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生笑著讓保安把毛料送進了小屋,然後隨手給了保安200塊錢的小費。
“師父,待會又要麻煩你了。”
“好說,”解石師父麻利的將手裡的那塊毛料解開,然後對一臉沮喪的買主笑道:“你的運氣不佳啊,再去轉轉吧。”
那個買主顯然是認識江秋生的,無奈的笑道:“年輕人,可能是你那一塊700萬的玉石把這個屋裡的運氣都吸光了,反正自從你走後,這裡再也沒出過一塊玉石。”
江秋生不以爲意:“沒事,我回來就是送運氣的。”
“哈哈,”這句話登時讓買主和解石師父一起笑了起來。
把口袋裡的十塊毛料全都倒了出來,除了那兩塊被分身看好的毛料外,其他都是不知底細,幾乎就是閉著眼買的。
江秋生隨便抄起了一塊毛料,交到了解石師父的手裡:“還和上午一樣,一分一分的切,別漏過去就行。”
“好的!”解石師父上午得了他2000塊錢的好處,幹勁十足。
半個小時之後,第一塊毛料變成了一堆廢料,一點玉質都沒出,周圍本來興致勃勃圍觀的人頓時發出了一陣惋惜的嘆氣聲。
就連解石師父都有點悶悶不樂,似乎解不出玉石是他的責任一樣。
江秋生卻是面色不變:“沒事,接著來!“
他早就拿定了主意,要稀釋今天自己第一塊毛料便賣出700萬的轟動,所以先要解出幾塊廢料來。
反正這些廢料最貴的也不過千多塊,對於現在的江秋生來說真的只算是小錢。
很快,第二塊,第三塊都被解開了,同樣的空空如也——完垮!
這下別說是解石師父,就連周圍興致勃勃看熱鬧的人都有點面面相覷。
人們都容易先入爲主,之前江秋生第一塊毛料便出綠,便賣出好幾百萬的印象給人太深了,不知不覺人們便覺得他買的毛料不出玉石好像便不正常,尤其是現在連著三塊別說出出玉石,就連稍微的溫潤感都沒沒有,簡直爛到家了!
於是,人們的竊竊私語便壓不住了:“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他不是上午切出翡翠的傢伙嗎?”
“是啊?”
“可是這下午也太遜了吧,買的這是什麼啊?”
“好像就是石頭吧?”
“那些攤主也太缺德了,拿著普通石頭便來騙錢?”
“呵呵,能把普通石頭也當毛料買的人,又算什麼?”
“看來這小子就是運氣了,絕對不是什麼眼光問題……媽的,怎麼他運氣這麼好,瞎買都能撞到幾百萬的毛料,老子好歹學過賭石技巧就是連買連垮呢?”
江秋生對這些議論置若罔聞,伸手抄起了那塊蘋果大小的灰白色毛料,就要放在解石臺上。
“小兄弟等下,”解石師父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他解石解得多了,但是那些毛料解開好歹還能見到絲絲的白霧,或者松花莽帶什麼的,就算是切垮,那也好歹能算是玉石,可是江秋生解的這幾塊毛料就是不折不扣的破石頭。
“怎麼了?”江秋生好奇的問道。
“你等下再解吧……”解石師父小心翼翼的琢磨著措辭,生怕江秋生的面子上掛不住:“讓別人解幾塊,你轉轉手氣。”
江秋生微微一笑,剛想說什麼,便聽到有人冷笑道:“沒錯,讓我先來解一塊,幫你沖沖晦氣。”
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江秋生倏然回頭,正好看到石懷忠正帶著劉叔和那個之前見過的女孩走進來,他的手裡還捧著一塊黃黑相間的西瓜大小毛料。
“你們也要解石?”解石師父連忙問道。
“是啊,”石懷忠將手裡很沉重的毛料咚的一聲扔在解石臺上,拍拍手道:“就是這塊!”
江秋生看著那毛料,眼中精芒爆閃——這不正是他用分身看好的7號攤位幾塊毛料之一嗎?怎麼在石懷忠的手裡?
石懷忠卻回頭笑道:“劉叔,下邊就看你的眼力了,你可是說過這塊毛料八成出玉的。”
劉叔卻不說話,而是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然後取過一邊的粉筆在上面劃了一道。
解石師父正要上前,卻被劉叔伸手擋住了:“我自己來吧。”
外面本來要走的人看到又有人要解石,便停下了腳步,反正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片刻之後,茲啦聲中,劉叔掌控著解石機慢慢逼近了那塊毛料。
石懷忠看上去有點緊張,緊緊的盯著那塊毛料,他身邊的女孩則更加的緊張,抓住了他的胳膊。
江秋生則把目光移向了一邊——這塊毛料是肯定會出玉石的,因爲本就是他的分身證實過了的。
小屋連同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只有茲啦怪叫的解石機與毛料接觸的切割聲。
片刻之後,隨著噗通一聲邊角毛料落地的聲音,茲啦聲戛然而止,然後石懷忠立即搶過去,端起水盆便是半盆水潑了過去。
嘩的一下,水花四濺中毛料的斷口被洗淨,然後周圍突然傳出了齊齊的抽氣聲——
“媽的,出綠了!”
