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問邊上的人:“有沒有人知道他家人哪裡的?”
“他好像是清河村的。”
管事的也不願意掏錢,對著邊上的幾個工人喊到:“你們幾個,趕緊把他擡回去,別放在碼頭這裡礙我眼,死了晦氣。”
幾個做事的也不敢怠慢,自己雖然沒跑給他醫(yī)治,但是好歹能幫他送回去,所以也樂意幫忙去送人,這若是回去了,家裡面有點錢,還能將他治好。
幾個人找來擔架擡著他就摸黑朝著清河村而去,這邊洛輕舞一家早就已經(jīng)睡了,而老宅這邊卻因爲自家你要是沒有賣出去,沒有賺到錢。
而這張氏還將自己給弄傷了,洛有年晚上回來,他們幾個人正在家裡商量著怎麼把糧食賣出去,順便商量去找洛輕舞他們家的麻煩。
洛有年道:“爹,我覺得現(xiàn)在大哥一家可不是以前能夠隨便拿捏的了。”
“想要真的對付他,我們得再想想辦法。”
洛天啓一想到洛輕舞,他就恨得牙癢癢,眼神中帶著兇光,巴不得殺了他們一家 ,這樣那棟大房子就是自己的了。
要知道洛卿舞劍的震個房子在這村裡面,那十里八鄉(xiāng)都是非常有名的,除了鎮(zhèn)上的,在這鄉(xiāng)下來說已經(jīng)是最大的房子了,就連地主家都沒有這麼大的院子,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眼紅?
洛天啓憤恨道:“實在不行我們就弄死他們。”
洛有年的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轉(zhuǎn)頭看向二老,見張氏也是一樣的的表情,而且眼神中隱隱帶著興奮。
洛!老爺子皺了皺眉,明顯臉上帶著猶豫,於是洛天啓繼續(xù)添油加醋道:“別你想想,如果我們有了那個大房子我去給付,還需要換聘禮嗎?別人肯定都倒貼著進來。”
“到時候娶一個鎮(zhèn)上有錢有勢的媳婦回來孝敬你們,而且這樣我們不就有錢了嗎?”
趙翠華一直在邊上,眼觀鼻鼻觀心和洛老爺子對視了一眼,在沒有人看到的角落,趙翠華低下頭,耳根子紅了。
洛老爺子的眼中閃過一抹灼熱,但是很快被他掩蓋下去。
這是洛虎走進來,開口道:“爺爺,我覺得四叔說的這個由你,我們?nèi)缃褡谶@個小破院子裡面,他們卻在那裡吃香的喝辣的,只要弄死他們,我們就能夠拿到他們的錢。”
“而且是名正言順的拿,同時我們一家人也可以住進那個大院子裡,這樣我以後娶了媳婦兒也可以孝敬你。”
洛老爺子看著洛虎,臉上滿是慈愛:“大虎,快來到爺爺身邊坐。”
洛情也走了進來,他開心的招手:“情兒來了,快都坐到爺爺身邊來。”
洛情對他甜甜一笑:“爺爺我給你捶背。”
“哈哈哈,我的情兒就是孝順。”
張氏不是很開心的道:“一個賠錢貨,你那麼心疼幹什麼?”
洛老爺子瞪她一眼:“孩子面前,你能不能爲自己嘴積點德?”
轉(zhuǎn)頭看著這兩個孩子,他瞬間連剛剛的猶豫都沒有了,不再理會張氏,轉(zhuǎn)頭看著兩個兒子。
“好,那接下來我們就商量如何去辦這件事情。”
正這時候聽到院門被人敲響,屋中的人都不悅的皺了皺眉。
張氏指著趙翠華:“你個懶婆娘,難道還等著我去開門不成?”
趙翠華嘆息念他看著洛老爺子的表情有些委屈,唯唯諾諾的道:“娘,你別生氣,我這就去。”
趙翠華打開門,見到站在門前的井人,他不認識:“你們幾個找誰對大半夜的隨便亂敲別人的門?”
他這個單價敲門的人臉上有些不太開心。沒好氣的道:“這是不是洛有根的家?”
趙翠華點頭問:“怎麼了,那個天殺的終於肯給我?guī)уX來了嗎?”
