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
林曉天和白衣女人唐清影同時驚呼出聲。
只不過唐清影的呼聲是真正的驚訝,而林曉天則是驚愕。
因爲(wèi)龍鱗現(xiàn)在就插在他的腳踝上,這個黑衣人居然口口聲聲讓唐清影交出龍鱗,這不由得讓林曉天神情變得無比古怪。
驚呼之後,唐清影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嘆息道:“我倒是希望龍鱗在我手中,那樣我至少還能夠緬懷他一下,只可惜二十年前龍鱗就和我兒子一起失蹤了。”
黑衣人冷笑道:“誰不知道龍鱗是林文熙的武器,你兒子當(dāng)時才幾歲?林家怎麼可能任由他將龍鱗帶走!唐清影,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林曉天聽到黑人的話,不由得心頭一跳,當(dāng)初他第一眼看到龍鱗的時候,就覺得莫名的喜愛,所以藏鋒纔會冒險將龍鱗盜出來。
現(xiàn)在聽著黑衣人的意思,這龍鱗竟然是自己親生父親的武器,怪不得自己對龍鱗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只是,黑衣人爲(wèi)什麼會找唐清影索要林文熙的武器?
還沒等林曉天想出個所以然,對面的黑衣人已經(jīng)不耐的動手了。
或許是覺得唐清影是故意用藉口搪塞他,黑衣人一出手就是狠招,手中的短刀就好像是蛇信子一樣刺向唐清影的脖頸。
林曉天身形晃動,擋在唐清影面前,就準(zhǔn)備出手擋住黑衣人。
唐清影見林曉天居然挺身保護(hù)自己,不由得深受觸動。
在知道了自己與卓麗君之間的不融洽之後,林曉天還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唐清影心中不由得蕩起了一抹感激。
林曉天護(hù)在卓麗君面前,卻有一個人比他出手還要直接。
那就是一直站在唐清影旁邊的小丫鬟知畫。
小丫鬟一揚(yáng)手,一枚柳葉飛刀就射向了黑衣人的面門。
噹啷!
黑衣人手中短刀一晃,就輕易的封住了柳葉飛刀。
當(dāng)黑衣人擋住柳葉飛刀的時候,小丫鬟後面的攻擊也接踵而至。
只見小丫鬟知畫雙手彷彿是蝴蝶一樣揮舞,不斷的有暗器從她的手中飛出,射向黑衣人。
銀針、飛刀、鐵蒺藜、三角刺等等。
一時間小丫鬟就好像是一個魔術(shù)師一樣,不斷地從她並不算寬大的衣服裡面?zhèn)鞒霭灯魃湎蚝谝氯恕?
漫天的暗器,讓林曉天歎爲(wèi)觀止,他第一次見到有人將暗器玩的如此出神入化,甚至連腳盆國的忍者都要遠(yuǎn)遠(yuǎn)不如。
只是,那名黑衣人實力非常強(qiáng)悍,不論小丫鬟知畫射出多少暗器,都被他手中的短刀擊落,而且他與小丫鬟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小丫鬟的形勢越來越不妙。
林曉天眉頭微皺,上前一步,就準(zhǔn)備出手。
那黑衣人見林曉天上前,頗爲(wèi)怨毒的喝道:“原本還想著將你留在最後,既然你想提前找死我成全你!”
黑衣人怨毒的聲音,讓林曉天滿是愕然。
怎麼聽黑衣人這口氣好像是對自己反而有比對唐清影主僕更深的仇恨一樣。
想想剛剛黑衣人自以爲(wèi)是的口氣,和現(xiàn)在怨毒的話語,林曉天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你是張神?”
被林曉天識破身份,黑衣人動作一滯,差點被小丫鬟的飛針刺到。
下一刻,黑衣人眼中兇光一閃,三步並作兩步轉(zhuǎn)化攻擊方向,將目標(biāo)換成了林曉天。
嗖!
