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不是笨蛋,要是笨蛋,他也不會那麼會來事,也不至於被對他感到頭痛的頂頭上司給找了個事,然後一腳給踢的遠遠地,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被授命查清楚那個連續收服古斯塔星人跟奧魯夫星人的面具男的真實意圖的白玉堂並沒有傻乎乎的直奔古斯塔星或者奧魯夫星,而是在計算了古斯塔星到奧魯夫星的路程所用的時間之後,到達了與奧魯夫星相距跟古斯塔星到奧魯夫星相距差不多的另一顆星球,同樣也被成爲戰鬥種族的門斗星。跟奧魯夫星跟古斯塔星相比,門斗星的門徒衆並不屬於同族,但類似於一個傭兵組織,只是爲了與古斯塔星以及奧魯夫星對抗,生活在門斗星的人們才聯合了起來,自稱門徒衆。而門徒衆的管理方式也與家族式管理不同,而是採用了公司式管理,首領就是公司的總裁,而各個頭目就是各個部門的經理。門徒衆的業務範圍極廣,只要是賺錢的行當,大到軍火買賣,小到敲詐勒索,他們都做。也正是因爲如此,門徒衆的名聲並不是很好,雖然不是臭名昭著,但也好聽不到哪去。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們是三個戰鬥種族中最有錢的,也是人脈最廣的。
在白玉堂看來,那個面具男連續收服了兩個戰鬥種族,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可能對他的所圖更有幫助的門徒衆。但讓白玉堂失望的是,自己在門斗星待了整整五天,卻始終沒有聽說有關面具男出現的消息。
“難道是自己的判斷有誤?”這個念頭只是剛剛閃現,立刻就被白玉堂自己給推翻了。白玉堂是個很自信的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堅信那個面具男一定會出現。只是白玉堂不知道,在馬克西眼裡,門徒衆等同於害羣之馬,還真不是馬克西想要招攬的對象。馬克西可以跟門徒衆有相互利用的關係,但絕對不會去想收服門徒衆。這就是一個毒瘤,雖然會在短期內對自己有所幫助,但時間久了,就會尾大不掉。
而白玉堂不知道這些,他還是單純的認爲面具男會出現在門斗星,依然在執著的等待著。只是門斗星的治安情況卻不是很好。白玉堂剛一到門斗星,先是被偷走了行李,隨後又住進了黑店,再然後身上帶的錢也花光了。當第五天黑店來結賬的時候,白玉堂才驚訝的發現,自己除了身上這身衣服之外,竟然變成窮光蛋了,就算是想要回去都辦不到。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吶。白玉堂在被掃地出門之後,很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冰涼刺骨的寒風如同小刀子似的直往白玉堂的衣領裡鑽。冷得白玉堂不得不縮了縮脖子,回到了自己目前下榻的破廟裡。
這是位於郊外的一處廢棄古廟,據說以前香火旺盛,只是後來鬧了鬼,這才變得人跡罕至,就連叫花子都不願意住在這裡,也正是因爲如此,就便宜了白玉堂這個龍困淺灘的傢伙。
“咕嚕~咕嚕~”住的地方可以將就,可肚子卻在這時鬧起了革命。白玉堂伸手拿出了懷裡揣著的半塊凍的硬邦邦的餅,想到自己此時的處境,忍不住有點熱淚盈眶。從小到大,他那裡受過這個苦,也正是沒有這種經歷,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其實以白玉堂的身手,只要他願意去搶,那他的生活質量會立馬有個質的飛躍。只是白玉堂是個要臉的人,也就只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求援的事情還需要等兩天才能有答覆,而這兩天,也就成了白玉堂需要苦熬的時間。半塊餅白玉堂只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不是不餓,而是難以下嚥。隨手將吃剩下的餅放在了破廟的供桌上,白玉堂準備去弄點水,好讓餅好消化一點。只是當白玉堂用撿來的破瓦罐裝著井水回到破廟的時候,剛一進廟,就看到一個黑影從破廟的一處破洞中鑽了出去。白玉堂心中暗道不好,幾步走到先前放著餅的供桌前,餅已經不見了。白玉堂那個鬱悶吶,沒說的,準時剛纔有野狗,野貓之類的趁自己不在的工夫,將餅給偷走了。
“咕嚕~咕嚕~”白玉堂的肚子再次叫了起來。只是現在自己身無分文,用什麼買吃的呢?吃霸王餐,丟不起那個人吶。
鬱悶之極的白玉堂也不想喝水了,冰涼刺骨的井水有什麼好吃的。隨手將瓦罐丟到一旁,白玉堂緊了緊褲腰帶,打算睡覺。只是這餓著肚子睡覺,又怎麼睡得著。更何況這睡覺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好地方,白玉堂輾轉反側到了半夜,也沒有睡過去。
正在白玉堂打算起來走走的時候,忽然就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跟著就聽一個聲音傳來,“馬克西,這裡有個破廟,我們不如今晚就在這裡對付一下,等天亮的再進城怎麼樣?”
