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撞擊聲一聲聲傳來,包裹鋼皮的鐵門嚴重變形,就在蔣牧轉身的時候,防盜門在兩隻喪屍狗的猛烈攻勢下繳械投降。蔣牧開槍,沒有打喪屍狗,擊中事先擺放在樓梯下的金屬擺件,灑滿高濃度酒的地板頓時成了一片火海。
“快上去!”蔣牧推著安夢藝上去,兩隻喪屍在下面亂撞,嗷嗷亂叫,不知道它們有沒有痛覺。
蔣牧打開機關,和安夢藝進去,又將機關關上。打開卷簾門,蔣牧催促呆站著的安夢藝趕快動手,乘飛機一起逃出去。
“他們怎麼辦?”安夢藝問道。
“我們能怎麼辦?我有兩把手槍,有一把還沒子彈,怎麼救他們?”蔣牧質問道,他們人多勢衆武器還可以,蔣牧這邊就兩人還是都只帶了手槍,這樣的裝備去救人不是送死嗎?
“我們怎麼能見死不救,蔣牧你就是個小人!”安夢藝憤怒的罵道,蔣牧心裡有些難過。
“這怎麼就小人了?”蔣牧聲音也大了起來,這就外面就有兩隻喪屍狗,你告訴我如何解決?他們那麼多把槍對五隻喪屍狗,還需要我們去救?穿上你的裝備!”
蔣牧把一個黑色揹包塞進安夢藝懷裡,安夢藝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可能想通了自己也就把裝備穿身上。安夢藝檢查飛機的情況,確定這架飛機真的能夠上天,油箱油已經加滿,安夢藝坐在前面,蔣牧坐在後面,準備起飛。
安夢藝手忙腳亂的擺弄儀表盤上的按鈕,安夢藝還沒準備就緒外面就傳來了動靜,喪屍狗好像已經上到閣樓。喪屍狗鼻子也真是靈敏,嗅到牆後面有人,開始使用它們的辦法拆牆。
“還沒好嗎?喪屍狗要進來了!”蔣牧催促道,那堵牆是假牆,經不起喪屍狗猛烈的撞擊。
“快了,就好了。”螺旋槳已經轉了起來,強大的氣流吹的蔣牧嘴都不敢張開。
假牆經不住喪屍狗的猛烈撞擊,已經破了一個洞,一個喪屍狗的頭已經伸了進來。
“喪屍狗要進來了!”蔣牧附在安夢藝耳邊喊道,如果在這個時候被喪屍狗五馬分屍,蔣牧肯定會怨恨的化成厲鬼。
捲簾門早已打開,跑道兩邊還有指示燈,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飛機起飛了。喪屍狗猩紅的眼睛在蔣牧的眼裡非常猙獰,還透露著貪婪,嘴角拉起的弧度還閃爍著勝利的喜悅,美味的人肉大餐正在等著它們享用。蔣牧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下一秒就喪命狗口。
就在蔣牧心情一點一點低落的時候,讓蔣牧感到高興的就是飛機顫抖了一下,蔣牧以爲飛機終於要起飛了。飛機空間也不大,雖然看起來像能坐三個人,那是蔣牧誤讀信息,其實就能坐兩個,這麼小的飛機沒有多大的載重能力。蔣牧坐在座位上已經是緊緊貼在安夢藝身上,這麼近距離跟美女接觸蔣牧有點把握不住自己了。
“飛機被鐵鏈鎖住了,快點把鎖打開。”安夢藝調頭對蔣牧說,兩人幾乎臉貼著臉。
臨起飛了卻出現這個情況,能把人的肺都氣炸了!喪屍狗已經快進來了,蔣牧也不敢下去,況且也沒有鑰匙,蔣牧乾脆用左輪打算打斷鐵鏈。雖然沒有經過正規訓練,但是這距離也較近,幾槍過後終於將不粗的鐵鏈打斷,飛機像離弦的箭一樣竄了出去。沒有準備的蔣牧猝不及防,差點掉下飛機,幸好當初就是趴著的,緊緊抱住了飛機。
