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暴君的金子沒了
家丁平時也是得力之人,被當(dāng)衆(zhòng)這麼一頓數(shù)落,臉上有些掛不住,垂著頭不敢吱聲。
“好了,你少說兩句。”蒙面姑娘擡手拉了粉裙姑娘一下,柔聲吩咐家丁,“你遠(yuǎn)遠(yuǎn)跟著,看看他們在何處下榻。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再帶了禮物親自登門拜謝?!?
“是?!奔叶×⒖填I(lǐng)命離開。
“阿姐,那人的侍衛(wèi)雖然救了你,但也忒清高忒不知禮,送銀子都不要,你幹嘛還上趕著用熱臉貼上去?”粉裙姑娘嘟著嘴,拽著蒙面姑娘的衣袖晃了晃,很是不依。
“無論如何,人家救了我是事實,理應(yīng)道謝。”蒙面姑娘安撫地拍拍她的手,露在面紗外的一雙美眸如水,笑意溫柔,“時辰也不早了,留幾個人在這兒收拾應(yīng)付官差問話便是,咱們先回去吧?!?
“好吧。”粉裙姑娘跟著她坐上家丁僱好的轎子離開。
另一頭,辰星忽然扭頭往後瞧了眼,正巧看見那家丁側(cè)身往布攤後一躲。
“少爺,方纔那家丁在跟蹤咱們。”
“嗯。”蕭靖凡連腳步都沒頓一下,“不用管。”
聞言,楚流徵不禁回頭看了眼。
【暴君這語氣怎麼像是早就知道對方會派人跟來呢?難道這什麼黃府不簡單?】
她抽抽鼻子,彷彿嗅到了瓜的味道。
立刻打開系統(tǒng),開翻!
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第一條消息就讓她驚住了。
【蛙趣!韓大忽悠運金子的船被不明人士劫走了,暴君的金子沒了!】
蕭靖凡驚得腳下一個趔趄,若非呂飛扶得快,險些摔地上。
“少爺!”周元德急忙上前,擔(dān)心看他腳,“可是崴著腳了?”
“沒有。”蕭靖凡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鞋底滑了一下。”
路面上長著些許青苔,衆(zhòng)人聞言也沒懷疑,見他確實無礙便繼續(xù)往前走。
蕭靖凡脣角抿直,抑制住轉(zhuǎn)頭的衝動,耳朵豎起,想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劫他的金子,九族不想要了嗎?
巧的是,楚流徵也很想知道。
【嚯,竟然敢搶暴君的金子,這好勇的不明人士誰啊?】
她飛快地在系統(tǒng)裡翻找起來。
【嘖,系統(tǒng)裡的不明人士也太多了,能不能換個代稱啊?】
【不明……嗯?將船開往瞭望月島。】
【望、月、島……我怎麼從來都沒聽過?!?
蕭靖凡眉頭一皺,他對這個望月島也沒印象。
【喲,這望月島還挺神秘,民間傳言上頭住著仙人呢,那咋不叫仙人島哇?】
熟悉的無奈感霎時涌上心頭,蕭靖凡揉揉眉心,島名叫什麼真的不重要!
【哦哦,原來是因爲(wèi)島上有個月亮谷,俯看似彎月,所以才叫望月島。呃……這個“望”字用得是不是不太準(zhǔn)確???應(yīng)該叫俯月島吧?】
【俯月島?望月島?嘖,感覺還是望月島好聽點?!?
