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策的臉色,隨著白筱榆的話,而變得越發(fā)的蒼白,不過傅擎崬看在眼中,卻沒有了之前的快感,而是莫名其妙的賭氣。
景牧柯很怕事情鬧太大,畢竟他跟兩面都是朋友,怕傷了和氣,只能出聲勸慰道,“阿策,先別動氣,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
言外之意,就是勸他不要去碰傅擎崬看上的女人。
鄭策像是沒聽到一般,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白筱榆,他出聲道,“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要說謊……”
白筱榆瞳孔輕顫,她已經(jīng)隱藏如此之深,爲(wèi)什麼鄭策還要戳穿她?
鄭策跟白筱榆對視,兩人眼中都帶著隱忍,這一幕落在衆(zhòng)人眼中,像極了一對將要被拆散的有情人。
傅擎崬薄脣輕啓,出聲道,“說也說了,你還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
鄭策的視線從白筱榆臉上,移到了傅擎崬?zāi)樕希抗饫渚雎暤溃安还苣銈冊觞N說,我都不會相信的。”
說罷,他伸手拉住了白筱榆的手腕,出聲道,“筱榆,我們走。”
說實話,在鄭策拉住白筱榆手的瞬間,她心中不無感動,她沒想到,事情到了這一步,鄭策竟然還沒有扔下她一個人。
身體下意識的側(cè)過去,白筱榆才走了兩步,就感覺另一隻手腕突然被人拉住,這個力氣明顯要比鄭策大的多,拉著她的手腕,直接將她給拽了回去。
白筱榆一個踉蹌,差點(diǎn)栽倒在傅擎崬懷中,鄭策只覺得手中的手腕脫離開來,再一回頭,白筱榆已經(jīng)貼近了傅擎崬。
傅擎崬看著面前一臉蒼白的白筱榆,薄脣開啓,低聲道,“想走,你當(dāng)我是什麼?”
白筱榆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傅擎崬收緊手腕,她立馬疼的沒有了掙扎的力氣。
“傅擎崬,你放開她!”
鄭策作勢就要衝上來,景牧柯趕緊攔下來,鄭策推著景牧柯,皺眉道,“你看不到他這明擺著就是仗勢欺人嗎?!”
景牧柯沉聲道,“阿策,別這樣……”
鄭策看著景牧柯,忽然點(diǎn)頭道,“是啊,我都快要忘記你是誰了,香港四大家族中的景家人,自然要向著姓傅的了!”
鄭策是紅了眼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搞得景牧柯里外不是人。
柏子涵立馬不高興的道,“你會不會說話啊?”
鄭策道,“我們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你們在這裡看熱鬧,算怎麼回事?!”
柏子涵眼睛一瞪,皺眉道,“鄭策,你瘋了是不是?”
鄭策確實是瘋了,都快要達(dá)到亂咬人的地步了。
白筱榆生怕鄭策惹怒了傅擎崬,她回頭道,“鄭策,我都說的很清楚了,我跟傅擎崬是男女朋友關(guān)係,你還想怎樣?”
她硬生生的將鄭策推到了衆(zhòng)矢之的,只希望他能一氣之下,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離傅擎崬遠(yuǎn)遠(yuǎn)地。
鄭策眼中的傷痛和不可置信,是那樣的明顯,明顯到白筱榆不能去忽略的地步,就在情緒一觸即發(fā)的時候,只見遠(yuǎn)處跑過來一個小護(hù)士,她顯然是找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鄭策的蹤影,喘著粗氣跑來,她出聲道,“鄭醫(yī)生,外科那邊送來個急診,王主任叫您趕緊過去一趟。”
鄭策跟沒聽到似的,只是一眨不眨的看著白筱榆。
白筱榆皺眉道,“你沒聽到嗎,還不趕緊走?”
鄭策沉聲道,“今天你不說實話,就別想讓我離開!”
鄭策也是發(fā)了狠的,眼睛都充血了。
傅擎崬微微皺眉,忽然不耐煩的感覺衝上來,他一手拎著白筱榆的手腕,微微用力,將她拽到自己的懷中,然後看著鄭策道,“她左胸口處有罌粟的紋身,第一次在兩年前就給了我,上牀的時候喜歡咬人,不喜歡喊我的名字,我跟她做過了所有你能想象或者想象不到的姿勢,但偏偏下牀之後就愛冷冰冰的,我跟她在休息室的時候就做了,全醫(yī)院的護(hù)士都知道,不相信你可以隨便去問,現(xiàn)在……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此話說完,白筱榆整個人都僵了,景牧柯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蔣城洛和柏子涵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鄭策如木雕一般杵在原地,身邊的小護(hù)士,一臉的瞠目結(jié)舌。
傅擎崬眼中露出一絲鄙視,拉著白筱榆的手腕,轉(zhuǎn)身離開。
白筱榆如行屍走肉一般,被傅擎崬拖著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來到一處沒有人的走廊,傅擎崬緩緩?fù)O履_步,鬆開她的手腕,然後道,“如果不想把事情辦得拖泥帶水的話,就一早下了狠心,婆婆媽媽,可真不像你的辦事風(fēng)格。”
白筱榆漠然的看著某一處,聞言,她沉默了半晌,然後忽然開口道,“你不是要帶我回金三角嘛,走吧。”
傅擎崬微微皺眉,看著白筱榆,她眼中除了空洞,什麼都沒有,胸口處被什麼東西堵著,他出聲道,“什麼時候帶你回去,是我說了算的。”
白筱榆擡起頭,對上傅擎崬的視線,她出聲道,“看著別人像是玩具一般在你面前,任由你操控,是不是很爽啊?”
傅擎崬淡漠的道,“是又怎樣?”
白筱榆微微瞇起視線,反問道,“你就不怕有一天遭到報應(yīng)嗎?”
傅擎崬淡淡的嗤笑了一下,然後道,“報應(yīng)……這只是不夠?qū)嵙Φ娜耍艚o自己的一個臺階。”
白筱榆咬牙切齒的道,“話千萬別說的太早。”
傅擎崬挑眉,出聲道,“怎麼?你要挑戰(zhàn)我?”
白筱榆緊抿著殷紅的脣瓣,一聲不吭。
傅擎崬看著白筱榆倔強(qiáng)的表情,開口道,“你的反抗,只會讓我更想要征服你,你是一隻刺蝟,我早晚把你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的拔下來,然後看著你全無防備的縮成一團(tuán),到時候你再來求我,也許我連放過你的心情都沒有了。”
說罷,傅擎崬輕蔑的看了眼白筱榆,轉(zhuǎn)身離開。
白筱榆沒有哭,她很少哭,最近的一次,也是她媽媽去世的那一次,哦,不,是兩年前,張志遠(yuǎn)帶著尤昔和泰林連夜逃跑,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又毒癮發(fā)作,忍到受不了,恨不得拿刀穿過自己喉管的時候,她哭了,那時候是沒有意識的。
當(dāng)天晚上下班,白筱榆就匆匆回到鄭策給她準(zhǔn)備的房子中,把自己所有的東西打包好,也不過是一個大的行李箱,拖著行李箱,把鑰匙放到樓下管理員那裡,白筱榆找到了醫(yī)院附近的一家酒店,暫且先住下,等到明天再去找房子。
洗完澡出來,白筱榆一擡頭,看到對面沙發(fā)上坐著的男人,她忍不住美目一瞪,下意識的道,“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