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的清理與縫合工作,托馬?斐金整整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纔算是徹底的完成。
由於是“念絲”縫合,不僅是破裂的微細血管,就連斷開的肌肉纖維都得到了完美的縫合,因此凌月天身上的傷口,並不需要用繃帶進行纏裹!
這就是高級念力治癒師的高明之處!由這種方法進行處理的傷口,不僅癒合的速度奇快,並且在傷口癒合之後,還不會給受創(chuàng)者留下任何的暗疾!
而普通的醫(yī)療方法,在進行傷口的處理時,僅僅只是在傷口上塗抹一些止血生肌的藥物後,在用層層繃帶包裹起來,弄得就像是一個白色的大糉子一般。這樣的話,不僅不利於傷口的治癒,並且在傷口癒合後,還會容易留下暗疾。
但是,在整個獵人世界,像托馬?斐金這樣的高級治癒師,又會有多少呢?
如果不是因爲托馬?斐金跟隨著獵人協(xié)會的“使者團”來到了祭亞城,凌月天又怎麼會享受到這樣高級的醫(yī)護治療呢!
不過,能夠享受到如此治療待遇的受創(chuàng)考生,也僅僅只有凌月天罷了。畢竟,李宏之所以會把托馬?斐金安排在競技場內(nèi)的急救中心,就是因爲考生當中,有一個幸運的小子,是他的親外甥!
相比而言,和凌月天同時受創(chuàng)的埃爾蒙就沒有如此優(yōu)越的待遇了。他被送進急救中心後,只是有一名祭亞城原有的念力治癒師來爲他看了看傷情,然後爲他輸入了一些保命的治癒念力後,便用一層層繃帶將他滿身的細微裂口都給包裹了起來,使他變成了一個活脫脫的“木乃伊”!
托馬?斐金右手一揮,便從他的儲物念器中取出了一套嶄新的睡袍,手臂再次一抖一揮之間,這套睡袍便極其詭異的穿在了凌月天的身上。在此期間,三名學生的手掌,還一直都按在凌月天身上的重要位置之上!
念術(shù)----虛空剝離之術(shù),就是這樣的精妙。不管中間有什麼樣的物品隔絕,都可以使用此術(shù)將目標輕易的取走或者是放入!
此種念術(shù),如果被一名浪蕩子掌握,他就可以隔空剝離掉女人的內(nèi)衣!如果若是被利用在戰(zhàn)鬥中,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摘掉敵人的心臟,而不傷及到對方的肌膚!
“好了,你們休息片刻,剩下的讓我來吧!”托馬?斐金將紫金柳葉刀輕輕的收回到紫檀木箱內(nèi),衝著三人大聲的說道。
只是,既然他身上有儲物念器,爲何他還要整天拎著這麼一個沉重的醫(yī)療器械箱呢?
或許,這就是一些人內(nèi)心中的執(zhí)著吧。
聽了托馬?斐金的吩咐,三人趕緊停止了念力的輸送,並退後站在病房的一旁。
在三人將近一個小時的念力治癒下,凌月天的生機強度已經(jīng)恢復了大半,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剛開始時的那種“死氣”纏繞。
托馬?斐金將雙手合攏在自己的胸前,當他將雙手再次分開時,一個猶如小孩頭顱般大小的紫色念力光球,便懸浮在他的面前!
托馬?斐金用右手輕輕的託著那個念力光球,然後緩緩的按進凌月天的胸口當中。就在念力光球融進凌月天體內(nèi)的瞬間,一片耀眼的紫色光芒,立馬從凌月天的身體之上浮現(xiàn)出來!
但是緊隨著,這種紫色光芒竟然突然又詭異的變成了七色光芒,閃現(xiàn)一下,立馬又突然消失不見了!
眼前的這種異象,直把托馬?斐金都給驚得呆了!
凌月天身上發(fā)出紫色的光芒,他還能理解,畢竟他輸?shù)綄Ψ襟w內(nèi)的念力就是紫色。而七彩的光芒,先不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七彩的念力,就算是有,除了在場的幾人,此刻也沒有其他人給他輸送念力啊!
不過,托馬?斐金很快的就鎮(zhèn)定了下來。因爲他隱約知道一些有關(guān)眼前這個孩子的身世,以這孩子的出身背景,就算是身上有一些堪稱奇蹟之物,也根本不足爲奇!
“你們兩個,跟我離開吧!”托馬?斐金稍微思慮了片刻,便衝著他的兩名男生說道。隨後又看向了他的女兒----戈薇?斐金,嚴厲的說道:“記住我之前說過的話,從現(xiàn)在開始,你便要充當他的貼身護士,你要好好的照顧他直到他完全康復爲止!”
幾乎就在托馬?斐金轉(zhuǎn)身離開病房的那一刻開始,剛剛止住流淚的戈薇,淚珠子又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涌的流淌出來,彷彿是受到了無盡的委屈一般!