“行,那你先進去收拾一下,我去附近揀點柴禾,隨便看看能不能打到什麼野味。”
隨著話音落下,白玉堂就見一人走了進來。來人一見廟裡有人,不由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的穿著,感覺這廟裡的人是不是有病啊?身上穿的不錯,幹嘛要住這種鬼都不願意多待的破廟裡。體驗生活?有錢人的怪毛病!純粹就是吃飽了撐的,閒得。
不過既然是先來的,來人還是很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嗨~晚上好,不介意我跟我同伴在這裡借宿一晚吧?”
“啊,沒事,請隨意。”白玉堂隨口敷衍道。能說什麼呢?白玉堂也不知道這種時候自己能說什麼。
就這樣,來人在白玉堂的對面選了一個背風的地方,簡單的清理了一下之後心裡不由得又鄙視了白玉堂一番。覺得那個先住進這裡的那個人絕對是吃飽了撐的,自個給自個找罪受。
不一會的工夫,有一個聲音傳了進來,“梅辛,沒想到咱們今天運氣不錯吧。我剛纔在檢柴禾的時候竟然撿到了一條死狗,而且還是剛死沒多久的。哈哈哈……你都不知道這狗是怎麼死的,竟然他媽的是被半塊餅給噎死的。厄……喲,原來這裡還有人住啊。”
白玉堂一見來人,眼睛瞳孔頓時一縮,當即就認出了沒有戴面具的人是誰。但轉念又一想,不對啊,自己親眼看著馬克西墜下了斷頭崖,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門斗星?或許只是長得像而已。
而馬克西雖然見過白玉堂,可那個時候的白玉堂跟現在的白玉堂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對於只有一面之緣的馬克西來說,不記得白玉堂也是情理之中的。見破廟裡竟然還有旁人,不由得放低了聲音。
將起火的事情交給了梅辛,馬克西則到外面去料理死狗。白玉堂一想到馬克西那句狗是被半塊餅給噎死的話,心裡就感到堵得慌。不用問,那隻死狗吃的就是從自己那裡偷走的半塊餅。尼瑪,這本來應該是我的戰利品!
破廟本來就不是什麼講究的地方,馬克西跟梅辛也不想跑到外面去烤狗肉,便直接在破廟裡開烤。不一會的工夫,肉香四溢,勾得肚裡本來就沒食的白玉堂更加的餓了。但強烈的自尊心讓白玉堂不好意思主動開口向馬克西跟梅辛索取狗肉,只能背對著馬克西跟梅辛,不去看他們的吃相。只是不去看,那香味卻一個勁的往鼻子裡鑽……
“咕嚕~咕嚕~”白玉堂的臉頓時就跟紅布似的,不敢吱聲。
馬克西跟梅辛對望一眼,頓時相視一笑。梅辛也明白了,眼前這位可能是爲落難的,要不然肚子不會發出這種整間破廟都能聽見的響動。
“朋友,相逢即是有緣,要是不介意的話,一起來嚐嚐狗肉如何?說實話,我的烤肉手藝還是不錯的。”梅辛笑著對白玉堂發出了邀請。
矜持始終抵不上肚子的重要,白玉堂扭捏的來到火堆旁,伸手接過馬克西遞過來的一條狗腿,道了聲謝後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馬克西跟梅辛並沒有去詢問白玉堂的來歷,見白玉堂接過了狗肉,便有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邊吃邊聊起了閒天。可白玉堂卻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主,吃了人家的狗肉,就想著日後要報答人家。便詢問起了好心人的名姓,想要等日後有個報答的目標。
對於白玉堂心裡的想法,馬克西跟梅辛也不在意,隨口便報了名字,當然並沒有報出姓氏,以免暴露了身份。但白玉堂聽到馬克西跟梅辛的名字以後,心裡不由咯噔一下。梅辛是誰白玉堂並不知曉來歷,但馬克西……白玉堂越想越覺得眼前的馬克西就是那個自己曾經親眼看著墜崖的馬克西。
“你是聯盟的監察長馬克西,是嗎?”白玉堂試探的問道。
馬克西不由納悶的看了白玉堂一眼,沉默了片刻之後,點頭承認道:“沒錯,我就是。”在馬克西想來,就算這個白玉堂回去宣揚出去,估計會相信他所說的也沒幾個。畢竟聯盟可是連訃告都發了,怎麼可能會自扇耳光,承認先前的訃告是誤報。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白玉堂一臉吃驚的問道。
見白玉堂那副驚駭的樣子,馬克西玩心大起,故意壓低聲音說道:“我差點就死了,結果到了閻王那裡以後,閻王嫌我死得太早了,所以就又把我給趕了回來。別對外聲張啊,要不然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喂,你哭什麼?”
