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小產
【有這遭遇，瑞王還能養成現在這樣平易近人的溫柔性子屬實不容易啊。】
【自從瑞王中毒之後，暴君對他心存愧疚和感激，太后更是把他當成親兒子看，衣食住行無不妥帖，跟待暴君也差不多了，對純惠太妃也是禮遇有加。多年相處下來，瑞王還真跟太后處出幾分母子情。】
【暴君登基後，除了順郡王之外，也就將瑞王留在了京城，待這位弟弟一如從前。若非瑞王的身體實在太差，暴君怎麼著也得給他弄幾個職務玩玩，畢竟瑞王的腦子還是很好用的。】
楚流徵吃完最後一點燕窩，抹抹嘴，正準備把瓷盅洗了去，一道白影走了進來。
【這冒牌貨怎麼又來了啊！】
楚流徵福身行禮：“瑞王殿下金安。”
“起來吧。”瑞王掃了眼她端著的瓷盅，笑問，“方纔吃了什麼？”
楚流徵如實回答：“燕窩。”
見瓷盅裡空空如也，瑞王臉上的笑意更甚：“你喜歡就好。”
楚流徵：？
這話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啊？
正這時，玉墜提著個小食盒走進來：“流徵，御……”
猛地看到屋中站著的瑞王，她忙福身行禮：“奴婢拜見王爺，王爺萬福。”
瑞王擺手示意她起來，語氣溫和：“你這般高興，御膳房又送來什麼點心？”
“是……”玉墜剛想回話便見楚流徵拼命朝她使眼色，到嘴邊的話頓時一轉，變成了，“……綠豆糕，王爺可要嚐嚐？”
綠豆性寒，瑞王不能吃。
他轉頭示意楚流徵跟他出去，似有話說。
楚流徵暗歎一口氣，拜託玉墜幫她把瓷盅洗了，追著瑞王的背影離開。
二人一前一後走到月池附近，楚流徵覺得再這麼走下去不是事兒，忙緊走兩步追上瑞王，“奴婢不敢離開太久，不知王爺有何事吩咐？”
聞言，瑞王腳步一停，轉身看她，眉宇間有些落寞，“我想讓你陪我走走，說說話。”
【撇開冒牌貨的目的不談，瑞王這張臉憂鬱起來真的很絕啊！】
楚流徵在心裡呼了自己一巴掌，冷靜道：“請王爺見諒，奴婢不敢擅離職守，若王爺沒有其他吩咐，奴婢便先告退了。”
她衝瑞王福了福身，轉身就走。
“等等！”瑞王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有事。”
楚流徵掙了掙胳膊，想抽回來，反倒讓瑞王抓得更緊。
【病秧子的力氣有這麼大？】
她又掙了掙，瑞王還是不放，她只好道：“這樣不合規矩，還請王爺鬆手，奴婢聽著便是。”
見她面露惱意，瑞王立刻鬆開她，“抱歉，可抓疼了你？”
【知道會把人抓疼就別動手動腳啊。】
楚流徵搖搖頭。
瑞王看著她，溫聲道：“二月初八是我孃的忌日，那天我會出宮去皇陵祭祀我娘，你能不能陪我一起？”
【純惠太妃可沒有你這個冒牌貨兒子。】
楚流徵果斷拒絕：“請王爺見諒，奴婢不能私自出宮。”
“是不能，而非不願。”瑞王脣角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眼神溫柔，看得楚流徵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說話就說話，裝毛的深情啊？別以爲你頂著一張白月光的臉我就會色令智昏啊！】
楚流徵想借口：“王爺，奴婢不……” 不等她把話說完，瑞王道：“我問過周公公，那日你不用當值，我偷偷帶你出去，晚上再帶你回來，皇兄不會發現。”
【特喵的，這冒牌貨怎麼知道我要用當值做藉口啊？】
【皇宮裡多的是暴君的眼睛，辰星和巳月就是兩雙，我要是敢跟冒牌貨偷溜出宮，等著我的怕是人頭落地，我還沒活膩呢。】
“王爺，這不合規矩，恕奴婢不能從命。若王爺沒有其他吩咐，奴婢先行告退。”楚流徵福身一禮，根本不給瑞王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裙襬拂動，走得飛快。
看著她纖瘦的背影，瑞王臉上的笑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沉。
蕭二蹲在暗處瞧著，嫌棄得直搖頭。
用瑞王這副好皮囊都勾搭不到姑娘，這假貨也太沒用了。
果然，不是太子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真是白瞎了瑞王這張俊臉。
這邊，楚流徵幾乎一路小跑著回了文華殿。
“我正要去找你呢。”玉墜見她回來，眼睛都亮了，“陛下要喝姜露茶，黃姜已經送來了，我也磨碎了，之後怎麼做我不會。”
“不難的，我教你。”楚流徵將圍脖取下來，扯著領口透氣。
玉墜見她嘴皮發乾，倒了杯溫茶給她，好奇道：“瑞王殿下都跟你說了什麼？”
【嘖嘖，這八卦的語氣，我要是告訴玉墜冒牌貨邀請我陪他去給純惠太妃掃墓，她該不會直接聯想到我跟冒牌貨成親生娃吧？】
“就閒聊了兩句，沒說什麼要緊的。”楚流徵岔開話題，“我教你做姜露茶吧，以後若陛下想喝，你也能做。”
“好。”提起正事，玉墜將那一丟丟八卦之心拋到腦後，認真地跟楚流徵學起來。
*
兩日後，小雪。
幽蘭居傳出噩耗，高嬪小產。
消息傳到文華殿時，楚流徵剛把青花瓷盞從托盤裡端出來。
若非她手穩，準得潑皇帝一身。
滿殿的人都跪了下去，爲了顯得合羣些，楚流徵也跟著跪了下去。
【哦莫，我忘了，高嬪也一直夢見白影來著，說不準跟我之前一樣，身體裡也有蟲子。】
蕭靖凡眼皮子一跳，還有這事兒？
【我是因爲經常跟巳月接觸，被巳月察覺了異樣，可高嬪身邊沒有巳月這個高手啊，太醫院又查不出來。】
【嘖，我一個年輕力壯的都被蠱蟲折騰得氣血兩虧，高嬪這個孕婦比我還早做夢呢，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楚流徵對高嬪沒什麼好感，畢竟高嬪想用藥害她，但聽說高嬪小產了她也不會覺得有多高興。
她悄悄打開系統。
這幾日她一直在系統裡翻找她中蠱的緣由，但因爲系統不會專門記錄她的八卦，她掌握的線索又太少，找了幾天都沒找到。
可高嬪跟她不同，或許她可以找到高嬪是怎麼中招的。
【嗯……高嬪驚懼之下小產，陷入昏迷，出血不止，太醫院正在全力施救。哦莫，看起來好像很嚴重。】
“去幽蘭居。”蕭靖凡沉著臉闊步往外走。
周元德當即高喊一聲：“擺駕幽蘭居。”
他追上去的同時還不忘拉著楚流徵一起。
吃瓜被打斷的楚流徵：“……”
她又不是小安子，周公公拉上她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