無聲的傷心了好長一會後,戈薇才終於止住了眼淚,然後用手背抹了抹雙眼,從一旁的衣櫃中取來一條嶄新的薄被蓋在凌月天的身上,然後從地面上撿起被托馬?斐金隨手丟在地上的、屬於凌月天的衣物。
衣物當中,包含了凌月天幾乎所有的財物。戈薇認真的思慮了一下後,還是決定先幫他整理一番。
一張由電子卡片做成的考生憑證;
一張金黃色的存儲金卡;
一塊司丹國的七品王公腰牌;
兩把散發(fā)著紅光和藍芒的短劍;
一瓶赤紅色的未知藥丸;
一個裝著各色零碎錢幣的普通錢袋。
以上這些,便是凌月天隨身攜帶在身上的所有物品了。其它的東西,則依舊被封存在他手腕上面的存儲念器,蘭海心當中。
當戈薇看到包裹在一團染血般的衣物中的貼身物件的時候,小臉兒又是突然一紅,發(fā)熱的不行!也不知道,她都一名快要二十歲的大姑娘了,爲何還會這麼容易怕羞、容易掉眼淚,讓人很懷疑她究竟是不是那名粗獷大叔的親生女兒----這一對父女之間的差異,也太大了一些了吧!
戈薇將凌月天的物品收好了以後,就打算將凌月天的髒舊衣服去給扔掉。但是又突然想到,這畢竟是屬於他人的東西,自己也不好自作主張,於是她便想著去洗手間,打來一盆清水,幫凌月天把這些髒衣服清洗一番。
畢竟,父親不是說,讓她來照顧凌月天的一切嗎?
戈薇剛從凌月天的病房內(nèi)出來,迎頭就遇上了剛要敲門的斯林浦。她看到,在斯林浦的手裡,還拎著一隻被腰帶繫住嘴巴的奇怪海馬,而斯林浦的頭髮,卻是溼漉漉的、並且油光閃閃的,仿若剛抹了一層豬油一般!
“這位醫(yī)師,我朋友他怎麼樣了?”斯林浦急忙拉住戈薇的衣袖,焦慮的問道。
被一名陌生男子突然扯住衣袖,戈薇差一點沒有驚嚇的叫出聲來。於此同時,一股極度冰寒的冰凍屬性的念力,頓時從她的手臂上涌露出來!
“啊!”
破聲大叫的並不是戈薇,反而是男子漢大豆腐斯林浦!幾乎就在他的手指剛剛碰觸到戈薇的衣袖的時候,一道猛烈的寒意,頓時便將他的手指頭給凍結(jié)了!劇烈的疼痛,使他忍不住的突然大叫起來,就像是被誰非禮了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反應(yīng)過來的戈薇一邊連聲的道歉,一邊從右手食指上點出一絲碧色的念力光線,隔著一尺的距離朝著斯林浦受傷的手指上虛空一點!
霎時間,斯林浦只覺到一股柔和的熱力突然包裹住了自己受傷的手指,不僅化解了先前的念力冰凍,也同時止住了所有的疼痛。
當斯林浦看清對方竟是一名如此貌美、有著閉月羞花之貌的姑娘時,就連以往並不是多麼貪戀女色的他,也是不覺的一怔!
“她可比父王給我挑選的那幾個王子妃,還要漂亮的多啊!”斯林浦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感慨的暗歎道。隨即朝著對方搖了搖頭,略帶歉意的說道:“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纔對!剛纔是鄙人失態(tài)了,如果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多多見諒!”斯林浦在面對生人尤其是如此貌美的姑娘的時候,又恢復了他文縐縐的秉性,遠沒有與凌月天說話時的那種隨意。
而白海龍,卻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面前此人是個妹子,而且還是一個絕美的漂亮妹子!
它的內(nèi)心,早已經(jīng)激動的不行,也澎湃的不行,奈何此時卻被斯林浦給繫住了嘴巴,又把他緊緊的握在手中。白海龍此刻既說不了話,又動彈不了,直急的全身都在不住的發(fā)抖!它那恨恨的目光,似乎都能把斯林浦給活吞了!
“你是他的朋友嗎?”戈薇下意識的倒退兩步,就像是在提防著壞人一般。只見她細細的打量了一眼對面的這個似乎比她還要小上一兩歲的少年,平靜了一下心神,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的,並且是很好的朋友!”斯林浦甚是陽光的哈哈一笑,禮貌的說道。
然而,當戈薇看到斯林浦的大笑後,眼眸中卻是突然閃現(xiàn)出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厭惡----在她心中認爲,他的朋友都傷成這副模樣了,這人竟然還能夠大笑出來!看來他這個人的人品,實在是不怎麼樣啊!
如果斯林浦要是能夠知曉戈薇此時心中的所想,一定會鬱悶的直接去撞牆,並且會大聲喊道:“我冤枉啊,我人品很好的說……”
“他很不好!現(xiàn)在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打擾他!”戈薇咬了咬嘴脣,突然清晰的說道。然後“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病房的房門,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