即可擡擔架的人瞬間都覺得路由跟這樣平根本不值得他每天在那裡哭死累活的,而家裡的婆娘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眼神中都帶了一抹同情,前面的中年人對她道:“你應(yīng)該就是路由跟的婆娘?你相公在碼頭上受傷了,我們這剛把他擡回來,你們趕緊找人給他醫(yī)治吧。”
聽他這樣說,趙翠華才發(fā)現(xiàn)他們幾人擡著一個擔架,上面蓋著一塊黑色的髒布。
但是還始終難在門那裡,幾個人有些不耐煩,問道:“你到底要不要我們幫你擡進去,若是不要,我們就放他在這裡了。”
趙翠華好像才反過應(yīng)過來一樣趕緊讓開:“對,這裡是洛有根的家,快來擡進來。”
她招呼著幾人,將洛有根放到了牀上,中年男人好心提醒:“你男人可能撞到了頭,而且腿被倒下來的柱子砸傷了,很是嚴重,若不趕緊找人醫(yī)治恐怕會出人命的。”
說完話也不想再理會,他直接帶著三個人離開了,趙翠華看著這進氣少,出氣多的人, 她抖了抖。
湊過去認真觀看,發(fā)現(xiàn)他臉色慘白,她的眼底閃過一抹惡毒。
隨後對著自己的大腿掐了一把,哭著喊著就朝著堂屋跑去:“爹孃不得了了,當家的受了重傷快死了。”
幾個在房間裡還在思考對策的人聽到他的喊聲都趕緊跑出來看,等進了房間的時候,油燈飄飄忽忽被風吹的火焰晃盪。
洛有年上前看了看,又將他蓋著的被子打開,發(fā)現(xiàn)腿上好多血,撕開他的褲腿,那你明顯已經(jīng)被砸的歪了,而且腿骨都露出來了。
他本人的後退一步,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得觸目驚心。
洛情假意抹著眼淚一臉心疼:“爹,你醒醒是我,你快醒醒!”
不是不管他怎麼搖晃,牀上的人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洛虎不屑的道:“你別搖了,等一下再搖都讓你晃死了。”
所有人都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傷者,除可洛情那假的要死的哭泣,其餘的人臉上一點悲傷的表情都沒有,更沒有人說要替他找醫(yī)生。
洛天啓看著躺在牀上的二哥,他突然眼前一亮,對洛老爺子道:“爹,我們現(xiàn)在不是想辦法想收拾大哥一家嗎?”
洛有年也是眼睛裡閃過一抹算計,但是他並沒有說,畢竟經(jīng)常做生意,他已經(jīng)很圓滑了,這種時候自然是不會去當這個出頭鳥。
若不是今天爹孃派人叫他,他都不想回來,在鎮(zhèn)上和自己的小媳婦兒住在那裡清淨,不然拿著一點碎銀子交給這二老,過自己的小日子多舒服。
他纔不會傻乎乎的替二老養(yǎng)四弟讀書,只是這些年他一直說自己沒有賺到錢,生意不好,其實自己不知道在當鋪裡面扣了多少東西,偶爾低價收來的東西他填賬目的時候會填的價格高一些。
就這中間的差價,也足夠他們一家人過上好日子,當然工錢他也只給了一些零頭而已,就那麼幾百文給了萬事清淨。
每次回村裡的時候,他都會特意找自己最差的衣服穿著回來,就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在鎮(zhèn)上偷偷存錢的事情。
張氏一聽兒子好像是想到辦法了,於是問道:“有什麼好辦法?”
洛天啓對她道:“現(xiàn)在我們還不能讓二哥死,而且還得找人,給他看一下病,起碼不能讓他今天晚上就死了。”
“要看病我沒錢,他這道傷成什麼樣子了,看病得花不少錢呢。”
洛老爺子也點頭道:“是啊,浙商想要把他看好,根本就花不起,到時候就算我們把田地都賣了,估計也治不好他這人算是廢了。”
洛天啓等的就是他們倆的這句話,趙振華在那裡假意抹眼淚,聽到這句話,她的眼神也閃了閃,沒人知道她現(xiàn)在在想什麼。
洛虎則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根本就不去關(guān)心這牀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他爹,一心也只想著那個大院子,想著那個院子,他覺得自己晚上覺都睡不好。
每次做夢的時候都是夢見自己住在那個大院子裡,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媳婦兒伺候自己,還有很多女人爲了想要住進大院子,討好,巴結(jié)自己。
這樣的夢做的越多,他就越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那個大院子的主人,而現(xiàn)在躺在牀上這個無能的老爹,他爲什麼要去管?巴不得他死了。
洛情擡起頭,你淚汪汪的問:“爺爺如果不治的話,我爹他會死的。”
洛老爺子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原本還在猶豫的如今直接不想救了。
轉(zhuǎn)頭問洛天啓:“你有什麼計謀?”
