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看著那邊崔繼川在跟他們洽談，條件提高了很多。他這批皮鞋，選材和款式都不錯，質量也有保證，如果不是錢吃緊，慢慢賣，肯定能賣出高價。雖然這一批不是棉鞋，但是現在南方還在十度以上，這鞋穿著正好。
“談的怎麼樣了？”石磊過去問道。
“挺好的，七百萬保底，多出的部分，一九分成，至少我不會虧了。”崔繼川鬆了一口氣，這樣他的廠子就能渡過難關了。
“那就好，我們五方公司的實力，還是非常強的，你以後銷售上遇到麻煩，請五方公司絕對沒錯。”方孝祖大聲說道。
“哈哈哈，一定一定。”
本來崔繼川還打算請大家吃個飯的，但是五方公司的人說還是先看看貨，把樣品拍成照片，傳到南邊那些分公司去，讓他們迅速聯繫買家，不要耽誤時間。
“磊哥，你回冰城的時候，你這車放哪兒了？”方孝祖瞪大的眼睛看著石磊。
“停車場啊，你什麼意思？”
“你回去的時候，把車放我這兒唄，我幫你開開，這車放時間長了不動彈，容易出毛病。”方孝祖笑嘻嘻的說。
“你沒有車嗎？”
“吶吶吶你看看，你們都這麼說，我找誰借車，他們都是這句話。我爸根本就不給我買車，他車庫裡停著好幾輛車，摸都不讓我摸一下。”方孝祖悲憤的說道。
“你是不是沒駕照啊？”
“怎麼可能，我十六歲就拿下來駕照了。你看看我姐。在冰城，我媽給她買車，回到京城。我爸又給她買車，我呢？跟撿來的似的。”說起這個，方孝祖心裡滿滿的都是傷啊。
“你兜裡沒錢嗎？上次給你的錢，花光了？你是不是又去賭了！”石磊吃了一驚，上次給了他三百萬啊，還了信用卡，也應該還剩兩百萬吧。這錢還不夠買車的？這小子可千萬別再沾賭啊，那玩意敗家產比吸毒都快。
“沒有，我又不是傻子。跟朋友玩，輸贏也就幾千塊。主要是我談了個女朋友，給她買包啊，買衣服鞋啊。這些不都要錢麼。我爸媽一個月就給我三千塊。你說說，在京城三千塊夠幹什麼的，吃頓飯都不一定夠！”
石磊搖搖頭，唉，這就是富家子弟的消費觀啊。他上學的時候，普通同學一個月生活費不超過五百，好一些的也就一千塊，他這三千塊還嫌少。
“那你也不能花的那麼快吧。總還有些錢啊。”
“是啊，還剩一些。但是我要買了車，就沒錢出去玩了，還有我怎麼跟家裡解釋買車的錢啊？我爸媽可都不知道我去賭場的事兒，你可別給我說漏了。”
石磊這才明白，這小子兜裡還有錢，至少一百萬以上。不過他不敢買車，從石磊這借車開就沒問題了。
“那行，你開車送我回酒店，我看看你開車的技術。”
方孝祖很熟練的打火起步，將石磊順利送到酒店，然後衝著石磊嘿嘿傻笑。
“拿去開吧，我出門不多，打車就行了。”
“謝謝磊哥，不是，謝謝姐夫！”
石磊笑著搖搖頭，這小子啊……
五方集團總部，公司執行董事吳天林正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
“小李，去叫薛總監過來。”
不一會兒，吳天林的秘書小李輕輕敲門：“吳董，薛總監來了。”
“這兩天你在忙什麼，我讓你準備的這份文件，怎麼還沒交過來？”吳天林頭也沒擡的問道。
“吳董，這兩天我手上還有一個單子跟進，稍微耽誤了點時間。您要的那份文件，下班之前，我肯定能交過來。”薛總監保證說。
“你手上還有一份單子，是哪個，金額多少？”
“是一份新單子，代售一批皮鞋，金額七百多萬，傭金應該有五十萬以上。”
嘭！
“七百多萬的單子，傭金五十萬，這樣的單子，需要你親自去跟嗎？你是不是不知道市場總監應該做什麼，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在董事會上提議，讓你換一個清閒的崗位，後勤部怎麼樣？”
吳天林有些惱火，市場總監竟然親自跟進一份五十萬傭金的單子，五方集團還花高價請他做什麼？還要那麼多高薪員工做什麼？
“吳董，這我也是沒辦法啊，這份單子，是方少親自交代辦的，我也不能不辦啊？本來三組的人給我彙報，這份單子傭金應該有一百五十萬以上的，但是方少說是他朋友，我們就給了現在這個價，攤到大區和省級分公司，根本剩不下多少錢。”薛總監叫屈，他不跟這個單子不行啊，方少說必須快速辦好。
“誰？方孝祖？他不是還在上學嗎，開始學做生意了？”吳天林擡起頭，該不會是在騙他吧？
“吳董，我可不敢騙您。您可以問問三組的經理江曾健，這份單子本來就是他跟進的。當時就是方孝祖和另外兩個人一起過來，硬要我們給一個低傭金的報價。這事兒我們也不敢反對啊，他畢竟是董事長的兒子。”