刀光一身,黑衣人的短刀直奔林曉天的心臟位置,顯然是被點破身份之後,黑衣人動了殺心。
還沒等
林曉天動手,在他身後唐清影就輕喝一聲:“在我林家鬧事兒了,真當(dāng)我唐清影是泥捏的不成!”
說著,唐清影玉手一翻,一道銀光射向黑衣人。
雖然與小丫鬟知畫一樣使用的是暗器銀針,但是唐清影的手段明顯是要高出小丫鬟知畫很多。
細(xì)小的飛針在唐清影手中竟然發(fā)出了破空之聲。
林曉天臉色微變,在唐清影動手之前,他根本沒發(fā)現(xiàn)這個恬靜的女人竟然是一個超級高手。
當(dāng)!
金屬交鳴,飛針與黑衣人手中的短刀撞在了一起。
黑衣人竟然被飛針上的力道撞的踉蹌後退了三四步。
“不愧是唐家的大小姐!這拈花手果然是厲害!今天我領(lǐng)教了,改天我必然一雪今日之辱!”
黑衣人藉著飛針撞擊的力道向後退出了七八米,消失在樹叢之中。
林曉天正準(zhǔn)備追趕,就被唐清影攔住了。
“林家不適合跟他們撕破臉皮,放他走吧。”唐清影淡然說道。
林曉天不由得暗暗佩服,原來唐清影也早就看出了張神的身份。
說起來張神不愧是是張神,明明是他來殺人奪寶,臨走時還揚(yáng)言要一雪今日之辱,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淡然過後,唐清影笑著對林曉天說道:“謝謝你剛剛能擋在我面前保護(hù)我。”
林曉天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乾笑道:“以夫人的身手,根本用不到我保護(hù)。”
“你有這份心就已經(jīng)非常難得了……”唐清影微微嘆息一聲,如果他是自己的兒子該有多少啊。
見林曉天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唐清影笑著說道:“我和你母親的恩怨是長輩的事情,沒必要連累你們這些小輩,如果你看得起我,那可以常過來和我聊聊天,我這裡除了知畫之外,也什麼人過來,寂寞的很。”
通過先前小丫鬟知畫的話,林曉天已經(jīng)知道這位唐夫人和卓麗君之間仇怨很深,現(xiàn)在她能夠大度的接受自己這位仇人的兒子,這心胸不可謂不開闊。
“多謝夫人給我這機(jī)會,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像今天這樣融洽的聊天!”
林曉天微笑著點點頭,與唐清影打過招呼之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現(xiàn)在也知道了唐清影的真正身份,她便是林家那位僅僅位於家主之下的特殊女人。
原來竟然是唐門的大小姐,怪不得她能夠以未亡人的身份在林家立足。
或許是天意釋然,因爲(wèi)黑衣人的打岔,林曉天沒往桌上供奉的牌位上看一眼,否則事情或許會簡單很多。
返回沁園小築,林曉天心境已經(jīng)截然不同,那位唐夫人彷彿擁有讓人靜心的能力,與她簡單的聊天之後,林曉天心中的煩躁已經(jīng)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平和。
嘴角勾起一抹喜悅的笑意,林曉天施施然躺到了牀上。
哐哐哐!
尚未睡醒的林曉天被一陣砸門聲驚醒。
打開門一看,卻是卓麗君滿臉憤怒的站在門口。
“壽宴馬上就開始了,你怎麼還在睡懶覺?馬上準(zhǔn)備準(zhǔn)備,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
面對情緒再次激動起來的卓麗君,林曉天只能是微微嘆息一聲。
簡單的洗漱之後,隨著卓麗君離開沁園小築。
剛剛走到沁園門口,兩個身上掛著露珠的林家弟子攔住了三人。
“對不起三位,家主有交代,壽宴結(jié)束之前,三位不能離開沁園!”林家弟子態(tài)度謙和卻堅決的說道。
“敢當(dāng)我的路,你們想死嗎?讓
林援朝那個老混蛋出來見我!”卓麗君憤怒呵斥道。
聽到卓麗君羞辱自家家主,林家弟子眉頭微皺,不過還是繼續(xù)謙和的說道:“這位夫人,我們只是聽命行事,請您不要難爲(wèi)我們做事的下人,好嗎?”