馬克西不解的看著流淚的白玉堂,扭頭問梅辛道:“我剛纔沒說什麼太可怕的事情吧?”
梅辛聞言翻了翻白眼,通過這幾天的瞭解,梅辛對馬克西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這傢伙或許是本性如此,又或者是因爲死過一回,心態有所變化,反正現在的馬克西不像以前傳聞中的那樣古板頑固,平時的時候也是說說笑笑,跟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馬克西大將,我終於找到你了。”白玉堂忽然大喊一聲,一把抱住了馬克西的一條腿。馬克西見狀大吃一驚,自己可以很肯定,眼前這人自己似乎沒有任何印象,但他怎麼那麼激動,難道是自己的崇拜者?可你就算再崇拜,也不至於像見了親人似的。
“哎~你別哭啊,有話慢慢說,還有,放開我的腿,我的褲子啊。”馬克西望著被狗腿弄得全是油的褲子,鬱悶的說道。一旁的梅辛卻是偷笑不已,不過在馬克西的瞪視下,假模假式的勸說白玉堂道:“我說朋友,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我們又不會跑了。快起來吧,地上很涼,而且你要是再不住手,也許馬克西大將就要喊非禮了。”
白玉堂聞言一愣,不過一見馬克西的褲子都快要被自己扯掉了,不由臉上一紅,趕緊鬆開了馬克西。
不過接下來就是白玉堂的訴苦大會了。他倒沒有說自己是奉命來調查面具男的,只說自己路過這裡,結果不小心便倒了血黴。先是行禮被偷,然後是住進了黑店,錢花光以後又被掃地出門,只能暫時棲身在破廟之內……
聽著白玉堂絮絮叨叨的講述,馬克西跟梅辛不由相視苦笑。從白玉堂所說的事情來看,似乎跟他們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見馬克西跟梅辛並沒有被自己所說的話引起共鳴,白玉堂趕緊一抹眼淚,看著馬克西說道:“馬克西大將,你既然活著,爲什麼聯盟要發出那個訃告呢?咱們明天就去更改,然後我帶人去打爛那個胡說八道的傢伙的臭嘴!”