“行了，他是董事長的兒子，不是董事長，他跟公司沒有一點關係，既沒有公司股份，也不是公司員工，只是公司領導家屬而已。如果公司所有領導家屬都這麼做，那公司還要不要賺錢了，你們還要不要發工資獎金了？出去！”
等到薛總監出去後，吳天林點上一根雪茄。這個方孝祖竟然插手公司的事兒，方巖宏知不知道？是他在試探我們，還是方孝祖這小子在坑爹？
既然都不知道，那我也試探試探他們，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二天，方巖宏正在辦公室的跑步機上跑步，他的助理在他面前欲言又止，幾次想說話，又沒敢說。
“你幹什麼，有什麼事兒趕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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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現在公司裡流傳小道消息，說是二少讓公司經紀人給他個人賺錢。”
方巖宏把跑步機關了：“你說什麼？”
“是真的，公司裡都傳遍了，說二少讓市場部薛總監和市場部三組經理江曾健幫他的朋友賣皮鞋，本來最少能賺一百五十萬以上傭金的，現在也就五十萬左右，差的那一百萬，就是被二少和那個所謂的朋友給分了。”方巖宏助理快速說道。
方巖宏深吸一口氣：“查出來這些風言風語是從哪兒傳出來的嗎？”
“就是市場部，但是沒查出來是誰。”
“嗯，你出去吧，有什麼事兒在跟我彙報。”
等助理出去，方巖宏撥通方孝祖的電話：“你在哪兒？晚上回家一趟，我有點事兒找你問問。”
“老方，小石車在外面，他人呢？”周彩虹也剛跟朋友做完頭髮回來，還以爲石磊來吃飯呢。
“小石車在外面，我沒看見他啊，璇璇也沒回來啊。”方巖宏也有些納悶，轉而想到什麼，扭頭看著方孝祖。
“磊哥把車借給我開兩天。爸，你叫我回來幹什麼啊，我明天早上還有課呢，一會兒我要回學校啊。”方孝祖趕緊岔開話題。
“你叫你薛叔叔幫個朋友代售皮鞋，有這件事兒沒有？”方巖宏盯著方孝祖問道。
方孝祖目光有些躲閃：“啊，是啊，怎麼了？”
“我跟沒跟你說過，你現在跟五方集團一點關係都沒有，公司的事兒，不讓你插手？”
“我也沒插手啊，就是跟他說，讓他幫個忙而已，公司還是賺錢的啊。”方孝祖強辯道。
“還敢狡辯！這是你上個月信用卡消費賬單，一個月花了二十多萬，還沒有透支，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是不是你利用公司幫你賺錢了？”方巖宏把一份賬單扔到方孝祖的臉上。
“老方，你那麼大火氣幹什麼，有事兒慢慢說。孝祖，回答你爸爸的話。”周彩虹把賬單撿起來，也發現不對勁，她也沒給過方孝祖這麼多錢。
“這錢是我找朋友借了炒股，在股市上賺的，我自己賺的，自己花，又沒偷沒搶，怎麼了？”方孝祖梗著脖子說道。
“你炒股賺的？挺有本事啊，還懂金融。那你告訴我，你買的那隻股票，多少錢買的，多少錢賣的，賺了多少？如果你能都說出來，我給你一千萬，讓你拿去炒股！”
方孝祖不吭聲了，他根本就沒買過股票，現編哪兒來得及啊。
“說不出來了？還敢撒謊，老實說實話！”方巖宏很生氣，氣的不是方孝祖花錢多，這點錢，他還不看在眼裡。他氣的是方孝祖有事兒瞞著他，要真是跟人合夥坑公司的錢，別人會怎麼看他方巖宏？
“錢是磊哥給的，他說讓我買車。你們不是不讓我買嗎，我就沒買。這不，他把車也借給我開了。那個皮鞋的生意，也是磊哥的朋友，是他在企業家班的同學，本來是找他幫忙的，他辦不到，就找我幫忙了。爸，不就是幫個忙麼，能有多大事兒？”方孝祖不明白，這點小事兒，有必要揪著不放嗎？公司也沒虧錢，不還是賺了？
“石磊？你是說這單子，是石磊讓你幫忙的？他給了你多少錢，什麼時候？”
“暑假的時候給我的，兩百萬，不信你打電話問他。”方孝祖把手機遞給父親。
“好，我相信你。記住，以後不管是誰，這種事兒你先來找我，我同意了，才能找公司的人幫忙。吃飯吧，吃完飯趕緊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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