉,心裡頭就是一窩火。
“你爲什麼不生我的氣?你爲什麼不怪我?你爲什麼聽見我的嘲諷,會這樣平靜淡然?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的表情,真的讓我很看不順眼?”
季小婉回頭,笑著問她,“那麼我問你,我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你?用憤怒的?然後學著你那樣,指著你的鼻子,痛罵你爲什麼要嘲諷我?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那麼你和我之間的矛盾,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柳珂珂一噎,她對著季小婉,眨了眨眼。
季小婉擡頭看著天空,說,“我和你之間的仇恨,原本開頭就不在我身上,所以結尾,也不應該由我來結束!我把這個工作交給你,我讓你說話,我就在這裡聽著你說話,這樣,不是很好嗎?”
柳珂珂泄氣了,她徹徹底底的泄氣了,她紅著眼睛說,“我恨你!季小婉!我真的恨死你了!你知不知道?”
季小婉回了句,“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著你了?”
柳珂珂沉了口氣,把眼淚水往自己肚子裡咽,然後冷靜的說,“記不記得那一年,我唆使陳蕓偷走你給聖修堂募捐的擅籌款的事?”
“怎麼會不記得?”
柳珂珂自嘲的笑了笑,說,“原本,我以爲那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原本,我想那天應該就是你入獄的日子了,可是沒想到,到頭來,差點進監獄的人是我!”
“那次,我陷害你不成之後,我被服勞教,就是過來幫孤兒院裡的孩子們,做義工,洗衣服,拖地板,照顧嬰兒等等。日子過得十分的辛苦。勞教結束後,我畢業後,找工作十分吃力,我父親職位被貶,工資降低了很多,而我母親花錢依然喜歡大手大腳,最後我母親忍受不了我們家裡的貧窮,她和我父親離異,然後跑去別人那邊當二奶。”
“我母親離開之後,我傷心欲絕的同時,依然對你有著強烈的恨意,我覺得,我有今天的結局,都是因爲你!季小婉!”
柳珂珂說這句話的時候,口氣中,依然帶著很多很多的埋怨。
而季小婉卻始終沒有一丁點的怒意,她就平靜的聽著她說話。
柳珂珂喘了口氣後,接著說,“後來,我找到一份工作,是個簡單的打字員,薪資很低,不過公司裡的老闆對我很好,可是我明白,那個老闆是想吃我豆腐,是想包我二奶。我拒絕了!然後換了家公司,遇到同樣的情況,我依然拒絕了!接著是第三次,第次,我覺得自己好無力!那個時候我還在想,我的前程,爲什麼會這麼的淒涼?我有一身的能力,可是他們看見我的簡歷上,有案底的時候,他們就直接否定了我的能力!我覺得自己好無辜!”
季小婉淡淡的,應了她一聲,“嗯。”
除了這一聲嗯之後,她沒有其他任何表示。
柳珂珂看見她態度淡然,她又自嘲的笑了笑,“就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我突然間明白了一件事。”
“是什麼?”季小婉問,表示她不是沒把柳珂珂的事不放在心上,而是真的認認真真在聽她講話。
“那些人,一竿子打死了我,就如同我當初,一竿子打死你是一樣的心情!如果我對著那些只是看見我有案底,而無緣無故打壓我的人,深痛惡絕,那麼同樣的,當初你對著以前一直想要打壓你的我,也是深痛惡絕的吧?”
這個時候,季小婉突然笑了。
柳珂珂不管她是笑是哭,她自顧自說,“知道這件事之後,我好像沒那麼恨你了!我讓自己心平氣和點,然後開始思索很多問題,思索來思索去,我才發現,原來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季小婉聽著,嘴邊的笑容就更加深了。
說到這裡,柳珂珂驕傲的回頭看向季小婉,說,“怎麼樣?聽見我自我醒悟的話,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很有成就感?”
季小婉輕輕的回了句,“你想錯了,學姐!”
“想錯了?怎麼說?”
