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著人聲,邁開腳步靠近過去。
走著走著,她總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她,她嚇得大氣不敢出,腳步更快。
就在這時,一隻手掌貼著她的背滑了過來。
宋卿卿渾身一顫,“啊……”
高分貝的嗓音在黑暗中傳了很遠(yuǎn),她的身體不斷地顫動著,浴巾什麼時候滑掉了都不知道。
“呵……”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笑聲。
宋卿卿渾身一僵,感覺到肩上那隻手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冰冷,反而有些溫暖,可她依舊很害怕,“你,你是誰?冤有頭債有主,我沒害你,你不要來找我。”
墨子銘故意壓低了聲音,“你偷了我的東西,還沒有還給我,我當(dāng)然要來找你。”
宋卿卿顫得更加厲害,臉部表情都快僵成一片了,“你胡說!我從來不偷人東……”
哪知道話還沒說完,肩上那隻手突然用力,她一個重心不穩(wěn),竟然翻轉(zhuǎn)著身體朝後跌去。
這一次還沒來得及叫喊,她就撞進(jìn)了寬厚溫暖的胸膛中。
咚咚咚……
心臟有力地跳動聲傳入她耳中。
是個人?
接著,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貼在了的堅硬胸膛上,“你把這裡的東西偷走了,所以你必須待在我身邊。”
聲音一如既往的優(yōu)雅迷人,宋卿卿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試探著問,“墨子銘?”
“是我!”
頭頂上的聲音給了她安定的答案。
宋卿卿呼出一口氣,心中的恐懼消散了不少。
但下一刻,她反應(yīng)過來,十分生氣地用手推他。
推不開,就乾脆捏起拳頭狠狠錘向他硬邦邦的胸膛,“你放開我,你幹嘛要嚇我?”
“我只是拍了你一下,是你自己思維發(fā)散得太快。”
墨子銘勾起好看的脣角,手臂收緊,將她牢牢困在自己的懷中,聲音有些愉悅。
如果換做平常,宋卿卿也不會這麼容易受到驚嚇。
全是因爲(wèi)剛好處於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又遭遇停電,還聽到了個可怕的故事。
“你放開我!”
宋卿卿使勁掙扎著,他們都穿著薄薄的一層布料,兩人身上的溫度毫無阻礙地傳遞到對方身上,這種距離只適合親密的愛人,宋卿卿覺得十分不安。
“宋卿卿,我說的話都是認(rèn)真的!”
黑暗中,他低啞的嗓音像無數(shù)只螞蟻爬進(jìn)她耳朵,鑽進(jìn)他心口……
身體不自覺地軟了幾分,可她沒有忘了自己的立場,沒有忘了她第一次見墨子銘是什麼場景,更沒有忘記自己還有天天。
“墨子銘,你放開……”
墨子銘垂下頭,將她軟綿綿的尾音全部吞入腹中。
他的吻炙熱而霸道,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奪走了宋卿卿的心神和呼吸。
曖昧的吸允聲在黑暗中讓人臉皮發(fā)燙,宋卿卿迷失在他的吻裡,好半天才回過神。
她的手臂軟弱無力,卻依舊抗?fàn)幹凭軐Ψ降男靥拧?
墨子銘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有些粗糲的掌心在她嬌嫩的後背上游移,帶起一陣陣電流。
宋卿卿覺得自己就像戰(zhàn)敗的將軍,丟盔棄甲,輸?shù)脩K不忍睹。
身體不自覺地發(fā)軟,心底豎起的城牆似乎也在塌陷。
不行!她不能向這個男人妥協(xié)。
“墨子銘,你鬆一下,我快出不了氣了。”
墨子銘緊緊抱著她,恨不得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內(nèi),但聽了她嬌嬌的聲音,心底一軟,手臂不自覺地放鬆了幾分。
力量懸殊太大,宋卿卿被他控制得牢牢的。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主動擡起手臂,開始迴應(yīng)墨子銘的吻。
墨子銘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了一下,最後越發(fā)深黑,吻得也越發(fā)用力。
“你手再鬆一些,我不舒服。”
她嬌弱的嗓音像貓一樣撓著他的心,手臂再次鬆了鬆,只輕輕搭著她的纖腰。
就是現(xiàn)在!
宋卿卿用力咬了對方一口,手臂同時猛力一推。
她終於成功地脫出了墨子銘的懷抱,腳步飛快地衝進(jìn)黑暗中。
比起那些幻想出來的恐懼,墨子銘讓她覺得更加危險和害怕。
墨子銘聽著腳步聲漸漸跑遠(yuǎn),他用食指擦拭被宋卿卿咬出血的嘴脣,嘴脣微微一彎,“真是隻磨人的小貓!”
以前他看不上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現(xiàn)在他倒是希望宋卿卿也能有那樣的覺悟。
酒店太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麼地方,覺得自己已經(jīng)離墨子銘足夠遠(yuǎn)才停了下來,靠牆站著,大口喘息。
等身上的熱度漸漸散了,她才知道自己的浴巾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冷風(fēng)一吹,她只穿著兩件薄薄布料的身體瑟瑟發(fā)抖。
這下要怎麼辦?