“啊?這個不用了,其實我只是不想再用原來的身份……”馬克西一聽連忙拒絕道。
白玉堂立刻一副自作聰明的樣子說道:“哦,我知道了,馬克西大將這是在執行秘密的任務是不是?你放心,我保證不說,一定會把大將你還活著的事情當成秘密,爛在肚子裡,誰也不告訴。”
聽到白玉堂這話,馬克西微微一笑,沒有再言語,似乎是默認了白玉堂的推斷。一旁的梅辛低頭照顧著火堆,誰也沒有發現梅辛眼中的狐疑。
據白玉堂自稱,自己是馬克西的忠實粉絲,在聽到馬克西身亡的噩耗之後,便打算去落馬星這個馬克西身隕的地方好好的緬懷一下。只是沒想到出師未捷,被困在了門斗星。眼下在門斗星舉目無親,發出的求援也還要等兩天才能得到回覆。
聽到這裡,馬克西就知道這個自稱玉百堂的傢伙是想要跟著自己,至少是打算跟到他的救援到達爲止。正好馬克西這次來門斗星的確有事,便同意了白玉堂的請求,準備臨時僱傭他兩天。據說這傢伙的口才不錯,適合充當談判的代表。
這次來門斗星,馬克西的目的就是想要找門徒衆談一筆軍火買賣。想要造反,手上沒傢伙可不成。和平演變這種事只會在童話故事裡存在,想要推翻聯盟,還是需要真刀真槍的幹。而門徒衆,則是可以爲馬克西提供急需的武器裝備的存在。當然馬克西也不會一直依賴門徒衆,等一切事情上了正軌,他就會將門徒衆給甩到一邊,不再理會。但眼下,還需要跟門徒衆有所交流。
原本擔任談判的是梅辛,但現在,則是改成了自稱口才了得的玉百堂。而梅辛,則隱在暗處,通過跟門徒衆的談判,摸清楚對方的底限。
對於馬克西的安排,白玉堂當然不會反對,而梅辛在考慮了一會之後,也同意了馬克西的安排。三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等到天亮以後,便離開破廟,進了門徒衆總部的八臂城。
八臂城,白玉堂的傷心地。在這座城中,白玉堂吃了有生以來從來沒有吃過的大虧。窮困潦倒,身無分文,最後被人掃地出門,這一系列丟人的事情,都讓白玉堂感受到了。對於八臂城,白玉堂絕對沒有一絲好感。在白玉堂的眼裡,八臂城裡無好人,不是小偷就是奸商,如果有機會可以毀滅這座城,白玉堂很樂意充當動手的角色。
只是這些只能是想象,在白玉堂警惕的有些過分的帶路下,馬克西跟梅辛來到了門徒衆總部的大門前。
※※※
天眼總部
“什麼?白玉堂出事了?”天眼負責人驚愕的看著來報告的手下,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天眼負責人眼裡,從來只有白玉堂讓別人吃虧,那從沒聽說過有誰可以讓白玉堂吃虧的。只是當聽完情報以後,天眼負責人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嘴裡連連說道:“好啊,老天有眼啊,八臂城的好人真多啊。”
來報信的人聽了之後腦門出現了黑線,心中暗道:“你就是再恨白玉堂,也不用表現的那麼明顯吧?你看我,我就樂在心頭不開顏。”
幸災樂禍了一陣之後,天眼負責人總算是想起了白玉堂還是自己的手下,自己不該表現的如此興高采烈,輕咳一聲後吩咐道:“立刻通知距離門斗星最近的人員去救援他。”
“是。”
打發走了來報信的人,天眼負責人往後一靠,這是今天唯一令他感到有些高興的消息。作爲五老會的直屬機構,每天承受的壓力是巨大的。爲了不辜負五老會的期望,天眼必須時刻努力,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天眼,就是五老會的眼跟耳,通過天眼的龐大情報網,五老會可以隨時掌握外界發生的一切。像面具男這種情報,其實還不夠資格直接報告給五老會知曉,頂多也就是備了一下案,真正讓天眼負責人感到頭疼的,是來自死亡星域內圈的麻煩。
從發回來的消息可以推斷,在死亡星域內圈,正在發生著一件十分令人不安的事情,但具體什麼事情,天眼負責人卻暫時還沒有知曉。因爲但凡是派往死亡星域內圈的情報員,無一例外的失去了聯繫。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不管是那裡,只要是天眼想要查明的地方,那就沒有不能去的。只是這回,天眼似乎撞上了鐵板,多名精幹的情報員一旦進入了死亡星域內圈,就立刻與外界失去了聯繫。
“呼~”天眼負責人輕呼一口氣,起身準備去向五老會報告。這是五老會定下的規矩,但凡是死亡星域內圈出現了異狀,必須第一時間的通知他們。
……
五老會的會議大廳內
五老會聽取了天眼負責人所報告的關於死亡星域內圈出現的異狀。對於天眼負責人的報告,五老會沒有評價,在聽完了以後就將天眼負責人給打發了出去,隨後關上了門……
“怎麼辦?看來我們之前的預感靈驗了,被封存在死亡星域的那個東西現在真的開始蠢蠢欲動了。”山羊鬍的鷹吉沉聲對其他四人說道。