季小婉抿著脣,說了句讓柳珂珂吐血的話,“當初你擠兌我,我沒把你放在眼裡,我對你,沒感覺。當初你陷害我的時候,我也只是覺得你這人挺討厭的,不過說不上恨你,因爲你對我做的這些事,和我周圍那些擠兌我的人,都是一樣的,只是你做的比較過分一點罷了!我長這麼大以來,受到的白眼多得不差你一個!你對我來說,只是那些衆多擠兌我人羣中,比較顯眼的一員。我已經習慣了!所以就算那次我被你害得進了監獄,或許一轉眼,我依然記不住你的名字,依然記不住你的臉蛋!你對我來說,是個可有可無的配角而已。”
季小婉說的話,當真能讓柳珂珂氣到抓狂。
季小婉說得還不過癮,她接著往下說,“所以呢,你現在跑過來跟我懺悔,我也沒把你放在眼裡,因爲我沒有記恨過你,就沒有原諒你的這一個說法。你對我來說,依然是我生命中可有可無的配角而已,就算我聽見你身世因爲我而變得如此可憐,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和我無關!”
季小婉對於那些自己討厭的人,向來採取無視的態度,所以柳珂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瞬間,她差點就記不住她是誰!
“真夠冷血的。”柳珂珂鼻子哼氣了,表示她很不開心。
她跑過來罵季小婉,季小婉不表示生氣,她跑過來說道歉,季小婉也表示沒多大體諒。
這丫頭原來挺冷血的。和以前一樣,真的挺討人厭的!所以就算柳珂珂已經醒悟了過來,她對季小婉,依然沒有什麼好感。
季小婉和柳珂珂坐在大樹底下聊天,邊上,錢童兒躲在大樹旁,偷聽她們談話。
這顆祈願樹,很大,樹幹幾乎要三個人圍抱才能抱住。所以錢童兒躲在樹後面,她們倆是絕對不會發現的。
錢童兒也穿著修女的衣服,她在季小婉跑過來當修女的第二個月,出現在季小婉身邊的。
錢童兒猜,季小婉其實早就知道她來她身邊的目的,就是爲了要保護她。
所以季小婉每次抽空和她聊天的時候,會有意無意的叫她還俗。
錢童兒過來做修女的藉口,是說自己被男人給拋棄了,心灰意冷,她以後都不想再結婚,所以才跑過來當修女,可是這藉口,別說騙季小婉了,連她自己都不信!
她是個很的女性,根本不會因爲野男人的拋棄,而這樣子自暴自棄。季小婉會懷疑,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季小婉就算懷疑,她也不問錢童兒任何問題,她就只是字裡行間勸她離開罷了。
那個時候,錢童兒接到上頭命令,讓她放棄律師職業,改去做修女的時候,錢童兒很義正言辭的說,“我不去。”
然後葉海唯就伸出三根手指說,“三十萬。”
“才三十萬,你就想讓我拋棄我喜愛的工作,你做夢吧你?”
然後葉海唯就伸出五根手指說,“五十萬。”
“得了吧你,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幫人家打一個賠償官司,我就能抽取他們賠償款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五十的費用?我一個月,只要碰到這種無良心的鉅額賠償官司,起碼也有二三十萬的小錢,再加上其他的律師費用,加上有人塞小紅包給我……”
葉海唯懶得伸手指了,直接說了句,“五百萬!”
錢童兒的話,頓時被他給打倒了。
她原本還想列舉自己哪裡能弄到小外快,外快是多少多少來著,突然間被這五百萬說得立馬轉了口風,錢童兒問,“是一個月嗎?”
“自然的。”
錢童兒立馬沒了水準,直接一拍桌子,說了句,“成交。”然後她就屁顛屁顛的拋棄了自己律師的職業,跑到季小婉身邊,當她貼身保鏢去了。
一個月五百萬,可是她一年,甚至是兩年加起來都未必能夠賺到的呢!她剛剛說的那種百分之五十分成的無良官司,畢竟少的可憐,她一個月的薪水,沒有她說的那麼多!
現在那傻蛋竟然願意用一個月五百萬的費用來僱傭她,她不答應就是傻瓜,再說,這份工作其實她也挺喜歡的,因爲她可以和季小婉一起玩耍,一邊玩耍,一邊拿錢,傻子纔不做呢!
不過這五百萬也不是白拿的,因爲她得當葉海唯的通信使,時不時的,跟季小婉聊天的時候,打開她身上的麥克風,把季小婉的聲音,傳送給那兩個畜生聽。
錢童兒也就在這種時候,感覺自己很對不起季小婉!因爲她覺得,自己出賣了她。
就好比現在,她也是這樣子,偷偷摸摸出賣了季小婉!
