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身體的一切都是恰到好處，那麼自然和諧。既沒有過分的優異，也沒有稍許欠缺。氣質上平和的像一杯清水，只是非常純淨而已，卻並不顯得特別突出。現在的張凡好像一個被洗了十七八遍的瓷娃娃，那個光淨，纖塵不染。

張凡對著鏡子笑了笑，又皺了皺眉，這廁所也太臭了，昨晚把排風扇開著，抽了一夜，味道居然還未散去。

回到客廳，心裡想著，這十五天，事情也不少呢。先和阿肯他們聯繫一下。讓他們過來，一起去茅山。

想著，張凡拿過手機一看，綠翼阿肯已經發了好幾個短信過來了。告訴張凡，最遲今天晚上，兩人就會到c市。綠翼在離c市東方一百多公里的s市，阿肯在c市西邊的n市，和張凡一個城市念得大學。都不算遠，看來冥冥中都有定數的。似乎一切都隱隱有著持戒者世界的安排。

張凡見時間還早，便去健身房，看看身體的情況。結果稍微擺弄了幾件器械，張凡就急急的離開了健身房。練下去恐怕讓幾個熟人看了心驚。才一天工夫，力氣就大了三倍，和那個壯壯的健身教練差的不多了，不太好解釋。還是貓在古玩城的店鋪裡，上上網，等等電話吧。

傍晚時分，綠翼電話先到了。張凡打了一個給阿肯，這傢伙也在路上快到了。

在現實世界，三人可不比持戒者世界中那麼闊綽。一個是退職醫生，稍有積蓄；一個是化妝師，雖然收入不錯，但家境不是很好；還有一個是窮學生，雖然有些專利發明，但還未轉化爲經濟效益。看阿肯綠翼坐的都是硬座普快來的，就清楚了。

不管怎麼說，張凡總算是地主，在張凡住的小區旁邊一家小飯館點了幾個家常菜，給阿肯弄了罐啤酒，點了瓶果汁，算是盡了地主之誼。想想在持戒者之鄉，三人可是吃香的喝辣的，手中功勳值換算下來，起碼有個百來萬吧。在現實世界可是寒酸多了。

“今晚都住我家吧，我一個人住，家裡還算寬敞。”張凡邀請二人。

“第一次見面，就把我們綠翼小姐騙回家？不安好心哦。”阿肯還是一樣沒個正經。

不過現實世界，綠翼脾氣倒是不錯，並未發作。只是嗔怪的看了阿肯一眼，轉頭對張凡說道：“那就最好了，不然要住好幾天旅館，要很多錢呢。換下的衣服洗了都沒法曬。很不方便的。”

“你都和家裡說了吧，這回去茅山，不知傳過話後，還要辦什麼事。我想不會像那道士說得那麼簡單的。可能要住很多天呢。”張凡問綠翼。

“嗯，說了。沒事的。”綠翼點點頭。

“那你的工作不會影響吧？”張凡又問。

“沒事，這一陣是淡季，我的活也不多。到下個月就要忙了，五月份結婚的人多。我跟妝就多了。”

“阿肯你呢，不會影響你學業吧。”

“我都大四了，正實習呢，不過我在我們學校的科研組打工。那個科研組長教授想把我拉進組裡，我正跟他磨嘰呢，起碼保送我免費唸完博士，不然沒好處我去幫他幹嘛？這兩天冷他一下，正好請假出來辦這事。”阿肯滿不在乎的說道。

正說著話，外邊天色已暗了下來。只聽見外面有些人說話聲音，但卻是隱隱約約，很是飄渺，聽不大真切。一些人影晃來晃去，卻看不大真實。

張凡揉揉眼睛，心中疑惑。卻聽阿肯開口：“你才發現？我昨晚沒怎麼睡，在校舍裡，先看見這些不乾淨的東西了。”

“你們在說什麼？”綠翼疑惑的問：“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張凡猛然醒悟：“是‘靈覺’？”張凡常在古玩市場走動，對奇神怪志的事情自然知道不少，那市井之地本來就是閒話怪談之所。

阿肯點點頭：“加成到150的特殊作用來了。”

“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我一句都聽不懂？”綠翼問道：“是不是你們加成到150後，有什麼不對勁了？”

張凡點點頭：“阿肯，你和她說吧。你講得清楚。”

剛說完，二人卻收到提示：不能透露加成固化的情況，透露給任何沒有到達這個資格的持戒者知曉！違者將受到嚴懲！

“這個……”饒是阿肯聰明。也是張口結舌。

張凡也是目瞪口呆！

“不太好說，你知道這煩人的戒指，禁忌可真的是很多。”阿肯不知怎麼解釋了。

“明白！”綠翼明白了二人的苦衷，爽朗的說道：“你們有什麼事自己商量著辦吧，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再告訴我。”

