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然靠窗坐著,她把整個人貼在窗上,她儘量讓自己不要去想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她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車,整個人彷彿遊蕩在空中一般。
林子然的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
她看了看手機(jī),是謝恆的電話。
林子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也不去接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便掛了。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起來。
林子然看了看電話,是微微的電話。
林子然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電話響了很久,又掛了。
林子然繼續(xù)望著窗外。
她現(xiàn)在有些擔(dān)心,擔(dān)心雲(yún)陽會打電話來。
然而所幸,直到林子然到了車站,也沒有云陽的電話。
林子然也不知道該鬆氣還是該嘆氣。
她看著熱鬧的車站,卻覺得自己的心特別得冷清。
她遲緩的走到了售票處,排了一會兒隊(duì)。
售票員問林子然買什麼票。
林子然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dāng)中。
售票員有些不耐煩了,又問了一遍:“這位女士,你買到哪兒的票?”
這下林子然才反應(yīng)過來了,她有些木訥地回道:“宋市。回宋市。”
林子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上回到宋市的車的,她只覺得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像是浮在空中一樣。
她周圍看到的人,彷彿都不真切。
她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很迷糊很迷糊。
她忽地對整個環(huán)境都開始厭惡了起來。
她說不出心中的那種厭惡,但是就是再多呆一秒,她都覺得難熬。
她知道,也許以前的問題,尚語溪能幫自己解決。
但是這次這個問題,很大,很複雜。
沒有人能幫自己解決。
她犯了一個錯。
犯錯的當(dāng)然不止她一個人。
但是這個錯誤,對林子然來說,將是一個永遠(yuǎn)都無法挽回的錯誤。
林子然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順利地去參加尚語溪的婚禮了。
因爲(wèi)她已經(jīng)沒有勇氣,不對,或許應(yīng)該說,沒有力氣再回到雲(yún)市了。
林子然便掏出了手機(jī),給尚語溪發(fā)了一個短信:“小溪。對不起。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我想,我要爲(wèi)這個錯誤好好地反思很久很久。久到我真的沒有辦法來參加你的婚禮了。但是你要相信,在我心中,你永遠(yuǎn)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會在心裡祝福你和江少。你們一定能獲得幸福的。小溪,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能夠照顧好自己的。你也不用找我。當(dāng)我想清楚了,我會回來找你的——愛你的林子然。”
等發(fā)完這個信息以後,林子然又立即撥通了林澤浩的電話。
林澤浩剛到辦公室,就接到了林子然的電話。
林澤浩正納悶妹妹怎麼在這個時間打電話給自己,不過納悶歸納悶,林澤浩還是快速地接起了電話。
然而剛一接起電話,林澤浩就聽見那頭的聲音不對了。
林子然的聲音特別的沙啞,她對著林澤話說道:“哥,你現(xiàn)在快點(diǎn)去宋市的車站接我好不好?求你了。”
林澤浩的心忽地一拎。
他幾乎從來沒有在自己妹妹口中聽過“求”這個字,他自己自己這個妹妹的性格,但凡有其他的出路,都不會來求自己。
林澤浩愈發(fā)地?fù)?dān)心了:“好,不過小然,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你能跟哥哥說說嗎?”
林子然現(xiàn)在真的不想說,她什麼話都不想說,她只想回家,快點(diǎn)回家:“哥,我現(xiàn)在什麼都不想說。你快點(diǎn)來接我好不好?你到時候就到宋市出站口等我,我馬上就要關(guān)機(jī)了,我現(xiàn)在從雲(yún)市剛出發(fā)。你就在車站門口等著我好不好?”
林澤浩雖然覺得現(xiàn)在的林子然很不對勁。但是她這樣說了,林澤浩也不好多問,他連忙道:“好,等你回來了再跟我說。我現(xiàn)在馬上去車站接你。”
掛斷電話以後,林子然連忙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
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關(guān)機(jī),轟炸式的電話就會一個接著一個打過來。
她現(xiàn)在很累很累,是真的很累。
整個人都很疲倦。
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真的很不好,她自己也知道很不好。
她把所有的氣都壓在了心中,她無法發(fā)泄出來。
她現(xiàn)在整個人都還處於迷茫的階段,像是被困在一個地方,逃也逃不出來。
她現(xiàn)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也不想見任何人,只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她很想哭,但是卻哭不出來。
她的頭很暈,她渾身都很難受。
但是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沒有什麼人能幫自己,也沒有什麼藥能給自己治療,她只能就這樣任由自己痛苦著,痛苦著……
而另一邊,尚語溪也剛剛纔起牀,看著一旁精神飽滿的江深墨,尚語溪突然笑了起來。
江深墨摟住了尚語溪,在尚語溪的額頭印下一吻,用溫柔的聲音說道:“早安。”
尚語溪也回抱著江深墨,感受著江深墨身上的溫暖。
這樣的感覺真好。
睜開眼的第一秒就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感覺真好。
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抱著自己喜歡的人,真的很知足。
尚語溪在江深墨的胸口蹭了蹭,鼓著嘴說道:“真不想起牀,真想就這樣抱著你,賴著你!”
江深墨也很享受尚語溪這種依戀的感覺,摸了摸尚語溪的腦袋,寵溺道:“那就別起牀了,一直這樣躺著。”
尚語溪笑了起來:“那你不用去上班嗎?”
江深墨挑眉:“我是老闆,我最大!”
尚語溪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這老闆的氣勢就是不一樣,你看,老闆就能想去上班就上班,要是平常人,這樣的工作態(tài)度,早就被裁員了!
江深墨彷彿看穿了尚語溪的心中所想,颳了刮尚語溪的鼻子,隨後說道:“是不是在心中又在誹謗我了?”
尚語溪連忙狗腿道:“哪敢誹謗!頂多就是給你豎一個大拇指,咱們江少果然厲害!就喜歡你這種牛逼哄哄別人又沒法幹掉你的樣子了!這樣子真的是最帥了!”
江深墨被尚語溪額語氣逗笑了,眼中滿是笑意:“你這調(diào)皮的小狐貍!”
尚語溪嘿嘿地笑了起來:“哈哈!所以說呀,就是要傍大樹,傍著你這顆大樹好乘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