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無語,不知道恆光怎麼那麼篤定一定能誕下會飛的獅虎獸,還是兩頭。她素來是別人敬我一尺,我還別人兩尺。要是遇上不客氣的,還真不喜歡買賬。
蘇芮直起脖子對恆光嘿嘿一笑:“前輩,這誰偷誰可不好說吧?我的貓我清楚,追求它的能排到墨淵城城門,入不了它眼的等階再高也沒用。哎呀,不會是你的虎把我的貓給抓走了吧?哎呀,我可憐的貓兒,一來就要遭此不幸……你們兩個,還不趕快幫我找找我的貓!”
恆光被她倒打一耙氣的火冒三丈,也虧得他出自墨淵派,顧及墨淵派的臉面,要不早就跟蘇芮動手了。
蘇芮不依不饒:“你趕快召回你的愛虎,看看它是不是在行那茍且之事,我可憐的貓啊,可別受了侮辱,又誕下什麼貓虎獸,我-不-想-要!”
墨淵派的弟子:……
恆光原本怒極,此時見蘇芮嚎的跟自己被強(qiáng)了一樣反倒冷靜下來。這人方纔能甩掉自己實(shí)力必然不弱。他過來時一多半都是心急、擔(dān)心,現(xiàn)在想來也不來及阻攔了。反正已經(jīng)找到了野貓的主人,這又是自己宗門,難道還怕他跑了?故而聽著蘇芮哭嚎,一雙虎目只是冷冷盯著蘇芮。
被他這麼盯著,蘇芮倒不好演下去了,抽出一條手帕擋住臉:“我那貓兒只是八階,如何能抵抗得了十階靈獸,現(xiàn)在只怕沒了命罷……”
恆光剛沉下去的氣又翻了上來,靈獸以強(qiáng)爲(wèi)尊,哪頭雌獸見了他的雷光虎不是自動搖尾巴,這老頭是真當(dāng)自己的貓鑲了鑽還是別人都傻?
“你哪個門派的?”
蘇芮暗道糟糕,忘了自己是個老頭了,怪不得那兩個弟子看自己眼神有點(diǎn)怪。總不能給謝石惹上仇家……
蘇芮擡頭瞪眼:“我哪個門派的有關(guān)係嗎?先搞清楚是你的虎勾引了我的貓,還是我的貓勾引了你的虎,它們現(xiàn)在在哪?”
兩弟子雖覺得蘇芮有些蠻不講理,但的確找到兩獸更重要,誰勾引誰,一看就知道了。故而搶在恆光開口前勸慰道:“師叔祖,還是先找到靈獸爲(wèi)宜,到時候就清楚了……”瞥了蘇芮一眼:“我們不會讓誰佔(zhàn)便宜,也不會讓誰吃虧的。”
言外之意就是要真是蘇芮的貓勾引了恆光的虎,那一定是要給個交待的。
恆光收回盯著蘇芮的視線:“我就是召喚大雷沒有迴音纔來尋你們的。”也是他太信任大雷了,大雷是十階靈獸,除了耳朵和尾巴,別的地方都能化成人形。這樣的靈獸,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血契能壓制住的了。恆光和大雷之間簽訂的是高階的主僕契。大雷享有比普通靈獸要高的多的自由。恆光現(xiàn)在只能感知到大雷沒有離開此處,具體在哪,大雷不迴應(yīng)他的話,他也不知道。
這時恆光不得不問蘇芮:“八階靈貓還是血契吧?你試試召喚你的貓。”
事到如今,蘇芮也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她仔細(xì)嗅了嗅,隨手一指:“我們那邊瞧瞧。”
恆光見她根本沒使用召喚術(shù),就那麼一指,疑心她使詐,電光火石間上前一步要扣住蘇芮手腕。
蘇芮沒想到恆光忽然出手,蘇白反應(yīng)卻是極快,短劍烏光一閃,恆光生生後退幾步才止住身形。
蘇芮已反應(yīng)過來,不解道:“前輩,你這是作甚?我說他們在那邊,你不信?”
恆光如何肯信?
