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場中那激烈的戰(zhàn)鬥,周圍衆(zhòng)人皆是暗喝精彩,這等玄聖大戰(zhàn),在白雲(yún)城這種地方可是難得一見。而也有不少人在看到陸家三長老一掌擊中陳揚後,心中嘆息不已,陳揚以一敵三竟然還能堅持這麼長時間,算得上是年輕一輩中驕子了。
不過現(xiàn)在陳揚恐怕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大概無需多久,這位白雲(yún)郡中的天驕,就要隕落了?
但就在這時,令人驚訝的是,居然異變陡生,那陸家三長老不知爲(wèi)何,竟莫名其妙的朝後暴退。有些實力不弱的人,卻是看到在剛纔那瞬間,陳揚背後浮現(xiàn)了數(shù)十片詭異的紫色雷羽,暗忖這變故可能與那些雷羽有關(guān)。
對三長老的舉動,陸家二長老暗暗惱怒,卻並沒有多想,朝著陳揚冷冷一笑,將聖力瘋狂的注入風(fēng)劍內(nèi),欲將陳揚的手掌斬斷。然而就在這時,他心頭突然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他竟然在陳揚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冷笑。
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他感應(yīng)到身邊傳來兩道可怕的能量波動,他立即想到陳揚的傀儡和禁雷,大驚失色下,他想也不想利用十絕陣的規(guī)則,朝著一旁瞬息移動出去。
可是等他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延遲了不少時間,地羅傀的拳頭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但九天炎雷卻是實實在在的擊在了他背心。
“嘭!”震耳欲聾的響聲轟然傳開,恐怖的雷弧瞬間肆虐開來。
陸家二長老的身體,硬生生從瞬移中被震飛出來,猛然撞在不遠(yuǎn)處的大門上。
大門轟然倒塌,陸家二長老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噗的就噴出一口殷紅鮮血。
這一幕讓周圍頃刻間就安靜了下來,連腦袋都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了,所有人都沒想到,陳揚竟然突然間就翻盤,非但在陸家三長老一擊下沒受什麼重傷,還將陸家二長老重創(chuàng)。
不僅是他們,即便陸通和陸家二長老,神色也是有些呆滯,眼中充滿了震驚。陳揚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就捕捉到十絕陣的缺陷,更是以硬挨一掌的代價,來施展全力攻擊二長老,將二長老徹底重創(chuàng)。
“呵呵,好,很好,竟能在十絕陣中重創(chuàng)我們?nèi)酥幸蝗恕!钡然剡^神來後,陸通的臉色也是徹底陰沉殺來,眼中的殺意達(dá)到了巔峰,猙獰道,“你的存在已經(jīng)完全威脅到了陸家,不過,你這也是在逼我做出最後的決定。”
他右手微微一晃,一個拇指大小的詭異血瓶出現(xiàn)在他掌心,那血瓶中盛裝著詭異的鮮血,即便是隔著瓶子也能感應(yīng)到裡面蘊含的驚人能量。
在這血色瓶子出現(xiàn)後,陸家祖殿密室內(nèi),一團血霧突然漂浮出來。血霧中露出一雙血色眼睛,旋即緩緩的凝聚成一個人形。
這個籠罩在血霧中的人眼中血芒閃動,罵道:“這個蠢貨,居然不到玄聖就吞服聖血,今後修爲(wèi)必將難有寸進(jìn)。”
陸家大門口,陸通毫不猶豫將血色小瓶中的鮮血吞服下來,剎那間,一股更爲(wèi)強大的氣勢,就從他身體來爆發(fā)出來。
下一刻,即便陳揚的眼瞳也不禁一陣收縮,他竟然看到,陸通身體衝出兩道血光,旋即化作兩尊血色的聖輪。
兩尊聖輪,這意味著陸通在方纔那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竟然進(jìn)階到玄聖境界。這不是先前的假玄聖,在剛纔陸通雖然有玄聖的力量,卻並沒有凝結(jié)出玄輪,但現(xiàn)在他成爲(wèi)了一名真正的玄聖,而且還是三品玄聖。
陳揚不禁想起陸通先前服下的那瓶鮮血,那究竟是什麼血,竟能讓一個元聖巔峰強者瞬間突破。
“哈哈哈。”陸通仰面大笑,旋即暴喝道:“十絕大陣,歸我一身!”
