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有門兒

饞水很快浸溼胸口毛髮，成年雄性狗頭人，本能的從喉管裡，滾出一陣低沉吼叫。小狗崽，雌性狗頭人齊齊縮了縮脖子，身體趴伏在地上，表示臣服。

很滿意低吼效果，雄性狗頭人這才伸出早被饞水浸溼的舌頭，輕輕的，小心的在那根沾滿地鼠奶湯的手指上，舔了一下。

舌頭舔過，不少稀稀拉拉的毛髮也跟著捲進(jìn)嘴裡。

一陣微微酸甜，中間裹著一股淡淡辛辣的美妙味道兒，躍動在雄性狗頭人舌尖。渾身億萬個毛孔齊齊一顫，舌頭滑動，努力讓這美味兒在嘴腔裡多停留一會兒。

“唔~！唔~~！”雄性狗頭人喉嚨，不受控制的發(fā)出陣陣享受般的悶吼，微閉狗眼，仿若一名美食大師，搖頭晃腦起來。

“嗚~嗚~”一陣低低輕鳴，雄性狗頭人低頭一瞧，原來是小狗崽渴望不已的扯著自己衣襬，眼珠亮晶晶的盯著那根蘸滿地鼠奶湯的手指。

得意的把手指伸到小狗崽跟前，對方毫不客氣，大嘴一口就咬了上去，還沒品出味道兒，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敲在頭上。

嘴中含著雄性狗頭人手指不願鬆開，小狗崽可憐兮兮的望著雄性狗頭人。雄性狗頭人低聲訓(xùn)斥幾句，小狗崽這才吧嗒幾下舌頭，張嘴吐出雄性狗頭人的手指。

雌性狗頭人早在一邊等著了，不顧上面還粘著大量小狗崽口水，同樣一口含進(jìn)嘴裡，用力嘬允起來。

片刻後，雄性狗頭人有些艱難的抽出手指，甩了甩被嘬得生疼。有些腫脹的手指。旋即幾隻狗頭人目光，齊齊落在那塊焦黃噴香的裡脊肉上。

一直背過身子，不曾言語的人類突然說話：“要是不想把自己噎死，最好多喝一些湯水，肉不能吃太多。”聲音平緩柔和，甚至連身子都未轉(zhuǎn)過。

幾隻狗頭人緊繃的肌肉慢慢放鬆，望向山爺目光，漸漸少了一分?jǐn)骋夂途琛?

“叮！狗頭人好感增加2點，狀態(tài)陌生！”

系統(tǒng)提示傳來。山爺臉上表情慢慢鬆緩。輕輕吁了口氣。

動作輕緩，又盛出幾碗奶湯，山爺慢慢轉(zhuǎn)身，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

“嗖”幾名狗頭人再次蜷縮在一起，撅屁股發(fā)抖，埋頭進(jìn)褲襠裡。

山爺眼角跳了跳，臉肌抽動，卻還是儘量放緩步伐，慢慢來到它們幾米遠(yuǎn)位置。

端著一碗奶湯，山爺嘗試著正面接觸：“過來嚐嚐。這是我親手做的，味道很不錯呢！”說著故意發(fā)出大大吞嚥聲，喝掉一碗奶湯。

目光微頓，山爺瞧見幾只狗頭人耳朵動了動，暗道“有門兒！”

山爺動作很慢，那喝湯的動靜卻很大，整個靜謐洞窟裡，都是山爺故意弄出的吞嚥和吧唧聲。

那隻小狗崽，最先忍不住食物誘惑。趁著兩隻成年狗頭人不注意，悄悄探出小腦袋，瞧了一眼山爺。

山爺抓住機(jī)會。臉上凝著一抹溫和笑容，坦蕩與小狗崽對視?？赡苁巧綘斞壑心悄ㄉ埔?，被小狗崽感覺到，它遲疑半晌，目光在山爺和那碗奶湯中間來回?fù)u擺，終於邁出了小小一步。

身子依然伏地，整個身體後拱著，好似隨時都能逃走。溼鼻上滲出大量細(xì)細(xì)汗珠。呼吸短促，喉嚨不時聳動一下。

兩隻成年狗頭人察覺到小狗崽動靜，當(dāng)即伸手去抓，想要重新把小狗崽護(hù)在身下。

山爺眼中戾芒一閃，手腕輕顫，一抹猩紅影子激射而出，無聲無息彈了一下兩隻狗頭人爪子，旋即消失。

兩隻成年狗頭人愣神功夫，小狗崽那尚未發(fā)育的狗爪，已觸到那精緻銀邊瓷碗了。

兩隻成年狗頭人互相看了看，豎瞳中滿是疑惑。剛纔仿若有什麼東西，擋住抓向小狗崽的手。兩人只覺一陣紅芒閃過，手臂就被彈了回來。

粗糙狗爪，小心翼翼搭在精緻碗邊上。小狗崽甚至能感到瓷碗的涼滑，那細(xì)膩新奇的觸感，讓它激動的呼吸急促。碗中那乳白色的地鼠奶湯，不斷刺激著它的嗅覺。

山爺臉現(xiàn)溫和笑意，指側(cè)輕輕挨在小狗爪上，這是以前勾搭女人時用的伎倆，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用上。