阿肯感激的點點頭。因爲言語的禁忌，是的飯桌上出現了冷場，三人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吃著飯菜。

阿肯昨天已經體驗了固化後帶來三項能力的後果，倒是見怪不怪了。張凡十分的驚異，四處打量。

只見現在自己的眼中世界不再與以往一樣，白天還差不多，但這晚上，卻詭異起來。事實上，白天也有不同，特別是室內無光處，只是張凡沒有注意罷了。

街上出現一些奇怪的人影，穿牆入室，影影綽綽。還有好多奇怪的生物，在四處爬行出沒，所行進的路線並不是按照正常的牆壁、天花板或道路、障礙的空間實體阻隔，有時穿過牆壁屋頂，有時卻又被空氣中什麼阻擋拐彎，著實不可思議！

街上的正常人，在張凡眼中也不正常起來！有的人身上泛著光亮，那些詭異的生物和人影，靠近必然躲開。有的卻是相互穿越而過。還有的人竟然被什麼穿越後，沒見再穿出來，竟是附在身上了。

張凡三人具是有層光亮在身外，一些細小爬行的奇異生物，靠近時，都是繞著走開。張凡故意用手去觸碰，還未靠近，那小生物便被光亮彈開了，遠遠的繞行。

張凡在空處伸手攔什麼東西的樣子被綠翼看見，自然是十分奇怪，又不好多問，只是古怪的看著他。阿肯笑了笑，擡手壓下張凡手臂，提醒道：“注意點影響，別嚇壞了別人，當心被抓進瘋人院！”

張凡自嘲的笑道：“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居然還沒看清它的真面目啊！”

“何止你我，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認識自己的家呢？”阿肯嘆道。

“你們都吃飽了嗎？”張凡問道。“要不要再添兩個菜？”

阿肯綠翼都搖頭稱不必了，張凡遂喊來服務員結賬。現在正是晚間飯館繁忙的時候，服務員都忙得不可開交。那坐在櫃檯後的老闆娘只好自己跑出來招呼，拿著一疊單據走到張凡桌旁，賠笑著說道：“吃好啦，一共83快6毛，算個整數80啦。”

張凡聽她說完，卻奇怪的發現，一縷灰色的菸絲輕輕覆蓋在她的頭上。與此同時，綠翼不解的說道：“有這麼貴嗎，才四菜一湯，幾碗飯而已。拿給我看看！”

阿肯笑著說道：“不用看了，應該是67塊5毛，老闆娘拿錯了吧？”

“呀！一定是那個新來的服務員搞錯了，我去換你們桌上的單子看。”老闆娘尷尬的匆匆到吧檯後，又拿了本票據趕來，媚笑著打招呼：“是她們搞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兄弟說得對，就算65塊吧，送你們幾個打火機。呵呵！”

張凡注意，這老闆娘每說幾句話，便有一絲灰煙輕附在她頭上。正有點出神。卻聽老闆娘問：“你們誰結賬？”

張凡連忙說道：“我來我來！”手忙腳亂的從兜裡掏出錢包，結了帳。

三人在老闆娘寒暄中，走出飯店。張凡順手幫綠翼拖著行李箱。阿肯這傢伙光棍，就帶了一個隨身旅行包，放幾件內衣，還有些不知什麼古怪玩意兒。

張凡一碰阿肯，問道：“你看見那老闆娘剛剛身體上的古怪沒有？”

阿肯點點頭說道：“她印堂有絲黑氣繚繞，恐有禍事！”

“我不是說她這個，她說話間頭上有幾絲灰煙附上，你看見沒有？”

“什麼灰煙？”阿肯有些迷惑：“我只看見她印堂上的古怪。”說完頓了頓，拍了一下腦袋.。張凡瞬間，也有所悟。

“能力不同！”二人一起說道。

張凡點頭道：“我信佛法，你玩道術。所以靈覺所見也是不同。”

阿肯接著道：“我看見的是她的氣運，你見到的是……”

“業力！”張凡自信的說。“你所見是道門陰陽相術，而我所見是佛法所言業力，雖所見不同，但殊途同歸。所爲業力有善業、惡業、無記名業，剛剛那女人一開口，句句假話，損人利己，那灰色菸絲一定是所承惡業了。”

阿肯點點頭：“是了，那惡業結果。我觀她氣色，印堂中一絲黑氣繚繞，說話間又稍稍加重，必是聚成惡果了。”

“嗯，地藏經中言說：惡習結業，善習結果；又云：衆生摸輕小惡，以爲無罪，實則纖毫受之。今天看來必是如此了。”張凡說完，默唸了一聲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