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我不能
“大消息大消息。”怡然苑裡，玉墜提著裙襬興沖沖跑進屋來，對屋中兩人道，“謝婕妤和裕貴嬪又打起來了。”
楚流徵正喝茶呢，聽到這個消息猝不及防噴了一桌，她趕緊拿抹布擦，一邊擦一邊問：“怎麼又打起來了？”
玉墜道：“聽說是裕貴嬪不滿嬤嬤教導，想跑出去，結果正撞上過來看熱鬧的謝婕妤，謝婕妤以爲裕貴嬪是故意的，兩人吵著吵著就打起來了。”
巳月給她倒茶，“謝婕妤的手不是還傷著嗎？這也能打起來？”
玉墜接過茶，喝了半杯才道：“這不還有一隻手嗎？”
巳月一噎，真是好有道理，原來主上後宮裡的娘娘這麼彪悍的。
玉墜接著道：“裕貴嬪太厲害，一隻手就把謝婕妤制住了，聽說力氣用太大，謝婕妤肩膀脫臼，疼得直哭，把太后都驚動了，陛下也去了呢。”
【單挑大力士公主，謝婕妤那顆美麗的腦袋裡裝的是豆渣嗎？】
楚流徵暗暗搖頭，換別人早就躲著裕貴嬪走了。
她悄悄打開系統看文字直播。
【嚯！太后好生氣，竟然要打裕貴嬪板子。這哪是是打板子啊，這分明就是打臉啊。】
【裕貴嬪也夠硬氣的，竟然說打板子隨便，她絕不可能跟謝婕妤賠禮道歉。太后那個氣啊，若非暴君到得及時，裕貴嬪還真逃不了這頓板子。】
【不過麼，這懲罰也沒好多少，要在院子裡跪兩個時辰呢。】
“流徵？”玉墜伸手在楚流徵眼前晃了晃，“你想什麼呢？”
楚流徵關掉系統，張嘴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你剛纔說什麼？”
“我在說，陛下又派人往瑤華宮送賞賜了。”玉墜撐著下巴，“大家都在說，陛下這般寵愛韶麗儀，可能馬上就要給韶麗儀晉封了。”
【呵呵，晉封是不可能晉封的，暴君拿韶麗儀當工具人呢。枉我以爲韶麗儀當真把暴君迷住了，結果暴君又在做戲，不僅得了賀蘭善這麼個武功高強的幫手，還能順帶迷惑太后，真是一舉兩得。】
當然，這些話楚流徵也就在心裡想想，看著玉墜問：“這消息從哪兒傳出來的？”
“不知道，都在傳。”玉墜聳聳肩，宮裡的消息就是傳得這麼快。
她忽然想起什麼，看著楚流徵：“我還聽到一則消息，跟你有關。”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心裡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她果斷起身，“我去睡會兒。”
“等等！”玉墜伸手拉住她，“不是壞事，是關於瑞王的。”
楚流徵：“……”
【跟那個冒牌貨有關的能有什麼好事啊？】
在她阻止之前，玉墜已經說了：“有傳言說瑞王喜歡你，要跟陛下討你呢。”
【果然不是好事，謠言就能傳得這麼離譜嗎？】
楚流徵擺擺手：“沒有的事，謠言不可信，別人也就罷了，你怎麼也信了？”
“不怪玉墜姐姐相信這話。”巳月看著楚流徵，“最近瑞王總是派人給姐姐送些精巧的玩意兒，很花心思。”
楚流徵呵呵。
【那是因爲那個冒牌貨別有所圖，雖然暫時不知道圖什麼，但肯定不可能是因爲喜歡我。】
她反駁道：“瑞王不是……”
“不止瑞王送啊。”玉墜瞅著她，“陛下最近的賞賜也很多呢。”
基本是瑞王送一次，陛下賞一次，跟比賽似的。 巳月非常贊同地點頭，她們跟著楚流徵沾光，不僅新衣裳多了好幾身，還兩三年都不用買胭脂水粉了。
“陛下賞我是因爲我當差當得好。”楚流徵問心無愧，優秀員工就是這個待遇，一點都不心虛。
玉墜：“……”
巳月：“……”
所以，都是泡一樣的茶，爲什麼陛下只賞楚流徵？
二人望天回憶最近和楚流徵一起當差的時候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嗯……好像確實大概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閒。
沒有宣召大臣的時候甚至都不用去皇帝面前露臉，在茶水房幫著分分茶燒燒水就行了，還有時間睡覺嘮嗑。
只有楚流徵跑來跑去，忙得不行。
這種情況是怎麼造成的呢？
二人腦中同時浮現那位又胖了一圈兒的大太監，都是周公公安排的！
楚流徵也想到了自己最近忙得飛起的當差時光。
奉茶的是她，添茶的是她，在殿內伺候的也是她，甚至有時還得充當苦力，搬奏摺研墨什麼的，照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侍弄花草這樣的活計也會落到她頭上。
想她好好一個奉茶宮女，硬是被逼成了全能選手，想想就非常苦。
楚流徵在心裡嘆氣。
【唉！我絕對是把周公公得罪了，一定要找個機會把人哄回來！】
她正想去牀上睡覺，玉墜卻把她拉回來坐下，按住她肩膀盯著她，語重心長：“你得把握機會。”
楚流徵：？？
【去死的機會嗎？】
見她一副不開竅的模樣，玉墜戳戳她腮幫子，“瑞王可還沒娶王妃呢，你若是能……”
“打住。”楚流徵擡手捏住她兩瓣脣，“我不能！瑞王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敢高攀，記住了？”
見她一臉正色，難得嚴肅，玉墜只得點點頭。
楚流徵這才鬆開她，以防萬一還道：“你再說這樣的話，我以後就不幫你打聽小月的消息了。”
聞言，玉墜忙舉手保證：“我以後再說一個字就讓我臉上長小痘，長一輩子。”
對一個愛美的姑娘來說，這誓言非常有誠意。
楚流徵點點頭。
其實她知道玉墜是在以她自己的方式爲她考慮，但是她真的不需要。
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晚上還要當差，你也別拉著巳月說話了，趕緊補覺，免得晚上打瞌睡。”
“好。”玉墜答應一聲，皺著眉有些蔫吧。
巳月擡手拍拍她的肩，回自己屋去了。
楚流徵躺到牀上，拉著被褥捲成一條，又暖和又安全。
【在這宮裡茍住命纔是王道啊！暴君都派人往煙城去抓五皇子妃了，宮裡這冒牌貨還不知能蹦躂幾天呢，跟冒牌貨扯上關係纔是真的慘。】
【話說暗衛的情報網真是越來越廣了，傳遞消息的方式也是圖來圖去，系統都解讀不出來，真是做得一手好防盜。也不知系統能不能升升級，弄個圖文並茂啥的。】
懷著這樣美好的願望，楚流徵沉沉陷入夢鄉中。
這回夢裡不再是那些模糊白影，而是一座似曾相識的冰冷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