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天,寧月香精神大好,穿戴整齊準備去上班。
這時她接到電話,是她的快遞到了,要她到校門口取件。
“快遞?最近沒網(wǎng)購啊……”好奇怪,是誰寄來的快遞,難道是母上大人?但她的母上大人對網(wǎng)購一竅不通,只會去郵局寄包裹,平時寄東西的事兒都是由她負責(zé)聯(lián)絡(luò)快遞上門取件。
“夏雯,有個快遞,你幫我去取吧。”
“不要,好不容易早上沒課,我還要睡……”
“你這大懶蟲。”
夏雯的懶讓人深有體會,尤其她還有起牀氣,硬是叫醒她的話可不是什麼美妙的經(jīng)歷。看還有點時間,寧月香便自己去取了。
包裹是用一個小紙箱裝的,掂著很輕,幾乎沒有重量,也沒有寫寄件人和地址,只有一串模糊的電話號碼。
神神秘秘的。
她本來打算把快遞盒扔回寢室就去上班,但看這個快遞如此古怪,忍不住拆開來看。
小紙箱裡面只裝著幾張薄薄的照片,她拿出來一看,臉色大變。
照片上的人是她自己!
一張、兩張、三張……足足七張之多!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偷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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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裴銘瑾早上來的時候,寧月香的座位空無一人,他視線沒有停留的掃過,走進他自己的辦公室。
過了一個小時,已經(jīng)超過了遲到的範(fàn)疇,他出來看,她的座位還是空的。
這個學(xué)生,今天也不準備來嗎。
他轉(zhuǎn)頭就要回去,推門時卻又遲疑,猶豫了兩秒,眼神一沉,轉(zhuǎn)而向組長辦公室走。
牛爺正在那兒撓頭看卷宗,就見他進來了,冷冷的盯著人,看得人怪彆扭的。
“銘瑾,你來的正好,待會兒跟扁擔(dān)去法醫(yī)那裡走一趟,驗屍報告上的幾個細節(jié)需要確認一下……嗯?怎麼了?”
“那個女學(xué)生又請假了嗎。”
牛爺愣了下,很快理解了這是什麼情況,嘴角咧著笑:“這個我不清楚,可能是生病還沒好吧,想知道怎麼不自己去問?”
他冷冷的說:“你批給她的病假是一天,她不來就是曠工,你這個組長也不管,想被撤職嗎。”
“嘖嘖,銘瑾你真是偏心啊,組員不來居然要組長撤職,這是什麼道理。”牛爺大嘆世道不公,“雖然人家只請了一天假,但是一天未必好得了啊。再說了,人家是實習(xí)生,實習(xí)懂嗎,就是要同時兼顧單位和學(xué)校兩頭。學(xué)校那邊肯定也有不少事要忙呢,論文啊、結(jié)業(yè)啊什麼的,你又沒正式聘用人家,有資格拴著人家不許走嗎?”
他的表情頓時又沉了許多:“你是說她可以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
這個略誇張,但牛爺還是理所當(dāng)然的答:“對啊!”
也就是說如果想等她來,這個等待的時間可能是遙遙無期的。
“你怎麼不早說。”讓他白等一天還不夠,這個任性的女學(xué)生不知道多久纔會來上班。
“你又沒問。”牛爺鬱悶著,靈機一動,添油加醋說,“其實就算小寧不來,你有什麼事也可以打電話對她說呀,就只是見不到面而已,未必再也見不到。像小寧那麼勤奮刻苦的人,只要一出院,肯定會回來上班。”
他隱含強調(diào)著“見不到”、“出院”之類的字眼,誇大其詞,試探試探。
認識了好幾年,他很清楚銘瑾的脾氣。別看他埋怨不早說,真要是早跟他說了,他連聽都懶得聽;非得等到他想知道的時候,說了纔有用。
不過牛爺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會主動來問小寧的事,昨天不是還要調(diào)走她嗎?
“她在哪個醫(yī)院?”
“我怎麼知道。”
“……你找別人陪駱桓。”
他扔下這句話推門就走,看方向是要離開警局,也沒交代要幹什麼。
對於組員不聽指令,牛爺卻嘿嘿直笑,樂呵得不行。
之前看他倆發(fā)展得不順利,還挺擔(dān)心來著,現(xiàn)在看來小寧那丫頭還是有希望的,哦不,是希望很大!這招欲擒故縱實在高明啊,老夏那閨女也是歪打正著,妙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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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寧月香真沒想過什麼“欲擒故縱”,這招等級不低,容易玩壞,不適合她這樣的新人。尤其是當(dāng)對方是裴銘瑾這樣冷冰冰的男人,聰明的女人不能指望他主動。
所以她死都想不到裴銘瑾會來找她,這個時候她正坐在牀上,對著那七張照片發(fā)愁呢。
“這真是偷拍的啊?哇,拍得還挺不錯呢,夜拍也挺清晰的!可惜你都不看鏡頭,來個正面照就更好了!”夏雯也在觀賞那些偷拍照。
“你還有心情誇那人的拍照水平……”她都快愁死了。
“拍都拍了,還能怎麼著?”
“當(dāng)然是把那個跟蹤狂揪出來,關(guān)進監(jiān)獄!”她氣憤的說,“不把這個變態(tài)揪出來繩之以法,我還怎麼上班!”
夏雯摸著下巴,思忖說:“可是跟蹤不算犯罪啊,你要告他侵犯肖像權(quán)嗎,沒戲,頂多拘留幾天,怎麼把他關(guān)監(jiān)獄?”
寧月香咬了咬嘴脣:“總不能讓他就這麼跟蹤下去吧!跟蹤可是犯罪的前兆,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問題還不採取措施,難道等死啊!”
“至少咱們手裡已經(jīng)有證據(jù)了,”夏雯抖著其中一張照片,“這傢伙敢給你寄照片,膽子夠大的,咱們一定能抓到他的狐貍尾巴!”
“是啊,收件人的地址和電話都寫得很清楚,也不知我的信息是怎麼泄露出去的……”
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是短信的聲音。她正各種心煩呢,也就沒理,跟夏雯研究照片,但越看那些照片就越惱火,真想給那個戴棒球帽的跟蹤狂一耳光。
過了幾分鐘,她的手機又響了,這回是來電。
她只好從衣兜裡翻出來,一看來電顯示,不禁愣住,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眼花,但還是一臉震驚。
是他打來的?!
這怎麼可能啊,該不會是做夢吧?
“喂……”她趕忙接聽,心裡含糊著,總覺得不切實際,格外沒底氣。
就聽他那邊沉沉的說:“你在哪個醫(yī)院?”
“醫(yī)院?我沒去醫(yī)院啊,我在寢室……”他以爲(wèi)她住院了嗎,這是怎麼誤會的?
她覺得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因爲(wèi)那邊沉默著沒說話,也許是生氣她賴在寢室不上班?
“等我到了再給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