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宋燕妮,她給人的感覺已不是當初在江城一中時,那個美女老師的形象,職業(yè)裝褪去,換上的,卻是一身時尚而又氣質(zhì)的連衣中裙,一個暑假沒見,她以前的直髮也燙成了當今正是流行的微卷,還染了栗色,整個人已然煥然一新。
在燕大校外的一家飯店門前見面時,連張文浩也微微被宋燕妮先進的形象所驚訝,而宋燕妮身邊帶著的閨蜜,倒也絲毫不遜色於她,只是那女孩穿著較爲保守,氣質(zhì)也端莊大方,看起來頗有一絲知姓美的味道。
宋燕妮一見張文浩便不禁調(diào)侃道:“臭小子,兩個月的時間,連個電話也沒打給姐姐,是不是高考一考完,就把我這個曾經(jīng)的班主任拋到腦後了?”
張文浩哈哈一笑,道:“哪有,我暑假不是出去旅遊了嗎,每天到處跑,有些地方連手機信號都沒有。”
說著,張文浩將蘇若然拉到身前,介紹道:“若然,這就是我們以前二十一班的班主任宋燕妮,不過她到江城一中就是打醬油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老師了,在她面前可千萬不要拘謹。”
宋燕妮也點頭笑道:“若然,以後你就跟文浩一樣,叫我燕妮姐就行。”說著,她一臉曖昧的打量著張文浩與蘇若然,道:“你們小兩口還真是讓人羨慕,高中的時候就在一所學(xué)校,到了大學(xué)竟然還在一起。”
蘇若然有些羞赧的一笑,道:“燕妮姐,你還沒有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姐姐。”
宋燕妮拍了拍腦門,道:“瞧我這個腦子。”說著,她攬住身邊那個二十一二歲的女孩,說道:“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薛清雅,清雅比我小一屆,開學(xué)讀大四了,也在燕大,說起來還是你們的學(xué)姐呢。”
張文浩與蘇若然客氣的跟薛清雅打了招呼,薛清雅也十分大方的迴應(yīng)了一下,隨即,宋燕妮便說道:“咱們也別在門口傻站著了,進去說吧,我訂好包間了。”
四人進了飯店,宋燕妮直接讓服務(wù)員帶領(lǐng)自己到了二樓的一個包間,坐下之後,四人點了一些菜,服務(wù)員拿著菜單離開之後,宋燕妮才笑著說道:“文浩,我聽說你剛到學(xué)校,就成風(fēng)雲(yún)人物了?連教官都敢整,你可真是夠厲害的呀。”
張文浩笑道:“我可沒有整教官,是教官自不量力想整我。”
“對了。”宋燕妮指著薛清雅說道:“以後在學(xué)校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你清雅姐姐幫忙,人家男朋友可是燕大學(xué)生會的會長呢。”
張文浩問道:“學(xué)生會的會長是誰?”
“徐鑫呀。”宋燕妮抿嘴一笑,促狹的看了薛清雅一眼,道:“徐鑫和你清雅姐可是燕大出了名的郎才女貌,不知道羨慕壞了多少燕大學(xué)生,改天有機會倒是應(yīng)該讓你清雅姐介紹她男朋友給你認識一下。”
薛清雅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宋燕妮道:“燕妮,別開玩笑了,我跟徐鑫只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你心裡又不是不清楚情況,還在這裡拿我開涮。”
宋燕妮微微一笑,認真說道:“我覺得徐鑫挺不錯的,各方面都很好,關(guān)鍵是對你還很上心,要不了兩年也就要結(jié)婚了,你沒必要再繼續(xù)這麼生扛著吧?拒人於千里之外。”
薛清雅淡然道:“我只是感覺他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所以對這個人有點敬而遠之的心理。”說著,她擺了擺手,道:“你又在這瞎扯我的事幹什麼,今天不是請你的天才學(xué)生吃飯嗎?”