小狗爪懼怕的縮了縮，甚至倒退了好幾步距離，驚恐望著山爺。那樣子像極一名得了異性恐懼癥的失足少女。

山爺臉肌抽動，那抹溫柔笑意卻一直未變。氣氛在微笑下，慢慢緩和。小狗崽再次嘗試著爬過來，不過卻不敢再靠近了。

山爺表情輕柔，把一份地鼠奶湯輕輕放在地上，卻並未後退，而是微笑望著小狗崽。

小狗崽被胃袋催促，慢吞吞爬到瓷碗前，探出狗爪，在奶湯中蘸滿，旋即又縮回原地。

一陣嘬允聲後，小狗崽臉上帶著更加強烈的渴望，再次慢慢爬著過來。

山爺就那麼盤坐在原地，不動不響。仿若一座凝著微笑的雕像，儘量讓小狗崽對自己的存在感，慢慢適應(yīng)。

果然，食物纔是最偉大的溝通工具。

幾碗奶湯下肚，小狗崽眼中那抹懼意和警惕，已是消減不少。

山爺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頓時又拿出大殺器-烤肉！

焦黃且蘸滿醬料的切片裡脊肉，那嫩滑細(xì)膩的肉質(zhì)紋理，濃稠醬料與肉脂混合在一起的噴香，讓人無法拒絕。

山爺本著平等互利原則，幫小狗崽盛了小小一盤兒裡脊肉片。光滑細(xì)膩的肉片上，卷著濃稠醬汁，看著就讓人食慾大振。

山爺一邊輕聲介紹著烤肉技巧，一邊不動聲色的接近小狗崽，一人一狗，漸漸靠近。

即使知道對方在接近自己，本能上小狗崽想離開一些距離。但當(dāng)那人手中，端著一份誘人噴香的烤肉時，警惕性好像也不那麼重要了。

“嗯？”山爺突然頓住身子，臉上閃過一抹怪怪神色，旋即面不改色的接近小狗崽。

從未洗澡，從未刷牙，居住在陰暗潮溼的地牢裡，幾十年後，身上會是什麼味道兒？

餿味兒？酸臭味兒？在這些味道上，還有一種更加濃重的動物體腥味兒。說實話，山爺並不歧視狗頭人，但它們身上這股味道兒，確實有些太濃郁。

屏息微笑，山爺笑容不曾改變，不過呼吸頻率，稍稍降低不少。

託了託手中瓷盤，眼神示意小狗崽。

小心伸出狗爪，小狗崽微微遲疑。它突然發(fā)覺，自己那髒兮狗爪，跟雪白明亮的瓷盤格格不入。

小狗崽爪子微頓，退縮了。它眼中凝著一抹濃濃自卑，兩隻抖動的小耳朵，聳拉著趴在頭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山爺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爲(wèi)什麼做個任務(wù)，還要保姆一樣去照顧狗崽那脆弱的自尊心？

再次深呼吸，山爺臉上笑容更濃，輕輕把瓷盤遞到小狗崽跟前：“萬物生靈，都是平等的。不要爲(wèi)出身自卑，也許哪天后，你也能成爲(wèi)叱吒風(fēng)雲(yún)的人物呢！”淳淳教導(dǎo)，仿若一盞明燈，照亮了小狗崽那有些自卑的內(nèi)心。

說實話，小狗崽不明白山爺在講什麼，但它覺得，這些話很有道理，很厲害。

“叮！狗頭人好感增加2點，態(tài)度陌生！”

山爺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繼續(xù)用眼神示意小狗崽。這次小狗崽只是頓了頓，就從瓷盤裡抓出了一片裡脊肉。

他沒吃，而是一臉興奮的爬回其餘狗頭人身邊，舉著那片裡脊肉，“嗚嗚”歡鳴著。

老族長望著舉在自己眼前，蘸滿醬汁的裡脊肉片，渾濁老眼閃過一抹欣慰。輕輕擺手，示意小狗崽先吃。

小狗崽小心翼翼，撕下一塊裡脊肉，舌頭一卷，那塊小小裡脊肉，消失在嘴裡。

接著是雄性狗頭人，然後是其餘幾隻小狗崽，最後纔是幾名懷有身孕的狗頭人。階級嚴(yán)明，戰(zhàn)鬥力最強的人，首先吃飽。然後是發(fā)育中的戰(zhàn)鬥力，最後纔是生育後代的孕婦。

在人類社會，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但在狗頭人社會，這纔是正確選擇。只有強壯，擁有戰(zhàn)鬥力的雄性狗頭人吃飽，才能保護(hù)部落裡的老弱婦孺。這是一種很原始的進(jìn)食順序，即使被卓爾關(guān)押了十多年，這些狗頭人依然保留著這傳統(tǒng)。

第二次過來，小狗崽身後，跟著另一隻好奇不已，眨巴著眼睛的小狗崽。

等兩隻狗崽歡天喜地，舉著手裡裡脊肉片回到原地時，山爺又聽到了喜人的系統(tǒng)提示。

“叮！狗頭人好感增加5點！態(tài)度升級爲(wèi)普通！”

消除了起初的警惕和猜疑後，山爺很快把兩塊拳頭大的裡脊肉片，分發(fā)完畢。地鼠奶湯也被喝的一滴不剩。

望著依然渴望不已的狗頭人，山爺微微一笑，手腕一抖，手中出現(xiàn)一塊人頭大小的精緻後腿肉。

火堆未熄，取出灰炭，山爺豎起烤架，又開始烤制。

吃了山爺好處，狗頭人少了一分隔閡，多了一分親近。雖這親近大多是建立在食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