今天是季小婉生日,那倆畜生說想聽聽季小婉聲音,讓她過去找她聊天。
不過現在,季小婉在和柳珂珂聊天,她沒必要上去插一腳,她只需要躲在大樹底下偷聽就行。
錢童兒手裡的傳送器上的燈光,忽閃忽閃的,傳送器對岸,沈蓮和魏薇在吵吵嚷嚷著。
“爲什麼不讓我們聽?我們也要聽聽小婉的聲音!今天是她生日嘛,都不讓我們去跟她慶祝生日來著!”
“就是就是!我們倆就算不是她婆媽,我們也是她幹嘛!她好歹叫咱們一聲媽呢!媽媽想聽聽女兒說話,就不被允許的麼?”
兩個老媽子,吵得厲害,易慶天沒轍,只好動手把她們扯走,“行了!你們改天聽吧,沒必要今天跑過來搶你們兒子的位置!”
易慶天朝葉莉使了個眼色,葉莉聽話的,把自己母親推著走。而易慶天就推著自己的老婆出門。
屋內,就只剩下易凌和葉海唯兩兄弟,圍著一隻擴音器,靜靜的看著那隻擴音器。
已經兩年了,當真很守承諾,不再出現在季小婉面前,他們和她已經好久沒見面了,除了聽見她的聲音之外,就只剩下照片,讓他們熬完這空虛寂寞的歲月!
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要過多久?
季小婉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恨他們?
他們一直派人過去探季小婉口風,可是季小婉口風很緊,就是不肯說原諒他們的話來!
如果她不肯說,那麼他們就不能過去接近她,因爲就算他們過去接近她,最後得來的結局,一定是黯然神傷的離開。
那丫頭的固執,不是一天兩天,是堅持了二十幾年了!
擴音器那端,季小婉還在和柳珂珂聊天。
聊了很多,不過大多都是柳珂珂在說話。
柳珂珂對季小婉說,她後來找到了一個男人,給他當了幾年了小三,那個男人對她很好,比老婆還要好,他老婆後來知道後,就想跑過來殺死柳珂珂,柳珂珂因爲那老婆過來鬧事,肚子上被紮了一刀,差點死掉,不過最後因禍得福,那一刀後,那男人就把他老婆給休了,然後把柳珂珂扶正。那男人身份好像很強,他幫柳珂珂消了案底,還說想帶她出國,因爲男方父母不同意他們結婚,那男人爲了躲避父母對柳珂珂的騷擾,只能帶她出國。
柳珂珂說,她後天就要出國去了。
出國之前,她想爲自己之前做過的蠢事贖罪,就想著來聖修堂給孩子們捐款,哪知道碰到了季小婉。
一開始的時候,她看見季小婉,心裡的火氣難免會上來,所以就開口罵了她幾句,但是現在,她心情已經平靜了。被季小婉平靜的心,給帶動的。
柳珂珂說了一堆自己的事情之後,回頭對著季小婉就問,“你呢?你爲什麼和那兩個男人分開?我記得當時,他們倆對你很好很好呢!是不是因爲你太貪心了,想兩個都抓,搞得他們倆看不順眼你,就直接拋棄了你?”
柳珂珂一直把季小婉的結局往壞的方面想,其實是想給自己找點平衡,或許聽見季小婉可憐的結局後,就徹徹底底原諒季小婉了呢!
只是可惜,季小婉的答案,讓她失望了。
“如果硬要說拋棄,應該是我無情的拋棄了他們吧。”
柳珂珂當下臉一拉,說,“你憑什麼拋棄他們啊?他們倆那麼多金,而且還那麼帥氣,我覺得你沒有資格拋棄他們,只有他們拋棄你的餘地。”
季小婉聽見柳珂珂憤憤不平的話後,笑著問,“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反正,你大後天就要出國了,我把故事說給你聽,你應該不會幫我處宣傳的吧?”
柳珂珂假裝挺不在意似地,隨口說了句,“你的故事,我記不記得住還是個問題呢!你就隨便說來聽聽吧。”柳珂珂是絕對不會讓季小婉發現,其實她對她的故事,真心很感興趣。
她就只想放高姿態,至少,也要駁回一點顏面,誰讓季小婉剛剛,那樣子無視她來著的?
