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忌日和母親的忌日挨的很近,飛諾雪回到老宅,在牌位前跪了好久。
“爸,媽,女兒不孝。竟然又和那個壞人來往。女兒甚至對他還有感情,女兒錯了,女兒請求你們的原諒。”偌大的大廳,只有她一個人在跪著。
蕭羽君和逸兒在門外玩耍。
阿潔則在樓上打掃房間。
沒有誰能聽得到她的傾訴。
站起身來,飛諾雪來到了父母的房間。看到那張淡紫色的牀單時,忍不住淚流滿面。
當(dāng)初,母親就是在這個房間裡,自殺的。她最喜歡的牀單,還在。但母親,已經(jīng)含恨九泉之下。
如果不是因爲(wèi)夜柏霖的緣故,他們也不會這麼快的離開自己。
儘管他的初衷真的不是如此,但他的做法,卻真真正正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爸媽”,飛諾雪暗暗下定決心,“我一定要爲(wèi)你們報仇。”眼神中迸發(fā)出從未有過的恨意,佔據(jù)了飛諾雪的心。
夜柏霖,你等著。
“媽咪,我們出去吃飯。”蕭俊逸從房外跑過來,滿身都是草。卻興奮的對著飛諾雪使勁的笑。
“吃什麼呢?”看著外面微笑的蕭羽君,還有面前這個活寶。
飛諾雪將滿眼的恨意全部散去,看著逸兒說到。
“爹地說,媽咪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剛纔在外面玩的時候,蕭羽君告訴逸兒要學(xué)會照顧媽咪。兒子要做男子漢,在爹地不在的時候保護媽咪。
“逸兒真乖。”飛諾雪拉著逸兒的手,三個人便從家裡走了出來。
“吃料理吧。”蕭羽君看到精神恍惚的飛諾雪,知道她今天肯定非常思念父母。既然要思念,不如就來的痛快的,讓這份思念更加凜冽些。
“好的。”飛諾雪回味起以前和父母在一起的時光。
那時候的自己就和逸兒這麼小,而父母就如同現(xiàn)在的她和蕭羽君。
“雪雪,不要難過了,逸兒已經(jīng)慢慢長大,而且逸兒剛纔告訴我說,他要做男子漢保護媽咪。不讓媽咪再受苦了對麼?”蕭羽君把公司的事情往後推了推,對他來說,目前兒子是最重要的。
“恩。”飛諾雪點點頭。
還不到中午,料理店比較冷清。飛諾雪三人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坐下。
“媽咪,我要吃對面的蛋糕。”一坐下,蕭俊逸就看到了對面色彩斑斕的蛋糕店。
就如同當(dāng)時的飛諾雪一下。
剛坐下就吵嚷著要吃蛋糕,媽媽只能笑著答應(yīng)她。這樣一頓飯她都會吃的很開心,充滿著對蛋糕甜美的憧憬。
“少吃一點,小心蛀牙。”蕭羽君用筷子敲了敲蕭俊逸的小鼻子,無限的寵愛溢於言表。
忽然,蛋糕店門口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飛諾雪望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夜柏霖。
他彷彿是跟蹤飛諾雪來到這邊的,所以遠遠的舉起手機向飛諾雪示意。飛諾雪這纔想起來,自己的手機上次被自己摔壞後,還沒來得及去買。
“雪雪,待會吃完飯我們?nèi)ベI手機吧。”蕭羽君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擡起頭看到飛諾雪。
飛諾雪將視線緩緩移向身邊的男人,“好的。”
彷彿沒有看到夜柏霖似的。
料理的味道,如今已大不如從前。飛諾雪品嚐的,只是父母帶來的味道。
但夜柏霖的出現(xiàn),讓她沒有了一點興致。
飯菜吃起來索然無味,對夜柏霖的報復(fù)計劃又該從何處開始實施呢?
很明顯,他是愛我的。
但,當(dāng)初我那麼愛他,他卻能如此深的傷害我。
那我也讓你嚐嚐被深愛的人拋棄的滋味!