“既然知道自己是下人,還敢攔著林家的主子?知道我身邊是什麼人嗎?他是林文熙的兒子,難道你們要攔著林文熙的兒子,不讓他參加壽宴嗎?”
聽到林文熙三個字,兩名林家弟子臉色微變,不過還是堅決的擋在了前面。
“真是好大的狗膽!曉天,給我動手,讓他們知道一下尊卑貴賤!”卓麗君滿臉猙獰的喊道。
林曉天眉頭微皺,如果現(xiàn)在貿(mào)然動手,那不等到林家壽宴比武,自己三人就被趕出林家豪宅了。
就在林曉天左右爲(wèi)難的時候,小丫鬟知畫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
調(diào)皮的衝著林曉天眨了眨眼睛,小丫鬟嬌聲說道:“少夫人說了,讓你們不要爲(wèi)難這些人,放她們?nèi)⒓訅垩纾 ?
“可是……這是家主吩咐的事情……我們……”兩個林家弟子有些爲(wèi)難了。
小丫鬟冷哼一聲,嬌嗔道:“這可是少夫人的命令,你們掂量著辦吧!”
唐清影的身份在林家非常特殊,除了因爲(wèi)她出身唐門的顯赫背景之外,還因爲(wèi)她是林家英雄曾經(jīng)的第一強(qiáng)者林文熙的未亡人。
就算不是畏懼權(quán)勢,所有林家的人看在林文熙的英名上,也會對唐清影禮敬三分。
尤其是像這兩名林家弟子一樣的旁系成員,更是將林文熙視爲(wèi)偶像。
所以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兩名林家弟子便痛快的閃身讓開了道路。
小丫鬟趾高氣揚(yáng)輕哼一聲,蹦蹦跳跳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從始到終,這小丫鬟知畫都沒往卓麗君的方向看一眼,很明顯這小丫鬟對卓麗君的怨念很深。
“貓哭耗子假慈悲!”卓麗君猜出了小丫鬟口中少夫人的身份,眼中怨恨愈發(fā)濃烈。
少夫人三個字深深的刺激了卓麗君,她就像是一陣風(fēng)一樣衝向了林家主宅。
林家老爺子的九十大壽壽宴設(shè)在林家主宅的大廳裡面,此時古武界的各個門派和世家的人已經(jīng)聚集一堂,紛紛向老爺子獻(xiàn)上賀禮
林家的第一強(qiáng)者林文熙已經(jīng)逝去多年,從林文熙死後,林家也是元氣大傷。
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古武界的人依舊對林家有所忌憚,尤其是經(jīng)過二十年的發(fā)展,林家的第三代已經(jīng)完全成長起來了。
所有古武界的人都明白,林家這次大擺筵席是項莊舞劍志在沛公,想要借這次壽宴顯耀武力。
九十歲的林家老爺子林嘯峰端坐在太師椅上,笑瞇瞇的好像是一尊大佛一樣接受著親朋好友們獻(xiàn)上的賀禮。
“滄浪派獻(xiàn)上千年人蔘十枚,祝林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管家林伍榮光滿面的拿著禮帖高聲喝道。
林老爺子笑瞇瞇的點點頭,朗聲說道:“滄浪派的南宮先生有心了,現(xiàn)在千年人蔘可不好找啊!”
下方的中年文人笑著說道:“給老爺子您祝壽,當(dāng)然不能用一般的禮物搪塞!”
寒暄了幾句,滄浪派的南宮離開之後,林伍拿著禮單高聲喊道:“卓麗君送上一統(tǒng)江山,祝林老爺子……”
唸到這裡,林伍臉色大變,停下了宣讀。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大廳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
“念!怎麼不念了?你不念那我來說,祝林老爺子擁有一個紅紅火火的血染江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