隨著他聲音落下,十絕大陣中所有聖者的聖力,統(tǒng)統(tǒng)涌向陸通,陸通身上的能量氣息,以可怕的速度暴漲。
等到那氣息增長停止後,陸通眼中血光大盛,身上逸散出一股堪比七品玄聖的能量波動。
陳揚的臉色立即變得凝重起來,現(xiàn)在陸通散發(fā)的氣息,即便他都感應(yīng)到了一定的壓迫。
陸通實力突然暴增到這樣一個可怕的地步,立刻讓陸家周圍衆(zhòng)人都是大吃一驚,誰也沒料到,陸通居然還有如此可怕的底牌。
砰!不遠(yuǎn)處,夏清影和陸葉對擊一掌,旋即同時退後,目光紛紛投向陸通和陳揚戰(zhàn)鬥處。
感應(yīng)到陸通身上的氣息,陸葉非但沒有絲毫喜色,反而臉色更爲(wèi)難看,以他的見識自然知道,陸通採取這樣激進(jìn)的方法突破至玄聖境界,弊端絕對極大,甚至有可能終生修爲(wèi)就此止步了。
夏清影眼眸更是露出擔(dān)憂和殺意,雖然陳揚的實力很不錯,但畢竟只是二品玄聖,面對實力暴增到玄聖七品的陸通,他還能夠應(yīng)對麼?
“若是師弟有任何閃失,必讓陸家一切生靈,連螞蟻都全部死絕。”夏清影貝齒咬了咬紅脣,冷冷看向陸葉。
“果然是物以類聚,小丫頭,你和那個小雜碎一樣狂妄。”陸葉面龐一陣抽搐,他可是成爲(wèi)玄聖強者近二十年了,如今已是四品玄聖,可卻奈何不了對方一個二品玄聖,他內(nèi)心也是憋一肚子的怒火。
當(dāng)下夏清影和陸葉都是懷著強烈的殺意,毫不留情的大戰(zhàn)起來,戰(zhàn)鬥比起先前還要更爲(wèi)激烈。
不過此刻衆(zhòng)人關(guān)注得更多的還是陸通和陳揚之戰(zhàn),心中更是暗忖,在陸通如此可怕的實力,陳揚還能堅持下來麼?
感受對面?zhèn)鱽淼臍庀浩龋悡P面色鄭重,但眼神卻依然冷靜若寒潭,現(xiàn)在的陸通,是他在戰(zhàn)鬥中遇上的最強對手。
不過對方雖然強大,卻無法壓垮陳揚的鬥志,連九天炎雷和山河印的壓力他都能抗住,更何況是這陸通了。
九天炎雷倏地回到他身上,在他體內(nèi)經(jīng)脈中流轉(zhuǎn)起來,地羅傀也似最忠誠的奴僕般站在他身側(cè)。
陸通眼中血光閃動,看著陳揚冷笑道:“還想要做這等無用的掙扎麼?也罷,看來我不親手將你踩在腳下,你是不會認(rèn)命的。”
說完他陰森森的笑了笑,腳掌在地面輕輕一帶,身形倏地就化作一道殘影竄出,在周圍不少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經(jīng)來到了陳揚身前。
陸通這般驚人的速度,讓陳揚心頭更是慎重,但反應(yīng)卻是絲毫不慢,心念微動下,地羅傀轟然踏出,一拳狠狠的朝著陸通砸去。
地羅傀這一拳直接就穿透空氣,瞬間就臨近陸通的頭顱,但陸通卻是毫無懼色,帶著磅礴血光的手掌驀然從袖子中探出,不閃不避的和地羅傀的拳頭對擊在一起。
以地羅傀如今的威力,絕對可以和五品玄聖一戰(zhàn),但卻抵擋不住此時的陸通,受陸通一擊,直接倒飛了出去。
眼見地羅傀被陸通擊退,陳揚目光微凝,右手飛快刻紋,正要施展出拂雷手。可還未等他將聖紋刻畫完,陸通的攻擊卻已經(jīng)到了,當(dāng)即將他打斷。
陸通五指微屈,指間竟是冒出四把血色彎刺,隨後以閃電般的速度,對著陳揚的咽喉狠狠的劃去,此擊若是被擊中,陳揚的咽喉毫無疑問會被劃破。
刻紋竟然被打斷,這是陳揚以往從未遇到過的事情,這一刻他才明白,他一向自以爲(wèi)自己的刻紋速度夠快了,那是因爲(wèi)沒有遇到真正的強者。若是遇到那種可怕的強者,到時自己連刻紋的機會都沒有,又談何施展聖術(shù)反擊?