喪屍狗緊跟著打通了假牆,一路狂奔著緊跟著飛機。飛機現在速度還沒有加起來,還不能起飛。喪屍狗的速度竟然比飛機速度還要略快一點,要是給它按上翅膀,估計都能昇天了。整個樓頂有一百米都用來做了跑道,轉眼間就到了盡頭,兩隻喪屍狗也執著,緊接著凌空而起,撲向了下落的飛機。
前面的喪屍狗呈拋物線飛過來,看趨勢有落到飛機上的可能,蔣牧抽出右手,左輪對著空中的喪屍狗開槍。這時候純屬胡亂開槍,左輪子彈也不多,剛纔又耗費了兩顆,剩下的子彈全打光也就只有一發兩發打中喪屍狗,喪屍狗惱怒,卻也讓自己動作變形。第二隻喪屍就不幸了,直接撲向了虛空,摔下樓去。
喪屍狗最終沒有落在飛機上,這時候的飛機已經開始爬升,沒成想那隻喪屍沒摔下去,竟然抓住了飛機上的鐵鏈,飛機頓時就沉了下去。安夢藝調頭大喊著什麼,才發現蔣牧正半掉在飛機上,現在飛機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下飛,轉眼間就可能墜毀。
好在狗爪子握不住鐵鏈,終於從鐵鏈上滑落,哀鳴著砸向地面,這要是落在屍羣裡就像是一枚**。飛機還在下落,安夢藝盡力將飛機拉昇起來,飛機已經快墜毀,蔣牧已經閉上眼睛等死。
沒有“轟隆”的爆炸響聲,飛機升了起來,懸下的鐵鏈砸爛了一隻喪屍的頭,又將一輛轎車車頂割成兩半,終於開始爬升。如果蔣牧睜開眼,可能都能看到喪屍恐怖的表情。
飛機終於飛起來,蔣牧也高興不起來,就像是從一個鬼門關到另一個鬼門關,風的阻力很大,蔣牧一時難以爬上來。安夢藝對蔣牧也愛莫能助,她要控制飛機。而且如果她也到後面來,這架輕型飛機重量失去平衡,飛機頭直接向上,那可就真的是一飛沖天了。
這是一個想活命就得拼命的時代,容不得半點懈怠,蔣牧只能憑藉自己的力量慢慢往前爬。等到蔣牧坐在安夢藝後面繫上安全帶時,累的幾乎虛脫,有氣無力的趴在安夢藝身上。還好蔣牧沒有心思想別的,不然真有蔣牧受的。
飛機一直在夜空中飛行,不時能看到下面有幸存者被引擎聲吸引,對著空中打手電,但是這架小飛機暫時只能用來救它現在的主人們。
蔣牧此時只想找到劉珊珊他們,但是現在月黑風高,一望無際的黑暗,想找也沒有個目標。按照原定的計劃,宋輝帶人向東北方向進發,現在差不多到了高速路口,等到了天明再找就容易多了。
飛機一直往HN高速公路飛去,高速路上車輛可能多也可能少,蔣牧很難判斷。喪屍之亂爆發前,全世界都出現嗜睡癥,出行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高速路上車輛不一定多。如果有人察覺到危險,開始撤離一線城市,高速肯定是他們首選,如果發生事故將路堵死,再想走就難了。所以蔣牧提前找輛吊車,到時候步戰車開道,被車卡死時再用吊車清理,比走小道要快多了。
飛機飛過南站上空,蔣牧俯瞰這個巨大的車站,高鐵上趴著一條條蚯蚓,不遠處有兩輛車追尾,後面的車衝出了軌道,後兩節懸在空中。南站東面十分鐘車程處,那裡是長途車上高速的地方,飛機順著路停了下來。
“有沒有吃的,”蔣牧說,“我餓了!”經過那麼長時間運動,肚子裡的食物消化的空空如也。
“東西不都在車裡嗎,”安夢藝吼道,“你拿著車鑰匙還問我食物?”
