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曾泉問。

“額，沒事，我明白。霍漱清說，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了，而且，現(xiàn)在這樣，我也，”蘇凡頓了下，道，“哥，我想逸飛可以儘快康復(fù)。”

“我明白。可是這件事，你不能再過問插手了。”曾泉道，“相信逸飛吧！他會挺過來的。”

蘇凡點頭。

兩個人都沉默了。

“穎之姐，她還好嗎？”蘇凡問。

“我也好久沒見了，今晚不是一起吃飯嗎？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曾泉道。

“穎之姐，她是個好人。”蘇凡道。

“我知道。”曾泉答道。

“那，我是不是提前過去在家裡準備？”蘇凡問。

“可以啊！如果你和霍漱清沒事的話，可以早點回去。不過，我猜他應(yīng)該會有事要處理的。”曾泉道。

“沒事，就讓他去忙好了，我回去。”蘇凡道。

“那就這樣吧，晚上再見，我還有事。”曾泉道。

“好，你忙吧！”蘇凡說著，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坐在鞦韆上，看著前方。

綠樹依舊成蔭。

擡頭，樓上的玻璃，在陽光下反射出幾道亮光。

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忙，他總是忙，很忙啊！

蘇凡沒有起身去上樓看霍漱清在做什麼，坐在鞦韆上輕輕晃動著。晃著晃著，突然回頭，發(fā)現(xiàn)後面好像有個花園，就從鞦韆上下來，走了過去。

樓後面的確是有個小花園，面積並不大，只有一些花和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一條走廊，上面爬著長長的枝條。

蘇凡走了過去，擡頭看著。

現(xiàn)在是冬天，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過，到了春天，應(yīng)該就會很美了吧！現(xiàn)在院裡就幾株梅樹，似乎露出了花苞一樣。

梅樹，曾泉？

這裡的梅樹就那麼四棵，只能說是在種，和曾泉的那個梅園是不能比的。

走廊裡，蘇凡慢慢走著。

“夫人——”adam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蘇凡回頭，問。

adam跑了過來，道：“要不我?guī)鷧⒂^一下？”

蘇凡微微搖頭，道：“裡面就不去了，霍漱清在忙嘛，我在外面看看就好了。”說著，她看向頭頂?shù)闹l，問，“這是什麼植物？你知道嗎？”

“哦，這是紫藤花。”adam答道。

“紫藤花？”蘇凡愣住了，看著他。

“是的，這是，額，以前夫人種的，霍先生的母親。”adam答道。

蘇凡微微笑了下，道：“是嗎？我家也種了這樣的花，榕城的家裡。不知道這裡的花開了是什麼樣子？”

“很美。”adam答道。

蘇凡笑了笑，道：“你不用管我了，我等會兒就進屋了。”

“好的，夫人。”adam回答。

霍漱清說他上大學(xué)的時候來過這裡，那個時候，是他一個人嗎？還是，和，劉書雅？

劉書雅啊！

蘇凡苦笑著嘆了口氣，身上的傷疤，好像又疼了下。

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她折身回屋，卻發(fā)現(xiàn)前門那裡走出來了幾個人，沒有注意，卻沒有看見霍漱清，只是有李聰。

原來客人已經(jīng)走了啊！

“你在外面？”霍漱清的聲音，從陽臺那裡傳了過來。

“嗯，出來走走。”蘇凡道，“你忙完了？”

他走過來，道：“嗯，談完了。你在看什麼？現(xiàn)在是冬天，也沒什麼可看的。”

“我看見那邊有紫藤花。”她說。

“是嗎？額，好像是吧！我在這邊來的次數(shù)少，忘記了。”霍漱清道。

她看著他，本來想說，你以前是不是和劉書雅一起來的？可是，話到了嘴邊，看著他的臉，她還是沒說出來。

只是，過去的事，並非都是完全過去了。劉書雅可能留在這個房子裡的痕跡，還有留在她身上的傷疤，並沒有消失。

“你喜歡紫藤花的話，在回疆的家裡也可以種一點。”他說。

“沒事，也沒特別喜歡，就是看見了而已。”蘇凡道。

霍漱清看著她，見她看著前方，可前方?jīng)]有什麼可以看的，除了樹和牆。

他輕輕拉起她的手，蘇凡看著他。

“我想早點去我哥那邊，準備一下晚飯什麼的。你呢？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她問。

“嗯，等會兒還有——”他說。

“那要不你在這裡忙你的，我去那邊？要是穎之姐來了，什麼都沒準備好，也不好。”蘇凡道。

“你，是不是等無聊了？”他問。

蘇凡搖頭，道：“沒有，我只是覺得應(yīng)該早點過去幫幫忙。你忙吧，我先走了。”

說完蘇凡就進屋去拿自己的包包了，霍漱清跟了進去。

“你是不是想去逛街？”他問。

“沒有，不想去。”蘇凡道，“沒事，你不用管我，忙你的。”

他似乎有點不放心，看著她的眼裡，好像有很多事情一樣的。她剛纔一個人在這裡坐著，不知道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說完，蘇凡就直接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走向了門口，卻沒有上車，而是直接從他的那輛車邊走了過去。

