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漁船就停靠在距離釜山還有一段路的荒涼海灘上,前面是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樹林,隱隱約約還能看見高處的公路,當(dāng)真有點荒郊野外的感覺。
漁船並沒有靠近海灘,而是停在淺水區(qū)。船艙裡偷渡的人也不管這些直接跳下水,在齊腰的水裡面拼命狂奔,連滾帶爬上岸後就各作鳥獸散了,完全沒有想過結(jié)伴搭夥一起行動。
白子寒他們也下了船,樸明智當(dāng)然是由他來背了,他們幾人剛剛跳下水,漁船就已經(jīng)開動迫不及待的走了。白子寒隱約聽見船老大很解氣的破口大罵,意思似乎是終於可以擺脫這個混蛋了。
“不就是讓你救個人嗎?用得著罵我混蛋嗎?”白子寒汗顏。
走到海灘之後,三人對著黑漆漆的夜感到一陣無所適從。早上的時候還在日本逛街,晚上卻要被迫跑路,想起那高不可攀的第十支柱他們又是一陣寒戰(zhàn),白子寒問道“接下去我們到哪裡去?按那個變態(tài)的說法,我們可不能走大城市。”
“走一步算一步,先躲到朝鮮去,那裡是個全封閉的國家,電子設(shè)備都鮮少看見,所以相對比較安全。”魯修亞一看就知道對跑路很有體會,白子寒應(yīng)了一聲,然後說“不過在這之前,還得送這個人去醫(yī)院。”
他們?nèi)俗哌M樹林,準備往就近的釜山市走去,但是剛?cè)霕淞炙麄兙吐犚娏藰屄暋<澎o的夜裡突然響起一槍,幾乎好像一道驚雷炸響。
“怎麼回事?”白子寒驚呼道,魯修亞二話不說用虛無之手飛上大樹頂端,然後居高臨下看了幾下,跳下來說道“該死,是韓國的邊關(guān)警察。他們發(fā)現(xiàn)有人偷渡已經(jīng)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了。”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白子寒和李文敏果然聽見了遠處傳來混亂吵鬧的聲音,雖然他們聽不懂,但是從那激烈的語氣可以看出是警察在抓人。跟著又是幾聲槍響,很顯然是偷渡客在反抗,結(jié)果被韓國警察射擊了。
白子寒他們馬上朝公路方向跑去。不過很明顯韓國的警察已經(jīng)包圍了這附近,他們才跑一下,前面就衝出四名警察,舉著手電筒對著他們晃動,並且用槍瞄準讓他們不要動。其中一個警察看見白子寒背上的人,嘰裡咕嚕在說什麼,白子寒猜他大概是問這個人怎麼了,爲(wèi)什麼一動不動。
“他和我們不是一夥的,他遇到了海難。我們救了他。”白子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蹩腳的日語喊幾句,他想韓國和日本離的那麼近,對話發(fā)音也亂七八糟的,應(yīng)該多少會懂一點。
不過他猜錯了,眼前的幾個警察完全聽不懂,很憤怒的用槍示意他把人放地上,他們要檢查之類的。
不過。他們剛剛靠近,李文敏就使用存在感薄弱化的超能力鬼魅般出現(xiàn)在他們身後。他們一點也沒有發(fā)現(xiàn),跟著被李文敏舉起大石頭一人一下敲暈,剩下一個警察也被魯修亞使用虛無之手丟樹上摔暈過去。
“子寒,你跟他們說那麼多幹什麼?直接把他們打暈不就省事了嗎?”李文敏皺著俏媚,教訓(xùn)道。
白子寒一臉慚愧,心想自己可是良民。所以潛意識就配合警察了,他說“你們兩個也太不把警察放眼裡了,說打暈就打暈了。”說著,他們?nèi)司团艹隽司斓陌鼑Γ郎闲逼碌搅艘粭l高速公路上。
老實說。釜山是韓國最大的出口貿(mào)易城市,所以高速公路上很多集裝箱貨車開往釜山。魯修亞的意思是用武力搶奪一輛車,方面行動。但是被白子寒義正言辭拒絕了,他說“魯修亞,你要好好改改你的性格,別動不動就那麼暴戾。”說著,白子寒就教魯修亞伸手攔車,很幸運的在攔了十幾輛車之後,有一輛貨車停在他們面前。
魯修亞心想這多浪費時間,還不如武力搶奪方便。而後,魯修亞用純正的韓語和貨車司機對話,謊稱他們是來韓國旅遊的,但是半路他們的監(jiān)護人病發(fā)昏迷了。
那司機也是熱心腸的人,見魯修亞小不點,李文敏嬌滴滴,白子寒木愣愣,所以就放下了警惕讓他們上車。期間,白子寒眉飛色舞,對魯修亞說“你瞧瞧,這世界還有很多好心人的吧?”
