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嚴重後果？”方正直接問道。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們身爲軍人，明知道你在作假，卻還偏幫於你，等於是明知故犯，如果被別人知道，可是會受到紀律處分的！”蔣彥平微笑說道。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會給蔣老先生帶來這麼大的麻煩！”方正說道，他還真不知道區區一份‘退伍證明書’會有那麼大的危害。

“呵呵，不過你也不用自責，既然我能夠幫你把‘退伍證明書’弄好，就表示我剛纔跟你說的事情不會發生，當然，我也不可能因此而追究你的責任，更何況你還救了秋玉兩次，剛纔其實就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如果我連你這個忙都幫不了的話，那我這個老頭子幾十年算是白活了！”蔣彥平笑道。

方正聞言一笑，他當然知道蔣彥平不可能追究他的責任，否則的話還把‘退伍證明書’給他做什麼？

“今天找你來，主要是因爲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這些問題，有的是私人問題，有的則是公事！”

私事？公事？

私事可以理解，可蔣彥平有什麼公事跟自己說？方正又不是部隊的人。

“不知道蔣老先生指的是什麼？”方正問。

“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先說私事吧，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方正一愣怔，反問道：“我不明白蔣老先生的意思？”

蔣彥平聞言，看了看旁邊的蔣廣華，蔣廣華會意，這纔拿出了方正的身份證，說道：“我派人去你身份證上面的地址調查過，你的戶口戶主姓名叫‘方大山’，跟你是父子關係，可是，據知情人透露，‘方大山’根本就沒有孩子，所以，你的戶口信息是假的，你這張身份證也是僞造的，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嗎？”

方正聞言，眼神頓時一變，他並不知道蔣廣華會去調查他，雖然當初蔣廣華跟他要身份證的時候他也擔心過這個問題，可方正不是救過蔣秋玉嗎？蔣彥平也會說方正是他們一家的恩人，既然是恩人，那蔣廣華還暗中調查方正做什麼？

方正一下子警惕了起來，冷眼看著蔣廣華和蔣彥平父子，冷聲問道：“蔣老先生在調查我？”

“是，我本來只是想知道你的家庭背景而已，卻不料被我發現了這個！”意外的是，蔣彥平大方的承認暗中調查方正的事實。

“既然蔣老先生已經知道，那我也不用再隱瞞，沒錯，我的身份證和戶口信息都是假的，不過蔣老先生爲什麼要那樣做？”

蔣彥平和蔣廣華父子面面相覷，跟著相視一笑，蔣彥平說道：“你別誤會，調查你並沒有其他目的，只是單純想知道你的家庭背景而已，因爲我和阿華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對於身邊任何一個人以及他們的底細都必須知道的比較詳細，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

“所以，蔣老先生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有害’？”

“不完全是，我是想知道，你到底

是個什麼樣的人？”蔣彥平笑道。

“我還是不太明白蔣老先生你的意思！”

“這麼說吧，你爲什麼要弄個假的身份證呢？你的真名叫什麼？”

“我有權不回答蔣老先生的問題嗎？”方正微笑問道，雖然他知道蔣彥平同樣對他有所警惕，但方正並沒顯得慌張，這就是所謂的‘大將之風’。

“你確實有這個權利，不過，我並不是以命令的方式在問你這個問題！”

“那是什麼？”

“我是以秋玉爺爺的身份對我們家的恩人問這個問題！”

“有什麼區別嗎？”方正問。

“區別就在於你是否自願回答，老實說，我對你並沒有敵意，相反的，我對你很感興趣，尤其上次聽秋玉說你的雙手會發光之後，我就一直有在暗中觀察你！”

方正一愣怔，心想，難道蔣彥平已經發現什麼了嗎？

“所以接下來我想說的是一件私事，不過在那兒之前，希望你可以先聽我講一個故事！”

故事？

並且和私事有關，方正不由得好奇起來，蔣彥平異常的表現讓他很是疑惑。

“差不多四十年前，我還只是跟你一樣年紀的時候……”蔣彥平將四十年前那場生死經歷告訴了方正，包括了他在戰爭中如何受傷，又如何遇到那個救他的人，並且發現那個人的雙手可以發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方正。

