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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開始三十三

新開始(三十三)

陳克在安慶內軍械所的廠房裡頭看著一堆機械設備,很難得陷入了一種懷念的感覺。必須說,這些蒸汽動力的設備與電動的機‘牀’還是大不相同的。無論是體積還是動力系統(tǒng)都有些怪異的感覺。但是這畢竟是一個相對比較完善的工廠體系。陳克本人就是在一家機械廠家屬院長大的,父親則是鐵路上的。自小他就對這些鋼鐵的傢伙有著極爲熟悉的感覺。

但是這種感動也沒有能夠持續(xù)太久,這些機械設備到底該怎麼運回根據(jù)地,這對陳克來說是件很爲難的事情。大眼看了一番,他就知道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大件是根本無法運送的,還有三分之一的設備很難運送。大船隊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即便是徵集當?shù)氐拇苓\走多少也是個大問題。

陳克一言不發(fā)的在工廠裡頭轉悠,陪同的警衛(wèi)員和陶成章都不知道陳克在想些什麼。他們也不敢打斷陳克的思路,只好跟著陳克‘亂’轉。就在此時,一名通訊員跑了進來。“報告。”

“什麼事?”陳克的思路瞬間就切換回了部隊總指揮的路線。

“陳主席,柴旅長請求把炮拖進城,用炮轟擊新軍營地。”通訊員彙報的時候臉上有些異樣。

“前線出了什麼事?”陳克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_@次攻城戰(zhàn)進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尾聲。戰(zhàn)鬥一旦結束,跟著就是全城大搜捕。如果不是特別的問題,柴慶國絕對不會要求開‘門’的。

通訊員臉上的神‘色’更加尷尬起來,但是面對陳克,通訊員實在是沒有勇氣說些瞎話,他‘挺’直了腰桿說道:“部隊攻打安徽新軍的軍營,一時沒有打下來。”說完,通訊員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部隊已經(jīng)盡力了,突擊隊傷亡很大。”

陳克並沒有生氣,“大家沒有不管死活的硬攻吧?”

“沒有!”通訊員立刻答道。

“很好,你現(xiàn)在帶我到前線指揮部去。”

前線指揮部距離設在安慶內軍械所的總指揮部距離不過兩裡地。三個支隊的指揮官都在這裡。那是臨時徵用的一間飯鋪,軍醫(yī)院則設在對面的兩家客棧裡頭。行軍大鍋已經(jīng)在街上支起來了,沸騰的熱水裡頭煮著白布,軍醫(yī)和衛(wèi)生員們正在把傷員扶上樓去。槍聲也已經(jīng)暫時停止,如果不是陳克知道情況,他甚至懷疑戰(zhàn)鬥已經(jīng)結束。

飯鋪的大堂裡頭,華雄茂、柴慶國、章瑜、嚴復、蒲觀水、何足道、李照等高級幹部都在其中。衆(zhòng)人正在爭吵到底該爬屋頂還是該用炮轟。

“那幫龜孫子在屋頂上也設了炮手。已經(jīng)死了十幾個戰(zhàn)士,傷了十幾個。這不用炮是不行了。”柴慶國的聲音極大,可以聽得出他現(xiàn)在處於出離憤怒的境界。

“你這一炮下去機槍可就完蛋了。”華雄茂的聲音就沒有那麼大。

“機槍比命還重要?”柴慶國根本不同意華雄茂的意見。

對柴慶國的指責,華雄茂也在據(jù)理力爭,“你不能光看現(xiàn)在,有了機槍,我們以後要少死多少人。”

陳克聽得出,華雄茂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太多底氣。的確,用人命換裝備,這怎麼說都不夠人道。

很令陳剋意外的是,柴慶國居然沒有繼續(xù)反對這個意見,他只是紛紛的喊道:“但是咱們總不能等下去吧。等到什麼時候,等到他們把機槍子彈打完爲止?”

