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那他怎麼辦?
這裡聊無人煙不說,那幫人還說不定會不會折返回來,他還受著傷,外一有蛇出沒.......
尚淺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啪嗒啪嗒的落下了草地上,似是擊打在了洛西澤的心裡,有些疼......
“乖,聽話。”洛西澤虛弱的開口,伸手撫了撫尚淺的秀髮。
溫柔的聲音裡帶著虛弱感,有氣無力的。
尚淺堅強的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擡頭看著洛西澤:“不。”
洛西澤看著尚淺堅定的樣子蹙了蹙眉頭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尚淺先一步用手指抵在了他乾裂蒼白的薄脣上,“你說的什麼我都可以做,但除了讓我拋下你。我做不到。”
洛西澤看著尚淺,心裡說不出的是什麼滋味。
如果他可以稍稍自私那麼一點,或許就會拉過她,讓她在這裡陪著他一起等死,但是他做不到。
許依然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他不敢確定那幫人後知後覺會不會在返回來找他。
更何況......
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太長時間。
洛西澤擡頭看了一眼天,天色漸深,厚重的雲層遮擋住了陽光,要是在拖下去天黑了,就真的是連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尚淺抱著洛西澤,腦袋貼在他的胸口,她不敢去看他受傷的肩膀,因爲她害怕看一眼的話,她眼眶裡噙著的淚水會再次忍不住的涌出來。
這種時候 她不能表現的太脆弱。
洛西澤垂眸看著緊緊抱著他的尚淺,低低嘆了一口氣,輕聲道,“那我們一起找季言。”
尚淺愣了一下,緩緩的擡頭看著他,沙啞著聲音道:“可是你的傷......”
“不要緊。總不能這樣等死。”說著洛西澤就撐起身子要起來,見狀尚淺立刻的起身扶住他。
洛西澤沒有受傷的胳膊搭在了尚淺的肩膀上,藉著她的力氣站直身子,眸底含笑的看著臉憋的通紅有些吃力的尚淺,輕聲道,“寶貝真是缺乏鍛鍊了。”
低低沉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熱,又帶著一絲的曖~昧味道。
尚淺咬著脣,一個用力,挺直腰板的側頭對洛西澤說,“我剛剛只是沒有準備好。”
“是嗎?”
“當然了,要不我揹你都可以。”
尚淺信心滿滿的看著他。
她就不信使出她吃奶的勁還背不動他。並且不都說絕路可以激發潛能麼?
洛西澤失笑,看著尚淺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的身手要捏捏她的臉頰,但是才擡起胳膊,就扯到了傷口,然後不受控的無力垂下。
尚淺驚慌的看著臉色蒼白疼到皺眉的洛西澤,“怎麼辦?你別亂動啊......又流血了,我們趕緊走。你不要在亂動,把力氣都壓在我身上。”說著尚淺擡起洛西澤沒受傷的胳膊往自己的肩膀上拉了拉深一步淺一步的往前面走去。
溪水潺潺,涼風過耳。天空中厚重的雲層不知什麼時候消退,碧洗藍天上,夕陽在天邊留下一抹殘紅,在陷入黑夜前,這應該是最後的一抹溫暖。
尚淺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看到山的全貌後,她眼睛微亮,帶著喜悅的光芒,想要和洛西澤分享著這個喜悅的時候,卻發現洛西澤臉色憔悴,明明是微涼的天氣可他的額頭鼻尖卻冒出許多的細汗。
“西澤......”尚淺輕輕喚了一聲,但是洛西澤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尚淺嚇了一跳,又叫了一聲然後身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灼熱的溫度讓尚淺眸光一沉。
擔心的還是來了。
傷口沒有及時處理,一定是發炎導致了發燒,這樣可不行,她得快點去找季言!
想著尚淺將洛西澤往上提了提,然後又加快了腳步。
.......
柳暗花明又一村。
兜兜轉轉後,尚淺看到了隱藏在深林裡的精緻別墅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忘記了洛西澤先前說的話,連觀察都沒有觀察直接往別墅的門口走去,以至於她才邁了一步,腳下就窸窣一陣,一時間竟然有十多條蛇像她爬了過來。
尚淺腳步一頓。
糟了,她這是驚擾到了這裡的蛇了。
蛇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尚淺看著它們抿了抿脣。
洛西澤現在已經燒的不省人事,要是在耽擱,會不會真的燒出了個好歹?眼看著希望就是這麼幾步之遙難道要在這裡耽誤下?
尚淺喉嚨動了動,看了一眼面前,圍著她的蛇,又垂眸看了看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也越來越涼的洛西澤,咬了咬牙,扶住洛西澤的身子,繞在她的身前,然後勉勉強強的將他背了起來,大步的向前走去。
大不了就是被蛇咬幾口,這些和洛西澤的生命比簡直就是微不足道的小傷。
果然看到她有動靜,並且完全沒有把它們放在眼裡的時候那羣蛇迅速的就朝著她爬了過來。
尚淺真的是使著吃奶的勁背起了洛西澤,但是速度卻堪比龜速,所以那幫蛇建築不費吹灰之力的低頭就可以在她腿上咬一口。
她沒敢去看地上的蛇,一直目視著前方,心裡也沒有敢細想那些蛇的樣子因爲她害怕她會腿軟,會忍不住的哇哇大叫。
她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心裡不斷,反覆的告訴自己,洛西澤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他,一定要活著!
一個人心太痛的時候,身體上的所有傷都可以變得很輕,比方她現在只是感覺到了小腿的刺痛和漸漸席遍全身的麻木......
尚淺意識有些不清楚,但是離著門的距離只有一步之遙,她必須撐著!
就在這個時候,肩膀突然一沉,耳邊傳來一個好聽的男聲,但僅存的意識讓她判斷出不是季言的.....
“女人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