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內(nèi),其他人都悄悄的下車,在外等候,不願打擾傾姐的休息。
而姜天傾只是閉眸假寐。
待所有人出去後,玉手鬼鬼祟祟的伸進軟臥下,從中摸出一盒夾心餅乾,而後像個小老鼠一般嘎吱嘎吱的偷吃起來。
所謂的高級食料,並不好吃,連草莓味的夾心餅乾一半口味都比不了。
徒有其表,徒有價格。
吃了一小會後,姜天傾嘴中銜著一塊餅乾,開始四處找水喝。
可憐的是,車內(nèi)冰箱全都是高級的紅酒、起泡酒,雞尾酒,一瓶廉價的礦泉水都沒有。
“是我錢賺的太多了嗎?”爲此,姜天傾陷入了苦惱。
生活質(zhì)量與收入形成正比,收入越高,生活質(zhì)量也就越顯著。
姜天傾很懷念小時候的日子,一大袋的燒烤配上可樂,又香又滿足,現(xiàn)在想要這麼做,很難,現(xiàn)實一點都不允許。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矚目中,稍有不慎就會落下舌根。
她很在意自己的口碑,任何一點點的謾罵,她都不允許。
所以活的很累。
網(wǎng)友把她比喻成女神,同行把她比喻成女帝,合作方把她比喻成才女(財女)。
這些莫須有的頭銜扣下來,她只能選擇逆流而上,只能選擇完美無缺。
選擇明星這條路,源自於熱愛音樂的初心,但漸漸的,一切都變了,變成了物質(zhì)的主導。
哪怕她自己並不喜歡。
“李政宗,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姜天傾咀嚼著餅乾,聽著爛熟於耳的兩盞不自禁的疑問。
李政宗的三首歌,她每天都有在聽,確實很不平凡,最重要的原因,是不會膩。
再好聽的音樂,總有一個審美疲勞,但他的三首歌總有一種無法言語的魔力。
不同的時間段,不同的情緒,不同的天氣,不同的環(huán)境,都會將歌曲的味道改變。
藏好餅乾,她忍著口渴,繼續(xù)軟臥,閉目養(yǎng)神。
平靜如春風,悄落如盛夏,低沉如秋風,逆轉(zhuǎn)如暴雪。
隨著旋律,姜天傾的手指跟著節(jié)奏敲動,並喃喃自語。
“兩盞...兩盞...兩盞四季?其中兩盞代表兩盞燈,一盞白晝,一盞黑邃,兩盞燈照亮四季,再被四季照亮,是這個意思?”
姜天傾微微睜開眸子,聽了很多遍,終於將內(nèi)容感悟出來。
但這還只是淺淺的一層意思,更深一點,是兩儀四象。
森羅萬象,很有深度。
“16歲孩子寫的?”姜天傾興奮輕笑,很快她又嘆息:“還真是天賦問題。”
天賦是讓人很無奈的東西,痛恨自己沒有,嫉妒擁有的人。
爲什麼別人會那麼的聰明?
在回憶中,姜天傾與李政宗僅僅只有幾面之緣。
對於她來說,這份回憶並沒有什麼重要的,只是在那份幼時的對視中,他知道汗水淋漓的自己追逐的東西,自己知道雲(yún)淡風輕的他很好奇努力的自己。
僅此而已,再無交集,有些可惜。
咚咚咚--!
車門被輕敲。
姜天傾立刻恢復成高冷的模樣:“可以進。”
工作助理打開車門,將頭伸了進去:“傾姐,JY通知您晚上七點要開大會。”
“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高層的戰(zhàn)略方案,也需要我去?我看起來很閒?”姜天傾用犀利的眼神掃向工作助理。
工作助理一怔,旋即苦笑道:“呃...您有JY百分之五的股份,算一位大股東,這次討論的不是方案問題等,而是總裁轉(zhuǎn)讓股份的話題...”
“股份轉(zhuǎn)讓又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姜天傾慍怒扶額,當人紅到一定程度,任何瑣事都巴不得你出面,用來撐場面。
生活助理也探進頭來,一臉嚴肅:“消息傳來了,李政宗將要復出。”
房車外,兩個小助理丟完冰淇淋回來,還沒來得及擦嘴角的殘留污漬,便聽到了生活助理所說的話,立刻雙雙愣住了。
李政宗...要復出了?
他要回來了?起死回生了?
這他媽的大新聞啊!
房車內(nèi),姜天傾正了正身子,淡淡道:“然後呢?怕他的復出影響我的地位,立刻給他打擊?竭盡全力阻止他復出?”
工作助理下意識點點頭。
“閒不閒?閒不閒?我每天累得要死,你們還讓我花心思去勾心鬥角?再有,我什麼時候樹過敵?”姜天傾輕揉著眉宇,真的心累。
生活助理給了工作助理一個眼神,示意她少些話,因爲她的話實在太果決,一點都沒有考慮姜天傾的想法。
“好了,你別一副快要失業(yè)的可憐模樣,告訴我,轉(zhuǎn)讓了多少股份?誰給的?”姜天傾問。
“百分之八,總裁轉(zhuǎn)讓。”工作助理立刻簡短道,是不敢再多說多餘的話。
“一哥回來了,你們以後說話都注意點,我不想聽到你們說李政宗的壞話,要是我聽到一次,立刻收拾東西走人,返校季開幕還沒開始嗎?”
“知道了傾姐。”工作助理跟個小雞似的點頭:“返校日,還有十分鐘開幕。”
“助理。”姜天傾輕聲呼喚。
車外,兩個助理忙擦了擦嘴角冰淇淋污漬,進房車爲姜天傾負責外形。
簡單的單馬尾,沒有了後續(xù),縱使素顏,也美得動人。
姜天傾隨手拉過夏季外套,一雙冷豔的美眸掃向早已準備好的藍色通路,一腳踏出房車,在車外肆意披上外套,便向著吵雜的大會場雍榮雅步。
行事果斷,從不拖泥帶水。
四個助理立刻乖乖跟上。
...
...
某商店裡,李政宗看著支付失敗四個字陷入了沉思。
嘻嘻軟件上面的錢還沒轉(zhuǎn)過來,他連一瓶洗潔精與一斤大蒜都買不起。
服務員看著遮得非常嚴實的李政宗,有些不耐煩道:“先生,付過款了嗎?”
這麼熱的天,你也不怕悟出痱子來?
“大蒜不要了。”李政宗含著淚道。
“好的先生。”服務員操作好價格表後,再度望向李政宗。
李政宗拿起手機,對著二維碼一掃,頓時如釋重負,支付成功!
要是這都支付不成功,多丟人?
拿起洗潔精,走在回家的路上。
李政宗擡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這才意識到。
自己的根源...是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