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撒謊的男人要閹掉
“你敢!”鄭千謙瞪眼。
他一直覺得平宣能得陰嵐辭寵愛靠的就是那張漂亮臉蛋,所以很是寶貝自己這張臉,甚至悄悄到胭脂鋪買了好些瓶瓶罐罐,每晚偷偷摸摸地用,還叫平宣撞見過一回。
楚流徵幾乎掐準了他的死穴,舉著烙鐵再靠近兩分,以實際行動表示自己很敢。
【死手不要抖,穩住穩住,別真不小心給人燙毀容了。】
鄭千謙努力往後貼,可後腦勺已經挨著了鐵架,沒有後退的餘地,只能看著烙鐵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眼瞧著要捱上,他眼睛一閉,喊道:“在海翠灣蓮華寺。”
楚流徵:“……”
【我信你個鬼!陰嵐辭分明就在來福客棧,真覺得我不敢燙你是吧?】
好吧,她確實不敢。
這要是燙下去,少說得做三個月噩夢。
於是她分神翻了下有關海翠灣蓮華寺的消息。
【距離羨城有一百多裡呢,陰嵐辭確實去過兩回,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寺廟啊。】
她草草地翻了兩下便關上系統,決定給屢屢撒謊的鄭千謙一個教訓。
她舉著烙鐵往下移,在他的肚臍之下打轉。
鄭千謙嚇得蛋疼菊緊,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想幹嘛?”
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就是他想的那樣,
楚流徵瞇著眼,涼悠悠道:“老話說得好,撒謊的男人要閹掉。”
鄭千謙:!!!
“這是哪裡的老話,我從來沒聽過!”
沒聽過就對了,因爲是楚流徵編的。
通紅的烙鐵捱上外裳,瞬間冒出一股青煙。
“啊!”鄭千謙當即就扯著嗓門兒喊了一嗓子,害怕得非常真情實感。
楚流徵本來只是想燙燙他的衣裳嚇唬他一下,沒料到他嗓門這麼大,嚇得手一抖,烙鐵一歪,真就在他大腿根上來了一下。
春衫薄,褲子也薄,哪裡經得住燒紅的烙鐵燙啊?
這一下給鄭千謙痛得冷汗刷地就下來了,嗓門兒再高八度。
楚流徵慌得趕忙把烙鐵移開,想看看他傷得咋樣,結果烙鐵跟著她彎腰的動作往上一翹,一不小心又在鄭千謙裸露的手背上燙了一下。
“啊!”鄭千謙痛得一哆嗦,脖子上青筋都蹦了出來。
【啊!!】
楚流徵嚇得在心裡和他一起叫,就差對他鞠躬說對不起了。
溜達過來想看看情況的蕭靖凡耳朵差點被震聾。
這女人是審犯人不是被審問,怎麼叫成這樣?
“陛下萬安。”守在營帳門口的士兵躬身行禮。
蕭靖凡微頷首,問:“裡面如何?”
士兵讚道:“楚姑娘審訊手段了得,那俘虜方纔叫得可慘了。”
蕭靖凡:“……”
是挺了得,她本人也叫得挺慘的。
他正打算掀簾子進去看看,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心聲。
【臥槽!有妖怪啊!!!】
一道人影從營帳裡飛奔出來。
蕭靖凡不動聲色地往中間挪了一步,十分自然地將人接了個滿懷。
楚流徵:???
皇帝怎麼在這兒?
疑問自心底一閃而過,想到方纔目睹的詭異一幕,她忙抓著蕭靖凡胳膊,擡頭稟道:“陛下,鄭千謙身體有異,您快隨奴婢進去看看。”
“好。”蕭靖凡順勢攬著她往裡走。
跟著走了兩步忽然發現哪裡不對的楚流徵:“……” 她低頭看向腰間的大手。
您這是不是摟得太順手了點?
“站穩。”蕭靖凡極其自然地把手收了回去。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領著蕭靖凡快步走到鄭千謙面前,指著鄭千謙的手背給蕭靖凡看。
蕭靖凡凝神細看,除了中間那塊皮膚比周圍的白一點之外,他沒看出什麼不妥來。
“方纔奴婢不小心用烙鐵在他手背上捱了一下。”楚流徵指著那塊偏白的皮膚解釋,“就是這裡,這麼會兒工夫,連藥都沒用就長好了。”
蕭靖凡一愣,確定自己沒理解錯她話裡的意思之後,盯著那塊完好的皮膚看了片刻,朝跟進來的周元德使了個眼色。
周公公會意,隨手從桌上拿了把匕首,眼也不眨地在那處手背上一劃,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流出。
楚流徵下意識偏過頭去,但因爲好奇,又轉了回來,只拿一隻眼睛看。
被堵了嘴的鄭千謙悶哼一聲,捲曲的額發已經被冷汗浸溼,有氣無力地瞪著面前三人,眼底滿是陰毒之色。
三人顧不得搭理他,都盯著他的手背看。
只見被劃開的手背上,傷口很快止血,粉紅的肉芽蠕動擴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填平了傷口。
從受傷到傷口癒合,再到恢復平滑,前後不到半刻鐘。
周元德震驚得張大嘴:“這還是人嗎?”這怕是哪個深山老林裡跑出來的妖怪吧?
蕭靖凡也驚得一時沒有言語,臉色冷沉。
陰嵐辭當真是瘋了!
楚流徵想起鄭千謙腿上的燙傷更嚴重,便想扒拉出來給蕭靖凡看。
眼見她把手搭上了鄭千謙的大腿,蕭靖凡立刻伸手一拽她:“作甚?”
“他腿根那裡也被奴婢不小心燙了一下。”楚流徵伸手指著鄭千謙衣襬上的破洞。
蕭靖凡聽得眼皮子一跳。
這女人到底準備幹什麼纔會不小心燙到鄭千謙的腿根啊?
經歷過某事的周公公飛快地想到一個可能,頓時對楚流徵肅然起敬。
他果然沒看走眼,這姑娘是個狠人吶。
看著二人投來的複雜眼神,楚流徵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奴婢只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想真的……”
她自動將“閹了他”三個字消音。
蕭靖凡抓著她不放,示意周元德去看。
周公公上前,忽然看到地上有些黑乎乎跟麪條似的東西,伸手撿了起來,疑惑道:“這是何物?”
楚流徵一捂眼,木著聲音道:“是燙壞的皮肉。”
通常來說,治療燙傷得先清理掉傷口處壞死的皮肉,但鄭千謙不用。
楚流徵方纔曾親眼目睹他手背上被燙壞的皮肉跟某些軟體動物捨棄的斷肢一樣往下掉。
既詭異又噁心又驚悚,不然也不能嚇得她往外飛奔。
聽了她的話,周元德的臉頓時綠了,雖然他不怕這些東西,但是噁心啊。
急忙丟掉。
然後扒開衣裳破洞往裡瞧,沒瞧見傷口。
他稟報了這一事實,並順手將鄭千謙的外袍拽拽,把褲子上的破洞擋住。
當然,不是爲了鄭千謙,而是爲了楚流徵。
楚流徵完全沒有體會到他的良苦用心,只覺得周公公果然是個體面人。
她轉頭對蕭靖凡道:“陛下,彤娘認得他,或許知道些什麼,不若傳她來問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