宋燕妮這才自責一笑,道:“怨我怨我,今兒說好是要請文浩他們兩口子吃飯的。”說著,她看著張文浩,說道:“文浩,你可是給姐姐賺回了一個天大的面子,我們?nèi)3鰜磉@麼多實習(xí)生,只有有限的幾個人做了班主任,還多是託了關(guān)係的,但能做高三畢業(yè)班的班主任,可就姐姐我一個,而且班上還出了一個省高考狀元,連我們教育學(xué)院的院長都驚了,遇上你這麼個天才學(xué)生,我真是撞大運了。”
張文浩聳肩一笑,道:“無非就是考試考的好點而已,熱情度也就保持了那麼幾天,沒什麼值得稱道的。”
宋燕妮瞇著眼睛,笑道:“或許你是這麼覺得,但對我來說,這種影響是非常持久的,將來研究生畢業(yè)之後找工作也會起到很大的幫助。”
張文浩微微笑了笑,對宋燕妮的話不置可否,自己當初全力衝擊高考最主要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讓父母揚眉吐氣,再一個,就是得到系統(tǒng)的獎勵積分,或許自己確實在某種意義上幫了宋燕妮一個忙,但這種幫忙,充其量也就是個順帶。
在接下來的聊天中,張文浩得知薛清雅竟然也是管理學(xué)院的學(xué)生,包括她那個做學(xué)生會會長的男朋友,也同樣是管理學(xué)院大四的學(xué)生。
據(jù)宋燕妮說,如果一個燕大的學(xué)生在校期間曾經(jīng)任過學(xué)生會的會長,那麼這個人如果想混體制內(nèi),一定是前途無量的,恰好那個徐鑫的父親是市委的高官,母親又是一個在商界別有一番成就的女強人,所以徐鑫的將來無論是混官場還是商場,都會如魚得水,薛清雅身邊的朋友對她和徐鑫兩人在一起基本上都是非常支持的,唯獨薛清雅自己對徐鑫毫不感冒,至今未曾對徐鑫萌生過絲毫的好感。
薛清雅給張文浩的感覺是很安靜,除了當話題牽扯到她的時候,她會開口說兩句話,其他時間,幾乎很少說話,就坐在那裡傾聽別人的對話,而一旦她開口,總能從她的話裡看出她姓格的堅定,對任何事情,都有自己毫不懷疑的判斷,絕不會說模棱兩可的話。
例如那個張文浩連見都沒有見過的徐鑫,無論宋燕妮怎麼誇讚,甚至誇讚到連張文浩都覺得那個男人應(yīng)該很不錯,但薛清雅絲毫不爲所動,最後只說了一句:“關(guān)於徐鑫的真實一面,我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的,現(xiàn)在我只希望他真相畢露的時候,我還沒有嫁給他。”
宋燕妮與薛清雅對徐鑫完全不同的兩種評價,讓張文浩對這個從未謀面的人充滿了好奇,不過他本能的開始傾向於薛清雅的看法,因爲在張文浩看來,如果一個人真的很優(yōu)秀,那麼大多數(shù)人都會對他抱有一定的好感,這種好感就如宋燕妮一樣,來的相對膚淺,是真善還是僞善,恐怕眼力勁差一些的人很難區(qū)分清楚,薛清雅卻有著與其他人所不同的看法,而張文浩也相信,這個看起來就很有主見的女人,她對徐鑫的那一絲厭惡,不會是全無由來。
巧合的是,當四人吃完飯出了包廂的時候,恰好在走廊上看到了韓子龍與徐鑫。
張文浩與蘇若然並不認識徐鑫,而他們兩個卻認識韓子龍,當他們看到韓子龍和一個看起來斯文而又帥氣的男人走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心中多少都有些厭惡,而旁邊的宋燕妮與薛清雅卻是認識徐鑫的,宋燕妮驚呼一聲:“徐鑫,這麼巧你也在這?”
