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開!”
葉寒一個掙扎,推的那也算強壯的警官踉蹌倒退,被嚇得臉色大變。
“幹什麼的?老實點!”
這一狀況,驚動了局裡的其他幾位值班警官,各自起身健步衝來,有人上前準備控制住葉寒,但葉寒像是個機靈的猴子,賊溜溜的繞過人羣,跳上了一張辦公桌,順勢抓起一臺電腦顯示器。
“別過來!我沒有惡意,外面的狀況你們也看到了,天空!我是說天上的那團五顏六色的光!還有大氣層空洞!”
幾名警官紛紛一臉駭然,面色狐疑的盯著葉寒,有警官開始伸手到腰,準備取槍。
“別急,聽他說下去。”好在另一位警官及時制止,然後上前一步盯著葉寒,雙手比了個放輕鬆的動作:“別激動,你慢慢說。”
“我需要聯繫那些所謂的天文專家,那絕不可能是什麼彗星,你們見過五顏六色的彗星嗎?它來的太突然了!”葉寒聲音有些沙啞,他極力辯說著,渴望得到一絲理解與信任。
“王警官,怎麼辦?”有人小聲問。
那前頭被喚作王警官的大個子,再次上前一步,而後開口道:“這位先生,你先下來,我帶你去見我們局長,或許他認識你要找的天文專家。”
葉寒略微遲疑,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這人,他知道自己的做法過激,完全陷入了暴走狀態,可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
跟著大個子王警官走進大廳深處,其餘幾位警官同樣跟在王警官身後,寸步不離,這場面就好似押著一個重刑犯,唯獨少了手銬。
前面是一條深深的走廊,葉寒走在王警官右側,機警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拿下他!”
忽而一聲沉吟,王警官高大的身軀一個熊抱,直接將葉寒那瘦小的身軀抓了個滿懷,背後幾名警官立時上前,有人掏出手銬,幾人合力,想要將葉寒控制起來,然而葉寒卻像是個摔跤的大力士般,掙扎著難以降服。
“你們這些蠢貨!”
可任憑葉寒怎麼掙扎,怎麼咆哮,都無法與這羣傢伙掙出個所以然來,更沒辦法從他們手上逃脫,最終,力竭,只聽咔嚓一聲,上了手銬。作爲遵紀守法的良民,這是葉寒頭一回嚐到手銬的滋味。
幾位警官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人仰馬翻的倒在地上,精疲力竭。
“王警官,你說是不是腦袋有問題的,都有股傻勁兒,這傻小子太難對付了!”瘦小些的警官靠在牆上,擦拭著而上汗水。
“少瞎說,先把他關起來。”
王警官率先起身,一把拉起葉寒,朝前推搡著。
嗓子啞了,力氣也用光了,葉寒渾身汗水,鼻青臉腫的半推半就,在人羣簇擁下,被關進了單獨的房間,然後扣死在椅子上。
那一刻,萬念俱灰,心如死水般紋絲不動。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不該來這種地方,在外面興許還能憑自己的能力,多研究一下那片空洞,現在好了,羊入虎口,徹底被囚禁在這狹窄的牢籠中,倘若他還有一絲極焰,也能輕易摧毀這枷鎖,可他終究只是個平凡人。
就這樣,在警察局裡待夠二十四小時,然後回到煉魂大陸,回到大荒,回到那片已經快要無法維持下去的極焰領域,面對著黑魔王,受邪龍支配,無情屠戮整個世界嗎?
“姓名?”
“你以爲我是個瘋子?你們都把我當神經病?我剛纔說的話你們有沒有仔細想過?”葉寒逼著自己稍稍冷靜下來。
王警官忽而探過頭,湊近葉寒,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低聲道:“把你當成神經病的是他們,你如果好好配合的話,我們興許還能聊下去。”
葉寒愣住了,王警官的話讓他看到了一絲曙光,事到如今,也只能配合他。葉寒不願放棄任何一線希望,老實迴應:“我叫葉寒,從來都叫葉寒。”
像是固定臺詞一般,每當有人問起時,葉寒都會這樣重複著回答。
“年齡?”
“有時候二十一,有時候十八。”葉寒並不是故意刁難,他在故鄉的確二十一歲,但在煉魂大陸,只有十八歲。
“你發病的時候或許是十八歲。”王警官頭也沒擡,做著筆錄,寫下了二十一歲。
“性別?”王警官又問。
“跟你一樣。”葉寒想不通對方爲何要問如此無腦的問題,難道要他脫下褲子來檢查一下才能確定嗎?
王警官停筆,雙手合十望著葉寒,遲疑片刻後開口道:“天上發生的事情,我們警察可管不了,你跑來警察局鬧事,是來錯了地方。”
“我沒有辦法,我誰都不認識,只有你們警察能幫上忙。”葉寒盯著對方,目光裡流露出真誠,一番接觸下來,他相信王警官是個明白人。
王警官停頓片刻,忽而收手靠向椅靠,笑著說:“上頭說一週後有一場自然奇觀,到時候我會放你出來一起看看,畢竟人這一輩子也未必能見著一次,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會安排他們送你去精神病院。”
“你在跟我開玩笑?我沒犯法,你沒理由拘留我。”葉寒沒慌,他很鎮定。
“你大鬧警察局,還不夠拘留?”
“你們逼的。”
王警官怔了怔:“果然,你是正常的。我想知道你是幹什麼的,爲什麼如此關心天上的事情?”
“我什麼都不是,我是受害者你信嗎?你肯定不信,我只有二十四小時,額不,二十一個小時,我希望能見到所謂的天文專家!”葉寒鄭重其事,如果連王警官都不幫忙,他就真的錯過了這次機會。
“你先待著吧,我考慮考慮。不過你說的二十一個小時我真的不明白,我最多拘留你二十四小時,在這之前,容我考慮考慮。”
王警官說罷,起身走出房間,那關門聲並不太重,卻猶如巨雷般在葉寒心頭滾動。
“都跟你說了,別妄想改變著什麼,你做不到的。”耳邊再次傳來這樣熟悉的聲音。
葉寒臉色一變,瞳孔緊縮,有些憤怒道:“你不是說你不會跟我一起回來嗎?”
“我是你的守護精靈呀!你還帶著系統呢,不然誰把你送回去?”小娜的聲音像是幽靈般,在狹小的空間裡迴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