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本以爲(wèi)的觸手可及,只不過是一瞬間的煙火,璀璨之後,什麼都不曾留下過……
澀,是s市最火的酒吧之一。
亦是放浪形骸、*宣泄的理想之地。
在‘澀’的正中間,有一個如t臺般的小型舞臺,與觀衆(zhòng)的距離,僅僅是觸手可及。
此時此刻,舞臺上有一個身著金色亮片緊身衣的性感佳人正在熱情狂舞。
齊臀的緊身皮裙,緊實而挺翹的臀部,雪白的大腿……
腳踩著十幾釐米的專業(yè)鋼管舞漆皮高跟靴,舞臺上妖嬈的美人隨著音樂的帶領(lǐng)自抽舒展著身體。
雙手緊抓著舞臺中央那根豎直的鋼管,一邊優(yōu)雅地微笑,一邊慢慢繞著它走動,直至將身體全部的重量交託到鋼管之上。
她的舞姿優(yōu)美,神情嫵媚,每一個動作都十分大膽,其誇張的程度瞬間引爆全場,掀起一陣一陣的狼嚎尖叫聲。
盡情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利用鋼管爲(wèi)支撐,時而攀爬,時而旋轉(zhuǎn),時而倒立,用各種高難度的動作來完成這種極具表演性的姓感舞蹈。
昏暗的燈光照在女人化著濃妝的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真實的表情。
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做什麼動作,她一直保持著最優(yōu)雅的微笑,沒有下流的挑逗,沒有勾魂的眼波,動作優(yōu)美卻不失嫵媚,讓她看上去女人味十足,卻並不讓人覺得輕浮。
盡情揮灑著汗水,極致的舞步,帶著迷亂的魅力,突地旋轉(zhuǎn)起來,曲腿勾著鋼管快速飛旋著,帶動著圍繞著我狂舞的男男女女們,高聲尖叫著。
在他們的聲嘶力竭之下,路晶晶擺出最後一個pose,成功在鋼管的半空中定住身形,而後,帶著迷人的微笑緩緩?fù)巳氚瞪小?
在她轉(zhuǎn)身之時根本沒有注意到,昏暗的最角落,一雙獵鷹般的雙眼,此刻,正牢牢鎖定了她的身影。
害怕讓熟人認(rèn)出來,路晶晶在‘澀’工作時,都化著很濃很濃的舞臺妝,甚至收工後,她也只換身衣服就回家,從來不敢在後臺卸妝。
走進(jìn)更衣室,上衣還沒來得及脫下來,就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叫她。
“gigi,你還在嗎?”
聽到是emmie的聲音,路晶晶從更衣間探出一個頭來:“怎麼了?”
“幸好你還在,快別換衣服了,外面有人找你。”
emmie是個很熱情女孩子,也是路晶晶在這裡,唯一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不過她來這裡上班時已經(jīng)和經(jīng)理說得很清楚了,除了跳舞,她不會做任何其它的事情。所以,就算是有人指名找她,她也不會出去幫他應(yīng)付客人。
‘澀’這種地方,從來不缺三教九流之類的人物。
所以,從她來這裡上班開始,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不過,以前但凡遇到有人要找自己,經(jīng)理總會以這樣那樣的理由主動幫她推掉,不像今天……
換衣服的手停了一下,但路晶晶很快回復(fù)了emmie:“我不去了。”
“這一回貌似不行哎!這個人好大來頭的樣子,連經(jīng)理都對他點頭哈腰的。你要再不出去,我看經(jīng)理就要親自來叫你了。”
emmie的話剛剛說完,經(jīng)理就真的出現(xiàn)在了後臺間裡:“gigi,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就當(dāng)幫幫我,這位爺我可真惹不起。”
‘嘭’地一聲關(guān)上更衣間的門:“對不起,我不會出去的,來上班時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嗎?我不陪酒。”
“不陪不陪,我保證不是陪酒,你只是去打個招呼就行了。”
經(jīng)理連哄帶騙的求著路晶晶,可她心裡跟明鏡似的,出去了還有不陪酒的?
換好了衣服,路晶晶一身便裝地從更衣間走了出來:“對不起!我要回家了。”
有一就有二,如果這一次她出去打了招呼,那下一次呢?
