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求生欲爆棚
蕭靖凡擡手揉按眉心,都按紅了才道:“朕恕你無罪,平身吧。”
該死的女人,這麼大的事就不能早點告訴他嗎?非要拖到現(xiàn)在才說!但凡換個人……
【暴君這個心眼子怪竟然這麼容易就信了我的話,還不查我,看來暴君在夢裡與仙人下棋這事兒是真的啊!】
楚流徵覺得自己不用去系統(tǒng)裡翻答案了,光看暴君的反應就已經(jīng)有答案了哇。
有那工夫,她可以吃點別的瓜。
【誒嘿,成功矇混過關(guān),暴君還挺好忽悠的嘛!】
蕭靖凡:“……”
他偏頭看向站在兩步遠處的楚流徵,從上至下的打量,擱在桌上的手蠢蠢欲動。
“過來。”
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字,殺氣不要太重。
楚流徵:!
【完了完了完了,慶祝早了,暴君該不會覺得我可疑想砍了我吧?】
她緊張得同手同腳,小碎步往前,已經(jīng)在心裡默唸了三遍遺言。
眼看著跟皇帝的距離越來越近,她想停下來,可是皇帝冷眼盯著她,沒喊停。
她擔心停下來會死得更快,只好繼續(xù)走,直到腳尖碰到長榻的底座,無法再前進。
二人咫尺相隔,楚流徵怕死的視線無處安放,胡亂地掃過皇帝的眉眼鼻脣。
看著看著……
【哇塞,暴君的皮膚好好,怎麼保養(yǎng)的哇?】
【哎嘛,這濃密的睫毛,又長又翹,瞳仁好黑,眼睛好深邃,比花蝴蝶那雙桃花眼還會勾魂啊。】
Wωω ●тtkan ●¢Ο 【哇哇哇,這嘴脣,厚薄適中,顏色好健康,一點都不像經(jīng)常熬夜的人,看著還挺軟。】
【頭髮這麼多,又黑又亮,這就是所謂的綢緞發(fā)吧?肯定很好摸。】
……
在對死亡的恐懼下,楚流徵緊張得只剩下顏控本能,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呢,已經(jīng)在心裡輸出了一大波誇誇。
蕭靖凡:“……”
他乾咳兩聲,原本想狠狠彈這女人幾下出氣,卻在一波誇誇之後變成了:“想要什麼賞賜?”
“啊?”楚流徵傻傻地張嘴,這就是從地獄升到天堂的感覺嗎?
蕭靖凡挑眉,聲音含著星點笑意:“不想要賞賜?”
“要要要。”楚流徵連忙點頭,點完才覺得自己的舉動不雅,忙福身行禮。
奈何距離長榻太近,膝蓋驟然磕到長榻邊,痛得她一個不穩(wěn),朝著長榻上的皇帝撲了過去。
【啊啊啊!!完球!】
眼瞧著自己距離皇帝那張俊臉越來越近,楚流徵原地化身尖叫雞,震得蕭靖凡都忘了躲開。
【啊啊啊啊!!!】
求生欲驅(qū)使下,腎上腺素飆升,楚流徵以她平時絕不可能發(fā)揮的速度,右手撐住小桌面,左手撐在蕭靖凡腿上,腦袋往右邊一側(cè),
於千鈞一髮之際完美地錯開了皇帝的腦袋,穩(wěn)住身形的同時,準確地親到了空氣。
她都顧不上看皇帝是什麼表情,跟彈射一樣後退三大步,險些撞到花瓶。
她結(jié)實地往地上一跪,磕頭:“陛下恕罪!”
【我我我我我努力自自自救了,求求了,真不是故意的,暴君千萬別殺我啊!】
蕭靖凡凝眸看向方纔跟螞蚱一樣跳開的人,鼻端尚且殘留一絲淺淡的茉莉香氣。
他指尖微動,擡手在腿上拂過,沒出聲。
楚流徵額頭觸地,能感覺到皇帝宛若實質(zh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被她自發(fā)理解爲想要將她剝皮拆骨,千刀萬剮。
【嗚嗚嗚,吾命休矣!】
【早知道今天就不來了,後悔藥在哪裡,重金求購!】
就在楚流徵覺得自己今天不能豎著走出養(yǎng)心殿的時候,前方傳來沉沉的一聲:“起來吧。” 哭嚎的心聲一頓,楚流徵擡頭看向皇帝,真不跟她計較啊?
“想要什麼賞賜?”蕭靖凡手肘擱在膝上,撐著下巴看她。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
【臥槽!我沒聽錯吧?暴君說的是賞賜而不是怎麼死?】
蕭靖凡:“……”
“謝陛下隆恩。”楚流徵也顧不上揣摩皇帝的心思了,忙道,“爲陛下盡忠乃是奴婢的本分,本不該討賞,但陛下仁德待下,奴婢也不能辜負陛下的一番美意,奴婢便厚顏求一賞。”
她再次拜下:“奴婢不願往西夏,求陛下庇護。”
“朕知道了。”蕭靖凡道,“起來吧。”
【這是同意的意思?】
楚流徵忐忑地站起來,也沒法跟皇帝求證什麼,正要退出去,突然聽皇帝問:“可會下棋?”
楚流徵:?
她誠實地搖頭:“不會。”
蕭靖凡往對面的位置示意:“過來同朕手談一局。”
楚流徵:“……”
【我剛纔說的是不會吧?】
她一邊懷疑皇帝聽錯了一邊繞了個大彎子過去,一點沒經(jīng)過皇帝坐的地方,就怕再發(fā)生方纔的意外。
蕭靖凡將小桌下放著的棋盤和兩罐玉棋子擺上來,執(zhí)黑先行。
楚流徵執(zhí)白,但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下過圍棋,只能胡亂地擺。
她又緊張又害怕,鬧不清皇帝到底想幹嘛。
殺人不過頭點地,不要折磨她了喂!
蕭靖凡閒適地擺棋,視線不時從楚流徵面上掃過,帶著幾分探究意味。
而楚流徵從始至終都很規(guī)矩,盯著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眼睛半點沒往對面瞄。
【我都是亂擺的,怎麼還沒輸啊?】
楚流徵瞪著面前的黑白棋子,完全看不出輸贏來。
蕭靖凡落下最後一枚黑棋,“你輸了。”
【哎嘛,終於輸了。】
楚流徵長舒一口氣,垂著眼道:“奴婢不懂棋,攪了陛下雅興,還請陛下恕罪。”
【快點趕我走啊!要嚇死了!】
蕭靖凡瞥她一眼,一邊拾起棋盤上的黑子一邊道:“再來一局。”
楚流徵:“……”
她就看著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在她的視線範圍內(nèi)一出一進,一出一進,眼前都快有重影了。
她咬著嘴脣內(nèi)的軟肉逼自己冷靜下來,伸手去撿棋盤上的白子,努力不跟那隻大手有絲毫觸碰。
【嚶~這都什麼事兒啊,欺負下棋菜鳥有快感嗎?】
棋下了一局又一局,楚流徵輸了一局又一局。
當然,她根本看不出何謂輸何謂贏,反正稀裡糊塗地下唄,隨隨便便地擺唄。
棋她肯定下不好,但圖案她還是擺得規(guī)整的。
來個×,來個√,來個圓,來個……
蕭靖凡眉眼抽動。
好嘛,在他眼皮子底下玩上了。
他隨便將黑子往棋盤上一放,“你輸了。”
還差一顆棋子就擺成一個同心圓的楚流徵遺憾地收回手。
【隨機逼死一個強迫癥,得虧我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