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老轉了過來，他的臉早聚滿了淚水。 ／／／

彎著腰，坐在了椅子，將柺杖丟在地，整個人看去非常的頹廢。

“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

伊老靠在椅子，早失去了往日的風采，現在的他，倒才真地是像一個尋常的老人家一樣，看破了世間的紅塵百態，迎接生老病死一般。

伊楓盯著他看了半天，才終於跪了下去，擡起頭，臉滿鮮血，看起來既恐怖，又顯得陰冷“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伊老是真地看淡了許多了，所以整個人也沒有任何的生氣。

他低著頭，望著跪在地的伊楓，彷彿看到多年前的另外一個兒子，伊楓跟伊琛長地很相似，長相都隨他。

伊琛過世之後，不是沒想過其他的，只是想，又能怎麼辦呢，人都走了，肯定回不來了，他再想，也只能是這個樣子，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了。

伊楓咬著牙，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該如何說，怎麼說出去？又該怎麼說？

伊老微微一笑，笑容虛浮，看去沒有半點的生機“你們，都是我的兒子，你跟阿琛，全部都是我的兒子。”

“我沒偏心於任何一個人。”

“當時，我也是有私心的吧，手足相殘，你們的媽媽去地早，沒有看到這麼一幕，而我活著，我其實也是存著私心吧，我……怕著，死了之後沒有人給我送終，所以當時，其實根本不用猜，能知道的，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的，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

“可是，我沒有對你做什麼，你也應該能知道，再怎麼樣，你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把你怎麼樣，或者我說我不能把你送到監獄裡面去，伊琛一走，伊家只剩下你一個人可以獨挑大樑了，這個家需要一個人撐下去的，而我沒的選擇只能是選你。”

“你跟伊琛都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那麼偏心，可是你一直是這個樣子，認爲我對你不公平，認爲我偏愛伊琛，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真地偏愛的話，當時我應該打死你，你害死了我的兒子，他是我的兒子啊！可你爲什麼？”

“我已經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可以說了，欠伊琛夫婦的，欠伊人的，你，伊凝，還有你媳婦，以及我，整個伊家，都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伊楓咬著牙，身子顫抖“可是爸爸，伊家是你的驕傲，不能毀！是我的錯，但是真的不能把整個伊家都交到伊人的手的，她會毀掉的！她現在壓根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的，伊家不能毀掉的！”

“能不能毀掉又有什麼重要的了，因爲伊家，我的兒子沒了，我的媳婦沒了，我的孫女現在也將我當做了一個仇人，伊楓什麼都不重要了，因爲最重要的東西，已經沒了。”

“伊楓，這是我活該，活該我當時沒有把你送到監獄，活該我因爲一己之私，也活該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爲了利益將你兄弟推入了絕境，我們都活該，所以我們都是在自作自受。”

“伊楓，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去承當後果，這個不是我早告訴過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