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陣不悅,我只是看了一眼,眼睛就再也轉(zhuǎn)不動了。
因爲,當我看到從那輛車子上走下來的男人時,不僅是眼睛睜的特別大,連心跳都無法抑制地狂跳起來。
“陳瀝言?他怎麼來這裡了?”
一下子想起,我現(xiàn)在差不多是被他給包養(yǎng)的,要是讓他看到我此時跟蔡哥在一起,他會不會生氣?
不管結(jié)果可能會是什麼樣子的,潛意識告訴我,像這種時候,還是儘量迴避一下,不然等會兒弄巧成拙,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趕緊幾步走到了還在前臺結(jié)賬的蔡哥身後,拉了拉他的衣服,笑著說:“蔡哥,我去上個廁所,你在剛纔我們坐下的那張桌子旁等我一會兒,行嗎?”
溫柔的話,讓蔡哥輕笑,回答我:“好,那我等你。”
暗暗地鬆下了一口氣,我已經(jīng)看到陳瀝言走到門口了。
今天的他,眼睛微微瞇著,像極了蟄伏在叢林中的花豹,從一開始進門的時候,眼睛就在不停的張望著,我感覺他來這家店子,不是來吃飯,而是來找人的。
一想到他可能會找的人是我時,我就忍不住害怕。
快速地朝著這家店子的廁所方向奔去。
直到我走到了衛(wèi)生間以後,我纔敢最終停下來,警覺的我,還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下背後的路,在發(fā)現(xiàn)沒有人跟著我的時候,我才稍微安下心來。
“真是倒黴,在這裡竟然都能夠碰見他,不是說,大人物一般不出面嗎?這傢伙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在這家店子裡,難道不害怕警察來抓他?”
一直以來,我在心裡都是認爲,像陳瀝言這種危險的人物,警方應(yīng)該花大力氣來蹲守他的,但是不知道他哪裡來的本事,這麼久了,他就算出現(xiàn)在光天化日之下,遇見了警察,那些人也不敢拿陳瀝言怎麼樣。
背靠在獨立的廁所裡,我緊張地扭著我包包的繩子,心裡突然有點擔心,剛纔陳瀝言在進門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跟蔡哥在一起的場景,要是看到了的話,那麼他會不會找蔡哥麻煩?
一想到這裡,我就緊張了,想了想,還是先給蔡哥打個電話,問問他結(jié)賬辦完了沒有,還有沒有在等我。
明明我只不過才離開一分鐘,我怎麼就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在這個封閉的廁所裡,這會兒都是在吃飯,沒有什麼人來廁所,最多也就洗了洗手,走進來的女人看到我在廁所裡面打電話,繞過了我,打開了水龍頭。
水龍頭的水,嘩啦啦的流著,那個女人突然又拿出了一塊帕子,在洗手池子中洗了起來。
水流淌,以及她洗刷的聲音有些大,我皺著眉毛看了她眼,心中一陣煩悶,只好走進廁所裡面。
蔡哥的電話沒有人接,這就更加的讓我的心變得不安起來,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好奇怪啊,蔡哥如果看到是我的電話的話,按道理,一定會馬上接聽的。
我默默地安慰著我自己,想著會不會是餐廳裡面嘈雜的聲音太多了,以至於蔡哥沒有聽到,決定再給他打一個過去。
這次電話響了好幾聲,終於接通了,只不過當電話接通時,我發(fā)現(xiàn)電話那頭卻是死一般的安靜。
“蔡哥?你還在嗎?”我試探性地問著蔡哥,可是對方竟然沒有立刻回答我,這讓我更加的覺得奇怪。
“在,你出來吧,我?guī)闳フ蚁挛绲募媛殻 痹谖乙誀懖谈绯鍪铝艘葬幔谈缃K於回答了我,只不過我從他的聲音裡面聽出來了一絲顫抖,對,就是一絲顫抖,感覺到蔡哥好像很害怕。
敏銳的我,一聽到蔡哥的這個語氣有些不對,心裡就猜測著,多半是完了。
順著蔡哥的話,我告訴他:“蔡哥,你等我啊,我馬上出來。”
嘴上答應(yīng)的流暢,但是我心裡卻暗暗算計著,等會一定要小心翼翼地出去,萬一陳瀝言就在外面,那我豈不是很慘了。
廁所外面的洗手池,已經(jīng)沒有流水聲,我想著那個洗帕子的女人總算是離開了。
略微對著鏡子整理了一個我的儀容,順便還補了一點妝,這才走出廁所。
在即將到達這家店子的大廳時,我刻意停下了腳步,躲在了拐角處看向外面。
只見外面放著的一排一排的桌子椅子,被人給移到了一旁,騰出了一個很寬闊的地面,我定睛一看,發(fā)覺在不遠處,蔡哥好像站著,只是手卻人給衝背後拉著,根本就動不了,也別想可以逃走。
“我就知道!”咬了咬牙,我突然覺得我自己很聰明,竟然能夠想到這層,不得不說,最近一段時間,我還真的是進步了不少。
現(xiàn)在我要面對的問題是,究竟要不要走出去,去見陳瀝言,可是一看今天的陳瀝言就是來勢洶洶的,大有一種捉姦的感覺,讓我有點害怕。
分析了當前的厲害局勢以後,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就是,從這家店子的後門跑路算了,至於事後我該怎麼跟蔡哥解釋,大不了就不做兼職,反正今天上午的錢我已經(jīng)拿到手了,到時候再重新選一家新的兼職公司好了,我就不信,這麼大的一個城市,就只有他們一家兼職公司。
心裡想的馬上就付諸行動,我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從我的右手邊走,我記得那個方向纔是廚房。
在大廳中,陳瀝言只帶了四個高大的穿著制服的男人,那四個男人渾身都散發(fā)著一股子強勁的氣場,原本這家店子的老闆,在聞訊陳瀝言到來的時候,十分害怕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輕柔說道:“陳先生,您這將我的客人都給攔在門口,是不是有點不妥當啊!”