有些事,可以適可而已,有些事,絕對不能試。
經(jīng)理的面色明顯不太好,顯然是覺得路晶晶太不給面子。
她纔不管他怎麼想,這是原則性的問題,絕對不讓步。
不理會經(jīng)理鐵青的臉色,路晶晶背上自己的包快步朝門口走去。
走得太急,太快,到門口時突然撞上了一堵肉牆,她的鼻子恰好撞在對方的下巴上,而她的嘴,則非常‘不小心’地撞到了他的喉結(jié)上。
柔脣相貼,對方身上剛強(qiáng)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聞著那略帶菸草味的味道,她心神一恍,貼在那裡竟忘了要避開。
咕嚕一聲,他姓感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下。
離開她的脣不過一秒便又‘主動’倒貼了回來,那動作,過於*……
可更讓她覺得*的是,那個人給她的感覺,那麼熟悉。
俏臉緋紅,路晶晶猛地彈開,顧不上看對方一眼便飛快地鞠了一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躬畢,她直起腰身,當(dāng)清亮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路晶晶的心,咯噔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
是他,真的是他!
原來,他就是經(jīng)理害怕的人。
可他不是一直在k市麼?怎麼會來s市?
如果路晶晶知道,程力今天會來‘澀’的話,她一定會和經(jīng)理請假一天,不,請假三天,以避開他的超強(qiáng)殺氣。
可她不能預(yù)見未來,所以,她還是‘不小心’遇到了他。
遲疑著後退,慌亂中恰對上那雙朝思暮想的眼。
逆著光,有斑斕的光影背景爲(wèi)他做陪襯。
他欣長優(yōu)雅,穿著得體的素黑色休閒西裝,沉穩(wěn)的氣質(zhì),俊逸的臉龐,英挺的鼻樑,還有那雙浩瀚如海的深眸……就只是這樣普通的穿著,他依然是她眼中最耀眼的光亮。
三年不見,他越來越有魅力了,而她……
不敢上前,隔著不到三釐米的距離癡望,有薄薄的霧氣在眼底蒸騰,剎那便薰‘紅’了她的眼。
Www?Tтká n?C〇 無法形容路晶晶此時此刻的心情,三年的分離,她想他,想到每天晚上都夢到他。可他真的來了,她卻恨不得他們此生從未遇見…………
不遠(yuǎn)的距離,彼此凝望!
程力幽暗的眸子清冷,深黯的眼底更是寫滿了失望。
看著她臉上濃豔到近和站妖嬈的妝容,程力的臉色陰沉得嚇人,看著路晶晶的那雙黑眸彷彿在冒著火,但又極力剋制著自己隱忍不發(fā)。
突然就氣短了,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眼光。
可低頭想了想,她又沒做錯什麼,爲(wèi)什麼要氣短?
她和他早就沒有什麼關(guān)係了,早就……
深吸了一口氣,她側(cè)身想要越過他離開,男人的大手微微一動,撐在牆上,便擋住了她唯一的出路。
倔強(qiáng)地擡頭,路晶晶的眼底有五彩的光點在閃爍不止:“麻煩你讓一讓,我要回家了。”
“真的是你,我還以爲(wèi)眼花了。”
久別重逢,他說這樣的話無可厚非,可他略帶心痛口吻聽在路晶晶的耳中,是怎麼聽怎麼諷刺。
一股子被侮辱了的感覺油然而生,她僵著臉,又說了一句:“麻煩讓一讓。”
“鋼管舞跳的不錯。”他終於又開口了,那三個字幾乎是咬牙而出,那種口氣,那種眼神,還有那種……
總之,那三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感覺,格外的刺目。
彷彿最疼的傷處被人揭開,彷彿最痛的那個點被人刺痛,路晶晶一秒就炸了:“我跳鋼管舞怎麼了?我沒偷沒搶,掙的是辛苦錢。”話到這裡,似覺得氣勢還不夠,她又冷笑著強(qiáng)調(diào)道:“而且,就算我賺的錢不乾淨(jìng),和你也沒關(guān)係。”
說完路晶晶便憤怒地推開他,整個人衝出去的時候,淚水便瞬間模糊了她的雙眼……
往事,如潮水一般向她涌來,
她怎麼能忘記那一天?