正在此時,衆(zhòng)人看到陳克已經(jīng)到了‘門’口。衆(zhòng)人立刻迎了上來。華雄茂走在最前頭,他臉上稍微帶了些窘態(tài),“陳主席,你來了。”

陳克微笑著說道:“敵人到底什麼態(tài)勢,誰帶我到前線去看看。”

聽了這話,華雄茂臉上的表情彷彿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他連忙阻止道:“別,新軍現(xiàn)在跟瘋了一樣,只要看到我們的人,就玩命的打機槍。陳主席你可千萬別去,萬一受傷了可不行。”

“那至少讓我看看地圖吧。”陳克說道。

衆(zhòng)人立刻把陳克領到一張簡略的地圖前,蒲觀水指著地圖說道:“新軍軍營周圍,這裡,這裡都設了機槍陣地。現(xiàn)在他們是負隅頑抗。”

陳克看完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烏龜陣啊。也虧的他們有這麼多子彈。”

衆(zhòng)人不明白陳克的意思到底是什麼,都有些詫異。柴慶國當即急切的說道:“陳主席,你不會讓大家吸引敵人放槍吧?到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死了快一百個兄弟了,裡頭還有四個政委呢。受傷了快兩百人。這半年以來,咱們打了那麼多圍子,死了還不到一百人呢。”

“柴旅長,我啥時候說過要吸引敵人開槍了?”陳克有些不解。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糾纏這等事情的時候。他指著地圖,“既然敵人依託著街道防守。咱們就破牆過去。只要能從這裡切出去,他們的烏龜陣立刻就開了口子。近戰(zhàn)的話,我就不信他們能比我們的手雷還厲害。”陳克邊說,邊用手指順著一排建築劃過去。

“破牆?”衆(zhòng)人一時都沒有想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咱們不走街道,就在這排居民的牆上打‘洞’,咱們直接走屋裡頭通過去。在這裡炸開圍牆,實施突破。”陳克的手指點在新軍陣地邊緣的一棟民居上,“如果擔心一個方向不夠,那麼可以從這裡和這裡同時破牆,最後在三邊一起爆破。”

衆(zhòng)人仔細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柴慶國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啥了,他張口結舌的看著神‘色’自若的陳克,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陳主席,我服你了。”

陳克跟沒聽見柴慶國的話一樣,他依舊冷靜的說道:“大家現(xiàn)在把懷錶都給我拿出來,對對錶。”說完,陳克擡起手腕,‘露’出了他的手錶,“現(xiàn)在是早上七點半。我要求你們在八點十分前的時候給我只剩最後一面牆。中間的牆可以用鐵錐砸,但是最後一堵牆一定要用炸‘藥’炸。各部隊準備好突擊隊,到了八點十分一塊爆破。”

三個指揮官都拿出部隊分配的懷錶,對好了表,然後一起向陳克敬禮,等陳克回禮之後。三人互相愁了一眼,然後帶著自己部隊的軍官們大踏步的走了。

前線指揮部頃刻間就走的沒剩幾個人,嚴復本來就不是三個支隊長的下屬,他本來負責指揮船隊運送柴慶國的支隊到城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排好了船隊,現(xiàn)在也跟著柴慶國進了城。既然遇到了陳克,嚴復也不想跟著柴慶國在走。陳克、嚴復、陶成章乾脆在屋裡頭坐了下來。

“文青兄,你這招實在是高啊。”陶成章忍不住讚道。這已經(jīng)是他不知第幾次的讚美了。陳克在軍事指揮上的表現(xiàn)只能讓陶成章讚歎不已。面對敵人封鎖了街道,就破牆過去,陶成章實在是不能想象陳克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相處如此辦法的。敵人封鎖了街道,但是他們的子彈是打不穿院牆的,他們的視線也絕對看不穿院牆裡頭到底發(fā)生了什麼。思量著陳克這些奇思妙想,陶成章忍不住又讚道,“實在是妙啊。”