難道在這裡站一晚上?那她明天肯定要凍成一根冰棍。
阿嚏……阿嚏……
接連打了四五個噴嚏後,頭頂?shù)碾姛糸W爍了一下,酒店內(nèi)終於恢復(fù)了光明。
她抱著手臂,頭有些昏昏沉沉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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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宋卿卿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一動,就覺得頭悶悶地痛。
完了,看來還是感冒了。
她掙扎著起身,正要問一句“是誰”,就聽到錢園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宋卿卿,開門!”
知道是錢園園,宋卿卿直接躺了回去,打算再瞇一會兒。
昨天吹那麼久的冷風(fēng),她果然是感冒了。
“宋卿卿,你是來工作,不是來度假的,快起來,今天要看場地。”
聽到這裡,宋卿卿睜開眼睛朝窗外一看,比起昨天,雨已經(jīng)小了很多。
如果能看了場地儘早離開,她就不用面對墨子銘了。
想到這裡,她才掙扎著起來給錢園園開門。
纔開門,錢園園就趾高氣昂地站在門外,“這時候還在睡,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來度假的?”
錢園園毫不客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挽回自己昨晚的狼狽。
宋卿卿看她一眼,懶得理她,自己去了洗手間。
錢園園將一疊資料扔在沙發(fā)上,“地址和資料都在這裡,你自己打車過去。”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出去。
洗漱完,宋卿卿頭還是昏昏沉沉的,見時間已經(jīng)快十二點,乾脆去酒店吃了飯,又吞了顆藥纔出發(fā)。
酒店離場地不遠(yuǎn),只有十幾裡的路程,宋卿卿打了車,很快就到了。
她撐著傘下車,在場地附近走了一圈,本來已經(jīng)變小的雨卻突然增大起來。
瓢潑似的雨將她褲腿都淋溼了……
墨子銘找了宋卿卿一下午,電話無法接通,直接讓人將宋卿卿的房間打開。
看到空空的房間,第一反應(yīng),就是宋卿卿逃了。
但很快,他看到了房間裡的行李。
皺了皺眉,墨子銘轉(zhuǎn)身,對著身後的兩個黑衣人道:“去找人。”
兩個黑衣人點了點頭,消失在宋卿卿的房間。
墨子銘看了一眼已經(jīng)黑沉的窗外,黑眸沉了沉,心口竟然浮上一種名爲(wèi)“不安”的情緒。
他從宋卿卿的房間出來,一面走一面撥打她的電話。
電話中卻一直提示無法接通。
“該死!”墨子銘煩躁地一遍一遍撥打著電話。
“園園,你真的讓宋卿卿去看場地了?”
走廊拐角的聲音讓墨子銘停下了腳步,他俊朗非凡的臉上頓時浮上了一層陰寒。
“她來這裡工作,不看場地做什麼?”錢園園哼了一聲,想到昨晚的狼狽,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問題。
另外一個女人壓低了聲音,“聽說墨總在找人,你看外面這麼大的雨,宋卿卿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錢園園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窗外瓢潑似地大雨,心口發(fā)虛地說:“那麼大個人了,能有什麼意外?”
她話才說完,就看到同事瞪大了眼睛,盯著她身後。
她也跟著轉(zhuǎn)頭,下一刻,她的脖子被墨子銘狠狠掐住,“你剛剛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錢園園沒想到會被墨子銘撞個正著,想到他的手段,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咳,咳……我,我不知道會下這麼大的雨。”
“不知道?”
墨子銘正說著,酒店的廣播突然“嗤嗤”響了兩聲,然後就傳來一道女聲,“尊敬的各位客人,剛收到消息,十餘里外的地方出現(xiàn)了滑坡,請大家呆在酒店中不要外出……”
隨著廣播結(jié)束,墨子銘身上釋放的氣息越來越可怖,掐著錢園園的手背青筋鼓動。
“放……放……”錢園園根本發(fā)不出完整的音節(jié),白眼翻個不停。
另外一個女同事見了,趕緊來掰墨子銘的手,“墨總,你鬆鬆手,錢園園快不行了。”
嘭!
墨子銘用力一丟,將錢園園狠狠摔在地上。
他周身釋放著狠戾之氣,“錢園園,要是宋卿卿發(fā)生任何意外,你就用你的命給她贖罪!”
說完,墨子銘長腿一動,身形眨眼消失在錢園園兩人面前。
錢園園盯著墨子銘離開的背影,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園園,你好傻,墨總哪裡是你能隨意玩弄的角色。”同事嘆了口氣,扶著錢園園站起來。
酒店外,一輛阿斯頓馬丁從車庫中彪出來,“轟轟”的發(fā)動機(jī)聲音穿透雨幕,衝向前方的黑暗。
墨子銘漆黑的眼睛盯著前方,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因爲(wèi)用力,顯得骨節(jié)有些僵硬。
宋卿卿,你敢給我出事!
速度直接飈到了300碼,在雨幕中留下一道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