不過在這種戰(zhàn)鬥時刻,他卻是來不及多想,身體陡然倒傾,然後控制著九天炎雷對著陸通襲去,非但如此,他的腳下動作也不慢,狠狠的對著陸通的下體踹去。
陳揚這招式雖然有些猥瑣,但是對付這等生死大敵,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哪管什麼無恥不無恥。
陸通神色立即變得鐵青無比,哪怕他實力再強,也不敢用下體來開玩笑,手中的血色彎刺立即擋向九天炎雷,身體毫不猶豫的暴退出去。
看到陳揚這招式,周圍那些圍觀者雖然也有些無語,但卻沒人去指責(zé)什麼,畢竟陳揚面臨的可是攸關(guān)生死的大戰(zhàn),而且還是對手的修爲(wèi)還更強。
“噼啪。”而此時那九天炎雷已經(jīng)擊在了那血色彎刺上,禁雷的威力頓時體現(xiàn)了出現(xiàn),血色彎刺嘭的就崩潰了,連帶陸通的手掌都流出了鮮血。
瞥了眼手掌上的鮮血,陸通面龐肌肉抽了抽,眼中血光更濃,手臂上突然浮現(xiàn)一縷縷詭異的血絲。那些血絲旋即居然脫離了他的手臂,與九天炎雷戰(zhàn)在了一起,讓陳揚心驚的是,九天禁雷竟一時無法將這血絲擊潰。
這讓陳揚心頭沉重起來,看來擁有了禁雷並非就無所畏懼了,天地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禁雷再強,也同樣有能夠剋制它的東西存在。這血絲便不知蘊含了什麼力量,雖然沒有完全剋制九天炎雷,但卻能和九天炎雷一較長短。
不過陳揚並未就此沮喪,他明白九天炎雷無法擊潰這血絲,不是九天炎雷威力弱,而是他修爲(wèi)還不夠強,無法發(fā)揮九天炎雷的真正威力。
“陳揚,擁有禁雷並未就是無敵的,現(xiàn)在你的禁雷被剋制住了,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來抵擋。”陸通陰冷一笑,對陳揚發(fā)出了連綿不絕的瘋狂攻擊。
在這種攻擊下,陳揚也只能不斷的抵擋,雖然他的聖術(shù)不比陸通若,可修爲(wèi)的差距不是那麼輕易可以彌補的。陸通的攻擊太快,而且聖力極爲(wèi)雄渾,在陸通突然爆發(fā)下,陳揚一時間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擊。
“嘭嘭嘭……”雙方眨眼間就交手了近二十個回合,只是在這種硬碰硬的攻擊中,陳揚明顯處於下風(fēng)。不過幸好陳揚還有地羅傀在一旁支援,讓陸通必須分出心來,否則他會更吃力。
瞧著陳揚被自己完全壓著打,陸通心頭快意無比,獰聲道:“陳揚,在絕對的實力前,一切外物都是無濟於事的,受死吧!”
“血屠大手!”陸通果真不再留手,隨著一聲厲喝傳出,一隻巨大的血色大手凝聚出來,旋即帶著驚人的血光,狠狠的拍向陳揚。
眼瞳望著那襲來的巨大血手,陳揚目光微動,若是陸通一直憑藉聖力壓制他,他或許還真沒什麼辦法,但是現(xiàn)在他的機會卻是來了。地羅傀應(yīng)心轟然衝出,擋向那血屠大手,與此同時,陳揚身形飛退,在倒退過程中,心神猛地一轉(zhuǎn),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印驟然浮現(xiàn)在他身前。
在這一刻,陳揚也顧不得隱藏什麼底牌,只得將山河印召喚了出來。本來他是決定將這張底牌繼續(xù)藏匿下去,因爲(wèi)他總覺得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這完全是來源於他對危機的直覺。
但是現(xiàn)在若再不使用山河印,他連陸通都難以戰(zhàn)勝,更不用說去應(yīng)對其他的危機了。
山河印一出,周圍的暴亂的氣息,就突然莫名的凝固住了,所有的一切能量波動都彷彿被鎮(zhèn)壓住了。山河印,其力量雖然不知被鎮(zhèn)壓多少倍,但是也堪比一件靈品聖器,它身上那強大的氣息,更是恐怖。
山河印沒有絲毫停滯的對著血屠大手壓了過去,雖然它只有巴掌大小,卻讓人覺得彷彿有一座巨大的山嶽壓下。
山河印上的金紋瞬間動了起來,似有無盡的山河畫卷在其上演化,頃刻後,它終於和血屠大手轟擊在了一起。
然而接下來,在陸通駭然和周圍衆(zhòng)人震撼的目光中,血屠大手僅僅須臾間就轟然崩潰,而山河印依舊餘威不減的壓向陸通。
山河印的速度太快,而且它上面散發(fā)出神秘的詭異氣機,完全鎖定了陸通,讓他根本無法閃避。
在這種極度危機時刻,陸通只能召回自己的兩尊血色聖輪,朝著山河印全力撞去,試圖抵擋山河印的攻擊。
但陸通顯然還是小看了山河印的威力,他的血輪蘊含了那神秘血液的力量,的確變得格外強大,可在山河印轟擊下,也是堅持不到兩個呼吸就出現(xiàn)了裂紋。
在這種情形下,恐怕無需多久,陸通就會被山河印徹底壓死,但便在此刻,一道血光忽然破空而來,碰的擊在山河印上,竟將山河印擊得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