對於鷹吉如同馬後炮一樣的發言,一向跟鷹吉不怎麼對付的法斯隱蔽的撇了撇嘴,張嘴就要像以往一樣嘲諷對方幾句,好在一向擔任五老會和事佬的茶茶提前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想想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吧。那個東西要是真的開始行動,那動靜可是不會小的。”
“哼!管他想要做什麼,敢動就抽死他!”一向崇尚暴力的黑熊大咧咧的說道。只是這回連五老會的老大肯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出聲輕喝道:“黑熊,閉嘴!這回的對手不是以往我們遇到的那些對方,那傢伙的實力,可是足以顛覆聯盟的。”
聽到肯的呵斥,黑熊乖乖的閉上了嘴,不過從他的眼神中還是看到了不服。肯沒心情去理會黑熊此時的情緒,轉頭看著鷹吉問道:“鷹吉,回頭派人去請聖言來這裡一趟,我們需要他的占卜。”
“這個……肯,我們跟聖言之間的約定似乎已經沒有多少可以使用的次數,這回是不是……”鷹吉聞言有些猶豫的對肯說道。
只是肯卻大手一揮,沉聲說道:“你對聖言說,如果聖言不能再爲聯盟服務,那他們一族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告訴他,這次事關整個人類的生死存亡,如果他不願意出力,那我絕對不會放過他跟他的族人。”
“……是。”鷹吉想要說些什麼,但見肯一臉的嚴肅,到嘴邊的話又被嚥了回去。
吩咐完鷹吉,肯又對茶茶說道:“茶茶,戰備物資現在已經可以開始儲備了,我們需要做到有備無患。”
“明白,那有上限沒有?”茶茶答應一聲後問道。
“沒有上限,越多越好,如果真是那個傢伙,那這場仗可是有的我們打。”
“好,我會盡快展開工作。”茶茶點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對於茶茶沒有折扣的回答,肯感到很滿意,扭頭對黑熊說道:“黑熊,軍隊的事情交給你了,讓小子們都緊張起來。”
“收到。”黑熊大咧咧的答道。
“至於法斯,鬣狗現在有多少空閒?”
聽到肯的詢問,法斯皺眉問道:“要動用他們?”
“嗯,既然天眼起不了用,那就只能指望那幫鬣狗。告訴他們,只要查清楚情報,好處少不了他們的。”
“……好吧,我回儘快跟他們取得聯繫。”法斯點點頭,沉聲說道。
將任務分派了下去,等四人離開分頭去準備以後,留在會議大廳的肯伸手揉了揉眉心。別人都在忙碌,自己也不可能清閒下來,或者說自己的事情纔是最麻煩的。攘外必先安內!想要應對接下來有可能出現的大戰,清洗內部的不安定因素,這就成了必須要做的事情。只是做這種事情,必須掌握一個度,而且執行的人必須是個鐵面無私的人。想到這裡,肯不由想起了聯盟的前監察長馬克西,他是最適合擔任這項工作的人選,可惜……
肯輕輕的嘆了口氣,獸化戰士計劃一直是五老會在秘密進行中的一項研究,可惜馬克西的好奇心太強了一點。
想來想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肯索性暫時不去考慮,打算去別的地方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靈感。正好剛剛想到獸化戰士計劃,肯便又想到了一個跟馬克西有很大關係的傢伙。原十二神將之一,吳夢。
對於吳夢的處置,肯一直難以下定決心。按理說,吳夢所做的事情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但他所擁有的知識,卻又是聯盟獸化戰士計劃必須的。只要有了吳夢的參與,那獸化戰士計劃就可以出現一個質的飛躍。只是令肯鬱悶的是,那個吳夢竟然是個油鹽不進的性子,他好像很仇視五老會,對於五老會開給他的優渥條件視而不見,尤其是得知馬克西身死的消息以後,更是整個人成天處在半瘋狀態,是不是就大叫什麼走狗烹之類的話語。雖然不用擔心吳夢的話會傳出去影響五老會的聲譽,但有一段時間,肯都不想要見到吳夢。今天心血來潮,肯想要去看看吳夢是不是已經回心轉意了。
來到了修建在五老會總部地下的秘密監牢內,肯隨著守衛來到了關押吳夢的監牢,看著坐在牢內一角的吳夢,肯微笑著問道:“吳夢,你考慮好了嗎?”
“……”吳夢擡起眼角掃了肯一眼,隨即眼皮一耷拉,連話都懶得說。
肯見狀也不生氣,緩緩的說道:“吳夢,告訴你一個消息,相信有關死亡星域內圈封印著什麼你也是清楚的。”
“那傢伙終於也開始行動了嗎?”吳夢忽然咧嘴笑著問道。
“看來你真的知道。”
“嘁,不就是機械皇帝嗎?那傢伙總來就沒有被真正的封印過,之所以不動,只不過是因爲動力源被拿走了而已。現在既然開始行動,那就說明他已經找到了動力源。嘿嘿……肯吶,身爲五老會的老大,聯盟的首腦,你這個無冕之王對上了機械皇帝,不知道最後誰的勝算高一點?”