季小婉淡淡的,說,“這個故事很長,我要從我有記憶開始說起,我小時候被父母毒打……”
季小婉話匣子一開,就再也閉不攏了。
柳珂珂聽著聽著,當她聽到季小婉差點死掉,被董曉救回來,後來董曉離開去國的時候,她忍不住插嘴了,“後來呢?後來他回來了沒有?”
柳珂珂太心急了,一時間竟然忘記要故作姿態,假裝不感興趣的事。
季小婉笑了下,說,“你別急,故事不能跳躍性發展的,你讓我挨著時間往下說!挨著時間往下說,纔有感覺呢!”
柳珂珂忍著好奇心,憋著一口氣,說,“那你快說吧。”
季小婉繼續把故事發展下去,說起自己父母離異,說起自己考試考差了,去了B高高校,然後在學校裡,認識了一個女人,叫羅美悅!
羅美悅這個女人,就是季小婉人生的一個重要的開始!
她的存在,對季小婉來說,絕對是必不可少的!
季小婉說,她在高一那年,認識了那兩兄弟,然後因爲羅美悅的設計陷害,被那兩兄弟逼得走投無路,割腕自殺!
柳珂珂不信,她抓起季小婉的手腕,撩起她的袖管看,她驚訝的說,“你還真的自殺過啊?”
季小婉笑著點點頭說,“我偷偷的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其實那次,我不是想自殺來著!”
“啊?那你割腕幹什麼?”柳珂珂不解的問。
季小婉說,“那個時候,我覺得老天爺對我很不公平,我很生氣,所以我就拿我自己的性命做賭注,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死透!沒想到那次我割腕自殺,竟然被那兩兄弟給救回來了,那個時候,我就邪惡的想利用他們對我愧疚,把羅美悅給打垮!我卑鄙的設計坑害了羅美悅,偷偷的錄下她的話,放給那兩兄弟聽,讓他們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我逼著他們做出選擇,要麼把我徹底打垮,讓我無辜死去,要麼就讓我重生,把羅美悅這個賤女人給我趕出去!”
柳珂珂就幫季小婉補充了句說,“後來他們就讓你重生了?把那個姓羅的賤女人趕走了?”
季小婉笑著點頭說,“是啊。”
季小婉的話,一字不漏的傳到那兩兄弟耳朵裡。
他們親耳聽見季小婉說自己當初自殺,並不是以自殺爲目的,他們徹底的呆住了。
如果季小婉不是因爲想不開而自殺,而只是爲了想讓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那麼他們那個時候,對季小婉這麼多的愧疚,不是白愧疚了麼?
季小婉笑著對柳珂珂說,“你不知道哦,那兩個混蛋,老是喜歡亂摸我亂親我,我很討厭他們,所以那個時候,我利用我手腕上的這條疤,逼得他們對我做下承諾,不許靠近我五步範圍內!”
柳珂珂嘴一抽,說,“你真能幹。”
“沒辦法,我必須使用手段保護我自己!那個時候,就算再卑鄙,我也必須這麼做!雖然我看見他們每次用愧疚的眼神看著我的時候,我都挺不好意思的。”
季小婉說完這話,兩兄弟面色沉沉的,太難看了!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爲季小婉手上這條疤,估計季小婉在高一那年,就被他們倆給吃幹抹淨了,有必要等到大學的時候才動手麼?
可惡!
這丫頭太可惡了!
季小婉接著說,“後來,我不知道,他們倆兄弟爲了我,爲了實現對我的承諾,把羅美悅趕出N省,換來他們倆被他們父親趕出家門的可憐結局。那個時候,我對他們的愧疚,就更加深了一點!他們倆離家出走是在同一天,而且是一起的。他們倆個,突然間,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我家裡,等我補課回家偷襲我來著。”
“偷襲成功了?”柳珂珂當下八卦的問。
“哪能啊,他們向我手上的傷疤保證過,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會碰我的!”季小婉說著說著,她突然笑了起來,“因爲他們倆沒辦法碰我,所以就去搶我的小牀睡覺!”
季小婉說道這裡的時候,兩兄弟聽著,耳根子有點紅了。因爲後面的事情,有點修窘啊!
季小婉笑得有點淫蕩了,她說,“那個時候的我,看見他們倆搶我小牀睡覺,我氣得要死要活的,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他們好可愛!”
