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司。”歐文皓淡淡的說,手指快速翻動著文件資料,漫不經(jīng)心的說:“我記得他有手機?!?
寧寧翻了個白眼,“不知道爲(wèi)什麼,他的電話打不通,要不然我也不會打給……不是,我不是不想打給你,歐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從程序上來說,我也應(yīng)該跟你道句謝,聊表一下心意嘛?!?
“不用太勉強,你的謝意我承受不起?!鳖D了一下,他又說:“回家我會讓小烯打個電話給你,現(xiàn)在我很忙。”說完,掛掉電話,擺明不想跟她浪費時間。
聽著手機裡那諷刺的嘟嘟聲,寧寧咬了咬牙,握了握拳,丟開手機,大搖大擺的指著手機屏幕上那鮮明的“歐混蛋”三個字,飆出三個字,“你有種!”
越想越不對勁,寧寧眼珠子轉(zhuǎn)了兩圈,又撥了一次小烯的手機,還是沒人接,她瞇了瞇眼,心裡一陣咯噔,他差點忘了歐文皓是戀童癖來著,小烯在他家,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可惡,那傢伙要是敢做侮辱小烯清白的事,他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邊想,邊覺得不放心,寧寧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去c市親眼看到兒子平安無事再回來,她匆匆跳下牀,簡單換了衣服,抓著手機,錢包,便衝出了病房。
馬不停蹄的趕到機場,運氣還好,晚上正好有一般飛往c市的航班,隨著時間一分一分的臨近,廣播裡,甜美的催促聲響起。她急忙登上登機口,正在這時,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喬伊的電話。
愣了一下,她還是掛斷了電話,走進(jìn)飛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趁著飛機還沒起飛,她快速的發(fā)了一條短信給喬伊,說自己有事要離開一會兒,最快今晚,最遲明早就會乖乖回醫(yī)院養(yǎng)病,叫他不用擔(dān)心。
發(fā)完短信,她立刻把手機跳到飛機模式,然後心安理得的看著窗外的航道,背靠在椅背上,深深的呼了口氣。
兩個小時的飛機,很快就到了。下了飛機,出了機場大廳時,已經(jīng)晚上六點了。寧寧找了計程車,直衝歐文皓的山頂別墅,在計程車上,她又不死心的打了幾次電話,電話還是沒打通,寧甯越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想了,歐文皓那個變態(tài)一定禁錮他兒子了,那個人渣。
車子一路開到山上,報了別墅門牌,保安慷慨的放了她進(jìn)去,一路狂奔到那棟熟悉的別墅前,她剛要按門鈴,別墅的門突然開了,她怔忡的保持著按門鈴的動作看著門內(nèi)的男人,而門內(nèi)的歐文皓正提著垃圾準(zhǔn)備出來扔,一開門,就看到滿頭大汗,風(fēng)塵僕僕的莫寧寧,老實說,他也嚇了一跳。
“你怎麼來了?”他快速恢復(fù)理智,皺著眉問。
寧寧滯了一下,急忙尷尬的手,揚著下巴說:“怎麼,我不能來嗎?我來接我兒子的,小烯呢?”邊說,腦袋還邊往裡頭探頭探腦的看。
歐文皓挑了挑眉,語氣仍舊冷冷淡淡,“沒在?!?
“沒在?”寧寧拐角,差點衝過去掐死這個衣冠禽獸,“你說他沒在,沒在?天啊,你還殺人滅口了,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歐文皓,你平時奇奇怪怪,冰冰冷冷,有點小氣,有點變態(tài),有點不能用常理推斷就算了,但我沒想到你這麼殘忍,我兒子才五歲,他還有大好的將來,燦爛的人生,你居然狠心得對一個五歲的小男孩下毒手,你簡直豬狗不如,我要報警,我現(xiàn)在就要報警……”噼裡啪啦一堆,然後掏出手機,真的撥了110。
歐文皓滿頭黑線,長手一伸,搶過她的手機直接掛斷,然後雙目不善的盯著她,陰冷的說:“我說他不在,是不在這裡,不是死了?!闭f完順手將手機丟給她,隨手往旁邊一指,“他在卓擎家打電動?!闭f完,走進(jìn)房間,反手“啪”的一聲關(guān)上大門。
重重的關(guān)門聲就在離她鼻尖不到一釐米的距離響起,寧寧愣了一下,撇撇嘴,挪到隔壁別墅門前,按下門鈴。
按了半天,裡面卻沒有半點動靜,她不耐的皺皺眉,改成直接用手敲,心裡卻開始嘀咕,歐文皓不在耍他吧?
似乎對她的強制騷擾不耐煩了,裡頭爆出一句粗口,“老子現(xiàn)在正在忙,誰他媽都不準(zhǔn)打擾,打擾者死!”
寧寧滿頭黑線,對著裡面開始嚎,“卓教授,我是來找我兒子的,小烯,你在裡面嗎?”
“啊,是寧寧……”裡頭傳來小傢伙興奮的聲音。
隨即又是卓擎兇悍的阻攔聲,“寧什麼寧,莫小烯你給我坐下,在我反敗爲(wèi)勝之前,你不準(zhǔn)走,快點坐下?!?
