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不是樂園

帶著惡意，那塊白麪包砸在幾人身上，驚嚇的後退幾步後，幾個小崽子很快就被那陣陣香味兒吸引，落入山爺?shù)膼阂庀葳濉?

身後響起陣陣爭搶和哭喊聲，山爺滿足瞇眼，一臉笑意的邁步離開。

還未打聽，山爺視線裡，就出現(xiàn)了一名狂喜著奔向自己的熟悉身影。

頓住步子，山爺微笑著張開雙臂。

“大人！！”

愛瑪用力撲進山爺懷中，雙膝好像承受不住這陣重逢喜悅，微微打軟。

山爺托住愛瑪腰肢，臉上帶著笑容：“你同村袍澤，我找到一些，其餘的估計...”山爺還未講清楚黑珍珠那邊情況，一陣惱人的喝罵聲就傳來了過來。

“給我抓住這半精靈泥腿子，居然敢假扮偉大的卓爾大人，馬上把她押到黑珍珠去，偉大的卓爾城主，會審判這泥腿子的！”老麥克想象中的卓爾大人，居然是一名泥腿子半精靈。那感覺就像洞房花燭夜，才發(fā)現(xiàn)新娘是曾經(jīng)光顧過的站街女，反差太大，讓這位體面人老麥克，徹底暴怒。

山爺鬆開愛瑪，眼中閃過一抹無趣。這種老掉牙的欺軟怕硬，已讓山爺厭倦，他現(xiàn)在算明白，爲什麼穴居人總被人當成炮灰使用了。

手臂一甩，一道猩紅身影激射而出。一道鋥亮匹練閃過，猩紅影子消失在山爺手臂間，再看剛纔還兇蠻叫囂著，要抓住兩人的穴居人，齊齊站在原地，一臉青白的瑟瑟發(fā)抖。

老麥克頭顱滾落一邊，圓圓的餅子臉上。凝著一抹囂張冷笑，估計正幻想抓住愛瑪後，會獲得怎樣獎賞吧？

踢飛那顆死不瞑目的腦袋，山爺冷冽目光緩緩掠過衆(zhòng)人，轉身攬著愛瑪小腰，消失在這充滿田園風光的穴居人村落中。

出了村落，愛瑪與同村袍澤相見，自然是一番感動，一番哭訴。

哭夠了。說完了。山爺這才一臉微笑著站出來。耐心問道：“有什麼打算？”

衆(zhòng)人表情齊齊一滯，旋即目光很自然的落在愛瑪身上。愛瑪有些不自在的垂下視線，握了握小拳頭，目光慢慢變得堅定：“我..我想跟著大人。”說完愛瑪擡頭，衝山爺甜甜一笑，乖巧走到他身邊，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衆(zhòng)人都沒什麼意外，互相看看，沉吟不語。

瞇縫眼兒垂目沉吟片刻，慢慢有了決定。村子沒了。作爲沒什麼武力，身份低微的半精靈，如果傻乎乎在地下世界遊蕩，第二天脖子上就會多出一根免費“項鍊”。

只做了幾天奴隸，但對瞇縫眼兒等人來說，簡直就是度日如年，不公對待和時不時的騷擾辱罵，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心中慢慢有了決定，瞇縫眼兒輕輕踏出一步。走到山爺跟前躬身撫胸表示臣服。

又等了半晌，其餘半精靈和灰皮躲避著山爺目光，垂低腦袋。默不作聲。

山爺眼神淡淡掠過衆(zhòng)人，聲音聽不出喜怒：“既然有了決定，那祝你們好運！”說完，撇頭示意一下愛瑪和瞇縫眼兒，帶著十多隻狗頭人和兩名半精靈，離開了這裡。

離開前，愛瑪跟瞇縫眼兒與同村袍澤依依惜別，大家互相祝福。場面感人肺腑。

走出一段距離後，山爺步伐慢慢放緩。落在稍後一些的位置，眼中戾芒劃過，旋即手腕一抖，閃過一道猩紅冷芒。

那猩紅冷芒彈射間，消失在山爺眼前。山爺眼瞳微瞇，面無表情望了一眼身後通道，繼續(xù)趕路。

片刻後，黑漆通道掠過一道猩紅冷芒，再次消失在山爺手腕。

山爺目光微凝，步伐頓了頓，旋即恢復常態(tài)，與一名小狗崽嬉鬧起來。

愛瑪行走間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遲疑望了一眼身後黑漆通道，隱約感到一絲不安。

快走幾步，趕上山爺步伐，愛瑪垂低眼瞼，恭敬道：“大人..我有些擔心同村人，想回去看看，可以嗎？”聲音低低的，裹著一抹擔憂和不安。

山爺眼神微頓，臉肌抽動，不動聲色的問道：“怎麼？信不過我嗎？我不是給他們留下武器和食物了嗎？”聲音平淡無波，故作鎮(zhèn)定。

愛瑪聞言，惶恐不已，用力擺動雙手，顫聲道：“怎麼會信不過大人，只是..”聲音有些委屈，夾雜著幾許搖擺不定。

瞇縫眼兒悄悄走到愛瑪身後，柔聲勸道：“大人既然給了他們機會，不去珍惜是他們損失，你這樣回去，能幫他們什麼？”