“怎麼個可愛法?”柳珂珂又三八的問。
季小婉捂著臉,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時候,我真的好傻,傻的我都想狠狠揍一下自己腦門呢!他們倆兄弟,在我牀上打架,打著打著,他們睡著了,我被他們折磨到大天亮才睡著的,我醒來的時候,他們倆早走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他們倆唯一留下的,就那倆灘痕跡!”
“痕跡?”
“嗯,就在席子正中央,留下了兩攤印記。”
柳珂珂現在,眼睛閃亮亮的,完全忘記了季小婉是自己天敵的事了,說要給她擺譜啊啥的,都被柳珂珂拋到了九霄雲外。
而邊上,錢童兒一邊抽蓄著嘴角,一邊捂著嘴巴,一邊掐著自己大腿,繼續偷聽。
太有愛了!
這些小道消息,季小婉都不樂意跟她和程香香說,卻對著柳珂珂大聲說出來。
理由是因爲柳珂珂後天就要走了,指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所以季小婉可以大膽的和她說話。
“什麼印記啊?你快說啊?”柳珂珂看季小婉只顧著害羞,不肯回答,她就使勁催她。
柳珂珂這一催,躲在暗處偷聽的兩兄弟,耳根子就更紅了。
少年蠢事啊!
季小婉害羞的低頭,然後咬脣說,“還有什麼印記啊,不就是男人的印記嘛!”
大家都是女人了,有必要說得一清二楚麼?季小婉嘀咕了句,補充說,“我那個時候傻,不知道那是男人的那個東西,我以爲是他們倆的口水,我還給他們擦席子呢!我那個時候就在想,爲什麼他們的口水會流在席子的正中間,他們到底是怎麼睡覺的?兩張嘴巴睡在正中間來著?”
錢童兒忍不住了,她要破功了,她不能笑啊!要是笑出來,肯定會被季小婉聽見的。
沒轍,錢童兒只能死命掐自己大腿。
而柳珂珂不需要抑制自己,她笑得直接在地上打滾了。
季小婉捂著紅臉,看著她打滾。
至於那兩兄弟,嘴角抽得不行了!
這麼丟人的事,季小婉竟然會拿出來說話?太稀奇了!
亂笑了一通之後,柳珂珂爬起來,繼續回到季小婉身邊,問,“後來呢?後來!”
“後來,那兩個混蛋很過分的,竟然看穿了我想跳讀一年級,還有想要轉學的事,我一個不小心,就被他們倆兄弟坑害了,我和他們倆,上了同一個班級,還被他們逼著,坐在他們倆正中間,過著夾心麪包的可憐生活,你不知道,我那個時候,上課可緊張了,兩隻小手都不敢放在桌面上,只用小手心,小心翼翼的握著桌子邊緣,就怕一不小心,驚動了那兩隻野獸,對我動手動腳的!”
不知道怎麼的,柳珂珂聽見季小婉說到這裡的時候,她覺得季小婉被他們欺負的很爽!她覺得吧,季小婉就應該更加被他們欺負一點纔好!這麼有愛的感覺,聽著好開心。
季小婉說著說著,她嘆著氣,說,“開學第二天,我就被易凌那混蛋,拖去保健室裡亂搞,美其名是照顧生病的同學,照顧照顧就照顧到牀上去了,這對他來說,很正常!我都被他無厘頭的理由,快氣炸了!還沒辦法反抗!我想喊救命,讓老師過來救我的!可是那混蛋竟然讓保健老師去門口把風,老師就站在門口,由著那畜生欺負我,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麼的絕望,我感覺沒有一個人能夠救得了我!好在,那個混蛋,對我手上的傷疤有所顧忌,我只要死咬著說不,他就絕對不會更近一步。我手裡唯一的籌碼,就是我手上的這條疤!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把我自殺的真實心意告訴給他們聽的,我要是告訴他們,我自殺,只是因爲我想和老天爺賭博,而不是因爲對生活失去了動力。估計他們倆知道後,肯定會氣得掐死我的!”
季小婉不知道!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兩兄弟,已經聽見了!而且正如季小婉所言!
他們聽見這些話後,真的想在第一時間,掐死她!
要不是因爲顧忌她手腕上的疤,他們需要憋了那麼久的處子之身麼?
尤其是易凌!易凌氣得差點想砸爛那臺擴音器了!
因爲易凌差一點,就是季小婉的第一個男人了!可就是因爲估計她手腕的傷疤,他才憋著不對她動手動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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