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武殿內(nèi),已有數(shù)人在等待了。
當週寒走近太武殿內(nèi)坐下時,衆(zhòng)人齊聲向周寒問安。
“臣等,見過王上,王上安好。”
“楊成叔,沒想到這一次程公是安排你帶隊前來,不錯,你很穩(wěn)重,很適合啊。”這一波來宛城的領(lǐng)隊人,正是原宰相府左輔佐的楊成叔,雖然他的數(shù)據(jù)稍顯平庸了點,但是爲人穩(wěn)重,宛城地界內(nèi),已經(jīng)趨於穩(wěn)定了,現(xiàn)在需要的,正是穩(wěn)重的人來幹事,有新意的想法,周寒來提出就行了,畢竟周國內(nèi),還有誰能比周寒這個穿越者更有超前意識的人呢?
“王上率軍打下元國都城一事,引起了王都的轟動,街道上每一個人都在議論紛紛,宰相大人也爲第二波帶隊之人苦惱,好在顧顧問已帶了一隊人前來,且有王上坐鎮(zhèn),新城之事想來趨於穩(wěn)定,宰相大人便挑選了數(shù)人,以抽籤的名義選出,臣運氣好,抽中了。”楊成叔一臉慶幸和慚愧的表情。
“對了,寡人已任命了宛城的城守,宛城既是這座原元國的王都,正巧前段時間城守府的右別駕少了一人,你就去做城守府的右別駕吧。”周寒說的就是那個被自己兒子連累的倒黴別駕,從塗悅聽來的小道消息,那個叫程昆的原城守府右別駕,被氣得落下了病根,一到陰雨天胸口就會疼痛,並伴有劇烈咳嗽,而他的那個闖禍的兒子,被他讓下人打斷了雙腿,雖然及時接上了,但現(xiàn)在還躺在牀上。
聽到國君已經(jīng)爲宛城任命了城守,楊成叔心裡多少有些失落,雖然知道這麼長時間,國君必定不會讓城守的位置空置下來,但是,在來宛城以前,楊成叔多少還有些國君能任命他爲新城城守的一個想法,好在失落只在一瞬間,他很快恢復(fù)過來,雖然不知道右別駕這個職位是什麼職位,但想來國君不會讓他從底層做起:“臣,謝王上任命。”他向周寒告謝行禮。
周寒看向楊成叔後方三步外的一人,這人個子很小,且十分瘦弱,一個大大的‘奴’字刻在他的額頭上,看著周寒時,臉上有些畏懼之色,這小個子正是從王都寶庫裡出來的安林,從寶庫裡出來後,由塗悅安排他,周寒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比起初次見面時,安林已經(jīng)要豐滿了許多,至少不像是在寶庫裡那樣皮貼著骨頭一般了,雖然他是奴隸,但也是周寒的奴隸,且有周寒的吩咐,沒有人敢苛刻於他,他每日吃飽穿暖的,還有王宮侍從爲他送絹布筆墨和書籍供他練字學習,但再次見到周寒時,他雖然仍很害怕,但已經(jīng)沒有那麼恐懼了。
周寒先是向塗悅吩咐了兩聲,塗悅又招來侍從吩咐了一聲,直到侍從走後,周寒才繼續(xù)看向安林笑著問道:“安林,好久不見,你的字練得如何了?”
“噗通”一聲,安林再次面向周寒跪下了,然後匍匐在地上,他感覺自己只有這樣,纔敢和國君說話:“王,王上,下奴每日練字,不敢鬆懈。”就算是爲了能救出被關(guān)在寶庫裡的包爺爺,他也不敢放鬆,每日不停歇的練習。
趴著的安林,從身上揹著的一個布包中,拿出數(shù)快絹布,頭仍垂著,雙手卻捧著那些絹布高擡著遞給周寒。
塗悅下來接過那些絹布,簡單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有異樣,便傳遞給周寒。
周寒接過,隨意的翻看了一下,這些絹布上,都是安林每日練習寫出來的字,字跡比較僵硬,應(yīng)該是沒人教導(dǎo),安林生硬的模仿書上的字跡而寫造成的,但字已經(jīng)很不錯了,至少比那叫林安才的書生要好許多,每個字都非常清晰,可以一眼就讓人認出是什麼字。
“字還不錯,寡人交給你的任務(wù),做得如何了?”在率軍攻打元國前,周寒就準備了一系列的任務(wù),雖說並不是每一條都能用得上,但非常的詳盡,並分了時間的叫給了宰相府,而安林自然也有一項任務(wù),還是非常重要的任務(wù)。
安林趴在地上,再次翻找了揹著的布包,這一次,他拿出的,是一些紙,非常厚,有百多張,比起書的紙要大不少,是沒有裁剪過的原紙。
塗悅再次下來接過那些紙張遞給周寒。
這些紙上畫得滿滿的,有路線,有河流,有山石,有森林,甚至還有圍著簡易木牆的村莊,這些畫正是車隊從王都出來後行進路線,以及沿路的各種環(huán)境和車隊遇到的阻礙,都被繪製成了簡易的地圖,雖說是簡易的地圖,但比起原來的王都周邊地圖要好看不少,畢竟原來的周國上下,就沒人想著完善國家的地圖,而安林不愧是有著繪圖技能的人,繪畫出來的地圖還是比較讓周寒滿意的,這正是周寒在率軍離開王都前,安排給安林的任務(wù),將第二波車隊沿路過來的路線及周圍的環(huán)境,繪製成畫,爲修出兩城之間的路提供依據(jù)。
