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的東風(fēng)吹的孟離有些微醉,往日凜冽刺骨的冬風(fēng)在疾行的軍隊中倒是不敢再喘大氣了。再次渡過徹水河,孟離坐在中間的一艘有著兩層樓的大船中,與來時自己籌集船舟自行渡河不同,此次有著皇帝聖旨在身的他調(diào)動了附近幾所城市的所有力量來輸送這五千三百餘人,浩浩蕩蕩的隊伍使得沿途的官員都不得不出城三裡相迎,其伍,錦旗浩蕩;其勢,遮天蔽日!令沿途所有的官員都領(lǐng)略到了這個北逐匈奴的雁南侯的風(fēng)采。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xué)少年,風(fēng)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dāng)年萬戶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看著簇簇招展的自己雁南軍的大旗在浩浩蕩蕩的橫穿這波濤洶涌的徹水河,孟離突然就來了吟詩的興趣,詠誦了一段華夏毛太祖的名篇。至於什麼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符合如今這個令自己心潮澎湃的氣氛,不是嗎?
“啪啪”
“侯爺文采斐然,當(dāng)初伯機不太相信,但侯爺此時作出的這一段足矣顯示出侯爺那無雙的文采了,不知可有整篇?”
一陣喝彩聲在孟離的身後傳來。伯機?不錯,就是當(dāng)初張遼上場第一個被秒掉的莫宏莫伯機。話說這也是緣分,那個裴萬戶就是右騎的一名持戟士,典韋本來奉孟離的命令帶著東西去替他招攬裴萬戶,打聽來打聽去不知怎麼的就讓他們的裴萬戶的統(tǒng)領(lǐng)莫宏給知道了,於是二話不說的莫宏立馬拽著這個令他佩服的大力士去喝酒,並且拍著胸脯打著保票把那個本來就向自己有過提議的裴萬戶讓給雁南侯。
至於後面的喝酒?勝負還用多說麼?一個典韋把整個右騎的高層統(tǒng)統(tǒng)給幹趴下了,而後興致來的典韋當(dāng)場舞動了自己那沉重的身體,給這些醉眼朦朧的將軍們表演了一下他那高超的武藝,於是被衆(zhòng)右騎高層頓時驚爲(wèi)天人,本來就佩服典韋力氣的衆(zhòng)將看到了典韋那步戰(zhàn)的無雙實力後紛紛拽著他不放,要他將自己引薦給雁南侯,有這麼幾個武藝無雙的壯士豪傑爲(wèi)同袍,那不僅在戰(zhàn)場上不用擔(dān)心軍功的問題,更可以在平日裡多加指導(dǎo)自己那不斷期待進步的武藝。這樣,總比待在這個整日裡無所事事的禁軍裡熬資歷好多了吧!
而典韋也很是喜愛這幾個喝的動酒,武藝不錯更加註重同袍情義的武將,於是便義不容辭的答應(yīng)了下來,那日帶著裴萬戶回去後典韋便向孟離闡述了這件事的始末,並且承認了自己貪酒的事實。
孟離一邊表示了對裴萬戶以後良好表現(xiàn)的期待,一邊表示了對典韋這個忠誠護衛(wèi)的原諒。想來想去似乎自己在京城禁軍裡也並沒有認識的,這個莫宏莫伯機在校場馬戰(zhàn)上的驚鴻亮相也使得孟離有點印象,將門子弟,重視情義,武藝也過得去,想來訓(xùn)練兵馬的能力對比自己的麾下雖然不足但是還是過得去。所以想了想的孟離便親自出馬點了這個右騎的兵馬作爲(wèi)自己的親營跟隨自己去雁南。
右騎乃是京城禁軍裡少有的馬軍,但是看在自己的旨意下,皇帝孟昶還是讓出了兩千騎兵剩下的全部轉(zhuǎn)爲(wèi)步卒讓孟離自己回去再處理這些人的馬匹問題。
所以這個莫宏莫伯機和馮鈞馮萬鈞以及右騎裡大部分願意跟隨孟離走的將軍就同時跟在了這大隊中,對於此次京城之行的意外收穫孟離還是很欣喜的,一個二流的武將和五名三流武將還是能給自己部隊的中層很大的補充的。
“哈哈,孤也是有感而發(fā)罷了,伯機莫要誇讚了”
孟離聽著莫宏的誇獎臉色稍稍一紅後立即變回了正常,雖然自己承認也是無妨,但是心裡的這點底限還是要的。
“侯爺這首詩大氣磅礴,令伯機聽之耳目一亮,真乃我等年輕人行事之典範(fàn)也”
莫宏確實在真心誇讚孟離的文采,雖然說他是將門子弟,但是將門子弟也是需要讀書的,兵法什麼的自不必手,一些詩集和文賦更是他們這些立志想要做儒將的青年將軍們所平時養(yǎng)氣時所必讀的。
詩集和文賦養(yǎng)出的浩然正氣再加上身上平日裡養(yǎng)成的殺伐之氣纔是他們這些才賦不俗,又出身名門的將門虎子所期望的。
“呵呵,伯機對於北匈奴有何見解?”