那兩名弟子見蘇芮竟能擋開恆光,驚得面色都變了,生怕他們兩人打起來毀了整個配/種大會,忙上前打圓場:“是不是找到了便知,師叔祖您且安心,跑不了的。”
這跑不了說的是靈獸,還說的是蘇芮。
恆光此時如何瞧不出第一次被蘇芮甩開絕非偶然,他手一指那高個弟子:“你去叫施硯來。”
蘇芮覺得無趣,率先向西邊走去,恆光和那矮個弟子忙跟在蘇芮後邊。
穿過牡丹山,到了芍藥島,蘇芮停在一大叢芍藥花前面。修真界的芍藥得了靈氣,長的比人還高。
恆光看不出異常,沉著臉問:“你怎麼不走了?”
蘇芮眼睛垂著,心想本來妖獸配/種是你情我願,人卻非要參上一腳。要真是多多勾/引了雷光虎,就讓謝石少賠他些靈石罷了。
故而擡眼時便道:“就在這裡,前輩看不出來麼?”
蘇芮嗅到的是濃郁的發(fā)/情氣息,恆光鼻子哪能聞到,不過望了一會兒,終於發(fā)現(xiàn)了花叢上方的結(jié)界,長袖一揮,登時有一大片芍藥花晃了起來。
“喵~”多多從花叢中奔了出來,身型縮小就要往蘇芮懷裡鑽,烏光一閃,它卻被彈出滾落在地。
恆光瞧見果然是那三頭野貓,臉沉的能擰出水來。
這時花叢裡傳出焦急的聲音:“多多,你怎樣了?”
恆光一怔。
多多已喵喵叫了起來:“走開,不要你管!”
“你生氣了?不要生氣,我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打攪我們……”
說的雖然是人話,但隨著花叢抖動,鑽出來的卻是一頭斑斕大虎,虎眼看見恆光時明顯一怔,立即向後退回花叢,可無論恆光還有蘇芮,都瞧見了大虎下面還處於興奮狀態(tài)的工具。
大虎鑽進(jìn)花叢:“主人,稍等大雷一會兒。”
又道:“多多,你莫害怕,我主人最是通情達(dá)理,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恆光:……
蘇芮若無其事地問多多:“你喜歡那頭虎嗎?”
花叢裡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下沒了。
多多貓耳朵動了動,貓頭一揚(yáng):“喵~多多不喜歡,老虎們又笨又醜,帶出去會被人嘲笑的。”
花叢裡疾步走出一個二十出頭的俊朗男子,他面上還有一抹潮紅,伸手去捉多多:“誰說老虎又笨又醜?”
這次多多成功跳進(jìn)了蘇芮懷裡,扭著身子對那男子齜牙。
男子有些無奈地抖了抖頭頂?shù)狞S耳朵,轉(zhuǎn)過身對恆光道:“主人,大雷已經(jīng)覓得佳偶,就是這隻靈貓,還望主人成全。”
他轉(zhuǎn)過身,蘇芮纔看到他後面墜著一條黃黑相間的尾巴。
恆光臉由黑轉(zhuǎn)紅,由紅轉(zhuǎn)白,好看極了。但責(zé)備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一是十階大妖,實(shí)力幾乎與自己相當(dāng);二是雖名爲(wèi)主僕,但漫長歲月的相伴,精心的飼餵、幫助大雷開啓靈智,悉心教導(dǎo),就算親兒子、親徒弟也比沒有付出這麼多過。
半天,恆光憋出一句:“此番盛會剛剛開始,你不再多瞧瞧看看?”
大雷還未說話,多多喵喵叫了起來。
蘇芮拍了一下她腦袋,說好的矜持呢?
大雷瞧了多多一眼回道:“大雷百多年間,唯對此貓一見傾心,別的就不用瞧了。”
好個一見傾心,哈哈,誰叫你把大雷關(guān)一百年,連個母蚊子也不讓見!