陳克自然不能告訴陶成章,這是自己所在時空的“35年後”,德軍和蘇軍在斯大林格勒戰(zhàn)役的‘激’烈巷戰(zhàn)中採取的戰(zhàn)鬥方式。他也不想瞎客氣。接下來只要部隊能把這個攻擊方式落到實處,就能順利擊潰敵人最後的堡壘。戰(zhàn)鬥也就基本結束了。這也意味著陳克對陶成章現(xiàn)身說法的機會也只有這麼最後一次。一旦離開安慶,人民黨絕對不可能給嶽王會和光復會任何實質‘性’的支援,面對新軍不久後的反撲。陶成章?lián)碛性蕉嗟膽?zhàn)鬥知識,都將起到極大的作用。

“煥卿兄,”陳克說道,“你覺得我是奇思妙想。表面上看是如此,實際上完全不是這樣。敵人封鎖住了街道,只給我留下一個通道。我若是有火炮,或者是有機槍,那大可與他們比拼火力。但是我現(xiàn)在沒有,我就只有兩條路。第一條,就是按照他們的給我們留的路走。第二條,就是按照我們自己手頭有的東西來打仗。”

陶成章聽了之後覺得陳克這話很有道理,但是又跟沒說一樣。倒是嚴復臉上有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嚴復的軍事修養(yǎng)比陶成章深厚的多,他已經(jīng)隱約感覺接觸到了陳克想要表達的意思。

“煥卿兄,我老家有句話,得握著刀把子。就是說你要掌握主動。我有一位姓‘毛’的老師說起打仗,總結起來就是八個字。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新軍有機槍,有排槍。他們自然可以再街上打。我們若是能打贏,我們也和他們在街上打。現(xiàn)在我們在街上打不過,那我們能自由選擇在街上和新軍打仗,或者選擇在牆上打‘洞’。既然打‘洞’能贏,我們自然選擇能贏的方式了。”

聽到這裡,嚴復臉上滿是讚許,忍不住微微點頭。陶成章先是恍然大悟,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喜‘色’。但是他越想陳克的話卻覺得越不對頭,攻打安慶的戰(zhàn)役,陶成章一直跟著陳克,陳克那種鎮(zhèn)定自若指揮若定的表現(xiàn)讓陶成章極爲佩服。當陳克給他講解了戰(zhàn)術背後的真正意義,他更是覺得懂了很多東西。對陶成章來說,這大半天學到的軍事知識,比他這輩子學到的軍事知識都要多得多。可是陶成章在戰(zhàn)鬥空隙中反思陳克講述的東西,卻感到一種極大的不協(xié)調。而這種不協(xié)調的感覺,隨著戰(zhàn)鬥一步步的進行,在陶成章心裡頭越來越強烈起來。直到聽了“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這八個字,陶成章突然覺得自己終於抓住了這種不協(xié)調感覺的原因。

“文青兄,我想問問,你怎麼知道你採用的這種方法是對的。從昨天開始,我就在想,如果換一個打發(fā),也未必不成功。爲何文青兄要採用你的那種打仗的法子呢?”陶成章問道。

陳克到?jīng)]想到陶成章居然會問到如此深刻的問題,他思忖了一下才說道:“大多數(shù)人看問題,都是直接去看那個結果。然後想辦法湊出看似能得到結果的法子來。至於這法子能否起效,他們其實不在意。但是任何事情都有這件事本身的規(guī)律,一旦背離了這個規(guī)律,那是幹什麼都不行的。”

陶成章聽完這話更是雲(yún)裡霧裡的不明白,陳克說的任何事情都要有規(guī)律,但是陶成章看到的都是陳克具體怎麼指揮戰(zhàn)爭。光聽那往來的通報就讓陶成章覺得有些糊塗,至於制定的作戰(zhàn)計劃想來是更加複雜的事情。陶成章曾經(jīng)把革命想的極爲簡單,不過是佔領一小塊地方,然後全國自然就會有同志響應。直到親自參與到人民黨指揮的戰(zhàn)爭裡頭,他才真的感覺到戰(zhàn)爭和他曾經(jīng)想象的完全不同。