“是是是……”魯修亞隨便敷衍,這時候他們看見了高速上停著十幾輛警車,一羣警察正把偷渡客抓上車去。白子寒心想這些偷渡客千辛萬苦逃出日本,結(jié)果還是被警察抓了,這叫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過了十幾分鍾,貨車就開到了釜山市,這座城市是韓國絕無僅有的幾座大城市之一。因爲(wèi)出口貿(mào)易的關(guān)係,釜山市的經(jīng)濟十分發(fā)達,所以有鮮明的國際化都市的味道,高樓密佈,黑夜中仍然燈火通明。
白子寒他們在市區(qū)裡下了車,司機向他們指點了醫(yī)院的所在然後開車拐向港口。白子寒他們沿著大路朝前走,很快就看見了醫(yī)院,他們把樸明智和古塔放在醫(yī)院門口,就馬上撤退了。
“好了,現(xiàn)在功德圓滿,我們也找家小旅館休息一下吧。”白子寒拍拍手,幫助人之後他心情大好。魯修亞卻覺得麻煩死了,怪他盡給自己找麻煩,而後他們?nèi)苏业搅烁浇男÷蒙纾迷谌毡巨k的假證忽悠登記,就各自回房休息了,畢竟他們奔波了一天一夜也很辛苦。
與此同時,章允浩也已經(jīng)上岸了,他一上岸就先打電話去警局探探口風(fēng),見自己的事情並沒有敗露,他就立刻火急火燎攔車衝進釜山警察局。憑藉他企業(yè)家老闆每年給國家納稅千萬的面子上,釜山警察局局長親自接待他。
“局長,我舉報了那羣偷渡客,你們都抓到了沒有?”章允浩一坐下,連口熱茶都沒喝,就急急忙忙詢問。
“哦,原來是章總您報的警,真是太感謝您了……”局長想說幾句好話和他拉上關(guān)係,不過章允浩顯然很著急,打斷道“人到底抓到?jīng)]有?”
局長愣了一下,不明白他那麼緊張幹什麼,說“人是抓到了幾個,不過跑了幾個。章總,您爲(wèi)什麼那麼關(guān)心這事?”
章允浩心煩意亂,說“局長,我懷疑我有個朋友被這羣偷渡客挾持了,他是一位考古學(xué)教授。”後來,他把樸明智的體態(tài)特徵描述了一下。
局長一拍大腿,說“哎呀,我手下人確實見過他,他是不是昏迷了被一個年輕人劫持的?當(dāng)時我的人就快抓到他了,可是不知道怎麼了,被人從背後攻擊打暈了,所以那個年輕人也跑走了。”
章允浩聽到這裡,心裡竊喜,暗想原來樸明智昏迷了,那就好辦了。他決定先下手爲(wèi)強,來個栽贓嫁禍!
他心裡歡喜,表面上卻露出悲憤之色,拍桌子大叫“沒錯,就是那些壞人。這次我和樸教授出海考察古代遺蹟,那可是2700年前的沉船遺蹟,無論是對韓國,還是對世界都具有珍貴的研究價值。可是,當(dāng)我們打撈上一批珍貴的文物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一艘漁船,那上面都是偷渡客,他們看見考察船上的文物立刻見財起意,居然……居然衝上船殺人掠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