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澈看著女孩燦爛的笑臉，只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從慢到快，不受自己控制的，一點一點地加速起來，以至於他的開口的聲音裡，音線都帶了一絲不穩，“什麼事？”

凌初夏嘿嘿一笑，然後特別真誠認真地說著，“你以後能不能喜歡短頭髮的女孩子啊，哦，還有，不要穿淑女裙的，還有還有，不要喜歡太斯文的，你自己都這麼木訥了，兩個木訥杵在一起多不好玩啊。”

凌初夏一一掰著手指數，把她能夠想到的，不滿意的地方，全部讓他給改了。

時澈聽著凌初夏那濡軟的聲音，每一字每一句，明明說是商量，可她卻沒有半分商量的口吻，時澈垂了垂眼，竟不由自主地勾了勾脣。

凌初夏她做不到時夫人要求的，就來要求他要喜歡她那樣的，他都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那些理直氣壯，可不知道爲什麼，他仍舊是無法生氣。

他現在已經記不得當時他怎麼回答她的了，他只記得，當時他的心跳，狠狠地跳動著，他看著她，雙頰微微染上一絲薄紅。而她的那些要求，彷彿在他的心上烙了印，再也無法消除。

後來，他喜歡上她的短髮，喜歡她的活潑，喜歡她的叛逆，喜歡她的風風火火。然後，他如願地娶了她，她卻不再是短髮，不再活潑，不再叛逆，不再風風火火。

她重重地在他的心裡留下痕跡，她卻可以輕描淡寫地抽身離去。怎麼會有人，比她更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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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凌初夏忽地翻了一個身，身體轉向了他，嬌小的身軀幾乎緊貼著他，而她的腦袋，也不自覺地枕到了他的胳膊上。

凌初夏這一個動作，使得時澈猛地從回憶中清醒了過來，他眨了眨眼，看著凌初夏那恬靜的睡臉，就這樣依偎在他的身前，甚至還無意識地蹭了蹭，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枕著。

時澈的呼吸彷彿都凝住了，身體僵硬著，一動不動，生怕吵醒了她，破壞了此刻的美好。

然而凌初夏沒有再動，她仍舊是沉睡著，極是安靜。

好一會兒，時澈才微微地舒了口氣，他垂下眼眸，凌初夏如同貓一般的，蜷縮在他身邊，小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呼吸平緩，溫熱的，灑在他的胳膊上。

沒有恭敬，沒有敬畏，沒有小心翼翼，只有……依戀。

時澈黑眸靜靜地落在她的臉龐上，看了好久，最後還是忍不住，輕輕地將她拉入懷中，薄脣壓下，吻上了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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