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夏,黎明清晨。
上海市最權威的科學研究機構中心安靜地屹立在水池中央,波光粼粼的細水纏/綿像是銀河中的璀璨星光灑落似的,美得如真似幻。陽光像是纖細的利箭直射而下,打落在皮膚上刺得人心有些生疼的感受。
明亮黑色大理石上映出了男人碩長的影子,乾淨通透的落地窗漸漸浮現出了一張英挺刀削般的面容。細碎的日光瀑布般傾瀉而下,淡淡的光暈散落在他濃密清爽的黑色髮絲上,也有幾縷羽毛般的光輝隕落在他的白襯衫上,英俊不凡的面容盡顯看不透的憂傷神色。
辦公室的門漸漸被推開,走進了一位恬靜優雅的女子。她的面容清秀甜美,扎著乾淨歷練的馬尾辮,髮絲呈現天然的淡棕色。優雅女子名喚葉淺皌,乃是哈弗科研醫學院博士的女兒,也是這個男人最得力的助手。
葉淺皌看著他孤寂冷廖的背影,琉璃般的眼珠深沉黯淡了一下,接著淡淡開口:“北擎,樑教授叫你過去,是有關於密度梯度離心法的最新研究概論。無論如何,這次的機會難得,也是你唯一的機會好好把握!”
男人依舊沉默如初,眼神半瞇瞭望著很遠的方向,心裡面的苦痛漸漸加深,哪怕是六月初夏的日光打落在自己的心上都是更揪心的痛。隨後,他冰涼地說了一句:“皌,你去跟樑教授說一句,《密度梯度離心法的最新研究概論》我還沒有初步分析而出,要他明天午時來見我,否則這場協議取消!”
葉淺皌整個人顫抖了一下,隨後轉身離去。當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朱脣微啓道:“邢北擎,無論你再怎麼做都已經回不去了!以前那個豪邁不羈,冷魅瀟灑的紈絝少年,或許我再也見不到了!洛琁早在八年前死了,是你親手造成的,這一輩子的遺憾無論如何都回不到過去了......”
邢北擎黑曜石般的目光漸漸深沉,薄脣淡漠地吐出了一句:“葉淺皌,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你要記住,你只是我的助手而不是我的心理指導師。你也只是我的宴席情/人,卻不是我真正的女人。世界上最愚蠢的就是戳你痛處,卻依然還在指責你是非的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那你後悔嗎?”葉淺皌開口一針見血。
男人深邃的瞳孔變得更加的幽深,“你似乎管得太多了!”說罷,往著另一邊的轉角式玻璃門走去離開,漸漸他的影子變淡消失不見。
葉淺皌強壓著心中的痛處,美麗的指甲掐進了手心。眼眶在漸漸升溫的陽光下變得酸澀,她斂下了眼眸變得更加的孤單落寞,既然你愛她深邃入骨爲何要狠心葬送她的生命。可是我等了你二十年,從小到大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爲你分擔一切憂愁痛苦的一直是我,日復又一年的看著你另結新歡,最後眼睜睜看著你真正愛上一個女孩,然後默默退出。
承受得苦痛多了,內心也就逐漸被淬鍊得麻木。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有時候爲了愛情的努力付出,也不會有結果。不愛就是不愛,哪怕你再偉大也是徒勞無獲。因爲在他的內心裡,對你存在的只有感激,這也只是虛假的愛情,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她自嘲苦笑了一下,哪怕是一個死去的人依舊還是永遠刻在了你的內心。然而我,也就永遠只是一個作陪襯的份。
葉淺皌抹乾了眼角的淚水,從而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八年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
——
上海黃浦區碩大的人民廣場,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溫暖午後,日光如清水般盪漾在內心,懷念的味道卻令人痛惜。
一羣美麗聖潔的白鴿飛翔天際,純白色翱翔的雙翅落入眼眸,是深深憂鬱的惆悵。沒想到剛從俄羅斯聖彼得堡心理催眠治療中心回來的她,回國的第一天竟然是來到這個地方。洛琁的嘴角微微上揚起了一個美麗的弧度,清淡如水。
白希美瓷般細膩的肌膚被淡淡的光暈照射著,纖長捲翹濃密的睫毛忽閃一下就彷彿令風失去了呼吸。八年後,她甜美清純的梨花捲已經不復存在,已經幻化成了時尚簡約的大波浪空氣長卷發。她的過於美麗,吸引了不少遊客的目光。
她靜靜地伸出了細膩瑩白的小手,手心裡面裝著金黃色的玉米粒,結果一羣可愛的小白鴿飛落手心開始啄食,突如其來的瘙癢感讓她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沒想到這羣白鴿竟然不怕你,要是其他的人肯定會把它們嚇走的!”聶暘高挑著眉毛站在一邊調侃著,手裡拿著一袋鴿食英俊的眉頭緊皺帶著一絲深深的鬱悶。
“呵呵,應該是天生喜歡小動物的關係吧!”洛琁噗嗤一笑,轉而眼神漸漸落寞了下來,緩緩開口:“聶暘,八年了吧!”
