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四起
任飛兒一路忐忑地隨著高以琛往主屋而去,離那熟悉的硃紅大門越近,心底越是空得沒底,越是覺著前面像是有一個黑洞一樣等著自己,沒有安全感!
奢華寬敞的大廳裡,沙發上,窗前,樓梯口,二樓三樓的走廊裡,三三兩兩的人,都似乎是被摁下了暫停鍵般,一個個以著不同的姿勢,或微張著嘴,或擡著手,或抓著欄桿、或瞪大雙眼,都望向隨著李伯走進來的高以琛和任飛兒。
每個人的臉上,神情各一,有震驚、有錯愕、有不可置信,也有不屑、嗤笑。
進來時早已將衆人可能的反應設想過千萬遍,因而看到神色各異姿勢怪異的衆人,高以琛只是微微一笑,神情很淡定地打招呼,“大家,早上好!”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在美國混的風生水起的高大總裁嗎?那叫什麼Y什麼公司
”開口的是高家的二少爺高前鋒,也是最排斥高以琛的人。
高前鋒與高以琛同歲,高前鋒年長幾個月,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樣,他們才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對盤,尤其是高前鋒視高以琛爲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痛快。
“勞你掛記了,高少爺!”雖然時隔了三年,高以琛對這種嘲諷可一點也不陌生,想當初在高家生活的時候這可是家常便飯。
“喲,還帶回來一位小美女啊?不錯嘛!”高前鋒走到任飛兒的面前來,打量著她的身段,心想蠻清純的嗎?
“有完沒完?”一聲鏗鏘有力的老年人的聲音從大廳的後面傳來,高以琛與任飛兒齊齊看去,大廳裡也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三哥?”高雅雅推著一個輪椅,上面坐了一位看上去有七八十歲的老爺子。
老人雖是滿頭的銀髮,但眼神卻很有精神,一眨不眨的盯著高以琛與任飛兒,只是在老人與高雅雅的身邊還站了一位不俗之客:陳瑤瑤。
“爺爺???”高以琛牽著任飛兒走到老人面前行了一個大禮,任飛兒見狀也學著高以琛的樣子朝老人拜了拜。
“呵呵,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人露出慈祥的微笑,這個孫兒從小生活就坎坷,在心裡格外的疼惜。
“爺爺,這是飛兒,你不是要我答應您的要求嗎?今天我就是來實現諾言的。”高以琛拉著任飛兒也半跪在高老爺子輪椅的面前。
“飛兒,叫爺爺!”
“爺爺好!”任飛兒在高以琛的期盼下,小聲的喊著面前與自己對視的老人。
“好好好···”老人家笑的合不攏嘴!
“好了,都來了這麼久了,應該也累了,來這邊吃點點心吧!”不等高以琛那邊有什麼反應,一直被忽視的人終於有了動作。
高全天與高夫人一直都坐在大廳裡,只是高以琛自從進屋壓根都沒有正眼瞧他們一眼,一股怒火早就在高全天的心裡燃燒起來了。
開口說話的是高夫人,一個打扮的高貴,奢靡的富態女人,穿著上等的紫色旗袍,高高的髮髻盤在頭上,一個綠色的翡翠簪子很是奪人眼球,臉上是沒有破綻的妝容以及笑容。
“雲姨,三年不見,變得更年輕了!”高以琛緩緩的起身,嘴角的笑意似有若無的掛在嘴邊,摟著任飛兒一起轉過身。
“你這孩子,瞧你說的,雲姨早就人老珠黃了!”高夫人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一樣,拿著白色手帕的手還不由自主的在臉蛋上掠過,顯得到有幾分風韻猶存的味道。
“飛兒,過來這是雲姨!”高以琛示意任飛兒上前打招呼!
“雲姨好!”任飛兒上前朝她彎了彎腰。
“哎呀,瞧這孩子,長得可真是水靈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啊?”在說到千金的時候,高夫人很特意的加重了音量。
“雲姨,任小姐是我們S城S報的編輯,那可是很有頭面的報社哦!”陳瑤瑤很及時的解答了高夫人的疑惑,兩人像是在唱雙簧一樣!
“咦?瑤瑤你也認識任小姐?”高夫人在心裡恥笑了一下,一個寒門出生的小編輯,也妄想踏入高家的門檻,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即使他高以琛只是高家的一個私生子也不行。
“是啊,雲姨!好像任小姐與以琛就是因爲一次採訪認識的!對嗎?任小姐?”陳瑤瑤表面上是在做好人,其實話裡一直在貶低任飛兒,現在周圍的人恐怕都把任飛兒想成了那借接工作的名義,勾搭公司總裁的不要臉的女人了。
“是!”陳瑤瑤說的沒錯,她與高以琛的確是採訪中認識的,自己沒有什麼可辨別的,可是爲什麼心裡感覺到那麼的不舒服啊!
“哦,這樣啊?那還真是
??”高夫人說的欲語還休,留下了廣闊的空間給大家想象。
“好了,剛回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別說了,準備開席吧!”一直沉默坐在沙發上的高全天開口發話了,只是這不說話還好,一說就要戰爭爆發了。
“高先生?什麼是亂七八糟的事情?麻煩你說清楚!”對著高全天的背影,高以琛悠悠的吐出這些疑問,整個大廳裡一下子像是結了冰,蒙了霜一樣。
“這就是你三年後回來,第一次回家跟我說話的態度?”本要像餐廳去的高全天,聽到身後的質問,慢慢的轉過身,臉上的怒氣快要燃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