方正聽完之後心情無法平靜下來，尤其是當他聽到蔣彥平說起那個雙手會發光的人的時候，更是一度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故事，我至今依然對那個救我一命的人念念不忘，這麼多年過去我一直在找他，可是茫茫人海之中，僅靠著當年的一面之緣想要找到他有如大海撈針！”

方正有點走神，是因爲救蔣彥平的人雙手會發光，而一個人雙手會發光這種事情方正至今只在兩個人的身上見過，一個是他自己，一個則是他的父親方義，之所以父子二人的雙手能夠發光，都是因爲他們修煉了那套家傳的功夫，所謂的手上的光其實並不是光，而是一種被方正稱之爲‘能量’的東西，也就是方正用來治好蘇曼母親疾病的那種東西，只是因爲它被釋放出來的時候會產生淡淡的光芒，所以纔會被誤以爲是光。

而現在蔣彥平卻告訴方正，四十年前他曾經被一個雙手同樣會發光的人所救，四十年前方正還沒有出生呢，他自然不可能知道那個救蔣彥平的人是誰，可是往深一層想，這個世界上除了方正和他父親方義，還有誰的手能夠發光？方正當時還沒出世，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救蔣彥平的人是方正的父親方義了。

“雖然我也只是聽秋玉說了你們遇襲那天晚上的情況沒有親眼看到，但我真的很想知道，秋玉說的是不是真的？更想知道，你和當年救我的那個人有什麼關係？”蔣彥平滿臉期待的看著方正。

方正恍然，原來蔣彥平特意把他叫到這裡來，就是爲了問他這個，這就是蔣彥平所

謂的‘私事’，至於那張‘退伍證明書’，自然也只是蔣彥平的‘誘餌’而已。

方正此時的心情其實一點兒都不平靜，他是想平靜，可是他平靜不下來，因爲救蔣彥平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他的父親方義，這幾年方正一直在調查父親的下落，可是也是知道最近纔有了那麼一點兒線索，才知道方義可能被‘天網’的人給抓了，或者是殺了，他需要去驗證任何一個可能。

所以，但凡跟他父親有關的消息，方正都感興趣。

“蔣老先生爲什麼會覺得我跟當年救你的那個人有關？難道僅僅只是因爲蔣老先生看到的嗎？”方正問。

“或許，只是希望能夠用另外一種方式來報答那個人當年對我的救命之恩，我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是否還能夠見到那個人，但我希望有機會報答他，最好的是，可以當面謝謝他，或者是謝謝他的家人，那我就死而無憾了！”蔣彥平說道。

方正聽得出蔣彥平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的感慨，那是發自內心的感概，並不是爲了糊弄方正，也不是在弄虛作假，而是真情流露。

“我爸曾經不止一次跟我說過，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再和那個人見一面，沒能親口謝謝他，是你讓我爸他看到了希望，方正！”蔣廣華補充說道。

方正一愣怔，蔣彥平似乎已經將他和那個人掛上了鉤。

“或許我這樣問有點唐突，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秋玉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的手真的能發光嗎？”蔣彥平滿臉期待的看著方正。

方正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很想知道，如果我回答了蔣老先生這個問題，會有什麼後果？”

“後果？能有什麼後果？我只是單純的因爲自己的私心想要找到當年救我一命的恩人，僅此而已！”

“那這應該是蔣老先生剛纔所說的‘私事’吧？可蔣老先生剛纔還說有公事！”

“那個先放到一邊，我現在就只想知道你跟我那個恩人有沒有關係？”

“對不起，蔣老先生，我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爲我也很想知道救你的那個人是誰，但是，蔣小姐說的事情是真的！”方正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終於決定坦白。

“真的？這麼說，你的手真的會發光？”蔣彥平和蔣廣華難以置信的看著方正，尤其是蔣彥平，更像是如獲至寶一樣的兩眼發光。

“那其實並不是光！”方正微笑說道。

“不是光是什麼？”蔣彥平期待看著方正。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蔣彥平很是期待，甚至可以說是迫不及待。

方正又是一陣遲疑，跟著什麼都沒說，伸出手，心念一動，淡藍色的光芒在方正的手掌上涌現，很柔和的光芒，不刺眼，卻當場讓蔣廣華傻了眼，他估計不會想到真的會有人的手能夠發光，至於蔣彥平，除了吃驚，更多的是意外的驚喜，只因爲他眼前的一幕和他在數十年前看到的是如此的相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