對著莫宏的誇讚孟離不置可否,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侯爺去歲一戰(zhàn)在玉門要塞使得北匈奴損兵折將,而後又破壞其後勤糧道使得他們在草原上不得不進行大清洗,這一下子使得北匈奴再恨我們也不敢在三年內(nèi)大舉進攻玉門要塞,否則如果戰(zhàn)敗他們就真的會被我們攜大勝之師直搗龍城而滅族之。所以三年內(nèi)我軍應(yīng)當(dāng)養(yǎng)精蓄銳,刮練大軍。三年後予以主動出擊,因爲(wèi)匈奴在草原上乃是以部落爲(wèi)聚,分散各地。依仗玉門要塞而守不如主動出擊予以北匈奴毀滅性的打擊,一舉剷除我漢王國邊塞之地的一顆毒瘤。”
洋洋灑灑的說著自己見解的莫宏卻是一直注意著孟離的目光和神色,在看到孟離的神色和目光越來越和善與滿意後便說的更帶勁兒了。
確實,孟離對於莫宏的這套見解很是滿意,在他和他的智囊團在戰(zhàn)後的商議以後便確定了主動出擊的策略,如今莫宏卻是同樣的見解,雖然說細微之處尚有差異但也讓孟離不得不重視這個將門虎子了,能夠在禁軍裡脫穎而出被皇帝委以重任果然沒有幾個簡單的。
“伯機真乃良才,看來孤要讓伯機人盡其才咯?”
孟離打趣了一句一直自信滿滿的莫宏,這樣偶爾的打趣會使得本來關(guān)係生疏的上下會拉近一下關(guān)係,對整個陣營的和諧有著不小的作用。
“侯爺過獎了”
莫宏也是個明白人,聽到這話沒有絲毫的敬畏和做作,只是稍稍謙虛了一下。
繼續(xù)遠眺遠方的孟離看著青天白雲(yún),孟離的心情也是有點小飄逸的感覺。
……
“主公”
正在和莫宏站在船舷觀望這渡江大軍的孟離聽到了一聲雄渾的聲音,不用看便知道這是他的大保鏢典韋。
“如何?”
孟離有些沒頭沒尾的問道。
“稟主公,某試了一下,似乎有點作用,不過對某似乎效用不大,主公可以讓各位將軍和挑選一些精銳士兵試一試。”
典韋回答的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在莫宏的感覺裡,這主臣二人似乎在說一個能對人起作用的東西,但是似乎孟離給了典韋試用後,那個東西對典韋這種人的效用不大,但是典韋還是說他有用的。可能這個東西因人而異,所以典韋建議孟離多給將軍和士兵多試用一下再觀成效。
“哦?不知惡來平日裡如何打熬的力氣?”
孟離的話語似乎在此時更清晰了,不過依舊是沒頭沒尾的。
“嘿嘿,某家從小便食量頗大,然後喜愛拋耍一些重物用來打消平日裡的躁動,後來有一位道士經(jīng)過潁川便指點了某家一些發(fā)力運力的技巧,某家也練得頗爲(wèi)刻苦所以一直堅持下來便有如今的武力!”
典韋憨厚的笑了笑後頗爲(wèi)自豪的說了說他的經(jīng)歷,然後鼓動了一下自己的肌肉,似乎在賣弄一下自己的天生神力。
“哈哈,惡來乃是天降神力之人”
突然開懷大笑的孟離上前了兩步拍了拍自己這個忠心的大保鏢笑道。
“嘿嘿”
典韋也是笑而不語,君臣間的默契就是這般。
“伯機不知平日裡你是如何打熬氣力的?”
和典韋對了半天話的孟離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向著莫宏問道。
“稟主公,宏乃是平日裡鍛鍊之時配上家傳的一些呼吸之法來打熬的。”
莫宏漸漸的有些明瞭了,似乎,這君臣二人的對話在說有關(guān)打熬氣力的方法,那麼那是什麼呢?典韋沒用但是他又說也許有用呢?
要是主公要自己獻上這呼吸之法莫宏還是無有不願的,這呼吸之法雖然難得,但這因人而異,再說了,再難得的呼吸之法有自己這個新認的主子的信任難得麼。在他眼中看來,這個前途遠大的主子的信任勝過一切,就算是讓他出賣一些家族的利益也是在所不惜。
“嗯,那你去試試這個呼吸之法,過兩天告訴孤有沒有些用處。”
莫宏接過了不知孟離從哪裡掏出來的一本小冊子,書皮乃是藍的,白框裡寫著三個楷書正體的大字——引導(dǎo)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