不敢硬拼硬,老闆只好委婉地對著陳瀝言抱怨著,的確,陳瀝言一進來的時候,就將這家店子的生意給堵住,那些還想來吃飯的客人都被攔在了這家店子的門外。
沒有陳瀝言口頭答應(yīng),他們是進不來的。
蔡龍此時站在陳瀝言的面前,唯唯諾諾,不知道他是得罪誰了,竟然讓對方請出了這麼一尊大佛來。
滿臉抑鬱地站在陳瀝言的面前,心裡還關(guān)心地想著,希望我能夠先走。
子凡是跟著陳瀝言一起來的,在聽到站在陳瀝言面前的老闆,臉上帶著難堪,而陳瀝言從始至終都沒有吭聲,他懂事地對著老闆招了招手,招呼著他說:“老闆,你來,來我這裡。”
陳瀝言只是默默地抽著一根菸,煙已經(jīng)被他抽了大半,但是我還是沒有出現(xiàn),這讓他變得更加不悅起來。
等到這家店子的老闆走到了子凡的面前時,子凡拿出了一疊錢,放在了老闆的手心中,說道:“這裡是一萬,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沒有辦法,我老大來這裡是爲了截嫂子的,脾氣有點大,還望你們多擔待著點。”
老闆傻眼了,其實他一天的營業(yè)估計就只有幾千塊錢,這一萬完全足夠了,一聽子凡又說陳瀝言是來找人的,頓時就主動對子凡建議道:“原來是來找人啊,我可以讓我的員工也幫你們一起找,早點找到,我也好早點繼續(xù)做生意。”
這話,其實老闆是有私心的,白白的得到了一萬塊,要是等會還可以繼續(xù)開門營業(yè),那豈不是雙收了?
子凡沉默了一下,看向了陳瀝言,陳瀝言將手中還沒有抽完的煙扔在了地上,對著子凡點了點頭,說道:“讓他們的人去找蘇荷,找不到,今天他們生意也不用做了!”
語氣冷厲,帶著不容老闆反駁的意味,驚得老闆的心一下子就動盪了起來,可是沒有辦法,要是真的找不到人,那麼他今天還真的是沒辦法繼續(xù)做生意了。
蔡龍從始至終都站在陳瀝言的面前沒有動彈,聽到陳瀝言是來找人的,名字還是叫做蘇荷,心裡猛地想到,會不會是小荷,但是小荷的全名他也沒有注意看,要是剛剛跟他吃飯的人真的是陳瀝言要找的老婆,那他豈不是慘了?
“你,爲什麼跟蘇荷在一起?”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蔡龍本來想著可以僥倖一點,陳瀝言只要不問他,他就不吭聲,可是腦子裡面剛剛出現(xiàn)了這個想法,陳瀝言就張嘴問他了。
“那個,這純粹是巧合,我跟小荷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guān)係,陳先生,我跟小荷沒關(guān)係的,你們不是要找她嗎?她說她去廁所了。”
蔡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著陳瀝言的話,陳瀝言的臉色很不好,尤其是聽到了蔡龍喊著“小荷”兩個字,他的女人,是其他男人隨便能喊的嗎?
小荷,小荷,喊得還真是親切,讓他恨不得當場就將眼前的男人給撕了!
聽到了我的蹤跡,陳瀝言偏頭對著子凡吩咐著,說不要讓蔡龍跑了,然後又問了問老闆,廁所在哪個方向,就自己一個人大步朝著廁所的方向走去。
曹龍滿頭大汗,心裡打鼓,老闆心中竊喜,卻又擔憂,扯著嗓子就喊他的員工們開始著手去找我,殊不知,我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後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