霍漱清愣住了，追了出去。

“蘇凡——”他叫了聲。

警衛(wèi)都愣住了，看著他。

蘇凡停住了腳步，回頭。

“怎麼了？”她問。

“你不乘車去嗎？這裡有點距離。”他說。

“不用了，我打車什麼都可以，我想一個人走。沒事，你別擔(dān)心。”蘇凡對他笑了下，就轉(zhuǎn)身走了。

風(fēng)，吹起了她風(fēng)衣的衣角，還有她的長髮。

霍漱清站在門口，遠遠望著她。

應(yīng)該沒事吧！

一個人走在這陌生城市的感覺，真好。蘇凡在人羣裡穿梭著，看著這陌生的城市，這繁華的街道，這忙碌的人們，好像自己在看電影一樣的，置身事外，脫離了塵世。

這樣的感覺，很好。

一種事不關(guān)己的感覺，一種旁觀者的感覺，真好。

前面的路邊，停著一些單車，她掏出手機，背起包包，掃碼一輛車子打開，在地圖上找到曾泉家的地址，就朝著曾泉的家的方向去了。

風(fēng)，吹動著她的頭髮，在她的耳畔吹過。

蘇凡笑了，看著身旁那些和她一樣騎車的人，真是有種說不出的快樂。

她喜歡這樣，喜歡這樣的狀態(tài)。

她不是別人，不是霍漱清的夫人，不是曾元進的女兒，只是她自己，這樣，真的很喜歡。

自行車，騎得很輕快，好像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一樣。

路邊有咖啡店、奶茶店什麼的，蘇凡停下車子，推著車子來到奶茶店旁邊，買了一杯奶茶，推著車子往前走，繼續(xù)走。

導(dǎo)航，還在指引著她走向曾泉的家。

就在她離開後，霍漱清走進了屋裡，坐在餐桌邊，看著她沒有吃完的那塊蛋糕，還有已經(jīng)涼了的咖啡。

adam走了過來。

“她問你什麼了？”霍漱清問。

adam便把自己和蘇凡的交談都報告給了霍漱清，霍漱清坐在她剛纔坐過的椅子上，端起她的咖啡。

“我給您再倒一杯嗎？”adam問。

“不用了。”霍漱清道。

蘇凡難道想到劉書雅了嗎？難道她猜到當初他是和劉書雅一起來的這裡嗎？

霍漱清想起當年，擡頭看了眼頭頂?shù)奶旎ò濉?

視線不經(jīng)意落在對面的那個櫃子上，上面有一個杯子，還是當時劉書雅用過的，藍底有星星的那個，那是他和劉書雅一起去逛街的時候買的。

他起身，走到櫃子邊，拿起那個杯子，扔進了垃圾桶。

當年父母逼迫他和劉書雅分手，劉書雅離開，自那之後，他就很少來這邊的房子了，似乎來一次就會想起劉書雅，憤恨、難過，種種的感受。而現(xiàn)在，時過境遷，他早就不抗拒了。

蘇凡很傻，可是，她不蠢。

客人還沒來，他掏出手機，給蘇凡打了過去。

可是，沒人接聽。

這丫頭，沒事吧！

應(yīng)該沒事的。

看著霍漱清拿著手機站著，李聰?shù)攘撕靡粫海耪f：“霍書記，您的電話——”

霍漱清看了李聰一眼，李聰趕緊把手機遞給他。

“是覃小姐！”李聰?shù)馈?

小秋？

霍漱清愣住了。

小秋一定是在他剛纔給蘇凡打電話的時候打來的。

難道出了什麼事？

“小秋，怎麼了？”霍漱清問。

“漱清，不好了，小飛不見了。”覃逸秋道。

“不見了？”霍漱清算是驚呆了。

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麼會不見了？何況小飛還不能自由行走，怎麼會不見了？

“到處都找不到。”覃逸秋的聲音很著急。

“到底出了什麼事？”霍漱清問。

“你們走了後，小飛給我爸打了個電話，然後就說他要去樓下的咖啡店坐一會兒，不要我陪他，只是帶著小齊去了。結(jié)果剛纔我爸打電話過來問小飛怎麼了，我就去咖啡店找，結(jié)果沒見到人。”覃逸秋道。

“別急，小秋，你別急。他不是一個人走的，有他的秘書在，不會有事。”霍漱清道。

“迦因在嗎？漱清，迦因在嗎？”覃逸秋問。

“她不在，剛纔出去了。”霍漱清道，“你找她幹什麼？”

“我，我想，小飛是不是給迦因打過電話什麼的——”覃逸秋道，“對不起，漱清，我，我擔(dān)心小飛他出事。”

霍漱清看了眼adam，對覃逸飛道：“小秋，你別擔(dān)心，慢慢找，肯定會找到的。可能他只是出去哪裡了，很快就會回來的，別急。我等會兒再聯(lián)絡(luò)你。”

說完，霍漱清就直接掛了電話，走到adam面前，道：“剛纔夫人和誰通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