正要繼續(xù)追問,突然‘門’外的警衛(wèi)員喊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屋裡頭的三個人扭頭一看,卻是一羣穿著新軍軍服,但是左臂上統(tǒng)統(tǒng)繫了白‘色’布條的人。爲首的那人卻是便裝,看到屋裡的三人,爲首人已經(jīng)‘激’動喊道:“嚴復先生,煥卿兄,革命成功了,我們終於看到這天了。”

陶成章連忙介紹,爲首的這人是嶽王會的柏文蔚。陳克聽嚴復提起過此人,卻在歷史書上沒見過這個名字,想來也不是歷史上什麼出名的人物。但是出於禮貌,他起身迎接。

“陳先生果然是一表人才,又這麼年輕,真的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柏文蔚說起了客套話。

陳克並不想和柏文蔚這等人結‘交’,所以就乾脆虛情假意的客套起來。大家說了幾句無聊的廢話,柏文蔚終於沒有忍住,率先問道:“陳先生,不知你把所有的武器都給收起來,這是何意?嚴復先生也在這裡,當時我們說好的是武器裝備分一半的。”

聽了這麼實在的話,陳克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了。一定要說的話,陳克對這種表態(tài)倒是不討厭。倒是陳克身邊的陶成章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柏文蔚身後的那些人聽柏文蔚這麼說完,大多數(shù)都‘露’出一種“堅定支持”柏文蔚的神‘色’來。

陳克好奇心大起,這些人或許就是以後“統(tǒng)一戰(zhàn)線”要團結的人?當然,前提是這些人得能活到陳克有力量去“團結”他們的時候。反正該有的鼻子眼睛大家都有,一定要說區(qū)別的話,人民黨的黨員與嶽王會的會員相比,顯得就“憨厚”的多。嶽王會的同志們臉上浮現(xiàn)著“一定要達成目的”的堅毅神‘色’。這種表情在人民黨的同志冒著大雨,駕著小船去拯救災民的初期還有,當大家經(jīng)歷了生死考驗之後,這類表情就在人民黨黨員臉上逐漸消失了。

既然對方有著決心,陳克也不得不指出自己的底線,他微笑著說道:“第一,嚴復先生談的是戰(zhàn)後分了倉庫裡頭的東西。而我軍戰(zhàn)場上的繳獲根本不在其內。第二,我軍正在打仗,你們若是想要東西,不妨可以打進新軍營地。只要諸位能夠打進新軍軍營,裡面的東西我們一概不要。”

以陳克的角度來看,說話沒有絲毫問題,工農(nóng)革命軍冒死打下來的東西,憑什麼讓給別人?工農(nóng)革命軍到現(xiàn)在爲止傷亡了300人,佔了參戰(zhàn)者的十分之一。嶽王會當時約定的是當內應,人民黨打過來之後,嶽王會的內應蹤影皆無。陳克沒有興師問罪就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但是嶽王會的人明顯不這麼看。有人憤憤的大聲說道:“哎?!你這麼說,你們打仗時候搶到的東西都是你們的,那你們現(xiàn)在把整個安慶城都給佔了,這安慶就是你們的了?你們有槍有兵這也不是道理。既然要革命,你總得講點信用吧!”

陳克也懶的再多說什麼,他看著那人冷冷的說道,“沒有槍你們至少可以安安靜靜的看我們打仗,等我們走了之後,這個安慶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沒想到聽完這話,嶽王會的人臉上雖然還想維持著冷漠的表情,但是不少人嘴角已經(jīng)忍不住翹了起來。陳克看著這些人變化迅速的面容,心想著比起虛僞,自己這個100年後的人的確是更虛僞也說不定呢。從嶽王會衆(zhòng)人的表情來看,看來這個承諾纔是他們真正想聽到的。嶽王會的目標是得到安慶。

柏文蔚怕陳克敷衍自己,連忙‘逼’問了一句,“那陳先生的部隊準備何時撤出安慶,我們嶽王會好歹也算是地主,得辦個歡送會纔好。”

“最遲明天就會撤。”陳克已經(jīng)懶得和柏文蔚再糾纏了,“柏先生,我們現(xiàn)在還在打仗,你若是沒別的事情,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們實在是太忙。”

見陳克下了逐客令,柏文蔚急切的說道:“陳先生,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想請教,這新軍的俘虜你準備怎麼處置?”