緊接著,聶暘豪邁隨意地坐在了一邊的石凳上,把袋子裡的鴿食打開全部揮灑在了前方的草坪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就算是八年過去了,你在我眼裡還是一個懵懂的小女孩!不過,你已經比以前成熟了不少,我還記得八年前十六歲的你還是一個野蠻潑辣的丫頭呢!不知道,要是邢北擎知道你沒有死的話,會不會再次幫你推入地獄一次?”
聽到這句話,洛琁的心裡突然漏了一拍,手不自覺地突然抖動了一下,驚跑了白鴿。琉璃般的水眸突然泛起了波瀾漣漪,緩緩惆悵地開口:“也許吧,不過我不會從他的視線出現了,也只有這樣他對我的仇恨纔會少幾分吧!”
聶暘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正視著洛琁絕美的臉頰,神色十分認真地說道:“你應該清楚,邢北擎也在上海這座城市,這是座並沒有龐大面積的城市,作爲國際知名心理催眠師的你——reticent,肯定會跟他相逢的,到時候,如果真的遇見這種情況,你會怎麼辦?”
清風拂起,如同旋律般吹起了她的髮絲,她把耳畔的髮絲輕輕捲進了耳後。過了半晌後,她幽幽開口:“風吹半夏,八年重逢。如果他依舊恨著我,那麼我願意再一次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一切怨恨,只爲他心中的一片寧靜安然!”
聶暘聽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真是不明白,你們兩個明明都愛對方深邃入骨,卻爲何還要彼此傷害,這樣真的有意思嗎?整整八年過去了,你還要活在苦痛和內疚當中嗎?更加可笑的是,連我自己都不明白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對誰錯,或許,雙方都是平等的吧!而且,我再補充一句,你已經不欠他什麼了!內疚什麼的,也只是你內心的陰影而已......”
“可是我畢竟沒有死,也就是說這仇恨依舊沒有化解。我不出現在他的生命中還好,也許他的內心會好受一些......”她平淡地說出了一句話。
聶暘的笑容變得更加苦澀,“你敢否認,在這八年裡面你從來沒有想過他嗎?”
“八年的思念侵蝕人心,是何等的苦痛?”她緩緩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拿起了包,淡淡開口,“走吧!事情已經過去我已經不想再提起了!”
聶暘聳聳肩膀,“呵呵,隨便你吧!誰讓我,是你的男閨蜜呢?”
洛琁走到一半,哭笑不得:“呵呵,想想當年小時候的稱呼,還真是令人難忘!”她笑了,美得令人心顫,這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聶暘爽朗地大笑,“哈哈,這八年以來你的笑容已經被職業機械化了,終於可以見到你發自內心的笑容了!”她所不知道的是,每次當他看到她佯裝的笑靨,看得他是多麼刺心的痛苦,然而這一次她難得發自內心笑一次,頓時覺得心裡面開懷了不少。
隨後,洛琁故作調皮地挑了挑眉毛,然後跟著聶暘肩並肩地走在了人民廣場的大道上。
十字路口上,剛接完電話的邢北擎眼眸垂下恢復了原本的嚴肅。就在這時,黑曜石般的眼睛遊移到前方的場景,突然頓住。從而,瞳孔緊縮,心臟像是被什麼突然抽擊了一下,揪心的痛令人無法呼吸,嘴裡面突然不自覺地脫口而出:“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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