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御鋮沒有說什麼，看著女人做著自己的表演。
但是她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倒完酒之後，就把酒瓶放下，重新坐到對面去了。
陸御鋮看著她一會兒，自顧拿出一盒煙，磕出來一根，夾在手中。
慕飛雪看到，趕忙拿出打火機，點了火，遞過去。
陸御鋮並沒有抽菸，他最近在戒菸，總覺得吸菸不好，萬一自己身上有多餘的煙味沒有散去，讓顧淺聞到，對她身體不好。
但是這會兒，實在是想抽。
因爲心情並不怎麼愉快。
他沒有煙癮，只有在不高興的時候，纔會抽。
顯然，跟慕飛雪吃飯，並不是一件高興的事。
慕飛雪手中的打火機舉著，但是陸御鋮一直沒有給她機會，自己點了火，抽了一口。
慕飛雪看著陸御鋮，眼中有些著迷的神采。
“御鋮，你還記得麼，我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當時，就是抽這麼牌子的煙。”
陸御鋮面上沒有什麼反應。
慕飛雪卻好像回憶當初，有些開心的樣子。
“那是十年前了，我剛十八歲，那時候你剛回到陸京市，你跟著朋友去喝酒。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人，你那樣帥氣，英俊，明明只有二十出頭，但是眼中卻有別人沒有的深沉。我當時很多人追求，但是，我都不喜歡他們，一個個紈絝子弟，膚淺至極，我只喜歡你。御鋮，你還記得當時麼，我當時也年輕過。”
陸御鋮吐了一口煙，十分不客氣地說道：“不記得。”
慕飛雪面上僵了一下，但是很快重新掛上笑臉，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去面上的尷尬。
陸御鋮擡腕看錶，並沒有很有耐心。
“怎麼，御鋮，已經答應跟我吃飯了，竟然還有約會？”
陸御鋮淡淡瞥了慕飛雪一眼，冷聲道：“你說要交易，開條件吧。”
陸御鋮並沒有拐彎抹角，他喜歡直接來。
慕飛雪嗤笑一聲，“你就這麼著急？一頓飯都不願意跟我吃？
我記得之前你不是這樣。”
陸御鋮冷下。
他從來都是這樣，以前，不過是他的父母在，會給慕飛雪一些面子而已。
慕飛雪的手指劃著酒杯的邊緣，歪著頭，問道：“我和顧小姐比，哪點兒不好？”
陸御鋮狠狠皺眉。
他從來不喜歡話多的女人，也不喜歡那種專門來煩她的女人，慕飛雪真是兩點全都佔齊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阿雪，認識時間不短，想說什麼，直接說。”
慕飛雪卻是嗤笑一聲，“怎麼，我不配和她比麼？那我到想知道，顧小姐和白小姐比，好在哪兒？”
陸御鋮的臉色這會兒不是一般的黑，“你提小白？”
慕飛雪聽到“小白”兩個字從陸御鋮口中出來之後，猛然握緊了拳頭。
“怎麼，我連提她都不能提了麼！”她突然聲音變高，陸御鋮瞇了一下眼睛，她趕緊收回自己那一瞬間的跋扈，讓自己重新回到那種好脾氣的樣子。
她抽抽鼻子，好像有幾分委屈一般。
“我知道，小白是你心間上的人。但是御鋮，我哪點兒比不上她？她比我美？還是比我家世好？她什麼都沒有！憑什麼能得到你的喜歡？好，就算我承認，她脾氣比我好，她溫柔，她善良。但是我不善良麼？我覺得我更善良啊！我喜歡你了那麼多年，甚至，我可以讓陸伯父早早讓我們結婚，但是我從來沒有做過。因爲我不想逼你！我捨不得啊！我想讓你真正喜歡我，在這個基礎上娶我，而不是有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就算她比我溫柔，我這幾年一直在改變，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麼！我現在還不夠溫柔麼？如果我要是不溫柔，你覺得，那個姓顧的女人能活到現在？”
陸御鋮本來一直吸菸，吐煙，靜靜地聽著慕飛雪從苦情抱怨，到逐漸歇斯底里。
他一直面無表情，直到聽到慕飛雪說到顧淺，他猛然將手中的菸頭一丟，冷聲道：“夠了！”
慕飛雪卻是已經淚流滿面：“不夠！”
她猛然起身，朝著陸御鋮吼道：“我哪點
兒比不上那個女人，一個白一梅也就算了，那是你心中的白月光，現在，我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小女孩兒？她剛二十一！我就不相信，你會喜歡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那麼年輕，她懂什麼？她不會了解你，也不會輔助你！她是圖你的名利而已，你被她騙了！這種年輕女人，都是喜歡傍你這樣事業有成的男人，她們對你不會是真心的！”
陸御鋮聽到慕飛雪這麼說顧淺，一臉不以爲然。
“她就是圖我的錢又怎樣，難道我缺那點兒錢？”
這句話差點兒沒把慕飛雪噎死，她臉上紅一塊，白一塊。
良久，才說：“你的意思是，你寧願去包養一個不是真心的女人，也不願意接受我是麼？”
陸御鋮眸光淡淡，表情說明了一切。
慕飛雪失笑，繼而，又大哭起來：“爲什麼？”
陸御鋮煩得不行，耐著性子最後問一次：“你讓我過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的？”
慕飛雪把眼淚擦乾淨，抽了抽鼻子，說道：“當然不是，我說過，你跟我吃了這頓飯，吃過之後，我自然會跟你說明白交易的條件。”
陸御鋮面前的餐點一直都沒有動，酒也沒有喝一口。
慕飛雪抿脣，輕笑：“怎麼，御鋮，怕我給你下毒？”
陸御鋮壓根不上她的當，他沒有動刀叉，只是說：“我不餓，如果你吃完，就談條件。阿雪，你想要的，就儘管提，如果我可以辦到，那就談。”
慕飛雪輕笑一聲：“我覺得，你一定是能辦到的，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陸御鋮沒有說話，他眸光清冷，等著慕飛雪說。
慕飛雪卻是突然走到陸御鋮的身邊，輕聲道：“御鋮，我要的東西，自始至終，你都知道。”
說著，她伸手，撫上陸御鋮的下巴，慢慢的，又滑向陸御鋮的胸前。
陸御鋮竟然沒有動，儘管他眸光越發陰沉，帶著恨意似的，但是，卻沒有動，任由慕飛雪的手，在他身上徘徊。
慕飛雪輕聲道：“我要的，只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