“好鮮豔的綠色,正陽綠!”
“這水頭——高冰種吧!”
“這傢伙賺大發了!”
“誰啊,這是誰的毛料啊?”
石懷忠則呆呆的看著,片刻之後突然仰頭大笑:“哈哈……老子也賭漲了!”
隨他一起來的那個女孩連忙走過來,好奇的看著那塊毛料的斷口,然後問石懷忠:“這便是翡翠?”
“沒錯,這就是翡翠,漂亮嗎?”石懷忠心情大好,一把拉過女孩,便是一個法式深吻。
江秋生默默的看著,等待著這個劉叔將這塊毛料解開,然後讓出解石臺。
但是,他不說話卻不代表石懷忠便忘記了他。
石懷忠放開女孩之後,正好看到了若無其事的江秋生。
“老同學,我現在也出綠了,看到了嗎?”石懷忠得意洋洋的對江秋生說道。
江秋生淡然點頭:“我上午就出過了。”
這話聲音不大,但落在石懷忠的耳朵裡卻格外刺耳,使他勃然大怒,但是想反駁卻又找不到話,只好氣呼呼的道:”老子這塊肯定比你那塊更好,更值錢!”
江秋生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沒說話。
又過了幾分鐘,劉叔已經將這塊毛料粗坯大略的解了出來,雖然上面還帶著大大小小的毛料沒有去除,但也能看出這塊玉石的質地,大小和形狀了。
而此時小屋外面已經轟動了:
“又一塊!媽的又一塊!”
“逆天了,這小屋逆天了!”
“媽的老子也買毛料去了,然後也在這屋子裡解!”
‘這塊毛料好上午那塊比起來就算有些不如,那也是上百萬的價值,賺翻了!”
“好像這倆人還認識……這運氣不會可以傳染吧?”
聽著外面的議論,石懷忠得意洋洋的捧起小碗大小的玉石,對著江秋生炫耀道:“怎麼樣,我這塊不比你上午的那塊差吧?”
江秋生不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你解完了嗎?”
石懷忠看著他,忽然一笑:“老同學,你還想解石?”
“不可以嗎?”江秋生看著他。
“不是不可以,”石懷忠看著手裡的玉石一臉的迷醉:“只是忠告,你如果解石的話最好找個人少的解石屋子,那樣還能少丟點人,在這裡……”他一指周圍人山人海的圍觀羣衆:“你的那些連毛料都不算的破石頭就別拿出來丟人了。”
江秋生卻不說話,拿了自己的那塊灰白色毛料便往解石臺那邊走。
“呵呵,好話還不聽,你這種撞破南牆的勁頭我喜歡,就看看你能解出什麼寶貝來吧。”
看到江秋生又拿出一塊灰白色的毛料,周圍那些被石懷忠的玉石養叼了口味的看客頓時鬨笑起來:“又來了!”
“看著人家解出玉石,也想沾光?”
“做夢吧,人家的毛料是什麼樣的,他這是什麼樣的?”
“哈哈,也不知這小子是怎麼瞎貓碰上那塊毛料的。”
“我記得上午那塊毛料也是剛纔那個小兄弟先看上的,然後被這個人擡價硬搶過去的。”
“什麼?是這樣嗎?”
許多人都吃驚了,看著江秋生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善起來。
石懷忠聽了這話,也是一臉的氣憤:“沒錯,那塊毛料是我先看上的,然後這傢伙突然擡價,讓我買不成了。”
“這麼不是東西!”有那脾氣暴躁的,已經罵了出來。
人們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平白得了好處,尤其是江秋生這樣平時混的還不如自己的,一朝走了運得到了好幾百萬,更是惹人嫉妒。
所以儘管有許多人知道石懷忠說的不盡不實,但還是有意無意的跟著說起了怪話:
“原來是搶得人家的毛料啊,難怪今天下午買的都是破石頭。”
“這麼不要臉的東西都能發財,老天爺還真是不開眼。”
“呵呵,放心吧,老天肯定是公平的,他這錢來的容易,去的肯定也容易。”
“這個我信,剛得了幾百萬,便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一口氣買了這麼多的破石頭。”
這些人的話透過透明的玻璃牆,傳進了小屋子裡,石懷忠聽的嘿嘿冷笑。
而江秋生卻是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已經打開了解石機,茲啦一聲便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