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的時間一晃就過,在警院就是這樣,每天充實得讓人可以忘記時間,讓人都來不及考慮其它。
週五一放學(xué),張楚就接到了姑父蔡明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蔡明告訴他蔡慧身體已經(jīng)康復(fù)出院,言語中全是興奮,本來一家人可是打算讓蔡慧在康復(fù)醫(yī)院一個月的,沒想到還不到一週蔡慧就生龍活虎的自己出院了,也爲(wèi)家裡節(jié)約了差不多三十多萬,蔡明能不興奮嗎?
“你這周真不回家?”蔡明有些意外張楚的決定,不過想想張楚也成年了,該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了,何況小夥子談戀愛什麼的也需要空間,但是張楚以往都不會這樣的,所以他心裡有些吃驚,還要確定一下。
“姑父,我這周去同學(xué)家。”張楚回道。雖然是搪塞的藉口,其實是怕見到蔡慧尷尬,何況他真的要去胖子家,然後明天一起去馬東明家的酒店逛逛,後天他想去看看張大彪的墳,後天可是張大彪的忌日,他必須去拜祭。
蔡明只囑咐了幾句,然後是輪到張彩萍一陣碎碎念,讓他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學(xué)習(xí),好好認(rèn)識女孩子什麼的,反正就是尋常家長之類對子女的嘮叨。
別人覺得長輩的碎碎念很煩,但是作爲(wèi)單親十七年的張楚來說,這纔是他體會家庭溫暖的一種方式,所以張彩萍在電話那頭碎念什麼,他都點頭稱是,以至於旁邊等他的胖子好幾次不耐煩的催促他,他這才和張彩萍道別掛掉電話,和胖子一起出了校門。
以前,他雖然知道胖子家有錢,但是對胖子家有錢完全沒有概念,剛一出校門,就見到校們外停著一輛豪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前來,對著胖子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然後對胖子道:“少爺,老闆讓我直接來接你。”
“張楚,走吧。”胖子對這男人沒理會,邀著張楚就走向了停在校外的豪車。
待到張楚看清楚豪車的車標(biāo),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終於對胖子家裡有了個基本上的概念。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就這輛車的價值,怕是他初級空間儲物格里的歐元都很難買到。
他只能帶著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心態(tài)上了車,車裡的裝飾更讓他好奇和心驚,和胖子一起來到了海濱半山別墅羣,這讓他心裡再次嚇了一跳,這裡的別墅越往上面越貴,聽說半山底層的別墅大概市值三千萬以上,半山的中部和最上面的價值就更不好估算,只能更貴,不能便宜了。
勞斯拉斯載著張楚越往上開,他就越心驚,他現(xiàn)在終於知道他初級空間儲物格里的歐元數(shù)目在半山別墅羣裡,根本就是個渣。
勞斯萊斯終於來到了山頂,他也終於瞭解到胖子家的家底到底有多厚,也明白他之前有多麼的小農(nóng)意識,初次來到這種地方,對他這個剛成年的毛頭小夥來說確實很震撼,也讓他了解到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奢華?
但是,他還是他,他還是張楚,並沒有因爲(wèi)奢華的環(huán)境讓他擡不起頭來,只是覺得他預(yù)感的果然沒錯,胖子家不是一般有錢。胖子的家就在山頂觀海這一片別墅區(qū),這裡幾乎匯聚了海濱市所有顯貴,商界名流什麼的。
胖子也沒當(dāng)他是外人,帶著他就走進了一棟可比皇宮的別墅,一進門,他就聽到幾個正在談話、不時發(fā)出笑聲的中、老年人聲音,胖子皺皺眉,也沒準(zhǔn)備過去打招呼,帶著張楚就準(zhǔn)備上樓進自己臥室,可是人還沒走到樓梯口就給一個拄著柺杖的中年人看到了。
這中年人拄著柺杖,長相又跟胖子有些像,
張楚微微一愕,明白這個中年應(yīng)該就是胖子的老爹黃萬財。
“濤濤,你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像什麼樣子,快過來給你伯伯看看。”
黃萬財儼然一副嚴(yán)父的樣子,胖子沒法只能走了過去,張楚也只能跟著胖子走了過去,一翻介紹之後,他再次吃驚胖子家老頭子的能量。
嶺南三省最大私人銀行的董事長周泰年,嶺南三省最大連鎖超市的董事長鬍步青,省內(nèi)最大連鎖星皇酒店集團董事長馬如鬆,這三人誰在海濱市打個噴嚏,就會讓整個海濱市顫三顫,都是享譽省內(nèi)外的大腕級人物。
“這位是?”互相問後之後黃萬財?shù)哪抗饪聪蛄苏驹谂肿由磲崮蛔髀暤膹埑?
“我老大,張楚。”胖子沒心沒肺的說著,但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並不是說他不情願張楚做他老大,而是當(dāng)著黃萬財?shù)拿妫沂钱?dāng)著賓客的面,他叫張楚老大,這就有點貶低自己的意思,這讓別人怎麼看?
而且,黃萬財最怕他在社會上結(jié)識一些小混混,張口就是“老大”“兄弟”之類的江湖氣,要不也不會花費周折送他到海濱警察學(xué)院,現(xiàn)在他一開口,就擔(dān)心上了。
果然,黃萬財?shù)哪樕讼聛恚?dāng)著幾個賓客的面,他又不好意思發(fā)火,只能訕笑兩下,然後和張楚介紹了在座的三個大腕。
就連接下來的家宴,雖然黃萬財都極力壓抑住心中的不快,但還是表現(xiàn)在了行動之上,從頭到尾都沒有招呼過張楚吃菜。
其實,張楚也是忍了再忍,他少年早熟,早就看出了黃萬財?shù)男乃迹徊贿^礙於答應(yīng)了胖子爲(wèi)黃萬財治腿,這纔沒有拂袖而去。
席間,馬東明的父親馬如鬆知道他是馬東明的同學(xué),到是挺熱心的,看著他沉默,時不時的找些話題來和他聊天,當(dāng)然也問了他的家世,他都如實說了。
一個殉職小警員的兒子,沒權(quán)利沒錢,這個是身份讓黃萬財更不待見他了。
“爸,我跟你說的治腿特別厲害是人就是張楚。”胖子也看出了原委,急忙介紹起張楚來,他這不說還好,一說黃萬財?shù)哪樕透淞恕?
黃萬財爲(wèi)了這條腿,去過米國,找過江湖異士,花的錢和精力都不在少數(shù),就是希望醫(yī)治好瘸腿,但是每每都失望之極,甚至遇到很多打著“名醫(yī)”稱號騙錢的傢伙,他也打發(fā)了不少。
當(dāng)黃濤濤電話裡說給他找了個看腿的神醫(yī),他也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tài),看好了皆大歡喜,看不好也成全了黃濤濤一片孝心,兩全其美,所以他就答應(yīng)了。
可是現(xiàn)在,黃濤濤居然帶回來一個年紀(jì)怕是剛成年的人,說能治他的腿,他這種大風(fēng)大浪裡滾過的人,第一直覺就是——這小子莫不是騙錢來的?