那本該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因爲(wèi)她終於可以和程力結(jié)婚了,她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她記得在穿上婚紗時,她的心跳得有多歡躍,她記得挑選戒指時,她的心情有多期待,她還記得那時候他的笑容有多燦爛。
她想,她們終於等到了……幸福。
可是,‘災(zāi)難’來的太突然,她怎麼也想不到婚禮的前夜,會出現(xiàn)那樣的意外。
她很想說那是一點小小的意外,可是,可是……
其實,她應(yīng)該承認(rèn)的,那不僅僅只是一個意外,而是一場讓人措手不及的滅頂災(zāi)難,讓她和他再也不敢奢望那所謂的……
幸福!
眼淚雙來了,她的委屈,她的心酸,她的無奈,她的絕望突然間都被無數(shù)倍地放大著,一直以爲(wèi)再見到他可以心如止水,可事實告訴她,她還是在乎的。
他的一切都理所當(dāng)然地在她心底生了根,落了恨,越想忘記卻反而越陷越深,越纏越緊。
想逃開他,想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可不過十幾步的距離,男人便大步追了上來。
緊抓著面前的小女人,看著她哭花了妝的那張小臉,一絲隱痛於程力眸底閃過,他的聲音不大,但絕對算不上溫柔:“方一卓呢?你不是跟他結(jié)婚了嗎?怎麼會跑來這裡做這種‘下賤’的事?”
用力甩開他的手,她十分生硬的開口:“下不下賤也是我和他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討厭他用這種語氣提到方一卓,討厭他用這種嫌惡的眼神看著她,難道他不知道,這個世上最沒有資格指責(zé)她和方一卓的人,就是他自己。
“三年不見,你竟變得如此*,路晶晶,你還記得你的夢想嗎?是要做一名珠寶設(shè)計師,而不是風(fēng)塵中的賣笑女子。”
他的話,字字如刀,扎得她生疼生疼。
任何人都可以說她,就是他不可以。他還記得她的夢想,那個早就被她扔到九霄雲(yún)外的夢想,可那又怎樣?
爲(wèi)了生存,爲(wèi)了生存……
“怎麼?看不起我的職業(yè)是嗎?可我不覺得下賤呢!我喜歡,很喜歡這份工作。”強(qiáng)忍著心酸微笑,邊笑邊用手擦試著臉上的淚水,和著路晶晶臉上厚重的彩妝,將她的臉糊花了一道又一道……
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她的眼淚。
只要她一哭,他就覺得天地都暗了下來,如同現(xiàn)在,他的世界已只剩下黑白,唯一在黑白裡清晰的只有她的淚眼迷離。
程力的眼中閃過一絲隱忍,片刻也紅了眼:“晶晶,你真讓我失望。”
他的心痛,她看在眼裡,而她的心痛,卻埋在心裡。
路晶晶笑了,笑得很諷刺:“是嗎?原來你一開始還沒有失望?”
“你還有沒有廉恥之心?”
“我是不知廉恥又怎麼樣?干卿底事?”
被她的話噎得心裡直發(fā)毛,但這一次程力並沒有真的發(fā)火,只是換了一幅略顯溫柔的口吻問她:“晶晶,是不是發(fā)生什麼事了?”
呵!
是不是發(fā)生什麼事了?
當(dāng)然發(fā)生了,只是,對誰說都可以,就是不想對他說。
揮手間又推開他的大掌,路晶晶背過身子,冷冷地拒絕了他的好意:“什麼事也沒有,我很好。”
“晶晶,我沒有惡意。”以爲(wèi)她誤解了什麼,程力很無奈地解釋著。
可真是的誤解麼?
她和他之間,在三年前就早已註定,再說什麼也無法改變那些血淋淋的事實。
手,不自覺地放在了小腹之上,那種痛意,那種撕扯,那種無能爲(wèi)力……
其實,她不該這麼激動的,在他面前她起碼應(yīng)該保留最後的尊嚴(yán)。胡亂地擦著眼淚,路晶晶終於鼓起勇氣重新轉(zhuǎn)身,面對著灼灼如火的雙眼,她只是淡淡的一笑。
“放我走吧!我認(rèn)輸還不行嗎?”