“還行,以後除了練字外,記得多練習畫畫,以後還需要你多多繪製地圖。”周寒看著那簡易的地圖,已經(jīng)很滿意了,但他還希望能得到更清晰準確的地圖。
“是,王上,下奴會努力的。”安林趴在地上回答道。
這一次修通連通宛城與王都的大道,是周寒苦思冥想了許久的計劃,要想富先修路,這個是每一個現(xiàn)代人都知道的話,沒有一條好的大道連通兩城,就會使宛城孤立,容易出現(xiàn)反叛,即便不會出現(xiàn)反叛,被敵國攻打時,也不容易派兵救援。
這條大道修通後,周寒相信,正常的衝王都到宛城時,不再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了,可以縮短一半的時間。
在周寒認真看著那些畫時,一名守衛(wèi)的士兵進來報告:“稟王上,大將軍與城守大人求見。”
“讓他們進來。”
當歐陽豐與沈家言一同進來,向周寒行禮後,周寒將手中的畫塗悅,讓他傳給兩人看。
“沈城守,這位就是原宰相府的左輔佐,與他的副手,也是這一波車隊的領(lǐng)隊人,城守府的右別駕一職不是還空著嗎?就讓他去做這個職位吧,其餘人你看著安排一下,都是被精心挑選出來的有能之人,想必會使你的工作輕鬆一些。”周寒在沈家言看畫之時,向他介紹楊成叔及他此行的兩個副手。
“屬下楊成叔見過城守大人。”楊成叔聽到周寒的介紹,急忙與兩名副手恭敬的向沈家言行禮,這一位就將是他未來的上司了,他可不敢得罪。 WWW. Tтkǎ n. ¢ o
國君安排的人,沈家言自然不敢拒絕,而且不論是宰相府的左輔佐,還是車隊的領(lǐng)隊人,都說明他是有能力的,因此沈家言鄭重的向楊成叔回了個禮,然後將那些畫交給歐陽福,才詢問周寒:“王上,不知這些畫是?”看著畫,他聯(lián)想到十日前國君說的,要修的那條大道。
Wωω?тTk an?¢ o 周寒指著仍然趴在地上的安林說道:“這些畫就是他畫的,兩位,這些畫是從王都到宛城最近的道路,有了這畫,以及安林的導(dǎo)向,你們修那大道時,必定容易許多,不會修錯了,這也是寡人一直等著這波車隊到來,纔要開始修路的原因,而現(xiàn)在,可以開始修路了,不然那些匪賊都太浪費糧食了。”不等他們回話,周寒命令安林道:“安林,站起來,在修完大道前,你就聽沈城守的命令,當大道修完後,寡人就會下令放了你的爺爺。”他已經(jīng)在壞國君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安林聽到周寒的話,激動的趴在地上,向周寒磕頭:“謝謝王上,謝謝王上。”然後才一骨碌的趴起來。
當他爬起來後,沈家言和歐陽豐纔看到他額頭上那個大大的奴字,對於安林的奴隸身份,兩人都不解,他們不知道爲什麼國君要讓一名奴隸來做導(dǎo)向人,但是對於國君的安排,這種細節(jié)地方,他們已經(jīng)習慣不去問了,因此眼神複雜的看了安林一眼,就向國君回話:“遵令,王上。”
“大將軍,城衛(wèi)兵的招募如何了?”周寒問。
“稟王上,已招募了五百人,正在訓練著。”歐陽豐回答。
畢竟宛城才經(jīng)歷過一系列的戰(zhàn)亂,雖然周寒的許多命令,讓宛城開始逐漸恢復(fù)過來,但是宛城的百姓對於當兵吃食餉,還是比較擔心的,畢竟一家人,還是要平平安安纔是,好在城衛(wèi)兵畢竟是主職守城的,比起青龍軍幾軍來說,還算是比較安全的,因此才比較好招到人。
周寒點點頭吩咐道:“將人數(shù)提高到一千人,另外,寡人即將回王都,由白虎軍和輔軍護送,寡人希望宛城方面的軍事,由你來管理,青龍軍與罪贖軍都交給你了。”他看著歐陽豐,語氣陰陰的說道:“不要讓他們鬆懈了訓練,寡人希望在山國看到他們的英勇之姿。”
歐陽豐嚴肅的用拳頭敲著胸口,微微向周寒彎腰鞠躬回道:“請王上放心,臣必定不辜負王上的信任。”國君的話中,已經(jīng)透露了國君的下一個目標,對於山城敢趁機偷襲王都,歐陽豐也是非常氣憤的,能率軍攻打山國,他絕對不會放過機會。
周寒滿意的點點頭,看著沈家言和歐陽豐說道:“那些匪賊俘虜也不用讓他們太輕鬆,他們都是身負罪孽之人,能爲周國的百姓修出一條康莊大道,是他們贖罪的機會,給寡人狠狠的壓擠他們,讓他們拼命的幹活,就是累死掉,也要擠出他們的最後一口氣。”他纔不管那些匪賊是因爲什麼原因成爲匪賊的,現(xiàn)在的周寒可是一國之君,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已經(jīng)學會不探查底層的細節(jié)了。
沈家言和歐陽豐回道:“臣等,謹遵王上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