楚流徵糾結(jié)名字的時候也沒閒著,繼續(xù)在系統(tǒng)裡翻找。
【嚯!好傢伙,原來這所謂的不明人士是南海的一羣海匪!全是窮兇極惡之徒,只宰肥羊,但凡被他們盯上的船隻就沒有幸免的,能留下一二活口的都極少。】
楚流徵看著面前觸目驚心的受害人名單,對這夥海匪的兇殘程度有了清晰的認(rèn)知。
【蛙趣!受害者都這麼多了,水師是吃乾飯的嗎?怎麼也不管管?】 蕭靖凡聽得臉色一沉。
雖然沒聽過望月島,但若只是南海的海匪,他卻有些印象。
這夥人不僅搶掠來往商船,甚至?xí)习稉寶傩?,惡名昭著,使沿海百姓聞風(fēng)喪膽。
他剛登基時,當(dāng)時還是總兵的水師提督曾上折痛斥這夥海匪的惡行,請求朝廷撥款剿匪,足足用了兩年時間才把這夥海匪清剿乾淨(jìng)。
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這纔過去多久,怎麼又開始興風(fēng)作浪了?
或者,這幫搶他金子的海匪跟原來的不是同一夥?
他正這麼想,耳邊再次響起一道心聲。
【嘖嘖,這水師提督不老實啊,明明就沒將海匪全部剿滅,連海匪的大當(dāng)家和二當(dāng)家都放跑了,竟然有臉謊報功勞,騙了暴君不少嘉獎,暴君險些就給他封爵了?!?
【如今海匪捲土重來,還來勢洶洶,水師提督慌了,一邊派人與其周旋,一邊拼命隱瞞朝廷,就怕被暴君知道,想悄無聲息地將事情解決。】
【嘖嘖,擱兩年前或許可行,但那夥海匪能這麼快便重振旗鼓成爲(wèi)海上一霸是因爲(wèi)有高人相助,哪有那麼容易對付?】
高人?
蕭靖凡擰眉,什麼高人?哪來的高人?
【現(xiàn)在望月島四周遍佈陣法和機關(guān),輕易靠近那就是一個死,水師提督派了三波人去剿匪,但都落得個全軍覆滅的下場?!?
【嘖,填進去這麼多條人命,作孽喲!】
看著面前的八卦,楚流徵秀眉皺起。
【都這時候了還硬撐,因爲(wèi)一己之私而不敢上奏暴君請求支援。呸!活該你白頭髮!】
看著系統(tǒng)整理的陣亡士兵名單,楚流徵心裡像是吞了一塊鐵,墜得難受。
這些人或許可以不用死,但現(xiàn)在全被這個貪功的水師提督拿來填了自己作下的窟窿!
她深吸一口氣關(guān)上系統(tǒng),眼睫半垂,緩緩揉著胸口。
辰星注意到這一舉動,小聲問:“不舒服?”
“方纔嚇到了,緩緩就好,不礙事。”楚流徵勉強地回了一個笑,擡眼看向前方挺拔的背影。
【這件事不能瞞,可我該怎麼讓暴君知道呢?】
已經(jīng)得知內(nèi)情的蕭靖凡下頜緊繃,本就黑的眼睛更是暗沉一片,殺意在心間沸騰,即便是腕間的菩提珠串也抑制不住。
走在他身側(cè)的呂飛和周元德齊齊打了個寒顫。
二人偷眼瞄自家陛下,這好端端的怎麼又生氣了?
走在蕭靖凡身後的楚流徵卻沒注意,她重新打開系統(tǒng),想在系統(tǒng)裡找找有沒有能利用的消息。
【??!有辦法了!】
【還得是韓大忽悠啊,辦事周全,估摸著金子應(yīng)該要送到了,特意給暴君寫了封信,還有兩日便能送達(dá)京城?!?
【到時候暗衛(wèi)小哥肯定會轉(zhuǎn)送到暴君手裡,快馬加鞭的話,頂多五日暴君便能知曉金子被劫一事?!?
【就暴君這個鐵公雞,要是知道自己的金子被搶了那還得了,必定會派欽差嚴(yán)查此事。只要能救出那個被軟禁的總兵,海匪的事情就瞞不住了哇!】
楚流徵在心裡給韓若愚點了個贊,還得是聰明人會辦事兒??!
五日麼……蕭靖凡眼底光線明滅,提前在心裡盤算起來。
翌日,衆(zhòng)人用過早飯,正待收拾行李離開,一輛馬車慢慢悠悠地在客棧門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