飛諾雪狠狠的咬著嘴裡的肉,蕭俊逸看到她那麼專注的吃,忍不住笑了起來。
拿了一塊冰塊,也含進嘴裡,學(xué)著媽咪的動作,惡狠狠的咬。
蕭羽君看著這對可愛的母子,也拿了一塊蘿蔔,含進嘴裡,惡狠狠的咬。
看著蕭羽君和蕭俊逸笑作一團,飛諾雪連忙減慢了嘴裡的動作。
“媽咪,你不喜歡那個肉啊,我喜歡,給我吃。”逸兒說著便把飛諾雪面前的肉全部放進自己的盤子裡。
“不要,我要自己吃!”飛諾雪覺得這種肉,咀嚼起來更能發(fā)泄心中的怒氣。
最重要的是,逸兒吃了太多不容易消化。
“爹地!”逸兒開始向蕭羽君求助。
“服務(wù)員,再來一盤。”蕭羽君笑著將服務(wù)員叫了過來。
“不行,老公,逸兒不能吃這麼多的。”飛諾雪眨巴著眼睛,對蕭羽君小聲說到。
“先生,請問再來一盤什麼?”俊俏的服務(wù)生特別樂意爲(wèi)這桌服務(wù),所以滿臉堆著笑容,快步走來。
“再來一盤黃瓜。”滿心期待的蕭俊逸,卻聽到了爹地這樣的一句話,氣憤的撅起小嘴。
“逸兒啊,你不記得爸爸曾經(jīng)教過你一首詩歌?”蕭羽君忽然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扮演下慈父的形象。
“什麼詩啊。”蕭俊逸儘管情緒不佳,但還是有基本的禮貌的。
“鋤禾。”蕭羽君決定循循善誘。
“哈哈哈。”飛諾雪忍不住笑了起來。
馬路對面有個人的面容開始猙獰起來,他始終盯著對面窗內(nèi)的那個女子,但她始終連頭都不扭。他只能過馬路,來到她的面前。
他要質(zhì)問她,爲(wèi)何這麼久都不聯(lián)繫?
飛諾雪的餘光掃到了夜柏霖穿過馬路,就在他要走進料理店的時候。她連忙起身,“逸兒,好好學(xué)學(xué)爹地的這首詩。回來再給媽咪背一下,我去下洗手間。”輕輕的拍了拍蕭羽君的肩膀,飛諾雪離開了座位。
剛進門的夜柏霖正好碰見了去洗手間的飛諾雪。
當(dāng)然,這不是巧合。
“爲(wèi)什麼不接我電話?”夜柏霖惡狠狠的衝著飛諾雪吼道。
“手機壞了。”飛諾雪冷漠的回答到。
“雪雪,對不起。晚上能一起吃飯麼?”夜柏霖聽到飛諾雪的解釋,馬上有陰轉(zhuǎn)晴。
“你對不起我什麼?”飛諾雪的話依然沒有任何的情感。
“這兩天我不敢給你聯(lián)繫。怕你會恨我,但我實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雪雪,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好好向你補償好麼?這麼多年,愧疚一直折磨著我……”夜柏霖開始低聲懺悔。他當(dāng)然知道這兩天是什麼日子,所以纔不敢出現(xiàn)在飛諾雪的面前。
飛諾雪沒有聽完他的話,而是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進了洗手間。
在洗手間裡停了好久,飛諾雪才走了出來。
夜柏霖卻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似乎在等她。
“雪雪。”夜柏霖看著飛諾雪出來後,便滿臉笑容的走了上去。
“進去這麼久,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夜柏霖就差點讓服務(wù)員進去喊她了。
“這位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再次從洗手間出來的飛諾雪和剛纔判若兩人。因爲(wèi)她在瞬間想明白了,要想讓一個人徹底迷戀上自己,那就要學(xué)會欲擒故縱。