山爺暗暗衝瞇縫眼兒豎起大拇指，臉上卻凝著一抹關切和堅決：“你能幫他們一時，不能幫他們一世，最終還是要靠他們自己，不是嗎？”聲調(diào)微微拔高，有種隱隱拒絕的味道兒。

愛瑪垂頭沉吟片刻，旋即振奮一下精神，臉上重新掛上笑容，感激道：“大人說得對，自己選擇的人生，只能自己負責。”說完，愛瑪整個人好似輕鬆不少，主動上前攙扶一名狗頭人孕婦前行。

山爺眼神微滯，目光微微閃動間，掠過一道感嘆：“是啊，自己選擇的人生，只能自己負責。”

感慨幾句，山爺目光慢慢落在瞇縫眼兒身上。

一身粗粒布套筒衣，簡陋到露出腳趾的鞋子，臉頰有些消瘦，整體來說，屬於那種乾瘦高挑類型。

臉蛋普通，只有一雙時刻藏在眼瞼後面的小眼睛，時不時閃過一道謹慎警惕的微光。

山爺懷裡抱著一隻小狗崽，用糕點逗弄他，慢慢踱步到瞇縫眼兒身邊：“你叫什麼？”聲音平緩，裹著一股暗晦的讚賞。

瞇縫眼兒聞言，頓住步伐，緩緩折彎腰肢成九十度，恭敬道：“我叫卡西，願向大人奉獻一切！”聲音不大，卻充斥著一股鏗鏘之力。

山爺滿意點頭，親手扶起卡西，嘴脣湊到她的耳邊，蚊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聲音平淡且問得無頭無尾，卻裹著一層血淋淋的事實。

卡西嬌軀微震，頭顱垂得更低：“地下世界，不是樂園...”卡西聲調(diào)慢慢變高，引起衆(zhòng)人注意。

“地下世界，不是樂園。我從小生活的戰(zhàn)戰(zhàn)慄慄，每時每刻都爲了生存拼搏奮鬥。身份給了我屈辱，但也給了我堅韌不拔的性格，我選擇大人，作爲我的依靠...”

“叮！半精靈好感度增加38點！狀態(tài)升級爲親密！”

卡西聲音莊嚴鏗鏘，引得衆(zhòng)人一陣共鳴。慢慢的，所有人都停下步伐，目光中閃耀著一種名爲“希望”的東西。

山爺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這才一臉微笑的站出來，朗聲道：“我還不夠強，我同樣爲了生存在努力，但我會保護大家，給大家一個安全活下去的機會！”

“叮！狗頭人好感增加22點！狀態(tài)友好！”

快了，再增加幾點好感度，就能升級到親密。不枉山爺又當孫子，又當救世主的演戲扯犢。

十多名體弱氣虛的狗頭人，兩名半精靈，加上山爺自己，組成了一支小隊。

山爺就像一名保姆兼心裡醫(yī)生，那是操碎了心，磨破了嘴，差點變成小狗腿！

小狗崽隨意撕扯著山爺衣褲，山爺面帶微笑，把另一隻褲腳湊上去。孕婦狗頭人陣陣產(chǎn)前憂鬱，山爺化身知心大哥，安慰勸解。

雄性狗頭人食量大，不講衛(wèi)生。山爺就像飯店裡的打雜小廝，這邊遞塊兒肉，那邊捧壺酒。

“叮！狗頭人好感度增加12點！狀態(tài)升級爲親密！”

長長吸了口微微凉溼的空氣，山爺臉上帶著笑意，心中卻暗罵系統(tǒng)坑爹。

親密後的好感度，很難提升。山爺把目光，又放在了老族長身上。正要硬著頭皮攻略這位茅坑性格的老族長，陣陣粗魯?shù)统恋暮攘R，從前方通道口傳來。

山爺目光微凜，擺手下壓，整個隊伍頓時停了下來。

狗頭人本能的想要撅屁股抖卵子，被山爺一陣冷冽目光給瞪了回來。

喝罵和喧囂聲越來越近，山爺眼中閃過一抹憂色，面無表情的衝狗頭人吩咐：“你們先躲起來，等安全了再出來！”聲音沉沉的，充斥著一股不容拒絕。

一直沉浸在山爺溫柔陷阱中的衆(zhòng)狗頭人，此時才恍然大悟，山爺隱藏在溫柔笑意下的真面目，是不容褻瀆的強者尊嚴。

豎瞳閃耀著尊敬和嚮往，衆(zhòng)狗頭人老實的縮肩弓背，在老族長帶領下躲進一旁洞窟。

“叮！狗頭人好感增加11點！狀態(tài)親密！”

山爺眼中閃過幾許意外，不過旋即就被嘈雜和吵鬧聲吸引了注意力。

愛瑪纖手，緊張不已的握著那把一次性筒炮，汗水沾溼筒炮，滑滑的。

卡西手中舉著一把短駑，瞇縫眼兒小心盯著前方，同樣有些緊張，眼中卻凝著一抹堅毅。

矮墩身體，一輩子都未刮過的長長鬍辨。粗糙結實的釩鐵佈下，是塊塊巖石一樣夯實的肌肉。花紋鋼鍛造的貼身輕甲，用蒼枯藤穿孔縛緊。牛角精鋼頭盔，閃耀著冷硬的金屬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