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高博的住所，程天和孫曉琳沿著大學裡的主幹道一路慢行，看著路旁飄落的樹葉，浮想聯翩。
“程天，別想太多了，先回家吧。”孫曉琳說：“高博提出的課題太過高深了，我們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回答。”
程天點點頭：“老孫，你說高博說的那些事情，真的會實現嗎？如果我們真的研究出了智能機器人，真的會對人類構成威脅嗎？”
孫曉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高博剛纔所說的機器人三大鐵律，我也聽過。但是機器人三大鐵律誕生以後的百餘年，人類一直都在針對這些鐵律進行爭論。有的人認爲這條鐵律是人類科技進步道路上的安全帶，有的人則認爲這時無稽之談，直到如今也沒有一個定論，因爲事實上直到目前爲止，人類甚至沒有一款真正意義上的人工智能產品，這也就是超級天程爲什麼會引來這麼多家大型公司注意的原因。你想想，沒有人試過，又怎麼會有結論證明鐵律是真是假呢。”
程天走了兩步，坐在了路邊，夕陽已經漸漸下沉，晚風輕拂，程天愜意的閉上眼睛，感受清風拂面的感覺。
“好舒服。”程天喃喃道。
孫曉琳就在程天身邊坐下來：“是啊，炎熱的夏天裡，不管是電風扇，還是空調，都可以給人帶來涼爽，但一直以來，沒有人能夠拒絕自然風帶來的舒適和愜意。”
程天睜開眼睛，看著孫曉琳噗嗤一聲笑了：“老孫你這傢伙真是我心裡的蛔蟲，怎麼我說什麼你都知道我的言下之意在哪裡。”
孫曉琳也笑了：“恐怕因爲你我根本就是同一類人的原因吧，你可能覺得我很睿智，很厲害，但是非常不好意思，我只是虛長你幾歲而已，見過的，聽過的，經歷過的多一些，加上我們用的是同一種思維模式，所以你纔會有這種感覺。”
程天把玩著地上的一片樹葉：“那麼你說，人類的思維模式，又是
由誰創造的呢？人類先祖？不是，先祖的腦袋還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呢，上帝？也不是，有人說上帝按照自己的樣子創造了人類，但實際上是人類按照自己的樣子創造了上帝。所有的民族，都根據自己的樣子創造了神，所以玉皇大帝穿著寬袍大袖，耶穌基督是黃頭髮藍眼睛的，如來佛祖跟印度人一樣赤腳裸、身，人類的源頭，到底在哪裡。”
孫曉琳看著程天，頗有深意的說：“你想知道？那好，咱們回憶一下。從古至今，這個問題人類一直在提出來，卻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答案。所以人類創造了神這個概念，並在這個概念的支持下生存了數千年。你知道數千年是什麼概念嗎？在廣袤的宇宙時間觀念裡，數千年可能連彈指一揮都算不上。我們現在看到的所有天體，他們一直就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我們，看著人類誕生，發展，迷茫……”
程天突然站起身：“算了算了，就是一個賺錢的項目而已，怎麼越說越遠了，連宇宙都出來了。我看這樣吧，上次不是賺了點錢嗎？光顧著討好女朋友，卻沒好好感謝你，走，我請客，喝酒去。”
孫曉琳笑了，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走，喝個大醉。”
這一晚，程天和孫曉琳就坐在餐廳的正中央，旁若無人的劃拳行令，推杯換盞，肆無忌憚，彷彿世界上只剩下這麼兩個人而已。
“怎麼樣？”程天笑了：“還是年輕人能喝吧。”
孫曉琳紅著臉，打了一個酒嗝：“我呸，小兔崽子你別囂張，有種接著來。”
直到後半夜的時候，餐廳的服務生纔不得不從這兩個爛醉如泥的傢伙身上掏出手機，打給了各自的聯繫人。
李俊是第二個趕到餐廳的，而第一個趕到餐廳的，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看上去和孫曉琳年紀相仿，面容姣好，從一桌上看來應該是一個相當幹練的職業女性。
“你好，我是李俊。你是
？老孫的女朋友？”
女人看著李俊，微微一笑：“讓你見笑了，我是他前妻。我叫顧芳。”
原來是前期，李俊訕訕的笑了笑，趕到有些尷尬，心裡暗罵這些服務員也不長眼，打給誰不好，同事朋友都行，怎麼就偏偏把前妻給叫來了。
“哦，那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先把老孫送回家，然後我來接程天。”李俊說。
顧芳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孫曉琳五大三粗的，我一個女人還真沒辦法。”
這時，服務生走過來：“先生，麻煩你一次全都接走吧，我們馬上要打烊了。”
李俊大怒：“接什麼接，來你這裡花錢吃飯你就歡迎，現在我朋友喝醉了，讓他在這裡待一會都不行嗎？”
說著，李俊還把服務員拉到一邊：“還有，你這小子怎麼這麼沒眼色，孫曉琳手機上就一個聯繫人嗎？偏偏把人家前妻叫過來，你是想害死我們是不是，現在尷尬的要命啊。”
服務員一臉委屈：“先生，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那位孫先生的手機上，存著的備註名根本就是‘老婆’，我哪兒知道那是他前妻啊。”
李俊愣住了，回頭看著孫曉琳，依舊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而顧芳則站在身旁，眼神複雜的看著孫曉琳，那眼神裡，似乎是一種怨恨、依戀、不捨等等情緒的綜合體。
“這樣吧，你再等幾分鐘。”李俊一邊說，一邊給曾永輝打了個電話，沒辦法，只能這樣了。
李俊掏出鑰匙交給服務員：“很快我還有一個朋友過來接他，到時候你就把鑰匙給我朋友，讓他帶著這個傢伙先回家，我去幫人家送老孫。”
說完，李俊笑著對顧芳點點頭，上前扶起孫曉琳，架在肩膀上一步一步走出了餐廳。
夜色之中，李俊駕著孫曉琳站在路邊，不斷的招手試圖打車，而顧芳就站在他們身後，目光復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