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藥包
蕭靖凡擡手:“免禮,賜座。”
當即便有小太監搬了椅子來,座位上還加了兩層軟墊,攙扶趙國公坐下。
趙國公才捱了板子,即便椅子上有軟墊,又哪裡坐得舒坦?
但一想到這是陛下的恩典,即便坐得齜牙咧嘴也咬著牙坐穩當了。
站在人羣中的趙大老爺淚目。
爲了整個國公府,父親您受苦了啊!
衆大臣對視一眼。
看陛下這態度,趙家起復之勢已定,日後得讓自家夫人多和趙家女眷走動走動了。
*
弄雲苑。
楚流徵醒來之後,在彩月的幫助下解決了生理問題,然後就躺回牀上看起了系統的文字直播。
【不愧是錦衣衛,深夜將人堵牀上威逼利誘,謝大人好本事!】
【哦喲,趙國公寶刀未老嘛,這左一拳右一拳的,血都打出來了,乾的漂亮!】
【死後追封啊,整得再榮耀死人又不知道,也就安慰安慰活人了。不過,看暴君這態度是決定起用趙國公府?】
【也是,這麼好用的一把刀,擱置三年磨磨刃也就罷了,哪有真棄之不用的道理?】
楚流徵一邊往下扒拉一邊想。
【以後應該能刷到哪家哪家給趙國公府送禮的八卦吧?整個京城裡,趙國公府算是難得清廉的勳貴人家,希望以後不要飄了走上歪路。】
【嗯?兩日前劉剛貪污的案子已經了結了。】
【我瞅瞅啊,一二三四五六……暴君給了十個人,多查出來四個,還都是系統名單上的,十四個人齊了。嘖嘖,這不是挺有能力的嗎?平時都擱那裝糊塗呢?】
【藥房有個小太監說自己半夜撞鬼……怎麼又撞鬼?羣鬼在皇宮開party嗎?】
【哦~原來是進賊了啊,才碰了碰藥就被小太監發現了,什麼藥都沒偷到。】
楚流徵連看一眼小太監和小賊是誰都沒興趣,繼續翻下面的八卦。
【哎,這條有意思啊,大臣們又打算給暴君送美人了,還都是從家族裡尋摸的,專挑性子溫柔和順的。】
【嘖嘖,這麼多美人,暴君不會腎虛吧?要不要提醒茉香姐姐給暴君準備點溫陽補腎的茶?】
【可惜了,怎麼就是沒圖呢?】
【豁!這腦回路,要不怎麼說是同朝爲官的呢,這送美人的手段都差不多啊。有計劃御花園偶遇的,有計劃在太后壽宴上表演的,還有……嗯……這上來就共浴不太好吧?】
楚流徵正想點開看看具體怎麼個共浴法,半掩著的門突然被敲響。
是小夏子。
楚流徵詫異轉頭:“怎麼這麼早便過來了?”
“吳太醫派我到文華殿送藥,想著順路,我便把姑娘要的藥帶來了。”小夏子將一個大藥包放在桌上,關切地問,“姑娘今日可覺得好些?”
“好多了。”楚流徵笑著揮了揮手,“你看,紗布都沒昨兒厚實。”
其實正是疼的時候,但楚流徵不想讓小夏子他們跟著擔心,便生生忍著。
小夏子瞧了眼她沒什麼血色的臉,沒戳破。
他臉上揚起一個笑,“陛下特意吩咐了,讓太醫院撿著好藥給姑娘用呢,保準兒不讓姑娘的手留疤。”
楚流徵微訝,暴君還吩咐這個了?
【對了,我現在還是奉茶宮女呢,以後還要在暴君眼皮子底下伺候。我的手要是留疤了,天天在暴君面前晃多傷眼呢?】 她在心裡重重點了下頭。
【果然精通一門技術很重要!】
小夏子不能多留,告辭道:“姑娘好生養著,我還得回太醫院回話,先走了。”
“多謝你送藥來。”楚流徵笑道,“我這裡好著呢,藥房事多,你和巧茹不用總惦記著來看我,若有事我自會派人去尋你們。”
若總往這邊來,她不會怎樣,但小夏子和夏巧茹怕是要挨罰了。
小夏子點點頭:“我回去轉告巧茹姑娘。”
至於來不來的,全看個人情義吧。
等小夏子離開彩月才推門進來,一眼瞧見桌上的藥包,只以爲是楚流徵要喝的藥,就要拿去熬上。
楚流徵忙喊住她,“等等,你先把藥包拆開。”
彩月回頭看她一眼,依言拆開。
只見大藥包裡還裝著兩個小藥包。
楚流徵沒喊停,她便繼續拆小藥包。
即便她不懂醫,但也能看出兩個小藥包裡裝著的藥材大不一樣。
楚流徵道:“將有烏梅那份拿過來我瞧瞧。”
烏梅彩月還是認識的,她仔細瞧了瞧,將有烏梅的那份藥包拿到牀前給楚流徵看。
楚流徵艱難地伸著脖子瞅了幾眼,發現藥材都對之後,便道:“我見你咳嗽老不好,想必是吃的藥不太對癥,這是我在家時用過的方子,能潤肺止咳。”
“這是玄蔘,這是麥冬,那個是桔梗,甘草和烏梅你應該認識。”
“你每日取玄蔘二兩、麥冬二兩、烏梅五錢、桔梗一兩、甘草三錢,一起煮了當茶喝。”
“玄蔘甘寒,能養陰生津,搭配麥冬,可清潤澤枯。桔梗能開肺祛痰,配合甘草效果更好。我見你一刻鐘內就得喝上好幾回水,又燥咳痰少,有些氣逆,想來是對癥的。”
楚流徵躺回去,眼睛彎了彎:“藥包裡這些足夠你喝上五六日了,你先喝著試試,若還是沒效果,我這裡還有一個止咳方子,咱們再換。”
彩月原本以爲楚流徵如此小心,是擔心有人在她的藥裡動手腳,沒想到竟是爲了她,還讓小夏子抓好了藥送來。
她捧著藥包的手指蜷了蜷,心裡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隻眼圈兒漸漸紅了。
自從她被陛下罰去泡月池之後,便沒有太醫肯爲她治病,她吃的藥都是聽藥房的人說哪樣藥止咳效果好,便使了銀子讓抓哪樣藥,都是不成方的。
就這樣,費了不少銀錢不說,買到的還都是一些往年的陳藥,有的都被蟲蛀了,藥效自然大打折扣。
如今藥包裡這些藥,都是成色極好的,一看便是今年的新藥。
見她低著頭不說話,楚流徵歪著腦袋瞧她,便見兩行淚順著這姑娘的臉滑落下來,打溼了衣領那一圈絨毛。
“誒,你別哭啊。是不是我說得太晚了?”
楚流徵摸不準彩月的心思,輕聲解釋。
“我也不是大夫,也不知什麼方子對癥,不敢胡亂給你吃藥。細細觀察了好幾日,覺得基本對癥了纔敢說與你聽。你若是不放心,那便不吃,擱在櫃子裡就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