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窗口,爆亮的光芒刺得人眼睛深痛,隱隱約約的,一個健碩的高大身影對著窗口站著,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憂慮和惆悵,不停發顫地雙手即使死命抓著窗沿也無法停息。
十秒鐘的對視後,還是那一頭橙黃色的頭髮,還是那身第一次見面時的微笑,溫暖,柔和,只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已經不再像第一次見面那樣無所顧忌,敞開心扉,他看上去很虛弱,虛弱到幾乎不可以抵禦微風的吹動,他就像是水中的一抹殘影,一顆小石子都可以將他大散……
我該怎麼做?心中不斷地重複著問著同樣一句話,我愛苒看上去心思疲憊到了極致,看著如此虛弱的瓦特·丹德尼,她真的很想跑上前去,像以前一樣,關切地問一句:“你怎麼了?”
“總算又看到你了。”迷茫之際,瓦特·丹德尼充滿磁性卻又帶著沙啞的嗓音傳入耳中。
我愛苒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想法有多麼可笑,什麼時候,自己也變成的那麼多愁善感了?沉下臉來,我愛苒顯得很是不屑的冷聲回道:“你以爲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嗎?”
瓦特·丹德尼露出一絲苦笑,妖孽般俊美的臉上一片蒼白,狹長的雙眸中一絲落寞於憂傷一閃而逝。
“我知道現在的我沒有資格對你說什麼,但是,我還是要說。”聲音很輕,輕的像一盤隨時都會散開的沙子,他繼續道:“我的父親是黑道,母親是警察,面對各自的職業,他們都很優秀,可是當父親遇到了母親,也許這是冥冥中的天意,母親臥底的身份被父親無意得知,雖然知道了這些,可是父親還是和母親相愛了,那是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說著說著,瓦特·丹德尼的聲音有些哽咽了起來,他看上去不再像一個黑社會的BOSS,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丟了糖果的小孩,哭著向母親討要著。
痛苦的回憶,雖然知道他在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每一份悲傷,但是還是無法收斂自己現在的每一份舉動:“直到有一天母親對他說:放手吧,不要幹,我跟你走。這句話父親似乎等了很久,父親欣然答應了,但是他要幹完最後一票,所有的計劃母親也全部瞭然,父親萬萬沒有想到,當天是他最愛的女人將槍口指向了自己……”
“嘭!”
槍聲劃破了悲涼的空間,彷彿將我愛苒耳朵刺得深疼,我愛苒幾乎是不加思索地就跑了過去。
慘淡一笑,瓦特·
丹德尼緩緩沿著窗沿滑坐在地上,輕微的吞吐著每一絲稀薄的空氣。
半跪在瓦特·丹德尼的身邊,她的眼睛裡閃動的光亮,像夏天裡燦爛的星辰,輕輕地撿起從他手中滑落的手槍,略帶沙啞的聲音,就像是捏著喉嚨說出來的:“到底…爲什麼?”
“但是……呼呼…真的…很喜歡…你呢……”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瓦特·丹德尼的胸中依舊在汩汩地流動著鮮血,他看上去更憔悴了,彈指可破,揮手即逝:“可你看著我的眼睛,沒有愛情……”
我愛苒的心臟不由一緊,手中的槍不由握緊,臉色蒼白而且木然的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看著奄奄一息的瓦特丹德尼,她拿起他無力的左手,帶力讓他握著自己握著槍的右手,緩緩地將槍口抵上他的腹部……
瓦特·丹德尼微微扭過頭,看著我愛木然的不帶一絲感情的面容,輕輕地張合了一下同樣毫無血色的雙脣,露出了一個青春陽光般的笑容……
“嘭!嘭!嘭!”
