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圖聞言,不由得道,“還有這事兒?”
傅擎崬的演技簡直就是神發(fā)揮,他淡笑著道,“可不是嘛。”
坦圖道,“段奕是彭家的人,貌似彭顯文最近也挺提拔他的,不過再怎麼樣,也不能拿弟妹的錢不是?”
傅擎崬道,“老哥,我也就跟你說一句,我們都是做這一行的,也都知道這裡面的暗箱操作,如果沒有故意使絆子,怎麼會讓我女人一輸就輸好幾千萬?點(diǎn)子再背去吧!”
坦圖點(diǎn)點(diǎn)頭,然後道,“那就是段奕的不對了,坑誰也不能坑你的人啊。”
傅擎崬道,“哎,你說這事情吧,我也不好明面上去找他,好像我以大欺小,怎麼回事了似的。”
坦圖笑著道,“依我看,老弟這是心疼弟妹到極致了,你不是差那幾個(gè)錢,是看弟妹氣不順,所以想幫她討個(gè)說法是不是?”
傅擎崬道,“還是老哥看得明白,我現(xiàn)在還真是咽不下去這口氣。”
白筱榆站在一邊聽著,剛纔心中的那口氣還沒嚥下去,這會兒又上來一口,她瞪著傅擎崬,眼中帶著刀子,他還真行,什麼事情都只管著把她往出推!
坦圖徑自坐在賭桌邊的椅子上,然後微微側(cè)頭,本是站在他身後的四個(gè)保鏢,就退到了幾米之外的地方。
傅擎崬對白筱榆道,“這裡有地下商場,你下去買點(diǎn)東西吧。”
說罷,傅擎崬遞過了自己的錢夾。
白筱榆本想不接,但是一邊的坦圖在看著,她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要想著給傅擎崬留一個(gè)面子,所以她還是接了過去,然後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臨走的時(shí)候,她聽到坦圖對傅擎崬道,“老弟是對段奕不爽,還是對他身後的人不爽啊……”
傅擎崬回些什麼,白筱榆沒有聽到,她也不想聽了,這新成天勾心鬥角的事情,她夠了,也膩了。
拿著傅擎崬的錢包,白筱榆一路出了賭場。
外面的涼風(fēng)迎面撲來,讓白筱榆一直緊繃和憤怒的精神,瞬間放鬆了不少,她一瞬間恍然大悟,眼下不是傅擎崬又給了她一次逃跑的機(jī)會?
站在人來人往的熙攘街頭,白筱榆有十幾秒的愣神,不過很快的,她便伸手?jǐn)r了一輛計(jì)程車,然後很快的消失在賭場門口。
白筱榆是去了曾經(jīng)她跟她媽媽住的地方,下車之後,白筱榆看著前面一片熟悉的景物,她心中有的只是一股淡淡的寂寥。
邁步往熟悉的巷子裡面走去,此時(shí)已經(jīng)天色偏黑,昏暗的光線讓人看不清楚面孔。
白筱榆只看到迎面走過來一個(gè)年歲很大的婆婆,婆婆從白筱榆身邊,徑自經(jīng)過,白筱榆出聲道,“太婆。”
老人緩緩站住腳步,然後側(cè)回過身子,看向白筱榆。
白筱榆看著老人臉上的皺紋,臉上露出了暖暖的笑容,不由得出聲道,“太婆,是我,我是筱榆啊。”
太婆看著白筱榆半晌,這才用沙啞且低沉的聲音道,“你是筱榆?”
白筱榆眼眶又熱又紅,上前拉住老人的手,她彎下腰來,讓老人看清楚她的臉,微笑著道,“太婆,是我啊。”
老人伸手摸著白筱榆的臉,幾秒之後,這才笑著道,“呵呵……呵呵,筱榆回來了……”
傅擎崬跟坦圖在賭場中聊了兩個(gè)多小時(shí),等到他從賭場出來的時(shí)候,只看到賭場門口穿梭的賭客,哪裡還有白筱榆的影子。
都兩個(gè)多小時(shí)了,她要是想出現(xiàn),早就出現(xiàn)了。
傅擎崬脣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拿出手機(jī),不多時(shí),他出聲道,“阿元……去把白筱榆帶回來。”
白筱榆回去老房子那邊,看望了好多老鄰居,她在這邊住了近二十年,這裡的好多人,都是看著她長大的。
剛剛從一家中出來,白筱榆徑自下樓,離著樓道幾步遠(yuǎn)的地方,白筱榆只看到前面,一個(gè)不高的身影站在那裡,來人站在了沒有燈光的地方,所以並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但白筱榆卻本能的,心裡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隨著白筱榆邁步下樓,走近之後,她終於看清楚門口的人是誰。
阿元面無表情的站在白筱榆面前,白筱榆穿著高跟鞋,比他都要高出一塊。
阿元出聲道,“老大叫我來接你。”
白筱榆不詫異阿元會出現(xiàn)在這裡的原因,只是……她詫異他是怎麼找到她的,跟蹤嗎?不會,她沒有一點(diǎn)被跟蹤的感覺。
白筱榆站在門口沒有動,阿元又道,“你還有四十分鐘的時(shí)間,老大限令你十點(diǎn)之前回去。”
白筱榆道,“已經(jīng)出來了,我?guī)致镞€要回去?”