恆光和大雷相處千百年,如何瞧不出大雷心意已決,只是方纔他還說是那野貓勾引了大雷,現(xiàn)在幾雙眼都看出是大雷瞧上了人家,這個嘴他還真是張不開,於是他使勁瞪了那矮個弟子幾眼。
這些被安排在內(nèi)場接人待物的弟子都是極有眼力的,立即笑道:“原來是誤會一場,難得它們雙方情投意合,也是美事一樁,不如……”
蘇芮不等他說完,抱著多多轉(zhuǎn)身就走。
美事一樁,想的美!
見大雷著急要追上去,恆光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就要惹人怨了,厚了臉皮在後面喊:“道友止步!”
蘇芮已經(jīng)從晚輩上升到道友了,她抱著多多轉(zhuǎn)過一半身子:“前輩何事指教?”
恆光看她這隨時要走的架勢,只好熄了氣焰:“道友莫急,都怪我先前太著急。咱們都是靈獸主人,自然都知道爲(wèi)它們尋一個合適的伴侶十分不易……本來我是給大雷物色好了一頭九階飛天獅,也想分一頭獅虎獸的。可我跟別的馭獸師不一樣……”
恆光素來脾氣暴躁,心直口快,他不善言辭,直接將心裡話說了出來:“我是把大雷當(dāng)半個兒子、當(dāng)徒弟來看的。我寧願不要獅虎獸也要讓它稱心,如今它瞧上了你家靈貓,對你家靈貓也是個機(jī)緣,你爲(wèi)何不讓它們在一起?”
蘇芮心道怎麼被你一說,我成了惡人了?她原先是有些討厭恆光急躁躁的,現(xiàn)在見恆光真情流露,覺得他情有可原,捋了捋鬍子道:“我沒說不讓它們在一起,不過今天天色已晚,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你若是誠心,抽個時間到翠鳥園來找我,我們坐下來細(xì)談一番。”
多多想動彈,可惜被蘇芮夾的緊緊的。
蘇芮沒瞧旁邊眼巴巴瞅著的大雷,帶了多多出了芍藥島,才彈了彈多多的腦門:“等著吧,他們肯定會來給你送禮的。”
蘇芮沒有當(dāng)場答應(yīng),一是對於雄性生物來說,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珍貴,怎麼也得擡擡多多的身價;二是多多的主人是謝石,這事兒怎麼也得謝石出面。
謝石覺得自己最近運(yùn)氣好到爆,先是頓悟,數(shù)百年都難以堪破的心境一下突破了,不但激發(fā)了一縷白虎血脈,修爲(wèi)還猛增一大截;然後墨淵派的孫長老帶了一大箱禮物來拜訪自己,坐下後他才知道跟孫長老一起來的那個大光頭是十階雷光虎的主人恆光大師,雷光虎看上了多多!
謝石樂的合不攏嘴,壓根沒留意到恆光眼裡不時閃過的懷疑,眼前這個謝石,跟那天那個謝石感覺完全不同。
不過大雷和多多事很順利地定了下來,不但這次大會它們可以在一起,雙方還約定成爲(wèi)獸親,就是如果哪一方靈獸發(fā)/情了,還可以再約再聚。
這對於謝石,簡直是意外抱上了墨淵派的大腿。
“你們獸王宗只有這麼一頭八階靈獸?”恆光忍不住問道。
謝石心想我們那個三流門派能有一頭就不錯了,卻笑著道:“是啊,現(xiàn)在靈獸難養(yǎng),這一頭每年都至少要花上萬塊靈石。”
才萬把塊靈石,小家子氣的,恆光心裡想道。眼睛向外看去,正看見一個墨衫修士站在院子裡餵雞。
那雞……真是肥大啊,恆光看了好幾眼,才確定是一隻普通靈雞。
這小家子門派,把二階靈雞養(yǎng)這麼大有什麼用?傻不傻!
謝石看見恆光瞅著院子裡的雞,忙道:“那是我們多多的寵物,長的大吧?一天吃七頓,每頓都能吃一盆靈米。”
恆光:……
解決了多多的事兒,蘇芮大會都不去了,整日關(guān)在房裡修煉重九心法。本來靈獸配/種主人都要跟著的,但那雷光虎比謝石都厲害的多,謝石有幾個膽子圍觀。受恆光邀請喝了一次茶後,他又受不了恆光那化神期的氣場,索性也悶在翠鳥園鞏固修爲(wèi)。而向左向右從進(jìn)了大會就沒出來過。所以偌大一個院子,就只有蘇芮和謝石兩個。
這日,蘇芮剛剛運(yùn)行完一遍重九心法,房門忽然被謝石推開。
“多多丟了!”