肯皺眉問道:“你不要忘了,你也是人類,而機械皇帝的目的時消滅人類……”
“得了吧你,知道我爲什麼看不來你們嗎?就是因爲你們不管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總是喜歡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消滅人類?他要是能消滅就讓他試試好了。”吳夢撇撇嘴答道。
“我承認在民間有許多的高手,但如果沒有人將他們組織起來……”
“由你們來組織?那不是跟送死沒區別嗎?在你們這羣眼裡只有利益兩個字的傢伙指揮下,相信會有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吳夢,聯盟是人類的聯盟,不是哪個人的。”肯沉聲說道。只是他這話說得吳夢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隨後一臉嘲諷的看著肯說道:“你說這話你自個信嗎?”
本來是想要看看有沒有招攬吳夢的可能,結果很明顯,完全沒有可能。數次被吳夢搶白的肯很生氣的離開了地牢,並且決定將吳夢一直關下去,直到這傢伙壽終正寢。
可讓肯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去見過吳夢的當天晚上,吳夢就不見了。戒備森嚴的地牢,吳夢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關押他的牢房裡不見了其蹤影。這個消息令肯暴跳如雷。想想也是,吳夢被關押的地方不是別處,而是五老會總部的地下地牢內。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那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這尼瑪是撞鬼了吧?
肯很想告訴自己這是幻覺,但現實卻不容許他自己欺騙自己。對於吳夢的出逃,肯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兩件,一件就是徹底查清楚吳夢是怎麼從地牢內逃走的,還有一件,就是命令羅琳大將率隊開始搜捕吳夢。既然是羅琳抓獲的吳夢,那相信這回羅琳同樣也不會令自己失望。
得到命令的羅琳當時正在休假。由於抓獲吳夢這件大功,羅琳得到了升遷,手底下的石天寶跟柳輕眉也跟著雞犬升天,往上調了好幾級。在新的任命下來之前,羅琳帶著自己的部隊進入了休整狀態。
“哈哈,天寶、輕眉,都別玩了,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我們要開始做事了。”羅琳有些高興的大喊大叫道。
正在進行戰術推演的石天寶跟柳輕眉聞言停下了手頭的事情,不解的看著羅琳。羅琳笑著對二人揚了揚手裡的命令書,說道:“這回咱們要對付的還是老對手,立刻傳令下去,天黑之前,所有人必須到操場集合。遲到者,光著屁股給我繞著營地外跑十圈。”
一聽這話,石天寶跟柳輕眉也顧不得去問羅琳大將這次要對付的老對手具體是誰,連忙跑出去通知所有人集合,以及羅琳大將對於遲到者的懲罰措施。
沒有人想要裸奔,得到命令的衆人立刻便開始準備了起來。而羅琳大將,則是收起了命令書,站在操場的講臺上等待天黑的來臨。
萬幸,所有人都在天黑之前趕回了營地,包括那些去城裡消費的。羅琳看著講臺下排列整齊的手下,緩緩的說道:“小的們,我們又要開工了,這回的對手跟咱們挺熟,就是之前被我們抓住過的原十二神將之一,吳夢。他逃了。我們不需要去關心他是怎麼逃的,我們只需要知道,我們要再次抓獲他。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解散!今天晚上都給老孃把玩野的心收收,明早出發。”
聽完羅琳的話,衆人立刻解散返回了自己的營房。石天寶跟柳輕眉卻沒有回去,而是找到了羅琳。羅琳似乎知道他們會來找自己,也沒有表現的太意外,沉聲問道:“你們一起來找我有什麼事就說吧。”
“……大人,那個吳夢,就憑我們能抓住嗎?”石天寶沉默了一下,開口輕聲問道。
“怎麼?對自己的實力那麼沒自信?”羅琳笑著問道。
一旁的柳輕眉聞言出聲道:“大人,人貴在自知,我跟石天寶知道自己能吃幾碗飯。要讓我們跟那個吳夢拼命,我們絕不含糊,但想要活捉他,大人,我們沒有把握。”