聽了這話,陳克心裡頭反倒是‘挺’高興的,不少新軍官兵受了傷,人民黨現(xiàn)在可沒有那麼多醫(yī)生來處理這些人的傷勢,他立刻答道:“全部送你好了。柏先生,你現(xiàn)在就可以帶著你的人去接收新軍的俘虜。”

看著柏文蔚興沖沖帶著嶽王會的人去接收俘虜,陳克輕輕吁了口氣。棘手的事情終於處理完畢,剩下的就是據(jù)守新軍軍營的敵人了。

正說話間,三名通訊員前後腳的趕到前線指揮部。“陳主席,已經(jīng)準備好了。”陳克擡起手腕看了看錶,馬上就是八點十分。“嶽王會的諸位,我們就要進攻新軍軍營了,你們現(xiàn)在先去接收新軍俘虜吧。明天的時候我們在城外駐地談。”

餘大鴻一臉鎮(zhèn)定的面對著安徽巡撫恩銘大人。臉上雖然客氣,但是餘大鴻心裡頭焦急的很,在組織新軍進行防禦戰(zhàn)的時候,他還算是注意力集中,等穩(wěn)住了局面,他又開始期盼起援軍來。失去了彈‘藥’庫之後,新軍的子彈已經(jīng)很有限,如果賊兵跟晚上一樣不顧死活的進攻,能堅持多久餘大鴻心裡頭也沒數(shù)。領他更加煩躁的是,安徽巡撫恩銘大人好像是緩過來了勁,開始不斷派人請餘大鴻過去。餘大鴻推脫不過,只好過來見這位頂頭上司。

恩銘如同一個受驚的老太太一樣滿嘴絮絮叨叨的胡說八道了半天,那是‘混’合了恐懼、焦慮、指責、期盼。如果用一句話來歸納總結的話,那就是“我是好人,我是無辜的。”

對這樣的連篇廢話餘大鴻已經(jīng)煩不勝煩,但是**的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餘大鴻協(xié)統(tǒng)也不是不能現(xiàn)在揮袖而去,但是他如果這麼做了,等到撐到援軍抵達,那恩銘絕對不會感‘激’餘大鴻的救命之恩,反而會對餘大鴻“不敬上官”的惡行耿耿於懷。

問題是忍耐是有限度的,當恩銘吞吞吐吐的詢問,餘大鴻能否想辦法把恩銘自己先送出險境的問題,餘大鴻心裡頭已經(jīng)破口大罵起來。“要是能走得了,老子還會在這裡硬抗麼?”不過在這‘激’憤中餘大鴻突然心念一動,他連忙說道:“大人,卑職現(xiàn)在就去安排此事。您覺得如何?”

恩銘聽了這話,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啊?那再好不過。餘協(xié)統(tǒng),你快去,你快去!”

然後餘大鴻就在恩銘大人的催促下走出了安徽巡撫大人的臨時行轅。剛出了們,就有營官急切的湊上來,“餘大人,那些賊軍正在搞些古怪,附近的民房裡面響動很奇怪。”

“怎麼回事?說清楚點!”餘大鴻不解的問道。

營官連忙解釋道:“賊兵也不進攻,只是‘亂’放槍。聽聲音他們在民房裡頭乒乒乓乓的砸東西。”

“在哪裡?帶我去看看。”餘大鴻知道對面的賊兵絕非烏合之衆(zhòng),他們搞這幺蛾子,絕對有問題。

也就在餘大鴻要趕到街壘前線的時候,突然間四面八方都想起了爆炸聲,滾滾的煙塵‘混’合著‘亂’飛的磚石碎塊,猛地衝進了新軍的街壘裡頭。爆炸猝不及防,餘大鴻只覺得心臟彷彿被一支大手緊緊握住,縮成了一團,怎麼都展不開。

他能看到的是,從煙塵中飛出了好些個竹筒一樣的玩意,再接下來,餘大鴻協(xié)統(tǒng)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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