蘇芮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謝石走進(jìn)來:“你那內(nèi)場玉牌哪裡來的?現(xiàn)在多多和大雷都不見了,墨淵派和好幾個大門派的高階靈獸都失蹤了,李積善誣陷我與魔修做內(nèi)應(yīng),拐走了這些靈獸!”
李積善就是那青狐派掌門,多多都懶得去找那雜毛狐貍的麻煩了,沒想到還被對方惦記著。
蘇芮下榻,謝石見蘇芮神色冷峻,忙攔住她:“那玉牌要是來路不明,你趕快走。
蘇芮有些意外。
謝石面色凝重:“我相信你與此事無關(guān),現(xiàn)在他們找的是我,暫時不會留意到你。”就算蘇行的玉牌來歷不明,也是爲(wèi)了幫多多進(jìn)場,他謝石不是個知恩不圖報的人。
蘇芮心下微動,拍了拍謝石的肩膀:“你以爲(wèi)此事只是青狐派搗亂?我擔(dān)心向左向右已經(jīng)被留下了,再說我的玉牌不是假的,沒必要背這個黑鍋,你也一樣。”
謝石衝動之下把向左向右給忘了。
察覺到逐漸逼近的威壓,蘇芮道:“你外面等我一下。”
此時想走也走不了了,謝石外面等著蘇芮,很快,蘇芮便走了出來。
原來是換了一幅裝扮,謝石莫名地覺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哪見過。
蘇芮招呼肥雞過來。
謝石腦中光芒一閃,這不是娛樂八卦報上的小黃雞主麼?
院門外,靈韻如臨大敵,獸王宗掌門謝石與自己修爲(wèi)同等,但若是牽涉到魔修,可就棘手了。
門忽然從裡開了,看見蘇芮,靈韻有些恍惚。
“是你?”
“是我,上次我沒有表明身份,其實(shí)我是獸王宗弟子。”
“你的……”靈韻立即瞧蘇芮身後看去。
蘇芮猜到他想問什麼,從善如流地把肥雞推了出來:“喏,這就是小黃雞,這幾日託你們福,它長大了。”
肥雞:……
墨淵派會客大廳
施硯坐在最前頭右側(cè)的花梨木椅上,左側(cè)的位置空著,本來是留給恆光的,可恆光根本坐不下去,在施硯面前晃來晃去。
他身材極其高大,就算是沒有表情也帶著一股兇悍之氣,加上無法感知大雷方位,周身瀰漫的狂暴之氣令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也幸好有施硯在,丟了高階靈獸的飛鶴派、靈蟒派、地龍派等門派的掌門或者長老才老老實(shí)實(shí)坐在椅子上等著。
“來了。”一直站在門口觀望的弟子小聲彙報。
衆(zhòng)人立即來了精神,不管如何能把人拿來,總算有點(diǎn)希望了。
不過,與想象中的五花大綁不同,前去拿人的靈韻卻是客氣地將人帶了進(jìn)來,不過臉色有點(diǎn)不太好。
李積善地位最低,就坐在靠門的最後一張椅子上,看見謝石時譏諷一笑。
不料,謝石衝著他回笑了一個。
李積善不由一怔。這時,恆光背後的施硯忽然站了起來。
“是你。”
衆(zhòng)人都盯著謝石,他髮鬚皆白,如鬆如竹,頗有一派掌門氣度。相比之下,蘇芮太過年輕,看起來就像是謝石的弟子,就不那麼引人注目了。
可隨著施硯這一聲喊,衆(zhòng)人都將視線投注於蘇芮身上。
“晚輩蘇行,受施掌門之邀,已將靈獸多多送入大會,聽說多多不見了?”蘇芮倒打耙打出經(jīng)驗(yàn)了,眼睛微微一掃,果然見地上丟著被綁成糉子的向左向右。
向左向右從看見蘇芮就鬆了口氣。
李積善還不明白。施硯這一息間卻將所有事情反反覆覆想了七八遍。這裡面不但有誤會,還有陰謀。只是有的人大概沒想到獸王宗的靈獸跟這位小黃雞主有關(guān)係。