她的語氣變化太快,程力顯然有些悴不及防。愣了一下,他又重新抓緊了她的手腕,力度之大,甚至疼得她指尖都在顫。
伸出另一支手壓在他手上,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能說服自己撥下他的大手,路晶晶對著他含淚一笑,然後,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
“不要再關(guān)心我,也不要再對我好,因爲(wèi),沒那個必要了。”
心,仍舊很痛,很痛……
但她很清楚,她和他之間,只有從前沒有未來,所以,還是不要再有所牽扯的好。畢竟,從三年前開始,他們的世界早已黑白顛倒……
“什麼叫沒那個必要?”
“因爲(wèi)你再也不是我的誰,因爲(wèi)你再也沒資格管我,因爲(wèi)……”
不等她說完,程力主動接過了她的話頭:“因爲(wèi)那個男人對不對?”
“……”
“我早該想到的,我怎麼可能比得上他?他可是方氏的繼承人之一,嫁給他當(dāng)然會比嫁給我要好上許多陪。”
程力是個成熟的男人,很少會說這種尖酸刻薄的話,可是,那時候他用那樣的口氣說出這一段的時候,路晶晶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只是,他的話又傷到她了。
原來,在他眼中,她就是那種爲(wèi)了錢什麼都可以做的的女人……
“隨便你怎麼想,我就是那種貪錢貪財?shù)呐诵辛税桑俊?
“如果你不是,現(xiàn)在就跟我走。”
跟他走?
路晶晶心裡裂開了一道口子,血水汩汩地往外冒。多希望他乾脆一點,罵完她就絕情地轉(zhuǎn)身多好?這樣她會更容易割捨,可他居然還要她跟他走。
跟他走?走去哪兒?
“我不會跟你走的。”
含淚瞅他,最後一次這樣深情地凝望,如果一開始就不曾相識相知該多好?
如果她一直做個花癡該多好?
真的不能專愛一個男人,會受傷的,她不是第一次知道這種感覺,可她在同一個男人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犯同樣的錯誤。
程力,程力,你永遠(yuǎn)不知道你有多麼的讓人難以抗拒。
可是,除了放手,她還能怎麼做?
“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
“你真的要我走?”
再殘忍不及她一句話,再痛苦不及她一個眼神,如果,她的眼中能保有一絲一毫的留戀,他怎麼也不動搖,怎麼也不會放手。
可是,她要他走。
而且還是因爲(wèi)另一個男人。
他不相信她是那種會隨便變心的女人,可對方不是別人,是s市方家的大公子,是路晶晶在少女時代曾爲(wèi)了他的離開差一點自殺的初戀男友。
方一卓在她心上劃了那麼深一道痕,他要拿什麼去跟對方比?
原本就不夠自信,結(jié)果,她還要他走……
“路晶晶,你想好了?真的要我走?”
“是。”
咬牙,將眼淚一點一點抿進(jìn)心底,只是爲(wèi)什麼心都要碎了?
程力恨得直咬牙,那含怒帶憎的雙眼都似冒出了火。
“那好,如你所願!”
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程力似也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可現(xiàn)在,他竟有種窒息到快要死掉的感覺。從不曾懷疑過的問題,突然浮上心頭,程力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銀灰色奔馳,帶上車門的同時,他用力地做起了深呼吸……
他找曾柔幫忙打聽到了她的消息,千辛萬苦地求著三少調(diào)他來s市。
想找到她,想給她一個港灣,給她一個依靠,哪怕自己日後會千夫所指,萬夫所罵他也再所不計,可是,可是……
殺人的心都有了,手握著方向盤,那股子力道大得幾乎要換方向盤生生擰下來。他都已經(jīng)不遠(yuǎn)萬里追來找人了,難道這樣還不夠?
可以割捨的從來不是愛,她真的愛過他嗎?
他開始懷疑了……
“路晶晶,路晶晶,路晶晶……”
狂怒的感覺更甚,怎麼也壓不下去,很想衝下車去重新拉住她問個清楚,可望著她絕然而去的背影,程力忍了忍,始終沒有再上前,只是一直盯著路晶晶落寞離開的背影,久久,久久……
愛那麼短,遺忘那麼長。
要有多堅強(qiáng),纔敢念念不忘?
ps:交待一下背景時間,大約就是千雪在遊輪婚禮上遇到程力。
程力離開後就申請調(diào)往s市,然後遇到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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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成癮,霸道機(jī)長請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