“呵呵……放心,五老會已經發下話了,如果不能抓活的,那可以當場擊斃。關鍵就是不可以讓吳夢繼續活在外面,除非他待在地牢裡過一輩子。而且等真的見到他以後,你們也不需要出手,一切都交給我。”
“可是大人,上回是多虧了馬克西大人的幫助,可這次……”石天寶皺眉說道,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柳輕眉就伸腿踹了石天寶一腳,被提醒的石天寶當即住了嘴。
提起了馬克西,羅琳的情緒似乎一下子降低了許多,有些意興闌珊的對石天寶跟柳輕眉說道:“你們回去吧,做好你們份內的事情,其他事情都有我,不用你們操心。”
“是,大人早點休息。”柳輕眉應了一聲,將石天寶給拖了出去。出門之後忍不住埋怨道:“不是都提醒過你不要提馬克西大人的名字了嗎?你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嘿嘿……一時情急就忘記了,我也是無心的……”石天寶尷尬的撓頭答道。
聽著門外柳輕眉埋怨著石天寶的話,羅琳輕嘆一聲,對於馬克西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羅琳比誰都清楚。可即便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又能如何?將真相大白於天下,先不考慮別人信不信的問題,可是之後呢?人死如燈滅,就算真相大白了,是聯盟派人乾的。可人已經死了,除了讓人惋惜一兩聲,感嘆幾句之外,還能有什麼?而公佈真相的後果,卻需要自己以及跟自己有關係的人來承擔。
羅琳自問自己這條胳膊拗不過聯盟這條大腿,對於馬克西的死,她除了保持沉默,別無他法。這也導致了沒有人會在她面前提起馬克西。這樣也好,至少羅琳不會覺得心裡會有太多的內疚感。
自打將信任自己而選擇給自己回到聯盟的原屬馬克西麾下的十幾名士兵交出去以後,羅琳就不願意提起馬克西這個人,因爲每次提起,羅琳總會有一種負罪感。感覺自己爲了自保,而無視了他人的生死。
“大人,營外來了一隊人,說是奉命前來協助我們完成這次任務的。”門外忽然傳來了報告的聲音。
羅琳聽到後揉了揉眼睛,又用毛巾擦了擦臉,之後纔打開房門,問道:“那些人有說明自己的身份嗎?”
“有,他們自稱夜梟小隊,所帶的身份證明經過覈實,也都是真的。”
“嗯,那就安排他們去住下,等明天一起出發。”
“這個,大人,那個夜梟小隊的隊長現在要見你,說是有機密任務要交給你。”
“機密任務?”羅琳聞言眉頭一皺,不過最後還是同意了跟那個聲稱有機密任務的隊長見上一面。
夜梟小隊的隊長是名三十歲出頭的精壯男子,從他那雙充滿侵略性的眼睛裡,羅琳斷定這個人很危險。
見到羅琳之後,男子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柏南,是隸屬五老會的夜梟,請你過來就是要交給你五老會給你下達的密令。”
對於對方一旦不客套的行事作風,羅琳感到有點不適應。伸手接過五老會的密令,確認沒有被拆開過以後,羅琳打開火封,只是開了一眼密令的內容,眉頭立刻就立了起來。密令中明確指出,羅琳以及所屬部隊,在這次抓捕行動中,必須聽從柏南的命令,也就是說,羅琳跟她的手下,這次只是給成員只有五人的夜梟小隊打下手而已。
這個命令讓習慣了當一把手的羅琳感到有些不習慣,但一見柏南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羅琳便明白跟眼前這人說什麼都是白費,索性便沒有浪費口水,打算等天亮了以後就去找五老會,不,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還是立刻去找五老會必須好。
“我對你這個密令有異議,現在不能接受。等我從五老會回來以後,再給你答覆。”羅琳沒有接受密令,開口對柏南說道。不料柏南卻搖了搖頭,對羅琳說道:“不用去找五老會抗議,在來之前,五老會就想到了你可能會做的事情。這個你拿去看看吧,是五老會讓我交給你的。”
接過柏南交給自己的一封信,羅琳認識上面的字跡,是五老會之一的茶茶寫給自己的。只是信的內容,卻讓羅琳感到一陣陣的失落。沉默了良久,羅琳緩緩的收起信,對柏南說道:“既然是五老會的命令,羅琳及其所屬部隊,願意聽從閣下的命令。”
“謝謝理解,希望我們可以合作愉快。”柏南露出一絲微笑的對羅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