“正是,並不止小友的靈貓丟失了,在座的各位都丟失了靈獸,所以才急忙去請小友前來商討。”
施硯原來想幹什麼,在場的都很清楚,他這麼一變,底下的修士都有些不明白了。
“是你。”這時恆光盯著蘇芮又是一聲吼。
恆光脾氣大,嗓門高,腦子也很靈光。一個人容貌可以變,氣度卻不容易改變。
見被認(rèn)出來了,蘇芮只好衝恆光抱了抱拳:“見過恆光大師。”
大師?恆光哼了一聲,現(xiàn)在的年青人真是狡猾,連他這樣的老人家都敢隨便戲弄。他原本就不信獸王宗有那個能力弄走大雷,不過是底下那個李積善信誓旦旦的,他煩心之下懶得管這些人折騰,現(xiàn)在蘇芮來了,那就更證明不可能是獸王宗乾的了。
不過還有一個疑點(diǎn),誠如李積善所言,獸王宗只有外場資格,怎麼會進(jìn)了內(nèi)場?
“這位就是前些日子在鬥獸場奪魁的小黃雞主。”施硯一句話解惑。
恆光更爲(wèi)驚訝,不過既然是小黃雞取勝,爲(wèi)何送來的是多多。但好像也沒規(guī)定進(jìn)場的必須是獲勝的那頭靈獸。
小黃雞在墨淵城風(fēng)靡一時,衆(zhòng)人無人不知,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這麼一說,多多進(jìn)場的玉牌來路正常,那就跟魔修沒什麼關(guān)係了。
李積善謀劃已久,謝石無罪,那他就有罪了,且又牽涉到魔修,光是用心就夠人懷疑一番的,他如何肯就地伏誅。上前一步指著謝石和蘇芮:“你胡說,獸王宗這個三流門派,只有一頭八階靈貓,哪來的小黃雞?別以爲(wèi)變成小黃雞主的樣子就能糊弄大家。況且這兩個人,一直在內(nèi)場鬼鬼祟祟的,他們跟獸王宗關(guān)係密切,黃執(zhí)事,這也是你親眼所見,難道我會撒謊嗎?這件事不查清楚,我怕還會有更多的靈獸失蹤。”
李積善一習(xí)話,還拉上黃執(zhí)事,向左向右都是黃執(zhí)事捉住的,此時爲(wèi)了顯示自己別無居心,只得跟著李積善點(diǎn)頭。那些修士眼中果然又都出現(xiàn)了懷疑。
蘇芮傳音謝石:“你跟李積善有仇?”
謝石聲音苦逼:“有些摩擦,絕對算不上大仇,這個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他也想不明白李積善怎麼變成了瘋狗。
恆光道:“是不是讓他把小黃雞亮出來看看不就行了嗎?”
衆(zhòng)人不語,不過眼睛都瞅著蘇芮。
蘇芮有些無奈,衝外面道:“大家都要看你,你進(jìn)來吧。”
看到一隻跟人一樣高的肥雞蹣跚而入,衆(zhòng)人都驚呆了。
李積善冷笑:“小黃雞主,你是給我們開玩笑嗎?就這隻肥雞,也能鬥過那夜叉蝠?”
施硯也露出疑惑,沒想到幾天不見,小黃雞居然長這麼大了。
蘇芮道:“鬥不鬥得過,要看怎麼馭獸,駕馭的好,別說夜叉蝠,就是龍也能屠。”
“好大的口氣,那你敢不敢讓你的小黃雞跟我的阿貍鬥上一場?”李積善看出蘇芮修爲(wèi)高低,本來沒底,但看見肥雞後改變了想法。只要阿貍咬死這隻肥雞,小黃雞主的身份不攻自破,到時候謝石有理也說不清。
見李積善跟自己預(yù)料的一樣,蘇芮冷笑一聲,嘴上卻道:“可以是可以,不過鬥法無情,李掌門的阿貍要是死了,可不要怪我的肥雞。”
李積善冷笑一聲,打開腰間的靈獸袋,瞬間跳出一頭丈高的紅毛狐貍。
這狐貍從頭到尾紅通通的,那毛色亮的就像在燃燒,兩眼寶石一樣閃著精光。難怪當(dāng)年多多會被橫刀奪愛。
肥雞一看到這頭狐貍就咯咯後退著朝謝石背後躲去。
狐貍吃雞,天經(jīng)地義!
