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扶著她起來:“陸慧瑛你起來。我不是王國峰的人,也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陸慧瑛擦著眼淚說道:“我早就放棄了,已經(jīng)好幾個年沒有去玉京了。上一次我去玉京放映問題,半路上就被人抓回來扔到了精神病院一個月。回來的時候我被開除了,老公已經(jīng)把家搬空,賣了房子,跟著別的女人跑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rèn)命了。”
“你怎麼能這樣認(rèn)命了?你弟弟就這樣白死啦?你真的不想給他報仇?”
陸慧瑛擡頭看了看葉楓:“你爲(wèi)什麼要幫我?你幫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也的眼睛裡面死灰一片,根本毫無生機,也沒有任何的眼淚,看樣子她是真的吃了太多的苦已經(jīng)麻木不堪。
葉楓在陸慧瑛的耳邊小聲說道:“老實給你說,我和王國峰有仇,就想要用這件事吧他絆倒了,你要是願意幫我,我?guī)湍愕艿苌煸﹫蟪穑业膼簹庖蚕耍阌X得咋樣?”
“你、你說的是真的?”
“當(dāng)然!要不然老子這麼一大早上就來找你了?”
陸慧瑛重新給葉楓跪下去:“我弟死的冤啊!你千萬要給他伸冤啊,我求求你了!”這女子的聲音不高,可是渾身都在發(fā)抖,眼淚簌簌而下。
葉楓安慰了她好一會,才把她拉起來。陸慧瑛引著葉楓來到了這間破破爛爛的平房裡面,一開門,裡面就有一種潮溼的氣味撲面而來,屋子裡一點陽光也沒有,面積狹小,牆角對著兩顆白菜還有幾個吃剩的幹饅頭,這女人過得真是非常悽慘。
唯一的沙發(fā)已經(jīng)破舊不堪,陸慧瑛尷尬的把沙發(fā)上面放了一塊灰色的桌布。
“你坐吧。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你直接跟我說吧。”葉楓把她拉在了自己的身邊坐下來。
陸慧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說道:“十幾年前,我弟是在建築工地搬點磚頭,有時候幫著工頭到城裡面買菜做飯,一個月也能賺三五千,我們家過的也挺好的。可是有一天,我弟突然去了我的單位找我,遞給我一大沓子錢,足足有三五萬之多,我當(dāng)時嚇壞了,就問這個錢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是王國峰給他的?”
陸慧瑛嘆道:“是那個包工頭給的,說是上頭的一個領(lǐng)導(dǎo)不小心犯了點事,殺了個人,希望有人抱著坐幾年牢。說他關(guān)係雄厚,一定會判一個誤殺,三五年的就弄一個保外就醫(yī)。我弟那時候才二十,懂什麼啊?他就答應(yīng)了!包工頭就給了幾萬塊,他把這個錢給我說是定錢,以後到了監(jiān)獄,一年給他十萬塊呢。然後他就走了,後來他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葉楓點點頭:“傻孩子,王國峰那麼的卑鄙無恥,怎麼可能留下這個活口。”
“是啊!後來我就聽說我弟被判了死刑,而且馬上就槍斃了。說是他殺的人是咱們中海的大富翁,影響特別的不好,所以他必死無疑了。我弟看到這和說的不一樣,就要翻供,可是誰會理會他呢?我當(dāng)時去找那個工頭,誰知道那工頭說什麼也不知道,不要找他。後來我弟就死了…嗚嗚嗚…”陸慧瑛哭的甚爲(wèi)悽慘說的
也是斷斷續(xù)續(xù)。
葉楓重新問了幾遍才明白:“所以,那個工頭後來就變成了咱們中海銀行裡面的一個小幹部了,而王國峰就一直打壓你們不讓上訴?”
“是!我根本不識字,被打官司的律師也給騙了,知道的時候也已經(jīng)過了上訴期,我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我表弟的父母沒過幾年就全死了。剩下的親屬就被這些人給他逼走了。我也是辭了工作,改了名字在外面躲了很多年纔回來,我前幾年爲(wèi)了給弟弟打官司,花光了所有錢,我現(xiàn)在也變成這樣了,嗚嗚嗚…”
“你手裡有什麼證據(jù)嗎?”
陸慧瑛擦了擦眼淚,站起身從一個陳舊的架子上面拿下來了一個觀音像,從裡面拿出了幾張紙遞給了葉楓:“這是我弟之前寫下來的,我一個字不識,不知道他寫的是啥,那些幫我打官司的我真的信不過,都沒有給他們看。”
葉楓看到紙上寫了整件事情的過程,結(jié)尾的地方,大剛歪歪扭扭的寫著:王國峰殺人的兇刀在XX公園第四個涼亭外面的第四棵樹下面埋著。我把刀子給換了。
陸慧瑛問道:“我弟寫的什麼啊?”
“你弟弟當(dāng)初投案自首的時候帶著的兇器被他換掉了,真的兇器被他藏了。看樣子你弟弟應(yīng)該是有所防備的,可是無奈王國峰的關(guān)係網(wǎng)太強了,根本不給他任何翻案的機會。你又不識字不能及時上訴…”
陸慧瑛哭道:“是!我沒用啊,我要是認(rèn)識字就不會讓我弟這麼冤死了!”