一連開了三槍,我愛苒的雙脣再也忍受不住的顫抖起來,他說:“別難過,抽屜裡給你的信,說過的。”死死的咬著下脣,一滴淚水在無意中滑落,鬆開手中的槍,我愛苒雙手顫抖的試下了一滴眼淚:“我…多少年了……流淚……”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我愛苒來到了房間中的唯一一個抽屜前,猶豫再三,她還是打開了那扇抽屜,裡面厚厚的一沓資料什麼的東西和一個包好了的信封。
顫抖著雙手拿起拿著紙張,我愛苒一頁一頁的翻看著,全是房契和地契,撕開信封,是瓦特的筆記:
也許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準確地說,我已經死了,雖然早就有所釋懷,可是我還是無法放開,一年前的事情我也不準備過多解釋,一切都是我的自私,你也不要再過多查找,這裡是我給你的一個承諾的說現,薰衣草的宮殿,只是可惜不能與你過最最平凡的生活,不過,這樣,也夠了吧。
瓦特·丹德尼
留
再也壓抑不住心中如海嘯般襲來的悲傷,我愛苒的淚水已經無法再決堤,爲什麼會如此悲傷?
門被人用力推開了,我愛苒快速地擦乾了淚水,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柔弱的一面,哪怕父親也不行。
里斯特·米爾看著渾身是血,靠坐在地上已經沒有知覺的瓦特·丹德尼,不由的睜大了眼睛,他看向我愛苒也有
些虛弱的魅惑面容,很是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你真的下了手?”聲音沙啞的讓人難以聽清。
我愛苒神情冷淡,沒有做出任何迴應,雖然瓦特·丹德尼是自己選擇的自斃,但是,是她最後了結了一切。她已經疲憊不堪了,沒有多餘的力去去應付那些各懷心思的觀客了(陸塵等人),無力的向著門外走去,已經沒有什麼好悲哀的了……
“他得了癌癥,你知道嗎。”身後里斯特·米爾悲涼的聲音依舊在迴盪。
我愛苒的背影明顯一怔,她什麼都不知道……
慕容曜和付睿,徐輝耀也是微微地皺了皺眉,感覺他們好像忽略了很多,瓦特·丹德尼和我愛苒到底是什麼關係?難道真的是玻璃?事到如今,他們還真有點懷疑。
【機場】
“你們真的不回美國了嗎?”我愛苒看著面前面帶微笑的里斯特·米爾,花絮·貝蘭,弗洛德·斯爾摩和珞斯文·狄昂·波拉幽幽地問。
“是啊,這麼大一個薰衣草宮殿,怎麼能放著不理呢。”珞斯文·狄昂·波拉咧開嘴,一行白牙外露,他總是能很快適應任何環境,永遠都能看得這麼開。
我愛苒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那,拜託你們了,你是他的好弟弟。”定睛的看著珞斯文·狄昂·波拉,我愛苒的臉上綻放出好看的笑容。
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珞斯文·狄昂·波拉只感覺身邊一陣寒茫四射,不由的朝兩邊瞥了瞥眼眸:“嗯…那個,我可以解釋……”
“得了吧!臭小子!老孃就一直覺得奇怪,你怎麼跟瓦特長的那麼像,原來你丫的就是那個珞斯文·丹德尼啊!”不等珞斯文·狄昂·波拉不,現在應該是珞斯文·丹德尼說完,花絮·貝蘭已經揮舞著拳頭要動手打人了,珞斯文·丹德尼只得四處逃串,我愛苒笑了笑:“那麼弟弟拜託你們了,我們要走了。”
“我怎麼忽然感覺你很像個女人?”一旁的付睿忽然在我愛苒身旁略帶調侃的低語道。
“你!找死……”兩人追打了起來。
珞斯文·丹德尼突然停了下來,衝著我愛苒大聲的叫道:“愛然!你還是省省吧!先看好你自己再來管我吧!”
背對著珞斯文·丹德尼,我愛苒一隻手抓著付睿的衣襟,另一隻手正準備打下去,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揚,心頭再次勾起了一絲回憶。
“我真的喜歡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