李積善隱有得意,咗嘴吹了聲口哨,那狐貍就向肥雞撲去。
肥雞嚇的兩隻翅膀抱緊了謝石咯咯大叫。
那狐貍就要咬中肥雞,蘇芮忽然也吹了聲口哨。
狐貍嘴還張著,頭卻緊急一偏,擦著肥雞的脖子衝了過去,落地的時候打了個滾,然後小跑到蘇芮面前,狗一樣蹲下。
李積善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衆(zhòng)人也沒看懂。
蘇芮對著狐貍道:“臥下,你太高了,我摸不到。”
那狐貍立即躺在,長嘴想觸碰蘇芮,看到蘇芮的拒絕之意,改用前爪試探著去碰。
蘇芮跟它握了握手:“馭獸師有三種境界,獸爲(wèi)獸,獸非獸,獸仍是獸。今天我要教你們第四種境界:人/獸和諧。你會說話吧?”
這是問狐貍的。
那狐貍立即回道:“奴會的,奴名紅柔,您叫我柔兒就可以了。”
光聽這狐貍聲音,還以爲(wèi)是個嬌滴滴的大姑娘,憑聲音多多又輸了。
李積善完全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在心裡拼命地召喚紅柔,甚至把口訣念出了聲,但紅柔根本沒看他一眼。
聽著紅柔把自己如何聽到多多被雷光虎看中後妒火中燒,正巧發(fā)生了靈獸失蹤的事,他就決定陷害一把謝石,還有以前給掌管玉牌的執(zhí)事送了厚禮替代了多多的內(nèi)場資格都抖了出來,李積善猛然咬破舌尖,試圖激發(fā)血契控制紅柔。紅柔忽然站了起來,躍到李積善面前居高臨下地緊盯著李積善。
李積善汗雨如下,他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紅柔,陰冷,怨毒,還有濃厚的殺意。
就在此時,紅柔忽然跳出大殿,化作一道白光奔走了。
解除紅柔體內(nèi)的血契對蘇白而言不是什麼難事。一旦重獲自由,紅柔壓抑了數(shù)百年失去自由的痛苦登時爆發(fā),若不是蘇芮強(qiáng)令她不許傷人,吃了李積善也說不一定。
“只有通過心與心的交流,最終達(dá)到人/獸和諧,才能令人和獸的力量達(dá)到大圓滿,任何力量在大圓滿前都是不堪一擊的,所以紅柔獲得了新生,而我的小黃雞,就是這樣取勝的……修煉人/獸和諧需要觀摩不同的靈獸,我那兩位獸僕可以釋放了吧?”蘇芮管這些人信不信呢,反正她是信了。說到底,還是實(shí)力決定一切,當(dāng)蘇芮放出屬於化神期修士的威壓時,還有幾個人敢懷疑她是鬼扯,一大片修士都低頭思索起她那段話來。
至於面無人色的李積善和那黃執(zhí)事,就不用她費(fèi)心了,反正有人會處理的。
蘇芮雖然一本正經(jīng),恆光卻始終很狐疑,聽到最後一句猛然醒悟過來,這小子根本就是打算誘出李積善的靈狐吧!現(xiàn)在的年青人,真是狡猾啊!
恆光直接瞪了蘇芮一眼。
恆光分明不是和尚,卻弄個大光頭,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蘇芮微微一笑:“施掌門,咱們還是去靈獸失蹤的地方看看吧。”數(shù)量衆(zhòng)多的靈獸失蹤,就算沒有多多,蘇芮也得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