葉楓道:“你不用自責(zé)了,他那麼大的勢力,你就算知道,當(dāng)時也拿出來了,也只會一起被滅口而已。我現(xiàn)在可以幫你翻案,可是你弟案子的失效期已經(jīng)過了,想要重新拿起來估計有點難度。你要冒點險,可以嗎?”
“行!只要給我弟弟翻案,我咋地都行。就讓我死了也行!”
葉楓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你親眼看到王國峰是怎麼身敗名裂的。”
王國峰從中海市委辦公室出來,一臉的得意從容,經(jīng)過他的一頓威逼利誘,幾乎所有的上層領(lǐng)導(dǎo),包括史存山都已經(jīng)點頭認(rèn)可,他可以吧葉楓除掉。接下來只要隨便羅織個什麼罪名就可以把葉楓給抓起來了。現(xiàn)在中海的黑白兩道已經(jīng)全都被他掌握,這一次葉楓必然會死在自己的手上。
司機看到他出來了,急忙下車給他打開車門:“先生,您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
“去方天星的別墅看看吧,他說了從米國請來了幾個超一流的賞金獵人。”
手下答應(yīng)了一聲,準(zhǔn)備上車離開,正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從草叢後面跑出來,一下子撲倒在了車子上面,大聲喊道:“冤枉啊!王國峰,你把我弟弟給害死了!”
王國峰看到車上趴著一箇中年婦女,頭髮散亂如同枯草,雙手一直撲打著窗戶。
司機拉開了車窗戶喊道:“滾下去!要不然我撞死你!”
“王國峰,你把我弟害死了,我要賠命!”
王國峰皺眉說道:“下車把這個瘋子女人給拉開。”他的心裡也十分的奇怪,爲(wèi)什麼這個
女人是怎麼認(rèn)識自己的?
司機下車把女人拖到了地上:“滾開!”
這個女人喊叫一聲:“王國峰,你把張大剛給害死了,你不記得了嗎?十幾年了,你竟然還活的這麼好?”
王國峰本來是瞇著眼睛,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突然睜開了雙眼,這個女人呢是…
女人還在喊著:“你不要以爲(wèi)你有錢有勢,我就怕了你,我一定會繼續(xù)去玉京告狀的,我就不相信,普天之下還沒有講道理的地方了!”
司機回頭看向了王國峰,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王國峰開了車門走向了女人。
“你是張大剛的弟弟?”
“你想起來了?我就是陸慧瑛,我找到了我弟的新證據(jù),你跑不了啦!”
王國峰心裡咯噔一下,莫非那個案子又有了新的線索?這時候圍觀的百姓也是也來越多,陸惠芳大聲喊著:“相親百姓評評理啊!他殺了人讓我弟弟頂缸,把我弟弟就給這樣害死了,我們家被這個人害的家破人亡啊!”
衆(zhòng)人都開始喧譁議論起來,還有人對王國峰指指點點。
“想不到這麼有權(quán)有勢的人會做這樣的事情。”
“你不是廢話嗎?要不是有錢有勢,會有人給他頂嘴嗎?”
王國峰心裡著急,對司機低聲道:“把她帶走,找個沒人的地方除掉。”他說完便轉(zhuǎn)身回了車子裡面,這個女人無權(quán)無勢,量她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司機抓扯著陸惠芳往車的方向走:“有什麼話上車說,不要在這裡大喊大叫的。”
可是他才一碰到陸惠芳的衣服角,陸惠芳就開始慘叫,聲音高亢嚇人,大聲喊道:“救命啊,殺人啊!當(dāng)官的殺人了啊!不講理啊!”
司機一著急,用力一拽,女人倒在了地上隨著他的手腕拖行著:“放開我!你趕快放開我,來人看啊!他們要殺了我!救命啊!”
衆(zhòng)人全都圍觀上來,司機急的滿頭汗,一腳踹在了陸惠芳的肚子上:“臭娘們!你就是故意的!趕快給我起來!”
盧慧芳慘叫著倒在了路邊痛苦的叫出聲來:“啊!救救我啊!怎麼辦啊!他們是殺人犯,還要繼續(xù)殺人啊!”
他的舉動讓周圍圍觀的人羣全都憤怒,有人圍住了他們,還有人在校生的議論著:“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你竟然踢人?”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這位大姐多可憐啊,還這麼打她?莫非真的是有隱情?”
車上的王國峰看到這麼混亂的情況,想了一下,便坐到了駕駛席上準(zhǔn)備開車離開了。可是他還沒有發(fā)動成功,一個身材窈窕,美麗無雙的女警察走到了他的車子面前,微笑著低頭對他說道:“王局長,你的司機和他的事情我都看到了。這麼壞的影響,跟我們?nèi)ゾ忠惶税伞!?
王國峰心裡一動,爲(wèi)什麼趙婷婷會這麼湊巧出現(xiàn)在這裡?
他冷冷說道:“趙婷婷,這件事和我無關(guān),那個女的是碰瓷的,你們把他們都帶到警局吧,我還要開會去呢,那麼多事情要處理,根本沒有時間管這些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