“卓先生,你太笨了,要等你贏過我,我這個世紀(jì)都不能見我媽咪了,我剛纔已經(jīng)單手讓你了,你怎麼可能還差我三百多分?這不科學(xué)。”
“科學(xué),少他媽跟老子說科學(xué),要是科學(xué)有用,一個五歲的小豆丁就根本不可能贏我,快點回來坐好,你要再動一步,別怪我心狠手辣,趕盡殺絕?!?
小烯被迫當(dāng)人質(zhì),只好一臉苦悶的對著緊閉的房門大嚎,“寧寧,我現(xiàn)在走不開,你去歐先生家等我?!?
寧寧癱在門板上刨門,剛想抗議,裡面兩人似乎已經(jīng)很嗨皮的開始討論遊戲的攻略和進(jìn)階問題了。果然在男人的世界裡,連遊戲都比女人重要。
寧寧不情不願的睨了隔壁大門一眼,想到剛纔自己那麼喪心病狂的罵了歐文皓一頓,他肯讓她進(jìn)門纔有鬼,於是,她抱著寧爲(wèi)玉碎不爲(wèi)瓦全的心態(tài),死扛著縮在卓擎家門口,死也不過去。
可正在這時,那邊大門開了,歐文皓一臉淡漠的走出來,雙手插在褲袋裡,斜睨她一眼,淡淡道:“先進(jìn)來。”
寧寧撇撇嘴,不動。
歐文皓不耐的蹙了蹙眉,“你兒子特地打電話,讓我給你開門,我數(shù)三聲,不進(jìn)來就算了?!痹捖?,真的開始數(shù),“一……二……”
寧寧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兒,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一步步的挪了過去,對於那個見遊戲機忘母的兒子,她已經(jīng)徹底失望了,唯一老懷安慰的,就是兒子還捨得開開後門,給她找個有瓦遮頭的地方等他大勝而歸。
這年頭,老媽這行真的不好做啊。
渡進(jìn)了歐文皓的屋子,寧寧還是覺得全身不自在,歐文皓坐在沙發(fā)上,擡眸掃了眼門外的她,涼涼的吩咐,“關(guān)門。”
寧寧急忙關(guān)上房門,一步一步的往這邊挪,聲音還有些緊張,“那個,歐總裁,我想知道,你不是說小烯生病了嗎?爲(wèi)什麼剛纔聽他的聲音,還是中氣十足的樣子……當(dāng)然,我不是不信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只是有點好奇,還有,我兒子在你家,就只是在你家吧,他沒做什麼吧,不是,你沒做什麼吧?你也知道,這這年頭,孤男寡男的,總是有點不合適,當(dāng)然,我不是不信任你,你看我純潔的眼神就知道我相信你了,我只是……”寧甯越說越混亂,說到最後,已經(jīng)黔驢技窮了。
而歐文皓,在凝目看了她十秒鐘後,終於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慢慢朝她走去……
看著他步步臨近的身影,寧寧害怕的把後背貼在門上,顫顫驚驚的說:“歐總裁,你冷靜一點,我只是隨便問兩句,你不想回答,我不問就是了,我只是有點好奇嘛,我一輩子就生了這一個兒子,做母親的當(dāng)然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好,不要沾染上什麼不好的習(xí)氣,不是不是,我不是說你就是不好的習(xí)氣,只是說我這個人呢,我比較緊張嘛,我膽子小嘛,所以我才……喂,你別靠過來了,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了,我……我害怕……”
被這種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盯著,就算再強的自制力,也不可能視而不見的,寧寧咬緊牙關(guān),再往後面挪了挪,企圖離他遠(yuǎn)點。
歐文皓步履穩(wěn)健的走來,輕細(xì)的腳步帶著一點玩世不恭的散漫,他慢慢走近,輕鬆的將她鎖在角落,墨黑色的瞳眸漆黑一片,從上到下的盯著她,嘴角勾出一縷冷戾?!澳獙帉?,我記得我跟你強調(diào)很多次了,我的性取向……沒問題?!北鶝龅穆曇魩е唤z危險臨近的湍急,俊朗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刺人骨髓的凌厲。
寧寧嚥了口唾沫,急忙點頭,忙不迭的保證,“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這麼緊張,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性取向沒問題,其實我不是怕你,我是怕……我是怕小烯,現(xiàn)在五歲的孩子一個比一個不正常,早熟得讓人咋舌,你這麼貿(mào)貿(mào)然的跟我家小烯同屋共寢,我怕你有危險,兩同住,一者必有所失,我擔(dān)心你,我真的是擔(dān)心你?!?
歐文皓噙了噙嘴角,眼底劃過一絲深意,“哦,”
“嗯嗯嗯?!彼泵π‰u啄米似的點頭。
歐文皓閃了閃眸,不置可否,“好,既然你這麼擔(dān)心我,那讓我看到你的誠意?!痹捖?,整個人突然貼上來,欣長的手指覆上她細(xì)膩的臉頰,柔軟的手感,清新的香氣,讓他本來作弄的心思,慢慢扭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