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澈走入臥室的時候,正好見著凌初夏這個模樣,他眸光微沉,上前兩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從耳朵上挪下來,沉聲道:“你怎麼了?”
凌初夏沒想到時澈會忽然出現(xiàn),愣了一下,還反應過來,只下意識地掙開了時澈的手,甚至往後挪了一下,拉開與時澈的距離。
時澈看著忽然被甩開的手,黑眸深深地瞇了起來,直直地看向凌初夏,眼底帶著一絲驚訝和暗沉。
感覺到時澈那凌厲的視線,凌初夏猛地反應了過來,心狠狠地顫抖著,貝齒咬了咬下脣,緩慢地擠出一句,“對不起。”
時澈眉心慢慢地蹙了起來,今天凌初夏似乎很奇怪,從剛纔吃飯的時候,她就心不在焉,處處有躲避他的感覺,現(xiàn)在亦然。她怎麼了?
時澈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臉龐上,她的臉色異樣的難看,幽黃的燈光下,卻還是透著蒼白,“你臉色很難看,病了嗎?”
時澈說著,手再次伸了出去,朝著她的額頭貼去,想探探她的體溫,而溫熱的手心一貼上凌初夏的額頭,凌初夏整個人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樣,一下子從牀-上跳了下來,動作太猛,還差點撞到了牀頭櫃。
時澈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看著凌初夏的視線徹底地沉了下來,渾身微微蔓延出一絲冰冷。
若是剛纔他還只是覺得,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確定,凌初夏就是在躲避他。
可最近,他們不是都好好的嗎?
凌初夏根本就不敢看時澈,腦袋垂著低低的,雙手死死地揪著衣角,支支吾吾地解釋了句,“我,我沒事。”
時澈眸底的光芒幽深暗沉,隱隱有暗流洶涌,他定定地看著她,薄脣緊抿。
凌初夏一向懼怕時澈這樣的視線,犀利得彷彿能夠把人看穿一樣,現(xiàn)在的她心亂如麻,根本就沒有辦法面對時澈,只能下意識地逃避。
時澈沒有說話,周圍的空氣冷了下來,帶著沉重的壓迫感,凌初夏感覺到呼吸都開始困難,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她不願意再這樣呆下去,只好硬著頭皮,低低聲地說了句,“我……我去洗澡!”
話語一落,凌初夏也不等時澈回答,轉(zhuǎn)身就衝入了浴室,連換衣的衣服都沒有拿。
時澈聽得浴室的門砰得一聲被關上,黑眸落到了那門板上,垂落在身體兩側(cè)的雙手,漸漸地握緊,手背上的青筋一一凸起。
時澈和凌初夏,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冷了下來,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冷,以前至少她還不會躲著時澈,但現(xiàn)在,明明呆在同一個屋檐下面,可每每時澈在的地方,她總是找各種各樣的藉口離開,導致時澈眼神漸漸陰鬱,渾身的氣息越發(fā)凌厲冰冷,在這個屋子裡蔓延。
而最想不透的,則是華嫂。這段時間,這小兩口的感情明明在逐漸升溫,眼看著就要修成正果,怎麼忽然……說冷下來就冷下來了呢?
現(xiàn)在她天天看著少爺那冷若冰霜的俊臉,都禁不住地打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