“爹,我們今天晚上輪流照顧好二哥,不要讓他死了,等天矇矇亮的時候,我們就將他丟大哥家到院子外面。”
“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等大哥們扶起來,我們就說是他們家殺人,那麼他們一家就是殺人犯,官府就會將他們都抓走,那院子還不就是我們的了?”
張氏要錢亮了亮:“對呀,我兒這個計策行得通,今天晚上送來的人我們也不認識,人家都走了,就算到時候他們想要找人作證也找不到。”
“到時候就一口咬定是他們把老二藏起來把他害死了,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
若是洛輕舞現(xiàn)在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送他們兩個字:“白癡!想錢想瘋了。”
一場陰謀在這黑色的夜裡悄然的策劃著,而洛輕舞一家卻一無所知。
第二日一早,太婆起來的比較早,準備去邊上地裡採一些青菜回來炒,一打開門,一個人就順著門倒了下來。
將她嚇得不輕,大叫一聲:“啊!死人啦!”
原本還在做美夢的洛輕舞一個翻身下牀,快速地披上衣服就往外跑。
等她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南宮冥也正打開了門,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走過去推著他的輪椅就朝門口兒去。
等到這裡的時候纔看清這地上躺著的人是洛有根,後面廚房的陳露拿著鏟子跑了出來。
“怎麼啦,奶奶,你是不是摔到了?”
洛天銘也和趙無言同時打開門走了出來,面上都有些嚴肅著急,朝著門口看,能看清的時候,洛天銘快步上前扶起。
趙無言也趕緊蹲下來幫忙,正準備把人搬著往裡面去的時候,一聲刺耳的尖叫響徹了這個平靜的小山村。
“殺人啦,洛輕舞他們家殺人啦!”
原本這農(nóng)村人就起來的比較早,聽到這一聲哭喊,都紛紛的朝著外面走。
村長剛起身就聽到這喊聲,億股不好的預(yù)感,他匆匆穿好衣服,就往洛輕舞家走。
等到達這裡的時候已經(jīng)圍滿了村民,而落輕舞家的院門是開著的,推開人羣走進去。
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洛有根,奄奄一息的模樣,洛天銘正扶著他,而老宅的人卻圍著洛天銘。
趙翠華哭的死去活來的樣子,洛情更是梨花帶雨的,惹得邊上的小青年一直看著他,一臉心疼。
洛天啓一臉兇狠:“你們竟然膽敢叫我!二哥給打傷成這個樣子,你們這是殺人。”
洛有年附和:“對,血債血償。”
張氏抹著不存在的眼淚:“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子,讓米不要來看你大哥,你就是不聽,如今好了,讓人把你打成這樣。”
“那天娘就差點死在這裡,你怎麼就不聽,非要來呢?”
村長實在是一點都不想聽他哭下去,上前問道:“張氏,你們老宅這又是想做什麼?”
“這人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了?”
張氏一回頭,她一張嘴,所有人都看到他前面的連牙門兒都沒有了,難怪剛剛聽他哭的時候牙齒漏風,話都不怎麼說的清楚。
有的人面帶笑容看戲畢竟這可跟他們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而且能看到洛清武他們家倒黴,他們也挺開心的。
以前就是他是村裡最慘的,然而現(xiàn)在她過的比任何人都好,所有人心裡面都酸的冒泡。
你比他們慘的時候,他就會同情你,但是如果你比他過的更好了,那就是你的錯了。
張氏一臉苦相,嘴裡漏風道:“村長,我兒子今天一早,說要來看看他大哥,我說現(xiàn)在他們一家很兇,不讓他來,可是他就是想看看大哥有沒有恢復(fù)。”
“但是趙氏不放心,於是偷偷跟在後面,這就看到了這一家人一起打我有根,這就被他們打成了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