阿元看著白筱榆,幾秒之後,他出聲道,“這話你等著回家問老大去吧。”
白筱榆美目微瞪,下意識的道,“你今天是非要帶我回去了?!”
阿元不置可否。
白筱榆心中壓了一口氣,她就是要看看阿元到底有什麼本事。
扭身就走,白筱榆腳下的高跟鞋發(fā)出扣扣的聲音,但還沒走出三步遠(yuǎn),只覺得眼前閃過一個(gè)人影,阿元已經(jīng)站在了白筱榆面前。
白筱榆見狀,她轉(zhuǎn)過身往後走,阿元又很快的擋在了她身前。
幾次三番,阿元終是出聲道,“我不是老大,你別想著在我這裡鑽什麼空子。”
白筱榆道,“聽說你很能打?”
阿元面無表情,但眼中卻飛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他什麼都不說,只是定睛看著白筱榆。
白筱榆左手拿著包,忽然之間,她就把包揮向?qū)γ娴陌⒃⒃俣葮O快的伸出左臂去防守,但卻很快的發(fā)現(xiàn),白筱榆的這一招,不過是個(gè)幌子,她真正想要做的,是右手上的動作。
只見白筱榆攥起右拳,食指指節(jié)凸起,朝著阿元的臉部擊打過去。
如果是一般的拳路,阿元可以直接用巧勁兒拍打過去,借力打力,但是白筱榆的這種拳路,是以色列格鬥的方式,重在給人以最致命的的一擊,所以阿元不能直接迎上前去,而是身子本能的往後退。
白筱榆這一拳沒有打到阿元的臉,但是左手卻收了回來,速度奇快的拉開拉鍊,白筱榆把包包中的東西,盡數(shù)灑向了阿元,阿元在一片混亂中,模糊的看到了一個(gè)什麼東西向他襲來,他本能的伸手去防,但是到了近處才發(fā)現(xiàn),那所謂的白色武器,竟然是白筱榆踢過來的長腿。
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之下,白筱榆的長腿,依舊白皙,像是上了一層上等的蜜似的,帶著珠光。
阿元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收回手,沒有去碰白筱榆的腿。
白筱榆一腳就踹在了阿元的肚子上,她腳上穿著高跟鞋,這威力可想而知,阿元生生的往後退去,等到他站穩(wěn)之後,只看到白筱榆的身影,已經(jīng)從前面的巷子口消失。
白筱榆拼命地往前跑,說實(shí)話,她從未想過,自己能從阿元的手下討得什麼便宜,剛纔那一下子,阿元本可以防住的,但他沒有碰她。
這其中是什麼原因,不言而喻,白筱榆是傅擎崬的女人,哪怕阿元是奉命來抓白筱榆的,他也不想鬧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來。
白筱榆穿著高跟鞋,根本跑不快,所以她乾脆將高跟鞋扔在了一邊,奮力往前跑去。
隱約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白筱榆知道,照這樣下去,她早晚被阿元抓到,餘光瞥見右邊有一個(gè)樓道口,白筱榆一個(gè)閃身,直接躲到了樓道的門背後。
不多時(shí),她就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站在門邊,她從狹小的門縫中,可以看到阿元正站在門口,她屏住了呼吸,任由心跳聲佔(zhàn)據(jù)了整個(gè)大腦。
阿元左右環(huán)視了一圈,然後再次往前跑去。
白筱榆閉著眼睛,靠在牆壁之上,站在原地等了半分鐘,確定外面已經(jīng)安全之後,白筱榆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見巷子口左右都沒人,她這才拼命地往原路跑回去。
白筱榆知道,如果在這裡,她隨便敲響一家的人,他們都會讓她進(jìn)去躲著,但她不想讓他們?nèi)堑溕仙怼?
穿著白色的小裙子,拼命地向前跑,好不容易出了巷子口,白筱榆站在街邊,光著腳,趕緊伸手?jǐn)r車。
一輛計(jì)程車緩緩?fù)T诹税左阌苊媲埃左阌芟胍矝]想就坐進(jìn)車中,然後氣喘吁吁的道,“快走!”
車子開動,一路向前。
白筱榆虛軟的靠在後座上,咕咚嚥了口口水,停下來之後,才發(fā)現(xiàn)肺都要炸開了。
司機(jī)用泰文道,“小姐,去哪兒。”
白筱榆也不知道她還能去哪裡,脣瓣開啓,她出聲道,“往前開吧,越遠(yuǎn)越好。”
太累了,白筱榆閉上眼睛,等著心跳跟大腦的同時(shí)平穩(wěn)。
車子一路前行,白筱榆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起來之時(shí),她只看到車子開進(jìn)了一閃有著精緻鏤花的黑色鐵門之中,這個(gè)場景……怎麼有些似曾相識呢?
正在白筱榆瞇眼不語的時(shí)候,前面的司機(jī)突然回過頭來,笑著道,“睡得還好嗎?”
竟然是左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