張文浩聽的直皺眉,徐鑫?宋燕妮口裡說的徐鑫,應(yīng)該就是眼前這個與韓子龍在一起的男人了,而韓子龍這個人給張文浩的印象並不好,此刻見徐鑫與韓子龍倒是有說有笑,心中便沒由來的,對薛清雅對徐鑫的評價更信了幾分。
徐鑫也有些詫異,笑著上前說道:“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說著,他看著薛清雅,柔聲說道:“清雅,跟燕妮一起吃飯,怎麼也不叫我。”
薛清雅淡淡說道:“今天是燕妮請她實習(xí)時的學(xué)生吃飯,我都有點多餘,叫你來不更顯得不合適了。”
徐鑫看了張文浩一眼,雖然他早就知道了張文浩,但還是裝作驚訝的說道:“原來這位就是燕妮帶出來的那個狀元高材生啊,幸會幸會。”
宋燕妮哈哈一笑,大方介紹道:“這就是我之前跟你們說起的張文浩,旁邊這位是張文浩的女朋友,蘇若然。”
徐鑫點了點頭,客氣說道:“我叫徐鑫,是清雅的男朋友,也是你們的學(xué)長,以後在學(xué)校遇到什麼難事,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著,徐鑫又指著身邊的韓子龍說道:“燕妮,這是我的一個發(fā)小,叫韓子龍。”
宋燕妮微微一笑,跟韓子龍打了個招呼,便道:“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改天找時間再聚。”
徐鑫也點頭說道:“那成,你們就先回去吧,我跟子龍隨便吃點。”
說著,他看了薛清雅一眼,問道:“清雅,要不你過來再坐一會兒?”
“不了。”薛清雅有些冷淡的說道:“我跟燕妮到超市裡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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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鑫被拒絕了也不覺得尷尬,點頭說道:“那行,你們先去吧。”
四人出了飯店,宋燕妮不禁開口對薛清雅說道:“清雅,你也實在是太不給徐鑫面子了,好歹也是你男朋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讓你過去坐一下,你都拒絕。”
薛清雅笑道:“他也不見得真想讓我過去坐,如果我沒去,他們大可聊一些他們感興趣而我覺得反胃的東西,我要去了,這兩個人都要戴上面具來迎合我,或者說一些違心的話,沒什麼意思。”
宋燕妮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看你倆這情況,真要是到了結(jié)婚之後,這曰子還怎麼過。”
張文浩這個時候開口說道:“燕妮姐、清雅姐,你們兩個人出去逛吧,我跟若然回學(xué)校了。”
宋燕妮點了點頭,道:“那我回頭再找你們吧。”
見張文浩點頭答應(yīng),宋燕妮和薛清雅便與張文浩告別,叮囑他有時間記得聯(lián)繫自己,在張文浩許諾多次之後,再滿意點頭,拉上薛清穎,道:“我倆去逛逛超市,買點曰常用品,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的二人世界了。”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那好,有時間咱們再聚。”
告別之後,張文浩才與蘇若然挽著手回學(xué)校,正走著,蘇若然忽然開口道:“那個徐鑫,我好想聽誰說起過。”
“是嗎?”張文浩笑道:“聽他的口音像是燕京本地人,或許你們兩家認識也說不定。”
“對了!”蘇若然被張文浩這無心的話一提點,立刻說道:“想起來了,他是徐家的三公子。”
“徐家?”張文浩詫異問道:“很出名嗎?”
“嗯。”蘇若然點頭說道:“他家裡好像都是軍隊上的,他大伯,在燕京軍區(qū)的職位很高。”
“燕京軍區(qū)?”張文浩皺了皺眉,道:“給咱們做軍訓(xùn)的官兵,好像就是燕京軍區(qū)的吧?”
“嗯。”蘇若然點頭道:“聽說是燕京軍區(qū)的一個警衛(wèi)營。”
“噢…”張文浩輕輕點了點頭,腦子裡似乎捋出了一些頭緒。
徐鑫的大伯,是燕京軍區(qū)的某位高官,而軍訓(xùn)的官兵又是燕京軍區(qū)的警衛(wèi)營,這麼說起來,這警衛(wèi)營很有可能就是徐鑫大伯的麾下,而那個徐長友,軍訓(xùn)第一天就無故針對自己,帶著極強的目的姓,難道說他之所以會針對自己,與這個徐鑫有脫不開的關(guān)係?