“沒有就沒有嘛,那麼大聲幹嗎!”蔣牧捂著耳朵,裝作一臉委屈的說道。
“那邊有車,過去看看!”安夢藝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蔣牧給左輪裝好子彈,看著手裡僅剩的三顆子彈,蔣牧有些發愁,子彈沒了難道真的要靠腿踢?蔣牧跟上安夢藝,向一輛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天矇矇亮,兩個人衣衫襤褸的坐在車旁,靠在車上就睡著了。旁邊有一具屍體,下巴上一道血口流著黑血。
“呲”黑暗中傳來鞋底磨擦地面的聲音,周圍是一望無際的黑暗,鞋底磨擦地面的噪聲就像是憑空產生的,但是每響一次都讓人毛骨悚然。黑暗中又傳來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每一聲都是那麼的扣人心絃,不是說它是多麼的好聽,而是每響起來總是讓人打靈魂深處顫抖。
聲音越來越多,指揮家已經舞動指揮棒,無數的音符像潮水一樣圍繞著,圍繞著安夢藝。“唰”亮起一盞燈,巨大的探照燈照亮了一切,卻找不到陰影裡躲著的一個人。指揮家指揮的不是一場美妙的音樂會,而是一場噩夢…眼看著自己胳膊被卸而發出的痛苦慘叫聲,血人揮舞雙手追逐獵物發出的“咯咯”聲,絕望的人眼看著死神逼近卻無可奈何而發出的絕望聲,小孩兒的哭喊聲、叫媽媽的聲音,血肉摩擦地面的聲音…這場“野人用餐”音樂會持續著,何時是個頭?
畫面一轉,是一架飛機,私人專用飛機。飛機的起落架還沒放下,但是飛機已經快著陸。終於,飛機悲鳴著著陸,一路將地上青色的麥子壓倒。不知滑行了多久,飛機頭部堆起的土已經將機頭掩埋,一條長長的溝壑述說剛纔發生的事情。
“吱”伴隨著金屬磨擦的聲音,艙門被人打開,一個女子從裡面爬了出來。女子沒有走,又拉起一個人,一個又酷又帥的男人,而且身材魁梧是蔣牧根本不能比的。
男子對拉他的女子報以微笑,但是女子的笑容還沒有展開的時候,男子又掉進了飛機。男子的嘴大喊著什麼,似乎在說:快走,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自己。女子爬在飛機上,眼淚沒有了根,雨水般打落。再看男子,已經被喪屍開腸破肚,一隻胳膊也被卸去,只是眼睛還睜著,跟女子對視著。
一道陰影將女子籠罩,女子擡起頭,陽光下喪屍的臉越來越近,張著血盆大口撲向女子。“啊”女子大叫一聲,伸手推開喪屍…
天已經亮了,從東面射來的陽光刺的安夢藝睜不開眼睛,適應了一會,安夢藝終於看清了周圍。地上躺著一具喪屍的屍體蔣牧以奇怪的姿勢躺在旁邊,真是連睡覺都沒有個樣。
“你醒了?”蔣牧突然說話,嚇了安夢藝一跳,伸懶腰的手立馬放在槍上。
“蔣牧,你聲音怎麼變了?”安夢藝問道,昨天還好好的,今天說話怎麼突然就口齒不清了?
“你說我怎麼了,”蔣牧擡起頭看著安夢藝,安夢藝驚訝的看到蔣牧臉頰上躺著一條細長的血口,“我就是看看你睡覺,你用得著打我嗎?而且還出手這麼狠,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打的?”安夢藝自言自語的問道,右手確實有些火辣辣的,難道真的打了?
“不是你還會有誰,你看看你的指甲都斷了。”蔣牧揉著臉頰,活動著嘴巴說道。
安夢藝看自己右手,果然,小拇指的指甲已經斷開,上面尖銳部分還有血跡。真的是自己把蔣牧弄成這樣,安夢藝心裡過意不去,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吹吹。”
“好啊。”有美女提供這樣的服務,蔣牧在平時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就在蔣牧要這麼做的時候,卻遲疑了,總不能趴在女生腿上吧,蔣牧可不敢做這麼有挑戰性的事情。
“怎麼了?快點啊?”安夢藝不耐煩的說道,安夢藝想的非常簡單,只不過是做力所能及的補助罷了。
安夢藝直接拉過蔣牧,按下蔣牧的頭,吹著蔣牧臉部紅腫的地方。雖然這不是仙彈妙藥,但是這已經將蔣牧的意志徹底擊潰。
“呵呵,呵呵…”蔣牧忍不住笑道,安夢藝吹的癢癢的,蔣牧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安夢藝憤怒道,推開蔣牧說,“我去找藥!”
剛纔吃了安夢藝豆腐蔣牧雖然開心但是心裡還是過意不去,蔣牧這都什麼心理,把人家的好意理解的似是而非,只想到吃豆腐的問題。
“仙女,你怎麼會開飛機啊?以前玩過?”蔣牧竟然用玩這個字來形容。
“你管那麼多幹嘛?沒摔死就行!”安夢藝照樣是沒好氣。
“好吧好吧,仙女,你這個脾氣能不能淑女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