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沒說話。
怎麼喬姐姐那麼犀利，一眼就將我看了十幾年都沒看透的人瞧的那麼清楚明白？
喬姐姐抽了幾張紙巾，把剛剛我碰撒的酒擦了擦：“找男人呢其實就和買鞋差不多。不僅要挑貴的舒服的合腳的，還要挑一雙有個性又漂亮的。單純的樣子貨不要，裡子差的不要，沒牌子沒保證的更不能要。所以要就要個最好的，穿著舒服，漂亮，還氣派?！?
我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對她說：“姐啊。我這還是第一次聽一個女人說男人像鞋子的?！?
喬娜翻了翻眼睛，極爲不屑的說道：“那怎麼了？就許他們說女人如衣服？我還說呢，要是挑男人也要挑個像唐瑞一樣又有錢長得又帥身材又好的。當然了，唐瑞這人沒心肝，要找還是找個有心的最好。”
我聽了喬姐姐的這一番，笑的前仰後合的。
之前唐老闆曾經說過我就是他櫃子裡的一件衣服，而我現在可以很驕傲的說唐瑞就是我腳下那雙最貴的鞋，怎麼想怎麼覺得酸爽過癮。
剛剛被人那麼一打岔，喬姐姐身上那股子沉悶哀傷的氣質頓時消散了大半兒，我眼前的這個，就又成了那個強勢的女人了。
許是喝酒喝多了，我覺得小腹有點漲漲的。我咳嗽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想上廁所。”
喬娜立刻放下了筷子，說道：“那我推你過去?！?
唐瑞家的保姆阿姨看著我們的兩個的動作。立刻上前。
我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人家，連忙說道：“阿姨你幫我們兩個人看著點東西行嗎？我們兩個去個洗手間。待會兒就回來。”
“還是我去吧，我力氣大。”阿姨看著喬娜那副小胳膊小腿兒的樣兒。似乎有點不放心。
我看了喬姐姐一眼，笑著說道：“沒事兒。”
喬娜不喜歡人家在她面前唧唧歪歪的。可是眼前這個阿姨比我們倆年紀都大，我們倆也對這樣慈眉善目的長輩說不出什麼過硬的話來。喬娜紅著臉，像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一樣推著我就跑：“阿姨你幫我倆看著點東西??！”
“林小姐！林小姐！”
不管她怎麼呼喚，我和喬娜兩個人都沒停下步子，反而越跑越快，笑了一路。
我屁股底下這個輪椅真是個路面清障的好工具。但凡有人見了我們兩個人走過的地方，總會有人讓出一條路來讓我們走。
喬姐姐跑了兩步，酒勁兒有點上來了，腳步也慢了好多。
我笑著調侃她：“我說我的娜娜姐，你可別再跑了，你待會兒酒勁兒上來了要是吐我一身的話。我連跑都跑不了。”
喬娜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嘴裡罵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有能耐你現在自己從輪椅上起來跑掉。不然老孃一定吐你一身‘見面禮’，讓你們家唐老闆把你掃地出門！”
“哎呦。那我可求之不得！”
“死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倆打打鬧鬧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經過一個包間門口的時候，我分明聽到了裡面有個人驚呼一聲：“哎呀。嘉陽，你這衣服怎麼了？誰弄的？”
“媽，沒事兒，我剛纔不小心和服務員撞到一塊去了?！?
“?。?！哪個不長眼的撞了我兒子？！”
“媽你彆著急。是我撞了人家?！?
“那也不行啊，你撞過去她不會躲開??？！”
“媽你消消火兒，不是多大的事兒。”他沉默了片刻，對他媽說道：“媽，我剛纔好像看到林抒了……”
“她？她不是被人家關進監獄裡去了麼？怎麼可能那麼快出來？就算她已經出來了，早就已經一窮二白了，還哪兒有錢跑到這裡來消費啊？！”
“我不確定那個女孩子是不是林抒……她坐著輪椅呢，看起來也不像我認識的小抒了?！?
“哎呦那個喪門星不會在監獄裡被人打斷了腿吧？嘉陽。我可告訴你！不管那女的是不是林抒你都別給我貼上去，聽見了嗎？！”
“媽……怎麼說當年也是我對不起林抒?！?
“什麼當年今年的？你哪兒對不起她了？！不就是睡了她親妹妹嗎，那又怎麼樣？林耀祖那個王八蛋，攀上了高枝就把咱們王家一腳踹開。也不看看他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一個農村出來的鳳凰男，要不是他老婆死得早大女兒不爭氣，他哪兒來的那筆遺產讓他發家？提到他們姓林的我就來氣！走，待會兒你帶我過去，我要狠狠地罵罵林抒那個小賤蹄子！想要再勾搭你一次讓自己嫁到我們王家來？不是不行，是很難！”
“媽你怎麼說話那麼難聽呢？我剛剛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好像認錯人了……她不是林抒?！?
“她不是林抒最好，你不是說她坐著輪椅呢嗎？別說她是個瘸子，就算她好好地站在咱們面前，她要是想要勾搭你，我第一個打斷她的腿！”
“媽你消消氣……”
“我怎麼消氣？啊？你告訴我？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
喬娜剛剛聽到裡面有人提到我的名字，就把步子放慢了一些，我們兩個人幾乎在他們包間的門口聽到了他們對話的全部內容。
她低頭看著我，眼睛裡有一絲明顯的心疼，甚至還有些淡淡的疑惑。
我抿了抿嘴角，用手操控著輪椅繼續往前走，不想和包間裡的那一家人再攀扯上半點關係。
“林抒，我不是故意要聽的。”喬娜跟上來，有些尷尬的說道：“你別在意。”
“嗯，我沒事兒，我不怎麼在意?！?
見我神色如常，喬娜似乎鬆了一口氣。她回頭看了看那個包間，皺著眉頭說道：“那一家子什麼人啊？噁心！”
“一些不相干的人罷了。”我催促道：“娜娜姐，你還要不要上廁所了？”
“上上上，待會兒我先扶你。”喬娜幫我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我腳踝傷了，腿沒什麼事兒，就是那隻腳不能使力氣而已。
等我們兩個人方便好了出門洗手的時候，喬娜憋不住問了我一句：“小抒，林氏集團的總裁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