只有逃避,才能釣足他的胃口。
讓他爲(wèi)自己徹底瘋狂。
想到這裡,飛諾雪直接從洗手間來到大廳,然後走出料理店。
司機就在路邊等著,看到飛諾雪出來,連忙打開車廂。
“我們先去買手機,你給蕭羽君打個電話,讓他們吃完直接回家就好。”飛諾雪根本不給夜柏霖追上去的機會,便坐著車揚長而去。
夜柏霖趕緊發(fā)動車追了上去。
“甩掉後面那輛車。”飛諾雪面無表情的坐定,“現(xiàn)在這些狗仔太討厭。”看得出司機臉上的疑惑,飛諾雪又加了一句。
司機左衝右突,終於甩掉了夜柏霖。
看到飛諾雪有意甩掉自己,夜柏霖狠狠的捶打著方向盤。
“飛諾雪,你一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夜柏霖低聲怒吼。
兩輛車都停在了購物中心的樓下,只是位置不同,不能看到彼此。
飛諾雪先到,沒有下車,直接打了電話。很快,一個經(jīng)理模樣的人來到車前,拿了一個袋子遞到飛諾雪手裡。
飛諾雪的車便離開了。
夜柏霖卻從車庫,直接上了手機賣場。
“小姐,幫我介紹最新的手機。”夜柏霖環(huán)顧四周,找到了自己最經(jīng)常去的地方。
“請問,夜先生,是自己用麼?”姑娘對夜柏霖很熟悉,前幾天他剛從這裡拿走一款手機。
“不是。”夜柏霖瞇著眼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儘管見過太多的帥哥,但她還是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那我知道了。”營銷之道,在於讀懂人心。
“夜先生前幾天拿的那款手機,今天剛到了情侶款。夜先生看看是否喜歡。”這家店看似在手機賣場內(nèi),但服務(wù)人羣卻不一般。店內(nèi)的手機和市面上流行的手機完全不同,全部是各個品牌做的限量貴賓版。
“李經(jīng)理,我今天放在這裡的手機呢?”小姑娘找了半天,看到路過的經(jīng)理,連忙拉著他問道。
“那款限量版的?我今天已經(jīng)拿出去給蕭夫人了。”李經(jīng)理解釋給小姑娘聽。
“我們店不是進了兩臺?”小姑娘追問到。
夜柏霖從來沒給別的人買過手機,今天這麼匆忙趕來,肯定是一個特別的人。
“噢,對,小王,你到倉庫幫助小張把那一臺拿過來。”李經(jīng)理也想起來還有一臺,便讓一直在旁邊對著夜柏霖發(fā)呆的小王,到倉庫裡拿出了那臺手機。
“夜先生,您先做會兒,可能要稍等一下。”姑娘臉上的紅暈還沒散開,卻被興奮填滿。既能看帥哥,又能賺錢,真是天大的好事。
夜柏霖拿出自己的手機,深褐色的線條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情侶款的手機該是什麼顏色呢?
能夠配的上飛諾雪的麼?
“先生,您的手機。”思考間,小王姑娘已經(jīng)把手機放到了他的面前。
夜柏霖擡頭對著小王姑娘笑了一下。
小王羞紅著臉,趕緊逃開了。
那個最初介紹手機的姑娘趕緊走了過來,幫助夜柏霖打開盒子。淡紫色的光圈,將手機襯托的高貴輕靈,和飛諾雪的氣質(zhì)很搭。
“幫我包起來。”夜柏霖滿意的拿著手機離開了購物中心。
“對了,夜先生,這款手機和你的手機因爲(wèi)是情侶手機,所以你可以隨時掌握機主的動向。”小張姑娘的這句話,爲(wèi)她贏得了比工資還要高的小費。
“手機刷卡,這是你應(yīng)該得的。”夜柏霖扔出一張卡,然後又掏出一沓現(xiàn)金。
小張姑娘樂開了花。
只是不知道帥氣的夜先生,要追的女孩子長什麼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