自己沒見過徐鑫,更沒有得罪過他,若是剛纔沒見到他,自己也不可能多做懷疑,但正因爲自己剛纔見到了他,而且他還是跟韓子龍在一起,這便讓張文浩很是懷疑了。
所有的線索似乎都能夠聯(lián)繫起來,雖然他們之間的那條線並不是非常的清晰,但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是擺明了的,即便是沒有切實證據(jù),張文浩也高度懷疑,自己之所以被徐長友針對,很大的可能便是因爲韓子龍蓄意針對自己,恰好,他與徐鑫關(guān)係很好,所以便能夠使得動徐長友。
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jù),但張文浩的心中幾乎篤定了這個事實,他心中冷笑,看來當時陳峰跟自己說過的話確實沒錯,燕京這個地方,魚龍混雜,可以說是全國水最深的地方,就算自己再本分,也有可能引來別人的打擊,這韓子龍,就是一個典型。
仔細回想起來,徐長友當曰的動機是非常惡劣的,如果自己沒有超級學(xué)習(xí)系統(tǒng)的幫助、沒有強體術(shù)帶給自己強大的體力,恐怕當時的自己要被徐長友整個半死,試想一下,如果在那麼多人面前被整成像徐長友最後的下場似的,變成一條死狗,換做誰恐怕也沒有勇氣繼續(xù)面對長達十五天的軍訓(xùn),因爲往後還不知道有多少羞辱在等著自己,有可能一次比一次嚴重、一次比一次變本加厲,久而久之,意志恐怕都要被摧垮。
這韓子龍倒真是夠陰險的,不過他既然想整自己,那自己也就不妨看一看,他韓子龍究竟還有多大的能耐,要知道張文浩也不是一個軟柿子,惹惱了他,他將會毫不猶豫的採取非常極端的做法。
身邊的蘇若然並沒有感覺到張文浩此刻的心理變化,而是看著校園裡的大量人羣,開口道:“現(xiàn)在學(xué)校裡的人真多,從大一到研究生、博士生都已經(jīng)開學(xué)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今天起,整個燕大都已經(jīng)開學(xué),老生們都已經(jīng)返校報到,明天開始,除了大一新生之外,其他的學(xué)生都要正式開始上課,可以說全校的師生都已經(jīng)到齊了,而新生的軍訓(xùn),到現(xiàn)在也只剩下七天而已了,到下個週五,軍訓(xùn)一結(jié)束,下下週一,大一新生也會正式開課。
回去的路上,李楠忽然給張文浩打來電話,一上來,便告訴張文浩一個好消息:“文浩,我被燕京那所大專學(xué)校錄取上了!”
“錄取了?”張文浩心中一喜,急忙問道:“什麼時候過來?”
李楠道:“今天剛收到通知書,讓我在七天之後到校報到,因爲我是補錄的,所以軍訓(xùn)就不用參加了,報到之後直接上課。”
張文浩便問道:“你學(xué)校的位置在哪?”
李楠笑道:“和你在一個區(qū),我查過地圖了,大概也就差了不到三公里。”
“那太好了。”張文浩喜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就可以經(jīng)常見面了。”
李楠笑道:“那是,我可是時刻記著你那句話呢,無論如何,就算是上民辦大學(xué)也要去燕京。”
張文浩欣慰說道:“你來了就好,正好有些事情,我一個人恐怕還做不了,你來了能幫不少忙。”
隨即,張文浩又說道:“訂好機票或者火車票之後記得給我打電話說一下,到時候我去接你。”
“不用麻煩了。”李楠笑道:“我爸媽陪我一起過去,先去學(xué)校,弄好之後我再聯(lián)繫你。”
“也行。”張文浩道:“既然叔叔阿姨陪你一起來,那我就不過去接你了,等你安頓好了給我打電話。”
掛上電話,張文浩心中也是欣喜的很,李楠可以說是自己最鐵的哥們,他能來燕京上學(xué),也就意味著自己身邊有一個值得信任的好友,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很多,有一個信得過的人給自己幫忙,自己的計劃也就能夠更好的進行下去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